她用自己的生命做出了最后一个作品、一个堪称是震撼世人的作品。同样也将自己一家人送上了的后面几天媒体的头条。

天才美女艺术家于家中自杀，死相惨烈，发现她尸体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当时只有七岁的儿子。

而在这件事没过多长时间，甚至还没有完全淡出人们视野的时候，一名艺术学院大学老师跳楼自杀的新闻冲上了热搜。听说这位老师为人谦和，在学校里声誉也极其良好，从未与人有过大的矛盾，自杀这一点就十分存疑了。

然而很快，并不是秘密的消息也一起跟着被爆料了出来。

这位大学老师，正是之前自杀的那位艺术家的丈夫。这件事情最后也以——他因妻子过世压力过大而产生了精神问题这个理由结了案。

当时社会的关注点都集中在艺术家自杀、浪漫、极端等话题上，却没有人想起那时只有七岁的白衍。

“后来白衍被接到了他爷爷那边住，高中的时候他爷爷去世，他父母给他留下了一笔不小的遗产，能让他足够顺利的过完这辈子。再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陆云波一口气说完也不觉得累，更像是憋闷了良久终于找到倾诉对象了一般。

那这样就有很多事情可以解释得通了。

因为失去过的太多，所以才格外小心翼翼，骨子里有艺术家的直接纯粹，却也有拔除不掉的、常年的伪装和面具。

卿舟指尖无意识的轻叩了一下桌面，隔了一会她才慢吞吞的继续道：“我问你一件事。”

陆云波：“？”

他愣住了，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确定没有产生时间倒流的幻觉。

“可是我知道的都说了？”

“我想问你有关于那首歌的事情。”卿舟面无表情的开口。

陆云波：“……”

陆云波：“？？？”

他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哪能不明白他是从一开始就误会了卿舟的意思，隔了一会才颤抖着嘴唇道：“所……所以你能不告诉衍哥刚刚那些事情是我说的吗？”

卿舟：“可以。”

这个问题不是重点。

两人有关于音乐的事情并没有谈论多久，公事结束之后，陆云波心有戚戚然的挂断了电话，不祥的预感愈发严重——因为那些事情，以白衍的聪慧，只要知晓便必然能猜到是他说的啊！

不过卿舟应该不会那么快就跟白衍说的吧……应该不会……

可能是因为墨菲定律，也可能是因为陆云波还不够了解卿舟，总之他没有料到，卿舟居然在当晚就与白衍说了这件事。

“你和你父母不一样。”

她说话的时候直接而轻描淡写，却如同一个惊雷炸响在白衍耳边，青年脱衣的手猛然一顿，捏着衣角的手指也瞬间因用力而变的青白，他轻吸了一口气，不让太多情绪染上他即将开口的话语：

“是陆云波说的吗？”

卿舟：“……”这不怪她。

还没等她回话，白衍又接着道：“抱歉，这些事情我从未想过要瞒着你，但也没想到现在会被你得知。”

他转过身，下意识展出笑容，然而下一秒却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自己此时笑其实是非常不合时宜的。

可若是不笑，他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