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寒山一个人坐在分堂中等候,杨明亮出去喊人,等候之际,慕容寒山将那条剧毒的黑斑蛇给埋了起来,这条蛇看起来毒性很强,若是不小心被蛇体内的刺给刺上,也容易要人性命。
埋好了死蛇后,慕容寒山回到堂屋查看,这间屋子就是丐帮弟子和来敌打斗的场所,慕容寒山细细查看,想从中寻找出一些线索。
屋内桌椅倒翻,显然打斗十分激烈,慕容寒山逐一分辨,看出相斗的几人大都空着手,只有三个人手持兵器,两人用剑,一人用刀,说不定打斗来得仓促,丐帮弟子来不及去取趁手的兵器,而用了板凳,条凳等物也不好说,只不过倒翻的桌椅都没有破损,看不出什么来。
慕容寒山出了屋子,然后轻轻纵身上了房顶,房顶的瓦面处留下了极浅的脚印,而且只是前脚掌的脚印,显然来人蹑手蹑脚的过来,与此同时,慕容寒山发现,来懂屋顶过来的只有一个人,若有同伙,定然是从其他地方过来,然而其他地方却没有什么发现,看来出手袭击丐帮弟子的,多半是一人所为,然而要运走被制服的丐帮弟子,外面非要有人接应不可。
从屋顶过来的人乃是从后院上的房,慕容寒山顺着来人的脚印反追踪过去,后院除了堆积一些杂物,就只有一间臭气熏天的茅厕。
来人偿若武功高强到能够让慕容寒山钦佩的,自然不会躲在群丐所用的臭气熏天的茅厕中,慕容寒山翻过后院倒塌了一半的围墙来到后面,后面就是那柳树林和坟地,线索就此中断。
慕容寒山没有从院墙反过来,而是绕过丐帮分堂来到前门,远处已经有一群丐帮弟子向这边赶来,看他们行色匆匆的模样,就知道他们已经从杨明亮口中得知分堂出了事,慕容寒山且不去管他们,而是查看附近的地面。
春季湿气比较重,地上泥土不像夏天那样容易变成尘泥,慕容寒山看到路上有两道车辙印,只不过车辙印看不出来新旧,偿若这些人要掳走丐帮弟子用以要挟什么事,诚如他所猜测的,必须要用马车才行。
十多名丐帮弟子走近来向慕容寒山行礼,慕容寒山点了点头道:“进去再说吧。”
进了分堂,一位看起来颇有气度的中年乞丐自我介绍:“我是丐帮分堂的堂主范四海,见过剑神慕容先生。”
慕容寒山点了点头道:“好说,这里的事你也听杨明亮说了吧?”
范四海点了点头:“据他所言,慕容先生推测这是七味门下的手?”
慕容寒山道:“多半如此,不知道你们丐帮和七味门有没有结下什么仇怨?”
范四海摇了摇头:“我们丐帮和这种使毒的门派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对我们下手?”
慕容寒山叹了口气道:“如果不是你们,那么他们就是冲着我慕容寒山来的,只不过你们因为帮我寻找胡连开而受到牵连罢了。”
范四海说道:“我们是帮你找了胡连开,可是事关他们七味门什么事?”
慕容寒山心中一动,他说道:“此事十分古怪,我也在纳闷,他们所说的理由十分荒唐,什么心肠歹毒之人若要下毒害人更为容易,所以他们打算收胡连开为徒,让我不再去找胡连开的麻烦,我自然拒绝了他们,若说他们因此大张旗鼓地拿你们丐帮开刀,又不免有些强词夺理,甚至说不过去。”
范四海说道:“这理由的确牵强,他们又不认得胡连开,又何必为了他而得罪我们这么大的一个帮派?我想这其中定然还有其他的原因。”
慕容寒山说道:“不错,只不过咱们暂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罢了,现在也没有功夫去考虑这些,首要的目的,就是将被掳走的弟子给找回来。”
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陆陆续续又有数十名丐帮弟子赶了过来,他们都听说了分堂出了事,所以放下手头的事纷纷赶回来,如此一来,他们帮慕容寒山去找胡连开的事也不免耽搁了。
范四海和弟子寻思最近并没有得罪什么人,更别说七味门这种毒门,慕容寒山问他们今日可曾看到过由分堂方向开过去的马车,一众丐帮弟子都摇头表示并没有看到什么古怪的马车。
慕容寒山寻思,偿若带走丐帮弟子的是两架马车或者三架马车,只要他们分开走,也就不会引人注目,同时丐帮分堂距离城门很近,更有可能这些马车载着丐帮弟子出了城。
几人正在商量如何寻找这些丐帮弟子的时候,一名丐帮弟子从外面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他脸色发紫,一看便知是中了什么古怪的毒,寻常人不可能有这种脸色,更不可能脸上紫胀成这样,人还能活着。
范四海一见之下,惊呼道:“赵武?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赵武来到范四海身前丈许处,张开了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人似乎便支撑不住,昏迷了过去,范四海正要过去将他扶起,被慕容寒山拦住:“等一下,小心他身上有毒。”
范四海愕然住手,慕容寒山双臂一振,将身上的外衣震破,用衣服小心翼翼地裹住双臂,然后将赵武抱进了屋中,放在床上,然后他又将赵武的衣服撕开,拿到院子里让丐帮弟子烧了,他这才回到屋内,去查看赵武的伤势。
丐帮弟子见到就连慕容寒山都如此谨慎,纷纷议论七味门所用之毒究竟有多古怪。
慕容寒山拿起赵武的手,发现他的双手也都变成了紫色,他让丐帮弟子拿来一个破盆,盆里垫着土,然后刺破赵武的指尖,一股紫色的血激将出来,慕容寒山早有准备,让血流入土盆,范四海见到慕容寒山是在给赵武解毒,心中佩服他的镇定。
一般中了毒的人都流于表面,只要将伤口中的毒血放尽,等到流出鲜红的血时,这毒就算没有解药,也会变得轻的多,可是慕容寒山帮赵武放了会血,流出来的始终是紫色的血,慕容寒山无奈,只能现将他的伤口包扎起来,然后问范四海:“这里可有什么解毒的药物?”
范四海摇了摇头,慕容寒山说道:“你们先找个大夫过来瞧瞧,再让人去抓些解毒的草药,回来给他吃吃看。”范四海闻言忙传令让弟子去办。
这时候杨明亮又带了数十名丐帮弟子赶来,看到躺在屋中昏迷不醒的赵武,问道:“他怎么了?”
慕容寒山道:“中了毒,对了,你们这些人可曾看到过反常之事?”
杨明亮摇了摇头:“我问过他们了,无为城中今日并没有什么反常的马车出现,我猜测他们已经出了城,究竟是他们放了赵武回来的,还是赵武自己逃回来的呢?”
慕容寒山说道:“他们敢得罪丐帮,又怎会让人偷偷地溜回来告密?多半是他们放回来的。”
说到这里,慕容寒山和范四海两人对望一眼,慕容寒山在赵武身上翻找,如果赵武是他们放回来的,那么他们就是为了让赵武带回什么信息,不会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样放了赵武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信虽然没有找到,却在赵武的后背上有所发现,原来敌人是以赵武的后背为信纸,用毒指做笔,在赵武身后留下了十几个字:帮主有罪,弟子承担,若不认错,一天杀一人。
看到信的意思,那是汪九成得罪了他们,现在他们找不到汪九成甚至不敢直接去找汪九成,便拿丐帮弟子撒气,并不是因为胡连开的缘故。
不仅丐帮弟子见到这十几个字人人气愤,就连慕容寒山也是火发,这个什么七味门,究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怎的,不但得罪了慕容寒山,就连丐帮似乎都不放在眼里。
难道他们就不怕死么?
慕容寒山问道:“汪帮主此刻侠踪何处,可有音信?”
范四海摇了摇头:“帮主想来如同闲云野鹤一般云游四海,就算帮主曾出手惩戒过他们门下的人,一般也都会留有余地,绝不会赶尽杀绝,但寻常受到帮主教训过的人,还没有事后敢来丐帮找回场子的。”
慕容寒山感到这中间甚是蹊跷,只不过事情仿佛在云里雾里,他摸不到半点头绪,因为不知道敌人的来意,所以感到十分窝火。
就在众人感到愤然之时,躺在床上的赵武忽然呻吟起来,慕容寒山伸手一摸他的身子,感到他全身发烫,比之最厉害的发烧还要厉害,已经超出了人能承受的极限。
慕容寒山拉过赵武的手,准备用内力帮他抵御中毒之后的伤痛,就在这时,赵武大喝一声,人躺在床上忽然全身向上弹起,等到他再落回床上后,已经气绝毙命。
范四海心中悲痛,向弟子们喊道:“郎中呢?大夫呢?让你们去找的解毒药呢?”
身为堂主,范四海平时从不对弟子这么说话,只不过赵武死在他眼前,他心中既悲且怒,说话便如同疯了一般,门外的弟子匆匆赶来,提着几包草药,等他看到床上的赵武已经没了呼吸,草药也都落在地上。
看来赵武在丐帮分堂中很有人缘,很多丐帮弟子都放声大哭,一时丐帮内外,哭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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