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发生命案，死者男生，死亡地点女厕所，死亡方式卫生巾塞喉窒息而死。这像是突然发生的事情，和突然有一天天气预报和你今天是晴天结果打雷一样，让人始料不及。

但又有迹可循，只不过这里有迹可循放到本次案件整体来看没有帮助，事情发生在游乐园合唱团团建之后，死者正好是合唱团的学生。

顾宇心里总有一个感觉告诉他，凶手与他们擦肩而过，很可能他们已经见过面，或者说他才见过凶手不久。

顾宇口袋里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出来，顾宇1号在工作，幸福指数提升的消息传来。他不是要回去张罗新店开张的嘛，这么还聊上留在这里了。顾宇忽然有种梦中醒来的即视感，看着保安室里与他对视的那么多双眼睛，他在想应不应该摆脱傻逼人设的。

“凶手是畜生，不排除单纯为了杀人去杀人。他是随机杀人。蹲在学校，逮到谁杀谁，颜光不死，也会有其他人死。”

侦探游戏一旦开始，就很难停下。

王警官说道，他没有对前面人说的话做任何解释补充或是斑驳，而是在解释先前年长警官的反驳，如果凶手蓄谋已久，那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这是不同于顾宇的看法。

但这个看法正好解释了如果凶手不是团伙作案，他的杀人动机。

杀人动机就是没有动机。因为他是见到人就杀的杀人魔，在历史上，并不是没有这样的罪犯。

他对着年长警官，他们的老大哥。老大哥刚才说过凶手是畜生。

侦探游戏进行到这一步，众人听后觉得有道理，包括提出目前为止，侦探游戏最佳的推论的顾宇。

当然顾宇认为麦当劳警官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妖怪食人这件事，他们经历过。他说的有道理，顾宇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但是他有照片和阴阳窥探镜，可以看到现场并无妖怪留有的痕迹。

尽管不排除真的有普通人中这样的人存在。

他准备待会告诉麦当劳警官这些。

“我同意王警官的看法，但是你们说的有不对的地方，既然凶手是蓄谋已久，是待在学校很多天的，那为什么同样待在学校的保安会找不到他们，学校每天都应该有保安巡逻。”突然，人群里有专案组的组员说话，他提出质疑，对前面的所有猜想。姑且算是猜想……这一刻，每个人都全身心地投入侦探游戏中。

侦探游戏，有推论就有质疑，这很正常。

“这或许是为什么他选择了在女厕所待着，男保安应该不会去女厕所检查吧。去查学校下水道的源头，说不定有压缩饼干的包装。”

顾宇神情瞎掰乱猜，继续完善他不是傻逼的人设。无形中提前回答了另一个问题。

年长警官从顾宇开始说话起，神色如沉寂的小池塘，他认真地听每个人的话，如果这些话是珍珠的话，那他下面的话就是线，要把所有珍珠串起来，捞出水面。他是这里的话事人。

保安室里，在顾宇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再无人说话。

“回警局，调查社区监控。方警官，你去调查下水道源头，看看有没有压缩饼干或是食物的包装袋。”年长警官说。看着正好从门口回来的年轻女警察方警官。

这一次，没有人认为这个看上去未成年的男生是要玩侦探游戏。顾宇为了完善自己【不是傻逼】的人设，所有人都默许他说话，他看向了年长警官的眼睛。他不是为了装逼。

当然，年长警官也在看他。顾宇知道，老大哥明白了他的意思。

顾宇把手插进了裤子兜里。

那他就不用说了……

除了查监控外还有一件重要事。

“继续封锁现场，派两个人到学校监控室盯着，在我们回来前，谁都不能进出学校。一只鸟都不放过。”年长警官说。

这不是什么装大佬的发言，在他们的假设中，既然凶手可以提前待在学校蓄谋已久……那么他也可以“蓄谋已久”地待下去。

“所有女厕所都派人检查一遍。”年长警官说。

众所周知全国厕所都是不安装监控的。

临走学校前，顾宇本以为他可以离开了，结果被年长警官留下。

他和王网警官并排走。走过了学校的小河。

顾宇在河边停下。

他看着毫无波澜的湖面，踢了一块石头下去。

摸着不断震动的手机，手指不忙地按键回复消息。

王网警官搬了一块大石头丢下了河。

“这是8月1日到8月三日，学校大门口的监控。这是8月1日到8月3日，学校狗洞的监控。结合两个监控来看，算上死者，学校大门一共出入二十人，学校狗洞一共出入零人，总计出入二十人。”

这是专案组一开始打定的嫌疑犯目标，年长警官带着众人，面对两个彩色高清画面的电脑屏幕。

现在已经是8月4日的凌晨深夜。众人守在监控钱历经了十几个小时的查处工作，算上发现死者开始，在场不少人已经连续紧绷着精神状态一整天。

除掉死者，十九个人都可以被列为嫌疑犯。

“其中男老师男学生十三人，因为可能是团伙作案，现在所有人均有嫌疑。王警官，你和阿浪去调查清楚这十九个人的身份，准备传唤工作。”

麦当劳警官带着“律师”离开房间，时间刻不容缓，嫌疑犯确定，后续工作立刻展开。

接下来是按顾宇说的，查询前后一段时间不止是8月1日到8月3日的监控。

自来到警局的这一刻起，顾宇的第六感正确越来越强烈，他坐在监控室外的座椅上。门上贴着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他看到监控室门打开，走出来麦当劳警官和“律师”。

他没问“凶手找到了吗。”之类的话，而是在玩叠房子的游戏，顾宇把死者的照片叠起来塞进了口袋里。

想了想后，他把照片交给了麦当劳。这是死者的尸检报告。

麦当劳警官竟然抽烟。

律师掏出了他的平板电脑。

“找到了！王网、阿浪，你们快进来！”监控室里传出一听就是年长警官的声音。

顾宇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他在监控室外待了十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