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之所以有此一句，因为他想考验一下张凡，如果连他是谁都推测不到的话，那这个人，也聪明不到哪儿去，顶多就是命好，生来就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超级天赋，只是适合修炼而已，当然，这种人也是比较容易控制的。

如果太聪明的话，这类人不太好掌控。

对付不同的人，需要不同的手段。

他现在就是在测试张凡属于那一类人。

张凡没有立即说出老者是谁，而是站起身来，抱着手，仔细的打量着老者。

这老者和一般的老人无疑，雪白的头发，满脸皱纹，眼神略显浑浊，腰弯曲着，身上没有任何特殊的气场，感觉就是正常的老人差不多。

而且这样的老人，应该杵着一根拐杖，有人在一旁搀扶着，但是身边却一个人都没有。

然而。

张凡却在老人那双浑浊的双眼之下看到了一抹凌厉。

他昨天就被抓到这里关押，但是林东却迟迟未现。

不用问他也知道，这地牢肯定已经被沐容天找人看守住了，一般人根本就进不来。

七剑宗又分两个派系。

能无视沐容天的人，据他所知，整个七剑宗就只有一个。

所以，眼前这位老者是谁，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他对着老者拱了拱手，礼貌道：“您是大长老。”

大长老一听，眼睛微微一亮，他没有否认，而是好奇的问道：“你是如何肯定我就是大长老的？”

张凡微微一笑，大长老没有否认，也就是说他的推测全中。

“您的身上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场。”张凡回道。

“你这小家伙，听说你桀骜不驯又特别的猖狂，但是怎么感觉你像一只小绵羊似的又乖又温顺，而且还挺会说话的，这马屁感觉还不错。”大长老也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张凡咧嘴一笑，说道：“大长老，我说的话句句都是肺腑之言，绝对不是拍您的马屁。”

“哈哈。”

大长老抚了下胡须，说道：“不错，你这小家伙挺讨人喜的。”

“谢谢大长老的夸奖。”

大长老笑着没有接着这个话题往下聊，而是看向被掰断的钢柱，好奇的问道：“这门形同虚设，昨天到现在，你就没想过跑么？”

“跑去哪儿？”

“当然是离开这里。”

“我没想过要跑。”

“为什么？难道你不怕死？据我所知，你擅闯禁地，又偷用地灵之泉，还羞辱了秦长老，这每一项罪名，都足以令你里外掉三层皮了，有机会跑你都不跑？”

“大长老，不瞒您说，我确实想过跑，但是我不能跑。”

“哦？为什么不能跑？你有什么苦衷？”

“因为我想留下来求大长老一件事。”

“求我一件事？什么事？”

“我妹妹因为服用了昏迷不醒的丹药，虽然后来服用了解药，但是苏醒之后却失忆了，林东师兄说您的医术非凡，所以弟子想请大长老施以援手，为我妹妹诊治。”张凡语态恭敬道。

对方是大长老，能与沐容天较劲的存在，还是天境期的超级强者，和秦磊那种货色的长老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况且大长老也没针对过他，伤害过他，再加上他有求于人，语态若是不恭敬一点的话，人家凭什么帮他？

“那我要是不帮呢？”大长老眼底闪过一抹异样，问道。

“大长老，她对我很重要，若是您能治好她，算弟子欠您一个人情。”张凡把姿态放的很低。

没办法，谁让他现在有求于人呢？

求人不把姿态放低一点，难不成还要趾高气扬？

当然，如果他的实力能碾压大长老，或许可以趾高气扬，只可惜他的实力连对付长老都够呛，怎么对付天境期的大长老呢？

所以，求是唯一的办法。

“很重要？有多重要？”

“非常重要？”

“如果一命换一命，你愿意么？”

张凡愣了一下。

只是治一个失忆症而已，用不着一命换一命这么严重吧？

大长老看到张凡发愣，说道：“一命换一命都不敢答应，你凭什么说她对你很重要？”

“大长老，您有所不知，不是我不敢换，而是我不能换。”

“哦？”

“我的命，还要留着报仇。”

顿了下，张凡上前一步，盯着大长老的眼睛，一副严谨的样子，保证道：“大长老，我可以向您保证，您若是治好了我妹妹，待我报仇之后，您若是要我的命，我绝对不皱一下眉头，我会亲自把我的命奉上。”

“您若是不信，我可以以武者的名义起誓。”

“那也不用，我看你的样子很诚恳，不像撒谎，再说了，还没人敢在我面前撒谎。”大长老看得出来，张凡所言，绝非一时冲动，之前的犹豫，他以为是张凡不敢，害怕了，原来是他想错了，张凡的考虑，恰恰让他更信了张凡说的话。

“这么说，您肯治我妹妹了？”张凡问道。

“倒也不是不能治，不过我刚才只是吓唬你的，救她不需要你的命，但是我从来都不会免费帮人。”大长老说道。

“您有什么要求？”

“不错，小家伙挺聪明的。”大长老对张凡更加肯定了，顿了下，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以后你是我的人，你有所求，我定当帮你。”

“您的意思是，让我加入您的阵营？”张凡明明已经猜到了大长老的意思，但他还是直言问了出来。

有些事，说出口确定一下比较好。

“没错。”

大长老点点头，说道：“我很看好你。”

张凡为什么没有答应沐容天的招揽？原因只有一个，他怕自己加入沐容天的阵营后，大长老得知以后不肯为灵芝治疗，所以他才说需要两天的时间考虑一下，其实他并不是真的想考虑，只是想拖延时间而已。

现在大长老就在他面前，也承诺了会治好灵芝，他自然就不会再犹豫了，反正不管是沐容天还是大长老，只要他还在七剑宗，必定会被他们逼的加入其中一方阵营。

既然改变不了，那就接受。

反正能治好灵芝，对他而言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想到这，张凡点点头，说道：“大长老，本来我都已经想好了，就算您不招揽我，我也会厚着脸皮去找您，我非常愿意加入您的阵...”

“咳咳！”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张凡想说的话也被这咳嗽声打断了。

大长老回头看去。

张凡也看了过去。

只见沐容天一脸阴沉的带着一大群人正步履匆促的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大长老脸上慢慢露出了笑容。

张凡则是皱了下眉头，沐容天关键时刻出现，看样子，他想加入大长老的阵营，恐怕有点难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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