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不会太高看我了，我以为你会感觉我呢，毕竟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并且你自己也不想继续活下去，这不是很好吗，有一个世界给你做陪葬。”陈羽一副憋屈脸，他也很无辜啊。

“这不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能是现在这副鬼模样，你还有理了！”凤舞气得嘴角直抽搐，长剑之上火焰跳动得更加猛烈，仿佛随时要冲出剑身一般。

“所以，我不是已经说清楚了，我什么都没做，甚至都不知道这件事，以为你是在侮蔑我呢，是梦里的我做的，关现在的我什么事，我是真的背锅，而且又是给未来的陈二背锅，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为什么害我的人，永远都是我呢！”陈羽几乎崩溃，一个未来陈二已经够他受的，结果梦里又多出一个，连他自己都有些受不了自己的脾气，之后回去一定要改改，否则太难为过去的陈二了。

“陈二不是你吗？你不是陈二吗？管他什么地方，就是陈二，别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你配吗！”

“我当然配了，我就是这么嚣张，就是这么命，连凤族强者都无法逃过的劫难，你是逃过了，但又如何，照样被我伤成这样，谁的气运更足，谁是天命之子，不是一目了然的事。”

“天你娘的！”

凤舞再也忍不住了，随着大骂声，握紧火焰缠绕的长剑，直接就是砍向陈羽。

陈羽长舒一口气，解脱笑起来，“总算是结束了，这个梦太长了，长到我以后都不想再做梦了。”

“等等！”当挥出剑，凤舞才意识到，想要阻止即将落下的长剑，可是已经晚了，只能悔恨交加看着陈羽，本想多折磨他一下，谁成想，在气头上，直接就是砍了下去。

嗤！

幼小轻微的破裂声响起，陈羽突然感觉两只眼睛越来越远，即将要冲破脸上的束缚，准备各奔东西。

只见凤舞，一剑下去，直接将陈羽头脑从上到下，砍成了两半，鲜血溅飞几尺高，看着极为骇人。

“太恨了吧，有必要吗？”

以即将闭眼的最后一刻，陈羽想通了为什么两只眼睛分开了，原来不光是眼睛的问题，整个脑袋都被劈成了两半，甚至来不及体会疼痛，就已经永远闭上了眼睛。

就算杀过很多人，凤舞看着鲜血横飞的场景，依然不由有些害怕，毕竟她和陈二的纠葛太多了，比起亲人，所要经历一切还要多，虽然大多是一些让人不愉快的回忆，但不得不承认，陈羽在她心里占据了大片位置。

当看到，陈二闭眼睛，凤舞才明白了，梦中的陈二对她如此之恨，她本该毫不留情杀掉陈二，可是，她却没有，而是留了陈二一条命，或许是不忍心吧。

“算了，就算再不忍心，又如何，我一个梦中虚幻的存在，连心都没有，忍和不忍，又有什么区别呢。”

凤舞相通之后，解脱笑出来，不管如何，已经发生的事，再去想也没用，她还有更加残酷的事实需要承受，根本无力去管别人了。

“既然这是陈二梦中的世界，想必等陈二从梦中醒来，我就会跟着世界一切消失了，我本来就不存在，哪些从小到大，生活的点点滴滴不过是假的而已。”

凤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选择相信，大概是因为，在这个世界的她，已经没有活头了，只好抱着最后一份侥幸无奈去相信。

这就是一场梦，是陈二的梦，陈二的预知梦，既然在梦里预知未来会发生的事，陈二一定会来改变这个未来，毕竟凤族当中有他珍惜的人。

“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不感觉嫉妒呢，我已经陈二在我心中占有大片位置，我就是喜欢他呢，现在看来好像不是，更像是朋友一样，这才对嘛，毕竟就陈二那个狗样子，让我喜欢他，难度太高了，哈哈！”

凤舞畅快笑起来，没有任何压力，更直接纯粹的笑容。

好一会，凤舞长叹一口气，甚至在内心骂自己，都什么时候还有脸笑，世界就要完了，她也要完了。

“什么时候才完啊！”

感觉好像过了一段时间，凤舞有些奇怪看着周围一切，血已经喷完的陈二，房内的桌椅板凳，以及脚在地面的真实感。

砰砰砰！

凤舞咬紧一口白牙，拳头不断锤打着石头铺砌的地面，很快拳头上的绷带已经被鲜血染红。

强烈的疼痛袭来，凤舞非但没有半点痛苦，反而脸色越来越畅快，慢慢化作了笑容，除了震惊的眼神心底，她此刻是发自内心的感动。

“没错，没错，是这种感觉，真的好疼，好疼啊，我能感受到疼痛，我还活着，已经过去这么久，我还活着，周围的一切也没有任何变化，不光我活着，世界也没有任何消失的迹象，我活着，世界活着，我真的活着，我真的活着啊！”

顿时，凤舞脸上出现两行热泪，一方面是确实疼得厉害，更多的却是无与伦比的激动和庆幸，她是真正活着的，世界也是如此，没有因为谁，某个高傲自信的存在死亡，而变成水中光影，世界如此真实，她也如此真实。

好一阵子，凤舞都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之中，之前因为凤族毁灭，以及重伤所造成的痛苦一扫而空。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女孩了，时间过去三十年，她也跟着成长了许多，既然明白自己不想死，她就会好好活着，不管接下来那群攻打凤族的家伙是否会出现，至少在没有出现的时候，身为凤族现在的支柱，她发誓，一定要让凤族重新振作起来。

“族长，你快出来看看吧，那群小家伙们，又开始捣乱了，把厨房的锅都给砸了。”

之前陈羽见过的大婶出现在门口，一脸无奈看着凤舞，刚才之所以叫凤舞大师姐，只是曾经叫习惯了，五年都没有改过来。

“我这就去教训他们。”凤舞转过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将大婶给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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