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谋士确实在私下里说过些什么，不过他话中的主角其实是卿舟。

这谋士曾抨击卿舟太过于宠爱闻苏，明明是女子却好像什么事都听男子的话，就连公事也让男子来旁听讨论，实在是沉迷美色不会辨明是非。

这话是这谋士还未到卿舟麾下时说过的，其实只是同僚之间怀才不遇时的多嘴抱怨，但没想正好被路过那里的闻苏听到了，也没想到闻苏记忆力居然如此之好，这事一直记到了现在。

闻苏有时也觉得自己很奇怪。

平日里说他闲话的侍人不在少数，他也从没放在过心上，但那日听了这人的话，他却有一种想要出去与之理论的冲动。

他似乎是听不得别人说她一点不好。

也见不得有人误会她。

不过这些事情闻苏一向不会主动同卿舟说，只会像这样暗搓搓以自己的方式报复回去。

到底他这种程度的针对被卿舟发觉到了问题，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是在卿舟的“逼问”下交代了清楚。

第二日，那谋士就被卿舟以随意的借口发配到了外围工作。

能力固然是很大的要素，但卿舟并非是没有人手、求贤若渴的时候，在她这里人品比能力还要重要。

这种下属不要也罢。

卿舟在苍州呆的时间不长不短，三个月过去，京中局势已如同她想象的那样，被搅了个天翻地覆。

君后顾及卿舟的势力，也算是为自己留着后手，虽然很想一了百了杀了李姣，但也没有立即那么做，只是将之扣押在天牢，吃点苦头罢了。

而他也如闻苏说的那样，在大皇女和三皇女之间做出了选择。

——大皇女被他放弃了。

而他的放弃也太过于明显和绝对，多年的掌控让她忽略了大皇女是他的女儿，是一个继承了他血脉、有血肉有情绪的人，而非一个傀儡棋子。

且大皇女这些年耳濡目染，积累下的人脉并不在少数。

也给自己笼络了不小的一批人。

这其中就有丞相的长女——也就是陈熙月的亲生姐姐。

丞相那种老狐狸是不会轻易站队的，但她的女儿却没有太多顾虑，她一直和大皇女关系不错，自己的弟弟对大皇女也似乎略有好感，所以站她这边是理所当然的。

只不过她也没想到，第一个正式要谋划出手的对手，居然是昔日的盟友。

大皇女一派的反击来的决绝而直接，君后虽说权势滔天，但也只是个幕后人，还是个男人，从名义上来说，就略显名不正言不顺。

大皇女虽说名声狼藉，但依旧是嫡长女，做事更有底气，朝堂上一些思想较为古板的老臣也更能理解她。

两方斗法殃及池鱼。

朝堂上最近的火药味大的让女皇都忍不住皱眉。

底下这些人的小心思女皇不是不知道，甚至君后的所作所为她也稍有了解——当然并不完全——在她看来，这样权势之间相互斗争压制，形成一种平衡状态，对于她的皇位才是最好的。

只不过制约归制约，可谁也不想每天看吵架啊。

那日女皇在朝堂上发了火，底下朝臣们才稍稍歇了气，暂时停了战。

退朝后，三皇女主动找大皇女谈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