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旭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刚接收记忆的他也是知道这个世界有各种修行的体系,像道门和蛮族的大修行者是可以用神通将岁布运出去,不过转念一想也是跟萧如月一样的想法。
看着李安阳被萧如月怼的说不出话来,秦安旭也是觉得好笑,这李安阳光想着如何嘲讽自己,反而连最基本的常识都没考虑。
不过此时也不是嘲笑李安阳的时候,还是先把岁布案破了才是重点。
“我当初也想过会不会是大修行者从中做梗,不过思考了下也是觉得不可能,
所以我才说,这岁布一直都在这库房没动过,只是一开始我们就进入了误区。”
“你口口声声说岁布一直就在这库房,那你倒是解释,为何岁布会变为这一堆破布啊。”
此时的李安阳想找回点面子,继续反驳道。
“我说岁布就在这库房,肯定是有证据的,各位跟我进库房一观,自会知晓。”
说完,秦安旭便让一旁的张华安打开了库房的大门,让叶嫣然搀扶着他进了库房。
王为之和萧如月听秦安旭这么一说,便也跟着进去了,只剩下李安阳,看着众人进去,也只能骂骂咧咧的跟了上去。
进去库房,秦安旭抬手摸了摸变成粗布的岁布,心中的猜测终于得到证实,秦安旭醒来后,便查探过前身查案的记亿,一开始也没找到其中的疑点。
不过在仔细勘察过后,秦安旭还是发现了其中蹊跷之处,岁布案一案,众人只思考被盗的可能,却从未想过岁布本身就有问题。
“诸位大人请看,我之所以说这岁布有问题,也是经过仔细查证后才得出此结论的。”
抬手拿了一匹布,秦安旭对众人说道。
看众人面露疑惑,秦安旭又解释道:“这岁布,乃是用特殊手法研制,外面是一层上好的布匹,里面却是粗劣布匹,岁布不是在这驿站出现问题的,问题的源头,就出现在上贡岁布的源头,
苏州,天元商会。”
“这也只是你的猜测而已,况且,岁布在苏州时没问题,偏偏在这青阳县就出了问题。”
李安阳并不相信秦安旭的推测,反驳了一句。
秦安旭也没跟李安阳争论,只是把手中的布匹递给了李安阳。
“李大人不慌,我这么说,自然是有证据的,诸位一看,就知道这粗布有何不同。”
李安阳接过布匹,打量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其中有何蹊跷,转手便把布递给了王为之。
“我知道了,这岁布,果真有问题。”
拿着岁布的王为之仔细看了眼手中的布匹,顿时豁然。
听王为之这么一说,众人立马把目光看向王为之,连搀扶着秦安旭的叶嫣然也忍不住抬头打量了一下。
“有话就说,别墨迹。”
李安阳看过后没发现什么端倪,到了王为之手上便听到他说发现了什么,李安阳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王为之也知道让李安阳丢了面子,只能讪笑的说;“大人你出生名门,平时穿的都是上好绸缎做成料子,不知道这其中奥妙也大可理解,
像平民百姓所穿的布衣,都是用棉絮,粗麻所制成的衣物,用的也正是我手中这种料子,可这料子上,沾了少许蚕丝,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听王为之这么一说,心有不解的人也瞬间反应过来了。
蚕丝,为苏州独有之物,苏州蚕衣在各地都享有美名,就算有人掉包,也不会在这粗布上画蛇添足的加上蚕丝,
如此一来,秦安旭的推测也得到了证实,问题,确实来自苏州。
此时李安阳也反应过来了,不过他也不想让秦安旭就此脱罪,对秦安旭质问道:“就算岁布是在苏州源头出了问题,可张华安在苏州出发的时候就检查过,到了这驿站才出的问题,这点,你作何解释。”
“这就跟我说的特殊手法有关了,据我推测,天元商会应该有一种特殊制布的手法,里面用粗布打底,外面镶嵌一成上好的布匹,只是这秘法估计维持不了多久,外面那层布料应该会随着时间气温逐渐褪去,
六月的天气这么炎热,到了青阳县,外面的布料刚好在酉时和亥时之间融化了。”
秦安旭说到这,心里也不由觉得好笑,这手法不跟现世那些无聊奸商一样嘛,以前自己在网上买了几件衣服,也是穿了几天就褪色了。
“你的意思是说天元商会自己作假,他们可是今年上贡的商会,要是岁布出了问题,他们第一个难辞其咎。”
就在秦安旭在心里吐槽的时候,就听到进来就没发表过意见的萧月如向自己问道。
“这就要问到我们的张大人了,据我分析,天元商会也没想过让岁布在青阳县出问题,按照往年运送岁布的脚程,岁布应该会在到了京城后才出现问题,估计是张大人在路上耽搁了行程,才会在青阳县就出现问题。”
秦安旭抬手指了指张华安。
萧如月听到秦安旭这么一说,马上瞪了眼张华安,骂道:
“张华安,还不将此事全盘托出,再敢隐瞒,那就跟我进监察司在解释吧。”
张华安听到这话,连忙跪倒在地。
“监察使大人,我说,我全都说。”
张华安哪敢在隐瞒,把自己被带到监察司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鬼地方,还不如一刀砍了他,连忙说道:“下官从苏州路过云州的时候,听说云州的香满楼来了几个妖族奴隶,下官一时色迷心窍,就在云州逗留了几日。”
张华安一说完,就看到众人向他投向了鄙夷的目光。
秦安旭对张华安此前在驿站说的话早有疑虑,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最后一个顾虑也放下了。
对李安阳和萧如月说道:
“事情跟我推测的一模一样,至于李大人要的证据,和萧大人对天元商会上贡假岁布的疑问,只要派人到天元商会一查,当时自会水落石出。”
实际上,秦安旭还有最后一个推理没有说出来,天元商会为何想让岁布在京城出破绽,肯定是跟幕后之人计划有关,
不然天元商会哪来那么大的胆子,估计是京城的大人物们在相互博弈,自己只是个小捕头,哪敢掺合大佬们的事情,大人物的事情,就让大人物们自己操心吧。
萧如月听秦安旭这么一说,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连忙把腰间那块火红的腰牌一手拿起,伸出一根温润如玉的手指在令牌上划动着。
“两个时辰,天元商会事情必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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