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闻言已经知道三公子要说什么了,出于礼貌,他还是说道:“请说。”
三公子说道:“朱雀大侠似乎对机关巧器颇为精通,再加上传闻中有过多次化险为夷的经历,你看能否……”
朱雀还没说话,一旁的伏缨说道:“这小子不过就是有些鬼门道,再加上一点运气罢了,没什么好夸的,这小子不禁夸,你再夸他几句,我看他就要上天了。”
叶不凡在一旁刚想为朱雀鸣不平,朱雀暗中拦住了他,他笑道:“这位红缨公子说得没错,我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你若是要找人,不妨找这一位此道能手,正好我们这里刚好有一位。”
三公子惊讶地看着伏缨:“原来阁下就是和朱雀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红缨公子伏缨,本公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
伏缨此人就是这样,别人不夸他时他着急,一旦夸了,他又感到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这不过是好朋友送给在下的雅号,并没有大家吹嘘的这样厉害。”
朱雀笑道:“哪样厉害?”
伏缨瞪着他,红着脸说道:“你……”
三公子说道:“红缨公子妙手空空之技,若是愿意对在下施以援手,在下又何愁事不能竞?”
伏缨见三公子对着他都自称在下了,心中侠义之气顿生:“难得公子能够看得起在下,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公子有何为难,我定当竭力相助!”
三公子微笑着说道:“这可真是多谢了,可是若无朱雀在场,我心中恐怕还是有些不大放心……当然,我不是不放心红缨公子,而是担心山道中会出现什么机关不测。”
伏缨看着朱雀说道:“你放心,朱雀这小子有时候就像个看对眼的小娘们……”
叶不凡问道:“咦,这是怎么说?”
伏缨说道:“心里已经千肯万肯了,却还在嘴硬奴家不肯。”
朱雀哑然失笑道:“你小子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何时说过不愿意去了?”其实他对这条杨广凿出来的山道也感到十分好奇,想进去一看究竟,只是对于三公子说话不尽不实感到有些反感罢了。
伏缨说道:“行了,既然你愿意跟着去不就得了么?咱们走吧。”
三公子说道:“折腾了一上午,咱们吃了饭再进去吧,到了里面,恐怕就没有机会吃了。”
这话有些不吉利,但是众人都没有太在意,三公子的手下带了干粮,分给众人粗略吃了一顿,众人摩拳擦掌,做好了继续去洞中探索的准备。
朱雀忽然问道:“今天怎么这么奇怪,除了咱们外,也没有别人来此拜菩萨?”
三公子说道:“我早就安排了天龙寺的住持,让他们给看着,不让普通人过来,省得看到菩萨挪了位,大惊小怪的。”
朱雀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众人重新点了几根松油火把,进入山道,二公子还是安排了十名随从留在外面,以防出了什么意外。
进入山洞,这次是由三公子领头,伏缨也不再抢着走在前面,朱雀趁机问他:“我真是有些记不清了,咱们走左边的那条路,真的遇到放满兵器的洞穴没有?”
伏缨说道:“有,看来有些事你还是记得的。”
这次他们进去走到第一个岔路口时还是左转,却在第二个岔路口右转,走了一会,又出现一条岔道,为了防止大家走重复的路,三公子还是先选择左转,这次走了没有多远,就到了甬道的尽头,这次的尽头也是真的尽头,而不是被石墙挡住了去路,众人只能折返,然后在之前的岔路口右转。
折返回来的时候,二公子感慨:“就算是杨广当年为了以防不测,凿出这个山洞,也没必要弄得像迷宫一样,这么一来,他自己的士兵不也跟着走得晕头转向了么?”
李觅踪猜测着说道:“说不定他是为了防止敌人跟过来,因此只有少数人知道这山道中的地形,他们选择在相应的位置一埋伏,这山道不大,易守难攻,可做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这番猜测虽然有些勉强,但也能说得过去。
三公子忽然说道:“你们都想错了,杨广当年在这里建造这么一个地宫般的山道,并非为了防止宇文氏的反扑,当时杨坚的皇位已经坐稳,他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他要防的不是外人,而是自己的兄弟,杨广兄弟五人,他排行老二,为了争夺王位,兄弟相残之事常有发生,他防的是自己被兄弟追杀。”
伏缨问道:“你怎么知道?”
三公子说道:“这天龙山并非什么兵家必争之地,可知他若是要在这里留下兵器,并非为了对抗,而是为了保命。”
伏缨说道:“三公子眼光独到,不愧是大家子弟出身。”
这番吹捧,听得朱雀一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伏缨不擅长拍马屁,这么说,自然是为了还三公子夸他的人情了。
经过他们一点点的探索,他们渐渐摸清了这地道一些规律,比如左边出现的石洞,里面放的不是兵器,也是一些盔甲或者盾牌一类,而右边出现的石洞,则放着书简和棉帛纸张一类的东西,只是这些穿在书简中间的牛皮条已经断绝,书简成了一根根的竹册,而至于棉帛和纸张,更是化为了灰尘,故而大致可以分为两类,左边放的是武,右边放的是文。
一武一文,可以代表了杨广的野心。
虽然朱雀不知道三公子在这里找什么,但通过他的神情动作,还是能够猜到一些端倪,他对那些兵器盔甲都不感兴趣,反倒是对竹简等仔细看个不停,对于那些化为灰尘的书籍大感痛心,朱雀也看了看这些书简,上面所写的,无非是一些治世或者兵法或者杂技一类,总之绝非三公子要找的东西,因为他匆匆看过后,便丢弃在一旁。
走到火把快要燃尽的时候,众人只好先退了出去,等重新点燃火把再来,而此刻,他们从第一个岔路口左转所能通往的地方,也差不多都走了个遍,三公子一无所获,显得十分沮丧。
出了山洞,趁着手下继续去做火把的当儿,二公子说道:“天快黑了,不如明天再继续查看吧。”
三公子摇了摇头:“反正洞里怎么都比洞外要黑,都要点火把,没什么区别,还是连夜找完我才能感到踏实。”
二公子问道:“这里都是自己人,你何不告诉我们你在找什么,我们一起跟着找,岂非要快得多?”
三公子叹了口气,让随从在四周看守好,他才对二公子说道:“二哥,你难道看不出我身子比常人显得虚弱么?”
二公子说道:“我看你脸色蜡黄,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可是行动却又如常,不像是得了病的样子。”
三公子说道:“我从小喜欢习武,身体原本该比常人要好得多才是,却只是行动如常,唉,我其实身子在几年前就感到不对劲了。”
二公子说道:“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既然你身体不好,怎的不去找郎中给你看看,还要在这里找什么东西?”
三公子说道:“我的身子不是得了普通的病,而是由于练了一门阴气太重的武功,结果伤了气脉,武功都几乎废了,父王帮我找遍了附近几百里内的名医,都是束手无策,他们称我的病并非是外表之病,所以针石无用,我本想练练其他的武功,希望气脉能够得到一些改善,但是不练则已,一练便浑身剧痛,全身气血几乎倒流,吓得我也不敢再练,有一次我在机缘巧合下遇到一名老道,他告诉我,想要治疗我的怪病,除非扁鹊在世。“
二公子愕然:“扁鹊已经死了近乎两千年,这老道不是消遣人么?”
三公子摇了摇头:“这倒不是,我刚开始也这么认为,刚要生气,老道给我解释,他听师父说过,如今的医书多以治表里,用针灸,下药石为主,基本没有谈论气脉的事,可是扁鹊当年却是以脉死侯、无色脉诊、经脉书、归脉数等医书闻名天下,若能找到扁鹊的医书,不仅能够治好我的怪病,让我功力尽复,而且更能从中领悟不少内功修炼的难以索解之处,使武功更进一层,这武功更进一层,我也是不敢奢望的了,只要能够让我武功恢复旧观,我也就满足了。“
朱雀问道:“你怎知杨广将扁鹊的医书藏在了这里了呢?”
三公子说道:“这几年来,我为了找扁鹊失传的医书,不惜买通不少盗墓之人,希望他们能在谁的陪葬物中找到,可是全都让我失望,后来遍阅古籍,终于看到杨广在天龙山开凿秘窟的消息,而且他在秘窟中藏了不少兵器和天下书籍,以他后来当上隋炀帝之尊,没有扁鹊之书便罢,若是有,他肯定会放在这里。”
三公子的话说得合情合理,让人心生同情,可是朱雀总感觉他隐瞒了什么,若是为了一部医书,杨耀宗派来的杀手,又或者是杀手们接到主人的命令,也来到这里搅和什么?
三公子之前曾说过,这些杀手的目的不是他,而是墓中之物,若说这些杀手的目的也是为了医书而来,那就有些太过匪夷所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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