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层货架，同样放了不少文具，不过有些抽纸、烟盒之类的杂物，都是用的半半拉拉的。

李凡道：

“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

他指着一盒抽纸，抽纸盒是硬纸盒，大约、公分高，不过底脚烂了一块，破了个大口子。

众人从大口子爬了进去，里面的抽纸已经用了大半，只剩十几张。

剩下的抽纸一层层铺着，如同巨大的棉布。

李凡尝试躺了一下，软蓬蓬的，正好可以当做床铺。

“很舒服，也很暖和。超市开了空调，咱们关不了，下半夜会很冷。”

众女这才感到有点凉意。

刚刚一直忙着逃命，没反应过来。

黄潇潇打量着抽纸盒道：

“嗯，在外面睡可能会感冒，这里是半封闭空间，暖和多了。”

许思佩服地道：

“李学长真有办法。”

抽纸盒中有一张抽出一半的纸，如同巨大的帘子，把抽纸盒内的空间分成两块。

李凡指着抽纸帘子，体贴地道：

“女生住帘子里面，我跟狼牙大哥住外面。”

哪怕只是一张纸的间隔，也让三女放松了一些。

想到可以睡个安心觉，三女顿时开心不少。

狼牙观察了一阵道：

“你们都睡里面，我住门口守夜警戒。”

李凡却正色道：

“我们轮流，所有人都要守夜。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恢复，不能只让你劳累。”

狼牙道：

“我没问题。你们几个怎么安排？”

三女有点不解。

李凡自顾自地道：

“咱们人一班，一班两小时，总共个人，狼牙大哥、我、许思、陈倩、黄老师。咱们两个两个的，按顺序轮流来。”

“可以。”狼牙把背包放在门口，默默地坐了下来，继续扮演冷酷军人的形象。

李凡则走进抽纸帘子，帮着三女收拾了一下。

其实也没啥好收拾的，就是把抽纸拉平。

黄潇潇趁机小声问道：

“我们为什么也要守夜？”

李凡小心地看了看狼牙的方向，才轻声道：

“一方面，咱们在这里住的时间不确定，狼牙大哥一个人不可能抗太久。另一方面，当兵的毕竟跟咱们不是一路人，我不太放心.....”

“不能吧......”三女的话里有点不自信，心底却很认同李凡的说法。

狼牙外形看起来很凶，又不喜欢说话，让她们本能地觉得害怕。

如果没有李凡，她们可能被迫依赖狼牙，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但是，有了处心积虑的李凡做对比，和善体贴的校友当然比外人更可靠，她们就不愿意靠近狼牙了。

这正合我意......李凡暗想，声如蚊呐地道：

“我故意安排狼牙第一，我第二，黄老师最后压阵。这样，不论怎么轮换，咱们俩总有一个人陪他一起守夜。陈倩和许思也安全点。”

黄潇潇这才明白了李凡的用意，这是让自己帮忙看住狼牙。

紧张和责任感都涌了上来。

一种被重视被依赖的感觉让她无法拒绝。

无论怎么说，我都是老师，要保护陈倩和许思。

黄潇潇严肃地道：

“放心吧，我一定不会睡着。”

呵呵，我就喜欢你傻乎乎的样子......李凡正色道：

“那就拜托黄老师了，你守夜时，有事就叫醒我。”

......

几人安顿了一下，又吃了点方便面，总算休息了下来。

没有水的方便面实在太干了，每个人都吃不下多少。

狼牙背包里有干粮，但是他按照李凡的命令，故意没有分给几人。

这让三女更加疏远他。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货架上没有什么娱乐方式，四人就盘腿坐在货架上聊天。

坐在货架三层，恰好可以看到超市入口的塑料门帘。

磁吸式的门帘紧紧合在一起，下方吸附在铁质门槛上，把超市跟外界隔离了开来。

透过门帘，隐约可见不远处的路灯和飞舞的蚊虫。

原本普普通通的校园环境，如今缩小了倍，让几人感到充满了不真实的虚幻。

想起一天的遭遇，三女不由庆幸：

“要不是遇到李凡......和狼牙大哥，咱们就危险了。”

“是啊，地上蚂蚁、蟑螂太多。”

“大家同校同学，当然要互相帮助。”李凡笑道：

“明天，咱们要想办法弄点水。水龙头咱们打不开，而且太危险，容易被水冲进下水道，最好是弄点瓶装水。谁知道纯净水在哪个货架？”

“饮料好像第五排，离水果摊很近。”

“那就有点麻烦了......”

正说着，一只橘黄色的幼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超市门口，众人立刻警惕地闭嘴。

它嘴里叼着一个模型大客车。

由于它太小了，没叼稳，大客车掉了下来......

幼猫好奇地拍了一巴掌。

哗啦！

大客车在地上翻滚，一个女人惨嚎着从大客车里掉了出来！

客车里隐隐还有人在呼救。

不对！

不是模型，是真车！

李凡凝声道：

“好像是咱们学校的校车......”

啪叽！

幼猫随意地踩了一脚，那女人被踩成一团，再无声息。

众人浑身发冷，死死盯着幼猫，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幼猫喵喵叫了两声，拨拉了几下女人的尸体，发现没有动静，便无聊滴叼着客车跑开了。

陈倩颤抖地道：

“那个女人死了？”

李凡沉声道：

“嗯。比起外面的人，咱们在超市里已经非常安全了。比如操场上的同学可能熬不过今夜。现在的操场对我们来说，不亚于原始森林。幸亏你们提前一步洗完澡出来，否则很可能被淋浴冲进下水道。”

想起肮脏的下水道，陈倩和许思艰难地干咽了一口唾沫。

狼牙沉默不语。

过了一阵，黄潇潇又道：

“客车也缩小了？”

李凡点点头：

“大约是缩小时，司机正握着方向盘......”

就在这时，学校中的大喇叭突然嘹亮地响了起来：

“全体龙国国民请注意！全体龙国国民请注意！这里是龙国应急委员会，现在向全体国民发布重大灾难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