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拉着吕安直接来到了城主府,马不停蹄的又找到了白宇。
白宇正坐着饮茶,手里拿着一封密信,突然看到两人急急忙忙的跑进来,一脸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笑着和吕安打了个招呼,“听说你前两次的成绩很不错,今天的呢?”
明白直接答道:“那还用说,毫无争议的第一。”
白宇哦了一声,然后反问道:“那你们来干嘛?”
“你说呢?我徒弟第一,那肯定是过来拿奖励的呀。”明白理直气壮的说道。
这个时候,赵流从大门内走了进来,一丝不苟的对着白宇作揖行礼,挽袖,提袴,盘膝,端坐,随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微微抿了一口。
赵流的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看的吕安很是羡慕,君子当如是也。
而明白则是一脸的嫌弃,冷哼了一声。
“赵流,此次如何?”白宇问道。
“风平浪静,看不出什么异样。”赵流淡淡的回道。
白宇思索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可能是宇文将军露面了,所以打消了那帮人的念头。”赵流补充了一句。
吕安听得云里雾里,但是还是大致想到了是哪件事情,前几天出现的那个神秘宗师,已经消失了有段时间了,也没有其他的后续,按理说,一个宗师大费周章的跑到匠城杀了几个人,然后就不见了,这是不是也太过离奇了,没有那个宗师会有这种闲情雅致来这么一出,所以说,确实应该有后续才对。
不过听赵流白宇两人的对话,应该是在大赛的时候出点幺蛾子才算是正常的,现在这三天都是如此安静的过去了,这确实也是不正常的地方,难道真的如赵流所说,被宇文大将军给吓跑了?
正在吕安思索的同时,白宇出声道:“赵流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段时间,你可能就要辛苦好一会了。”
赵流听到这话,顿时也是脸一黑,无奈道:“早就和你说,别让宇文渊露面了,你一定要让他光明正大的露面。”
白宇摇了摇头,“如果宇文渊露面了,他们都不敢来,那么宇文渊不露面,在借给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来,宵小虽是宵小,但他们好歹也是一帮有谋略的宵小,你低估他们了。”
赵流顿了一下,点了点头,“你觉得他们的目地是你,是我,还是他?”
“如果有迹可循那就简单了,东一下,西一下,所求就有点复杂了。”白宇皱眉道。
“复杂?呵呵,都是这几年惹的祸。”赵流轻笑道一下,说完还看了一眼明白。
明白看这两个人这里说这些没营养的话,又听到赵流好像在转弯抹角的损自己,很是恼火,轻声骂了一句,“装蒜。”
白宇听到这话,看了一眼已经蹙眉的赵流,然后站了起来,轻咳了几声,对着吕安说道:“走,带你去瞧瞧。”
吕安点了点头,也是看出了明白与赵流的不对付,赶紧拉着明白就跟着白宇一起走。
三人走出了大殿,朝着上次灵域的地方走去。
白宇停在半路,看了一眼逐渐阴沉下来的天,皱紧了眉头。
吕安也看了一下,乌云压城,风起雨渐至,说了一句:“要下雨了。”
白宇摇了摇头,回道:“要下雪了。”
吕安愣住了,现在还只是秋刚到而已,天气还算凉爽,虽然北境的冬天时间比较长一点,但是这个时间下雪是不是也太早了吧,不可思议的反问道:“下雪?”
明白一拍吕安的脑门,说道:“他病了,你也病了?”
白宇白了一眼明白,叹了一口气。
随后三人又是来到了地下,这次没有去灵域,而是转到了另一个方向,也是一扇石门,门后是一个洞。
三人走了进去,吕安就看到了几十排架子,而且每排架子都一路延伸到了黑暗中,看不清尽头。白宇对着吕安说道:“这里面所有的东西,自己挑一样。”
吕安对着这一个洞发愣,这么多排架子,每个足有两人高,每排架子上又有三层,这得有多少样东西?自己挑一样,那得挑到猴年马月了呀。
“这我应该怎么挑?”吕安呆滞的问道。
白宇瞅了一眼明白,明白嘿嘿笑了一下说道:“有为师,你放心,这里我熟。”
“只能一样。”白宇又强调了一遍。
明白点了点头,随后白宇咳了两声就离开了,随着两人折腾。
白宇又回到了大殿,看见赵流还待在那里喝着茶,边上还多了一个宇文渊。
“这么快回来了?”赵流不解的问道。
“那里老匹夫熟,随着他们去折腾。”白宇喝了一口热茶,又咳了几声。
宇文渊看着白宇的这一副样子,问道:“几天没吃药了?”
“没几天,这几天事情多,就没吃了。”白宇淡淡的回道,又拿起了一份密信看了起来。
宇文渊一个皱眉,直接拍了一下桌子,喊道:“你这要是死了,大哥还不打死我呀?吃药。”
赵流被宇文渊这么一拍一喊,吓得茶杯都抖了抖,茶水洒在了自己的衣服上,看着这一块茶渍,心疼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在心疼茶还是心疼衣服。
“那药吃了,会犯困,注意力就集中不了,我睡前吃,行了吧。”白宇淡淡的回道。
“这还差不多。”宇文渊松了一口气。
“他已经两天没睡了。”赵流轻语了一声。
“什么?”又是一拍一喊。
白宇皱眉看着两人,说道:“说正事了,别瞎扯了。”
宇文渊叹了一口气,赵流擦了擦衣服。
“这次元谋城的事情,你们怎么打算?”白宇问道。
“这件事情都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能有怎么打算?既然大汉朝都开始这么盛情的求我们了,能不去吗?”宇文渊不屑的说道。
“你觉得呢?”白宇转头看向了赵流。
赵流皱眉思索了一会,开口道:“大汉是北境三个王朝里面最强大的那一个,如果连他们不想去正面面对的事情,如果我们去凑热闹的话,总觉得有点问题。”
白宇点了点头,“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虽然外界流传的很玄乎,但是我翻遍书库的所有资料都没有找到有这方面记载,所以我对所谓灵晶的说法不认同,但是大汉又说的这么郑重其事,让人不得不相信,如果是假的,何必说这种无稽之谈呢?”
“此地有银三百两?”赵流出声道。
“家大业大,没必要吧,丢不起这个人。”宇文渊不屑的说道。
“哼?有脸说这个?北境边陲小国,发现一片灵矿,他大汉没去凑热闹?还不是硬生生的去了,结果呢?”赵流冷哼道。
“好了,没必要纠结这些东西,既然他们在信上说的那么严重,还是去看看吧。”白宇打断了赵流的话。
“去肯定是要去的,不然也太不给他们面子了,北境也好久没这么热闹了。”赵流说道。
“剑阁,武阁,太一宗,大商,大周,中州派,这几方应该已经在路上了,是很热闹。”白宇说道。
“那可不,那可是仇人见面,分外脸红,能不热闹吗?”宇文渊捏了捏拳头。
这时,又是一把飞剑密信被递了上来,白宇看了之后,皱眉沉默,冷笑着说道:“看来真的没有那么简单。”
………
“你想要什么,这里全都有,而且都是最顶尖的那种,你有想过要什么吗?”明白对着吕安问道。
吕安摇了摇头。
“就知道你现在一问三不知,对于修行人来说无非就是功法武器丹药这几样东西,武器你已经有了寒血和陨铁剑了,不缺了,丹药,你现在也不怎么用的到,为师手里也有点了,现在就是功法了,虽然你有了一个五行诀,但是光有一个好底子也不行,你还差一门招式功法,以及一种直指大道的路子,不然你永远只是一个莽夫而已,即使你有幸到了9品大宗师,可以一力破三会,但这也只是小道儿。”明白郑重的说道。
吕安重重的点了点头,自己心里也曾经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情,自己一直有一种自己是莽夫的感觉,除了会莽好像也没法子,以剑诀做比方,有剑诀和没有剑诀的修真人是两种层次的人,练武修道,练的是武道,修得是大道,武道路十之,刀剑拳脚棍棒斧,取一而精则可笑傲天下,否则光靠自己的一身蛮肉又能走多远呢?更何况是被称为大道三千的修真路,灵域内的剑修之剑,塞北的斩空裂天,两者都是吕安至今所见过的最厉害的修道人,大道三千只取一瓢,便可受用终身,那么自己的瓢呢,在哪里?
十二岁,登上城头,在生死边缘摇晃了两年,手中刀剑已然挥断了五把,执残剑,破敌寇,守家门,两年来,手中的剑早已成为了生活的一部分,手里有剑与手里无剑的自己完全是两个人,可以说,剑早已经成为了自己应当说执有的东西,剑入鞘不妨说是心里有剑,剑出鞘则剑在手,何惧他人,那么自己心中所谓的路,应当如是继续走下去,眼前的路就应该自己踏上去,那么自己的瓢应是在自己的手里。
“师傅,我懂了,这条路我会认真走下去的,现在我要找一份适合自己的剑诀。”吕安笑着对明白说道。
明白抚须而笑,“徒儿,果然也就只有你有资格当我的徒儿,哈哈哈。”
明白领着吕安来到一个架子面前,说道:“剑,素来为杀伐之主,那么以剑为载体的剑诀,尤为更甚,这个世间千百年来,不知诞生多少个不可一世的剑修,每一个都凭借自己手里的剑横扫天下,对于那帮人来说,所谓的一剑断江,两剑开天门,三剑仙人跪,并不是耸人听闻,而是真真切切的存在,所以这类人的剑诀不是你想学就能学,剑尚且能认主,更何况是这类更加孤傲的剑诀,不被认同,不配一把好剑,可能你都发挥了这个剑诀的十分之一,所以徒儿,一定要挑一个适合自己的。”
吕安点了点头,望着眼前这一排架子上,放着数十样所谓的剑诀,普通书籍,羊皮纸,剑痕,石板等等,每一样都是承载着剑意的剑诀。
吕安快速的看了一圈,甚至都不敢走近,每一样都不知不觉的在散发出一种磅礴的剑意,好在每一样都被隔开了,不然这个架子估计存在不了多久就被剑意所蚕食了。
一圈下来,吕安还是在感受这剑意的汹涌,可能是这么多年来,又一次来了一个活人,剑意变得更加的凶猛了,以至于吕安一直在惊叹中,压根就没有注意到适不适合自己这个词,吕安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心神在这狂暴的各种剑意内犹如一艘小船一样,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此时一瞬间,吕安的脑海中,竟然出现了各类影像,一闪而过,一人横剑对江,然一剑,后江水倒流三千尺。另一人,执剑对天,天雷滚滚,剑劈九雷,烟消云散,可惜只留残剑一把。又一人,手指成剑,仰望星空,亘古长夜,一指对空,天被捅穿了,随后那人仿佛感觉到了吕安的注视,转头盯着吕安凝视了几秒,吕安瞬间感觉灵识之海要炸了,赶紧一阵摇晃,让自己清醒了过来,心有余悸的说道:“这个人太过可怕了,一个剑指,直接将天给捅穿了,而且这人竟然可以感知我的存在?是巧合吗?”
明白看着吕安突然来了这么一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不敢轻易的过去,生怕打扰吕安的选择,这个时候还是相信的自己的徒弟,如果连这个剑意残像都撑不过去,那也就太丢人了。
吕安缓了缓,不敢在轻易的沉浸在这些剑意内,收敛心神,闭目,伸出手,放到那些剑诀的附近,感受着不同的剑意所带来的感觉,但再也不敢沉浸于内。
整个人都感受到了一种震颤,每一种剑意所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温柔,寒澈,凛冽,狂暴,浩然等等,一道道无形的剑意慢慢流淌进了吕安的体内,五行环偷偷的开始运转,将这些剑意全部吞噬一空,连颜色都变的更加明亮了一丝。
吕安自己还在慢慢的感受的,丝毫不知自己的这个行为比刚刚更加鲁莽,其实如果这些剑意不被五行环吸收的话,那么吕安的內腑可能就要遭殃了,但是现在,竟然成了五行环的补品,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小半个时辰后,吕安停了,嘴角微微一笑,“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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