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凤来村隔海相望毗邻西海的邛州,以绵延不绝的山脉矿产丰富而闻名各州,南北向的岛屿虽说不大,但也是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早在几百年前,邛州的琳琅王曾带着麾下数千黑骑一路征伐踏遍东岸五州做到了真正的一统,而他黑发异瞳的传说也从那个年代开始流传于世,也包括最后令人扼腕的悲呛结局。
邛州城的秋向来都是唯美绝伦,城外蜿蜒如蛇躯的山道路两旁种满了红枫,每每当秋时节最为红艳,你站在山脚仰望时就可以看得到漫山遍野铺点满了红色。邛州城坐落在邛州最南端,凭借山势从半山之处建立而成,山腰处星星点点的石屋村落倚靠着山道,从山腰处再延着石板铺砌而成将近马并驾宽的山道往上行进,一路上的石屋渐渐由民房蜕换成了庄严秀丽的官邸,而将近山巅之上的正是最为宏伟壮丽的琳琅宫邸,朱红色为主的外墙上用金色点缀刻画了琳琅王一生的历程看起来富丽堂皇庄严肃穆,厚重的宫邸石门将近四五个成年人高,两扇石门之上各雕刻的蛟龙呈飞升之势,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邛州的故事从这一初秋开始,在这一天天刚蒙蒙亮之际,苏慕一行数十人皆是身着黝黑色甲胄,苏慕黑色长发系成马尾扎在脑后,消瘦的脸上面色并不是那么精神略发憔悴,原本棱角分明俊朗的脸庞倒因为右眼上黑色眼罩反而感觉略显怪异。数十骑黑骑沿着邛州城石板路疾行至山腰城门前止住脚步。虽说天色刚刚亮,但城门守卫远远看到一行黑骑也大致猜到来者是何人了,“恭迎三皇子!”城门四名守卫皆左手按着腰间长刀弯身俯首右手按在胸行礼道,苏慕不苟言笑的和身后手下翻身下马,他身后有一人格外醒目,此人身着黑袍长及脚尖,面堂被拉下来兜帽遮盖的严严实实,他下马后小步走到苏慕身边凑上去耳语了会儿。苏慕沉思了会儿没有应答只是点了点头,只见那人双手长袖一甩,袖口处一阵阵黑烟浓稠好似墨水洒出来一样,几名守卫顿时察觉不对劲:“三皇子你这是!?”他们手按在刀柄上戒备着喊道,黑烟围绕着苏慕旋转了几圈后散作四团低落在地上后化作一席黑袍之人站立在苏慕身旁,守卫四人见状纷纷拔出腰刀:“三皇子!?”苏慕并没有理睬扶了扶腰间的佩剑之际抬着头看着四个守卫,此时此刻他右眼的眼罩已不知何时飘落下来,黑发异瞳。他左眼是正常的黑色瞳仁,但右眼却已是淡淡灰色。那四守卫在苏慕双眼注视下握着刀惊讶的张着嘴一动不动呆如木鸡,“我不想伤害你们,你们也别阻拦我,我只是来取本就属于我的东西。”苏慕谈吐之间没有任何波澜或情感。他身旁的四位黑袍人在守卫呆滞时刻犹如黑雾一样飘散穿透过四人胸腔。“公子不必介怀,我们只是让他们昏睡过去,并没有取他们性命。”四人随着声音再次显身时又已站在苏慕身旁。
苏慕并非苏长戚的正宫所生,而且他不同于邛州苏氏其他人,因为自古琳琅王血传承原因,苏氏后来时代被血脉影响诅咒自幼白发,但苏慕打生下来就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后来邛州内爆发疫病,很多百姓甚至达官贵人死于这场天灾之中,其中包括苏慕的母上,以及当时刚十岁的皇子。当时论辈分长幼本该苏慕长于二子苏汀来做邛州城世子,奈何苏慕并非正宫,即使后来他名声在外,多年驻守云港角平定了匪寇和海贼也没能让苏长戚正眼看过,血统不纯一直是他摆脱不掉的标签,而当时的苏慕双眼并没有显现出异瞳的特征,很多人也没有在意或联想过庶出的三皇子会与琳琅王有任何联系。
“你失去的权力地位或者荣华富贵,我们都可以再给你。”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而不是一剑杀了你们这群妖邪之众!”
“试问三皇子还有更好选择吗?难道你是准备一辈子都蜗居在云港这弹丸之地,偏安一隅做你的云港候?”
“三皇子难道都一直不好奇吗?当年那瘟疫是从何而来,又为何对你没有任何伤寒感冒的影响呢?又为什么那么巧偏偏那么巧病死的是世子呢?”
“!!是你们?!也是你们害死了我母后!”
“啧啧,公子且三思,别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这一切都是为了您的大业,一将功成且要万骨枯,更别说,你这,五州之君!”
“这只灰瞳右眼是我们送公子的第一份见面礼,你本就是琳琅王天选之人,这邛州乃至东陆本就是你的。”
“一派胡言!就算变个戏法,给我换了眼珠又能代表什么!我还是什么都没有,什么也得不到!”
“他们夺去的,我们帮你再拿回来!因果循环,是时候给他们报应了。”
苏慕在几名黑袍人率领下身影闪烁不过瞬间就从山腰城门出闪至琳琅宫邸石门前,而一路上守卫或巡逻人都被黑袍人黑烟缠绕过后昏死过去。苏慕站在还紧闭的石门前侧身看了看东方,此时已是破晓之际,初生的太阳光芒刺破云层将一束束暖金色从地平线绽放开来,苏慕身旁一黑骑双手呈上一柄雪白色剑柄的长剑,剑鞘上雕刻着几朵飘零的樱花,铮的一声长鸣伴随闪烁而过的寒光,苏慕将剑拔出来右手直握着剑柄站立在门前:“开门。”话音刚落身旁四黑袍和另一位瘦长黑袍人皆跃身上前,五人双掌抵在石门上,低声沉吟了一会苏慕只见五人手掌一阵阵蓝光炸出,原本紧闭的石门竟然开始发出沉重的轰鸣声,五人听到这阵声音后甩了甩长袖交叉双手又退居到苏慕身旁。站在石门前的苏慕,感觉随着石门传来的轰隆隆不绝的低鸣声,脚下的石板路也甚至有些轻微摇晃,“没想到你竟然和一群邪术妖人鬼混在一起!”石门还没有完全打开时,就听到厅堂之上传来雄厚有力的话语声,厅堂之上墨黑色石板铺展开来,大厅最为幽深处一把镀着暗金色夔龙纹紫檀椅,三屏式座围中苏长戚一身红色便服慵懒坐着,苏长戚年纪已经将近六十,但面堂上鲜有皱纹沟壑,简短的络腮胡衬托的脸庞依旧俊朗有神。“我知道你对父王有成见,但我一直都是为了你好,为了磨炼你的身心,为了使你更加成熟能够在将来担当更多的责任。”苏长戚边说边站起身,“偌大的邛州有朝一日早晚会是你和汀的,没想到你这么等不及吗?”苏慕面无表情拎着森森寒光的剑踱步走进琳琅宫,他同时往后挥了下手示意手下黑骑和黑袍都不要再跟进。苏长戚背负双手站在紫檀椅前继续说道:“慕,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我可以宽恕你,你可以继续做你的云港侯爷,既往不咎。”苏慕依旧面无表情,冷峻的面庞没有任何起伏波澜,“你真的以为凭借你这几人之力,就可以推得倒琼州城吗!”苏长戚见苏慕依旧对他不理不睬,双手合十后拍了三下啪啪啪,琳琅宫内顿时不知从何响起一阵嘈乱的脚步声,苏慕警觉地右手执剑横起剑,剑尖抵在支起来的左臂臂弯处。“用剑就要有用剑的样子,从小到大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还是没有长进。”苏长戚看到苏慕起剑的姿势忿忿地说道,苏长戚摆了摆手后四周脚步跑动声渐渐停息。这时候苏慕才察觉到厅堂两侧逐渐显现出了青衣人影,由原本透明模糊蜕变成清晰,苏慕估算了下左右将近三十人皆背负长刀半跪在地上。
苏长戚缓步走向苏慕:“这邛州三十三罗煞想必你也不陌生吧。你们自幼就是和他们一起习武磨炼。”苏慕冷眼扫试一下,“公子他们交给我们便是!”瘦长身影的黑袍人在苏慕背后喊道,他说罢和其他四人已跃身至苏慕身旁,五人双手各掐了法诀后将手拍击在石板上,还没等三十三罗刹反应过来,厅堂内温度骤降一股寒流由苏慕为中心向外迸发,罗刹一一拔起背后长刀刚要起身才察觉这股突然爆发的寒流已经紧紧将他们膝盖和脚冻结在石板上。“东洋邪术!雕虫小技而已!”苏长戚张开右臂虚空一抓,从厅堂后响起阵阵破空声一把金边弯刀旋转着落在苏长戚右掌上,苏长戚顺势接过弯刀侧身甩出一刀只见一股刀风呼啸而出,刀风所至竟将寒气逼退掉。苏慕见状给身旁黑袍五人使了个眼色后左脚蹬地借势一剑斜刺而出,白色剑刃携带着苍白寒气直冲向苏长戚的刀风,苏长戚嘴角上扬笑了笑,双腿微蹲右臂和右手别在身后左手摆在胸前两眼如同猛虎盯着猎物一样直勾勾看着如破空之势飞将而来的苏慕,而此时借助剑势在空中的苏慕看到苏长戚这个架势心里暗叫不妙,还没等苏慕调整姿势时,苏长戚双腿发力腾空而起,扭转腰身同时右手横空一刀竟然直直接住苏慕的剑势并同时斩向了苏慕的剑身,这一刀势大力沉直接将苏慕震飞数米远摔在地上,一股铁锈味直冲苏慕咽喉,他强忍着咬着牙翻身站起来还没理顺呼吸又是一个“之”字型冲刺出去,“同样的招数,这么多年你还是不长记性好钻牛角尖。”苏长戚看苏慕这次虽然是借助内劲虚晃了好几步但剑招上还是惯用手的刺招。苏长戚刀尖着地,运转周身气力到右手腕,这一次他没等苏慕近身自己一大步迈出右手将刀由下而上撩起来刀身直逼苏慕的剑!
再看三十三罗刹,黑袍五人闪转腾挪好像一条条黑色飘带一样穿梭在三十三之间,而原本只是冻住膝盖和脚踝的寒冰逐渐顺着小腿蔓延上去,这群人无不运转真气试图挣脱却发觉越是用力那冰冻速度越快。“虽说是雕虫小技,但对付你们这种头脑简单的莽夫再合适不过了。”瘦长黑袍男游荡在罗刹间冷嘲热讽道,“放心这只暂时封住你们行动而已,并不会要你们的小命,你们可别坏了公子的好事儿。”
苏慕看到苏长戚这迫近的一刀时他右手剑柄用指尖一挑,剑身旋转落到了左手同时身躯半蹲下地,刚落地那刹那又借助余劲左手反手握着剑用剑刃砍向苏长戚。苏长戚惊咦了一声,赶忙调整身姿将弯刀横在胸前,只听铿锵一声巨响,扎眼的白光从刀剑碰撞处炸裂出来,苏长戚虽然借刀身挡住了苏慕这一剑但也被剑气震的后退好几步才勉强狼狈地稳住了身姿。苏慕左手反手握着剑柄冷眼看着苏长戚:“你还以为我是那个只会右手使剑的小孩子嘛。”苏长戚听到这句话也不由暗笑了一声:“是呀,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都长这么大了。”苏长戚刚提刀要跨步突然感觉体内竟有股莫名寒流奔腾在血脉中,他吃惊地望向苏慕又低头看了下胸腔。他原本以为自己刀身是抗住了苏慕的这剑招,可他想的太简单,这包裹剑身的剑气还是生生横向切开了他胸口,但这伤口并没有鲜血淋漓或是痛感,苏长戚只看到外翻的血肉里股股苍白阴冷的寒气飘散出来竟然像,飘零的花朵。“公子这白樱剑由西海百年寒铁所铸,又被吾等施已幽寒毒,奉劝苏老前辈不要妄动,以免毒发攻心加速死亡。”瘦长黑袍男桀桀冷笑着说道。苏长戚无奈地看着缓步走向自己的苏慕,他原本单手握的弯刀紧紧换做双手横握,好像自己根本没有受伤也没有中毒一样。一刀竖劈,苏慕赶紧将长剑横在头顶结结实实接住这一招,还没等苏慕缓和过来苏长戚大步流星跨至苏慕右手侧拖着刀拦腰一刀甩出去,这一刀裹着厅堂内萧瑟的冷风以及撕裂空气的呼啸声转瞬即至苏慕腰身。苏慕只是稍稍受了点风压就感觉自己的衣服要被撕扯裂开,如果硬接这一刀恐怕自己臂膀难保,苏慕急忙猛地将剑尖刺向苏长戚身前石板上,剑尖与石板接触乒乓作响时阵阵苍白状如烟雾的寒气从剑尖迸发出来直冲向苏长戚,此时此刻的苏长戚根本无视横在他和苏慕身前的这团阴森寒冷的烟雾,他的弯刀依旧不减攻势,霸道的一刀径直撕扯破烟雾斩向苏慕。咦,苏长戚吃惊的发觉自己这刚猛的一刀抡了个空,再看苏慕已在自己几步远的地方提着剑冷冷看着自己,苏长戚后知后觉刚刚苏慕那一剑不止是混淆自己视线也是借势将自己弹出一段距离躲开自己的刀风。在他还在沉思时刻,胸口股股寒气好似钻入体肤内的蚂蚁啃噬自己一样,顺着血脉开始冲进五脏六腑,苏长戚只觉得体内撕心裂肺般寒冷和疼痛。
“父王?慕哥?”充满了惊讶的呼喊声打破了厅堂内死一般的宁静,苏慕和苏长戚二人不约而同循声望去,只见石门口瘦弱的苏汀一头白发身着金丝边藏青色长衫目瞪口呆站立着,他身旁是位面容姣好,鹅蛋形状白皙脸庞上闪亮炯炯有神大眼睛配上乌黑秀丽齐肩短发,青黄长衫显衬出她修长纤弱的身材,但凡只要瞟上一眼目光就会忍不住定在她身上。“汀儿,云烟?”苏长戚肃杀的目光瞬间充满了柔情,“父王,”苏汀刚要起身走进琳琅宫内时,一旁的沈云烟紧紧拉住他的手她纤细的手指攥住苏汀的右手腕对着他摇头不止:“阿汀,不要!”银铃般悦耳的声音使原本冲动的苏汀瞬间冷静下来。苏慕见此时此刻的苏长戚注意力丝毫没有再他身上时,他右手握剑如果夏天滑过夜空的霹雳闪电般带着残影瞬身至苏长戚身前,苏长戚其实心里早就堤防着苏慕会有这一招,他竖起弯刀拦在身前挡住苏慕的白樱剑,但他万万没想到苏慕左手袖间滑出一柄小臂长短的短剑,苏慕左肩一沉趁势将短剑笔直顺着苏长戚胸前伤口刺入进去,短剑剑身整个没入了苏长戚的胸口只留下白色剑柄在胸前。
苏汀见状嘶吼起来:“苏!慕!!你混蛋!”他发狂一般拔出腰间格外细长的剑就要冲进去。苏长戚一把推开面前的苏慕身体,他健硕的身躯已被寒毒侵蚀往体外散发着丝丝缕缕寒气,红色便服也被剑气割裂的破败不堪,再加上这柄同样浸满寒毒的短剑直接让苏长戚跌倒在厅堂上。这一切发生连一刻钟都不到而已,此时东方太阳才刚冉冉升起来,“王上!!”琳琅宫偏殿一些侍卫早就听到这边异动也陆续浩浩荡荡冲过来。“苏慕!以下犯上,企图谋害长戚王!”苏汀站在将近百名侍卫前长剑直指苏慕咬牙切齿恨恨地说道,苏慕侧身冷眼扫视了下,厅堂内的黑骑此时也是站在石门口处于侍卫呈剑拔弩张之势,黑袍五人则早已将三十三罗刹冻结成了一块块冰雕。他走到苏长戚身前低头看着这位不可一世同时又是他如今世上最亲近的人,苏长戚此时全身毫无血色,他嘴唇颤巍巍右手扶着胸口有气无力地问道:“这真的就是你想要的吗?你与他们为伍只会让苏家背上更沉重的妖邪恶名。”“父王!”苏汀拎着剑大步流星冲进厅堂,可当他和周围侍卫看到苏慕扭头看向他们的那双眼时,全都惊愕的呆住了,“此乃黑发异瞳,天选之子!是顺应天命还是与天作对,你们好自为之!”瘦长身形的黑袍男飘身至苏汀身前冷冷的说道。“汀儿,快走!”正当苏汀双眼愤怒直冒火光时他看到地上的苏长戚嘴型在朝他说着这几个字,而一旁的沈云烟也感觉到气氛愈发不对劲,她柔声在苏汀耳畔低语:“阿汀,快走!我们从长计议。”
可苏慕没有那么容易就放过当今邛州名正言顺的世子,他朝一黑袍示意了下,那黑袍化作一股黑烟扑至苏长戚身上烟雾缭绕紧紧困住苏长戚,须臾后苏长戚和黑袍都不见了踪影。苏汀却依旧没有舍得离开,他见自己的父亲眼睁睁从他眼皮底下消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没想到的是没等他动手,苏慕就已经提着白樱闪电一样刺过来。“保护世子!”有个侍卫本能的喊道,他噌地一声拔出腰刀刚要跃身到苏汀面前去帮他拦下这一剑时,一黑骑弯刀刀光如同砍瓜切菜一样将这名侍卫的项上人头切落下来。苏汀见状侧身准备翻身到一旁躲开苏慕的剑锋时,身后有的侍卫竟然死死按住他双肩。“人心不古呀!”瘦长的黑袍男轻飘飘在苏汀身前冷笑道,苏汀警觉已发现侍卫双目无神面无表情就像傀儡一样。就在苏慕即将将剑刺到苏汀之际,沈云烟横步过来双手夺过苏汀手中的剑硬生生将白樱架开,试想她这瘦弱女子哪能经得住这猛烈的一剑,在她剑刃刚接触到白樱那一刻她就口吐一滩鲜血连人带剑震飞出去。可也因为沈云烟干涉使苏慕剑锋减缓偏斜掉,原本刺向他胸口现在划至他肩膀处切开长衫,但呼啸的剑气不仅切伤了苏汀的左肩,同时也将按住他的两名侍卫震退后了好几步。苏汀暗叫好机会,他趁机猛然后翻身好像树林间穿梭的猴子一样放低身子在侍卫间闪转腾挪,因为这群侍卫刚刚在出神之际已黑袍人用傀儡术法控制,没有得到他的指示时只是呆呆像木头一样杵在原地。
苏汀打小就是脚上功夫了得,这不过眨眼的功夫苏慕就看到苏汀捡了剑后怀中抱着沈云烟从山道跑开,一气呵成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甚至连一旁的几位黑袍人都没反应过来。“追!不必留活口!”苏慕气愤地握紧手中的剑道。黑袍和黑骑应了声后纷纷快步追了出去,呆滞的侍卫群在黑袍号令下也都按着腰间佩刀快步朝着苏汀跑的方向追了出去。“阿汀,邛州城港口我们家每天都有出海的船,”怀中的沈云烟右手抚摸着大汗淋漓的苏汀脸颊轻声说道,“现在太阳刚初生,你赶得上,慕哥现在与邪教为伍,邛州估计早已布满他的人,你在这里不安全的。”苏汀全身真气运转在双脚脚步如飞,双脚生风般每一步都风雷作响,“我不会丢下你们的!”沈云烟听到后嗤笑了句:“傻子,这不是孩子气时候,东陆多能人异士,你去那边整顿招揽,古语说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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