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故作愕然地说道:“这么说来,经书这么重要的东西竟被你搞丢了?我还以为袁兄是在开玩笑,原来是真丢了,难道你怀疑是我偷走的?”
袁三清怒道:“不是你又是谁?”
朱雀道:“经书是我交给你的,我再偷回来干什么?况且咱们分别之后,这些天我一直都在江南,经书丢了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袁三清先是感到语塞,接着强词夺理道:“你真当我们都是傻子么?你为了救那些老尼姑,谎称你是受魏总管所托,嘿,魏总管何时托你前来夺取经书过?你大言不惭,以为还能瞒过我们不成?”
朱雀淡淡地说道:“我是否受魏忠贤所托,你我在这争执又有何用?咱们一起进京去找魏总管一问不就知道了?”
袁三清冷笑道:“你肚子里打的什么鬼主意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想引着我们向北去,而那本经书实则被带去了南方,最有可能是被送去了峨嵋,嘿,我们这就去峨嵋一趟,将经书再夺回来,这次任你朱雀如何花言巧语,也休想能瞒过我们!”
朱雀见他此次推断颇有水准,一时难以骗得他向北去,只好说道:“你不相信我的话也就算了,就算你将经书弄丢,而那本经书又流落到峨嵋,凭你们这些人,也想去峨嵋威胁她们,那真是天下奇闻一件了。”
袁三清道:“我们这里有三百多名好汉,他峨嵋派就算想要和我们硬来,只怕也要掂量掂量,朱雀,我念你在江湖上也颇有名望,就不跟你作口舌之争了,你们自去,我们可要赶去峨眉了,驾!”
朱雀喊道:“慢着!”
袁三清勒马问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朱雀道:“峨嵋派乃是除了少林武当外最大的名门正派,你们这些宵小之辈胆敢侵犯峨嵋,只怕天下英雄都容不得你们!”
袁三清冷笑道:“我看你终究还是按捺不住,露出狐狸尾巴来了吧?偿若你不能确定经书是在峨嵋,又怎会这么着急?”
朱雀道:“经书在不在峨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只要你们敢向峨嵋方向踏出一步,下一步我就散布你们奉魏总管之令,准备血洗峨嵋的消息,你猜江湖上的人若是得知此事会有什么反应?”
袁三清咬牙切齿地问道:“这么说来你是要跟我们作对到底了?偿若不是为了经书,你为何这般维护峨嵋派?”
朱雀道:“众所周知,我内人乃是出峨嵋派,况且我们夫妻能有今,全靠峨嵋派诸位师太的成全,算起来,峨嵋派可说是内人的娘家,你们想要对付峨嵋,有想要我朱雀无动于衷,那才是让天下人耻笑我朱雀,所以我绝不许你们去扰峨嵋派的清净!”
袁三清脸色数变,他后一人驱马上前对袁三清说道:“首领跟他啰嗦什么,咱们只要宰了他们,再也峨嵋只怕便没人知道了。”
袁三清正要答应,远处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道:“想要宰了他们,首先就要过了我慕容寒山这一关!”
听到慕容寒山几个字,在场之人无不震动,尽管这些人足有三百多人,来自五湖四海,且个个手不凡,但面对慕容寒山,却有种无法言喻的惧怕。
对付慕容寒山,就连人多也几乎不能称之为优势,犹记得慕容寒山当年面对上百名江湖高手排行榜上的人,他小楼剑一出鞘,立刻如砍瓜切菜般杀死数十人。
三百多人就算全力以赴,最终能够杀死他,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更不知道谁死谁生!
试问谁敢轻举妄动?
袁三清不敢动,可是不敢动又不行,难道他能因为慕容寒山的一句虚言恫吓就不顾魏忠贤的命令了么?
放走了朱雀,他们又在朱雀的威胁下不能去峨嵋寻找,回去怎么跟魏忠贤交代?难道要如实回答,朱雀将经书交给了自己,而自己又给弄丢了么?魏忠贤会怎么惩罚他袁三清呢?想到这里,袁三清脊背上冷汗直流,权衡利弊下,他觉得与其回去面对魏忠贤的问责不如此刻殊死一搏。
毕竟慕容寒山再强,他也只是一个人,而他们则有三百多人。
以三百多人对付他和朱雀等人,那是以百敌一,胜了不但能够化解魏忠贤的责问,还能是他们为更多人所惧怕,毕竟他们就连慕容寒山都能杀死,还会有谁会不服气?
偿若在这种况下他们三百多人依旧大败亏输,那么就算痛痛快快死在慕容寒山剑下,也胜过回去面对魏忠贤的折磨。
想到这里,袁三清冷笑一声,抽剑指着慕容寒山道:“大伙儿一起上,不论是谁宰了慕容寒山,都可以论功行赏,职位连升三级!”
本以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然而很多人面对袁三清的命令,心中都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老家伙疯了,竟然敢说出这种话。
偏偏还有不知道慕容寒山可怕之处的人,还有不怕死的人。
一对相貌丑陋的孪生兄弟从人群中冲出,两人对慕容寒山说道:“就先让我兄弟二人领教领教所谓剑神的剑法吧!”
两人不愧是孪生兄弟,说话都是异口同声。
黑衣人中有人惊呼:“是佗家兄弟!”佗家兄弟的这个姓氏十分罕见,两人私下里和人起了争执,都是两兄弟一起上,因为他们两人武功的确很高,且下手残忍,所以其他黑衣人平时都非常奉承两人,将两人武功夸得天上少有地上绝无,令得两兄弟内心十分膨胀,觉得他们兄弟二人联手,足以打遍天下无敌手。
而这佗家兄弟二人平时在黑衣人中名声不佳,所以当他兄弟二人冲出来后,竟然无人阻止,大家只想看着他们兄弟二人落败出丑。
袁三清见到只有他们两人站出来,心中正感愤怒,刚要阻止两人抢先出手,转念一想不如让慕容寒山和两兄弟先过几招,也好让其他人看清慕容寒山的剑路,等到大伙儿一起冲上前去时,便能多了几分胜算,因此他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
此时佗家兄弟已经各自抽出一把砍柴刀似的木柄长刀,两人分一左一右,同时向慕容寒山冲去,待两人来到慕容寒山前两丈远近时,两人忽然同时纵跳起,同时高举着刀,准备居高临下地向慕容寒山同时攻去。
居高临下本来就能家中出刀的力道,再加上两人带着一股不要命的狠辣劲头,只怕就算是慕容寒山也很难招架,很多人将心比心,觉得慕容寒山只有闪避之后再求反击。
朱雀伏缨和张三三人知道慕容寒山不喜别人插手他的决斗,所以三人都无动于衷。
伏缨和张三两人都看得出佗家兄弟似乎带着一股傻气,所以才会急于出来表现一下自己。
而朱雀则看出佗家兄弟似蠢实精,似莽撞而实是武功高明,两人联手之威,更是让人不敢小觑。
在万众瞩目下,慕容寒山当然不会闪避,而是也跟着高高纵起,破军剑跟着脱鞘而出,向着佗家两兄弟反攻过去。
双方一触即分!
慕容寒山从两兄弟中间的空隙中穿了出来,两兄弟反而落在他后。
两人交手时慕容寒山出手实在是太快了,快到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朱雀和伏缨两人因为离得近,看出了慕容寒山的出手,两人都感到脊背发凉。
原来就在刚才电光火石间,慕容寒山只出了一剑,横削出的一剑,这一剑却从两兄弟中间横掠而过。
两兄弟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天动地的惨叫声之后,他们两人两刀变成了四截断刀和四截残肢!
原来慕容寒山的破军剑之锋利,就在他一挥之间,已将两人连人带刀各自斩为四段。
慕容寒山落到地上后,佗家兄弟惨不忍睹的尸体才从半空中坠落。
此举立刻震惊得三百多名黑衣人头皮发麻。
在他们看来武功十分高强的佗家两兄弟,竟然连慕容寒山的一招都接不住便惨死当场。
袁三清的本意是想让两人引得慕容寒山出手,好让大家看清慕容寒山的剑路,却想不到慕容寒山强横至此!别人就算不知道,他袁三清又岂能不知道佗家兄弟的武功高下?
然而就算像他们这么强横之徒,也接不下慕容寒山一招。
别说这些黑衣人,就算是朱雀伏缨和张三三人都看得胆战心惊,心中形自己和慕容寒山并非对头,否则下一个死的很有可能就是他们了。
慕容寒山剑指袁三清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袁三清想要笑一笑,结果嘴角扭曲,看起来比哭还难看,他说道:“没说什么,剑神说什么就是什么,咱们走!”
“慢着!”
一声清脆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袁三清举目望去,差点从马背上滚下来,他胆战心惊地问道:“宜宁公主?”
不远处正是宜宁公主,她冷笑道:“听说你袁三清如今跟着魏忠贤办事,现在见到我宜宁公主,竟然连马都不下,礼都不施,你好大的胆子!”
虽然魏忠贤瞧不起宜宁公主,但那都是在暗地里,明着宜宁公主还是主子,魏忠贤还是奴才,话说到脸上,他袁三清怎能置若罔闻?听到宜宁公主的叱责,袁三清立刻从马上滚下来,对宜宁公主磕头道:“下官袁三清,见过宜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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