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龙还是忧心忡忡的,给孩子们卷了个雪人身子就拍拍手走了,去陪在共工身边,帮他翻身捶背,喂食喂水,强忍着眼泪,双眼通红,弄的敖淇也不知该怎么安慰。
“一家三口,真好。”敖烁乐呵呵的笑了,和混元疯玩着,在后院弄了仨雪人,混元有些憨,伸出小手比划:“你家才三口,我家有五口,比你大。”敖烁还小,不太理解,便惊讶的问着他:“为啥那多人?”混元笑他:“你真傻,我是三公子嘛,前面还有个大公子和二公主,那是我哥哥姐姐。”敖烁论不明白了:“我有个小姑和姑父,和哥哥姐姐是一样的吗?”混元小嘴咧开哈哈大笑:“你好傻哦,不一样的,我还有个白龙哥哥,他管我爹娘就是叫姑姑姑父。”
“混元,过来。”姑射唤着他:“怎老说弟弟傻,不许这么说,粗鲁。”混元撅着小嘴,又突然嘿嘿一笑给敖烁赔了个笑脸,转头跟姑射小声说着:“弟弟又没生气,我们再玩一会,娘你把雪再下厚一些。”林英拉过孩子来,给混元和自己儿子拍了拍身上的雪渣,摸着他俩衣裳有些潮了,便赶快说着:“老三衣服都湿了,咱先别玩了,回去换一身吧。”姑射笑了,点点头,拉起孩子的小手就跟着林英回屋了。
“混元,怎么样?有个弟弟是不是挺好的?”姑射给他换着衣衫,随口问着,混元点点头:“烁烁不错,不像哥哥们,都那么老高,和他们说话还要仰着头,姐姐又凶,总盯着我做功课。”姑射笑了:“那要是以后娘给你生一个亲的弟弟呢?你就有玩伴了。”混元凤眼一瞥,左右寻思了一下:“娘,我在学堂风光的很,我可不缺玩伴,你是不是在诓我呢,爹可跟我保证了,我会是他最宝贝的小儿子,不会给我生弟弟了。”姑射噗嗤就笑了,旁边的林英笑得更是开心:“这孩子。”混元是得意一笑,弄的姑射也没啥脾气了。
“调养?调养个鬼!”
“老黑龙。”姑射本和俩孩子待的好好的,林英带着他俩在屋里玩过家家,猛地就听烛龙在吼叫,赶快自己过来看看,一进屋,见烛龙有些沮丧,往旁边一瞧,张仲景伏地跪在一旁,周围还有摔碎的药碗,姑射赶紧叫大夫起来,拉着烛龙:“干啥了?就一会没瞧见你,和张大夫撒上脾气了?人家好心来看病…”“你怎还向着他,他就是个庸医!”烛龙气的竟腾的甩开姑射,翻脸就要去罚那张大夫:“张仲景我再问你一遍,你能不能让共工醒过来!不能的话,老子把你远贬到地府里去!既然治不好活人,那就去治死人!”
与潜虹的说法类似,共工体内血脉瘀阻,若贸然叫混元动手,恐怕分分钟便会气绝,急的烛龙是大发雷霆,额上青筋暴露,姑射觉得他简直像个泼皮一般,便一把扥他回来:“张大夫是我救命恩人,若没他,我早早便渡劫失败神魂消散了,你一向尊重他,今天是什么邪劲,怎能说这样的话!”烛龙怒发冲冠,一时竟头晕起来,刚指着姑射要骂她,可突然就眼前一黑,天旋地转,牙关紧咬晕了过去。
梦里,烛龙觉得很奇怪,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在追自己,自己一直跑一直跑,那黑乎乎的烟气突然像条大蟒要缠自己,吓得烛龙是啊的一声尖叫,瞪眼醒来,竟久久回不过神来,睁着眼发愣。
“爹爹。”床前,混元坐姑射怀里,小手拉着父亲的大手,姑射见他醒了,投洗了一块手帕,轻轻给他擦脸。烛龙觉得头疼欲裂,又觉得膝盖也疼,便揉了揉:“我怎么...?”姑射一叹息:突然就栽倒了,你人高马大的,我急着扶你却又扶不住,连我一起摔地上了。”烛龙挣扎着坐起身来,看了看姑射的,手擦破了皮,看来真是给她带倒了,便啧啧的心疼坏了:“你扶不住就让别人扶,或者你就叫我自己摔那,瞧给你磕的。”姑射冷脸推了推他:“还说我?你可真丢人,生气能给自己气昏过去,先前还敢跟张大夫大呼小叫,人家不计较,认认真真的给你抓药吃,丢死人了,以后陌生人问起来,我可不想说认识你。”
烛龙一下就脸红了,瞥了张大夫一眼,有愧的小声说着:“谢了。”张仲景一作揖:“小仙本分而已,当不起的。”姑射笑了笑:“当得起的,张大夫,坐吧,别拘束。”烛龙叹了口气:“大夫,我这是怎的了?这好端端的。”张大夫没坐,恭敬的又是一拜:“陛下怕是心力交瘁,有些体虚。”
烛龙一听这虚字,一下就恼了:“胡说,之前姑射不在的时候,我是又带兵又批折子,比现在累上十倍百倍也从没这样过。”张仲景有些难以接话,万一说错了,怕真会被贬下去,便绕了个弯子:“这元神刚刚复位,您与娘娘都是,请多保重,切记劳累过度,或是忧思过度。”姑射拿着帕子给丈夫抹了抹脸:“听见没,大夫嘱咐你呢,你这倔老头子。”烛龙也就昏过去了一小会,一刻钟都不到这也就醒了,姑射虽然担心,但张大夫也说了没啥大毛病,丈夫素来壮实,便没太往心里去,给他倒了杯水便扶他起来活动了活动,头也不晕了。
晚饭烛龙多吃了些,只当自己是累着了,睡前和共工又说了会话,喂他喝了些活血化瘀的药汤,便回屋唉声叹气的沐浴了一番,姑射知道他情绪不好,便也没计较他今天的所作所为,温柔的帮他搓了搓背就出去整理床铺了,可这一摸,床也是潮的,换下的衣服全是湿漉漉的,想来是刚才昏迷时出了太多的汗,就赶紧拿了新的被褥过来铺着。
“露儿。”烛龙包了头发,轻轻的过来,从后面一抱,将她揽到自己怀里,坐在床边,低头亲了一口:“小老三不在,我们给他生个弟弟吧。”姑射躲了躲,扶着他手臂起身:“都盗汗了,生啥生,你缓几天,乖一点。”“啥叫盗汗?”烛龙不太理解,小声的问她,追着她去亲,姑射捂住他嘴拧了眉头:“不许动我,盗汗就是睡着的时候出汗,这是虚亏的表现,可是不好的很!别拿自己不当回事,孩子还小呢,你得注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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