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顾母后阻拦，不顾外界闲言碎语，拼命的要立她为太子妃，跟她长相厮守。

这一切到头来都是笑话！

他开始回避她，将她丢到一边，可赵永说，他若是不敢面对她，她便是他的软肋，一个帝王，是不能有软肋的。

于是他答应她的请求，就将她留在身边，让她为奴为婢。

她乐意在他身边当个奴婢，就让她去当好了，反正他身边会有新妃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她愿意在他身边受委屈，就随她去。

这几年，她也确实受了不少委屈，他带她在身边，却不给她任何名分，让她成为后宫众妃对付的靶子，他从来不会为她出面惩戒任何人。

他把她当做一个奴婢，仅仅是他拥有的万千奴婢之中的一个而已。

她没什么特殊的。

久而久之，他也就真的以为，自己放下她了，哪怕她日日在他跟前待着，哪怕她受尽委屈，哪怕她为自己试毒，好几次差点真的被毒死，他都可以冷眼旁观了。

可她真的要离开他的时候，他的心，好痛……

比当初知道真相的时候还要痛！

慕容桓抱着她的身体在颤抖，狠狠的颤抖着。

雪姬轻轻抚上他的脸颊，从他俊朗的脸上摸到了一抹温热的液体，她欣然笑了出来，“殿下，还爱着奴婢，是吗？”

慕容桓像是个被看穿了心事的孩子，不愿意面对，将头扭到一边，却听雪姬低低笑着，“奴婢知道，殿下是爱着奴婢的。”

慕容桓心中生气，“你故意服毒，就是为了赌朕的心意？怎么？你觉得朕还爱着你，你很得意是不是？你觉得报复了朕，很痛快是不是？”

他将胸中的怒气全都吼了出来，吓的怀中人瑟瑟发抖，他看着烦，所以将她放了下来。

“殿下别走！”

雪姬慌忙拉住他。

“叫朕皇上！朕早已不是那个被你诓骗的太子了！”

“可你只是雪姬一个人的殿下啊……”雪姬抱着他的手，轻轻吻着他的手背，沾着鲜血的唇，轻轻柔柔的贴着他的手背，带着一小股电流，袭遍慕容桓全身，慕容桓狠狠的颤抖了一下。

他下意识的甩开她，看着自己的手背，再回头看她，眼神是难以言喻的复杂。

他不懂雪姬！

他自问城府极深，却看不懂眼前这个要死要活却不知道想跟他表达什么的女人！

“雪姬嫉妒苏月桐，因为殿下也对她动心了。”雪姬仰望着慕容桓，似是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她说话的速度越来越快，“殿下看她的眼神，跟看任何妃子都不一样，殿下不立后，是想将皇后之位留给她，雪姬嫉妒她，她占据了雪姬原本在殿下心中的位置。”

“你胡说八道！”

慕容桓背过身，打算将这个女人丢在这儿让她自生自灭算了！

“殿下不承认，可雪姬知道！雪姬了解殿下！”雪姬竭力哭了出来，“雪姬比任何人都了解殿下！”

所以她知道，她跟他之间最好的结局，就是她以死谢罪，换取他的原谅，也换取……他心中永远不会褪色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