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坐标？”艾斯德看着堕天使小姐手上的小东西，忍不住说道。

坐标，看起来也不过是个小饰品而已，似乎除了记录地点外，再没有其他的功能。

不过实际也的确如此，如果不是法塔拉将坐标信息输入进这个小饰品中，那它的确只是一个普通的饰品。

“应该不用我告诉你怎么使用，它会直接将你传送到坐标地点的。”

一边说着，法塔拉让堕天使小姐把坐标交给了艾斯德。相信把这东西给艾斯德之后，他也能给自己多一点信任。

“我不喜欢欠人情，但如果你要硬塞给我，我也不会客气。”艾斯德似笑非笑的说道。

堕天使可不是做慈善的，又怎么可能无条件的帮艾斯德寻找他的氏族呢，所以必然之后会接上一句。

“不是无条件的。”法塔拉无视了艾斯德的话，如此说道。

光是想想也知道，艾斯德也不矫情，问道：“关于你刚才说的黑暗根须？”

“是的，我会带你去深层看看，至少，希望由你给出一点建议。”法塔拉说道。

艾斯德摇了摇头，不是拒绝，而是仅凭刚刚法塔拉的描述，说实话他一点头绪也没有，什么黑暗的根须，什么蔓延，在深渊之底可没见过这些玩意，不过，比这更奇怪的倒是见过。

笼罩着深渊之底的神秘光轮，其中散发出的气息，恐怕这辈子都无法遗忘。

“所以，才需要带你去看看，也许看过了，才有印象。”法塔拉很坚决的说道，似乎没有给艾斯德选择的余地。

艾斯德看了看手中的坐标，他还没有识别坐标的真伪，但他相信法塔拉还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做手脚，除非，他想与自己彻底交恶。

“好吧，那就去看看吧，不过还是同样的话，你最好不要抱什么希望。”

法塔拉倒是不担心，该做的他已经做了，“我们有分寸。”

见法塔拉把话说到这一步，艾斯德无所谓的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对方的要求，那就陪着法塔拉去看看吧，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此时，法塔拉看向一旁的堕天使小姐，对她吩咐道：“你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就留在族群内。”

堕天使小姐用着隐晦的视线看了一眼艾斯德，可惜到最后她都没能与艾斯德说上话，只能站在原地，目送两人的离开。

路上，法塔拉调侃道：“血族的魅力还真是强大，连我族的堕天使都能引诱。”

“不要误会，我可没有那种肮脏的癖好，你们的血可是一股子石油味。”艾斯德也是不客气的说道。

“我就当做这是夸奖了。”法塔拉根本不在意。

艾斯德沉思了一会，决定还是问道：“教会的人造天使计划，你是知道的吧。”

“人造天使计划？还真是狂妄的名字。”法塔拉如此回应，却没有透露出自己是否知晓这个计划。

油盐不进的家伙，内心的城府也是深不见底，仅凭外表来判断他的人，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

“纯度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圣水可不常见，即便是教会最完善的提纯技术，也只能将纯度提升到百分之六十以上，在往上走，消耗的可就是人命了。”

法塔拉看向艾斯德，对他问道：“你知道，当时孕育出她的圣水纯度，是多高吗？”

关于这一点，艾斯德自然不知，他又没有参与当时教会的实验。

“不知道对吗？”

“明知故问。”

法塔拉笑了笑，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他继续说道：“依靠数十个魔力井，还有纯粹的圣女灵魂，以及反射炉纯化的结果，那已经不是圣水了，而是更高层次的东西，没有任何属性，没有任何特征，是真正无杂质的营养液，也因此，我能将手伸进去。”

说到这里，法塔拉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收敛下去，“艾斯德，你是对的，你从来就没有错过，人类，的确是一个恐怖的种族，可笑的是，当年没人相信你。”

然而那些往事，艾斯德早就不在乎了，他看重的，只有现在和未来。

“你改变了实验的结果。”

“我当然知道，不然，我的族群又如何会自百年迎来唯一的新生儿呢？”法塔拉眼中满是激动，对他来说，对整个族群来说，这都是一件伟大且崇高的事情。

但对于玛利亚来说，是生命的不公，她们受尽折磨，连灵魂都被打散，最后却落得如此下次，永生永世只得活在深渊。

法塔拉用着疑惑的目光看向艾斯德，说道：“所以呢，你想跟我表达什么？”

迎着法塔拉的目光，艾斯德的脸上看不出神情，亦是不知道他内心究竟是何想法，只不过，他早就过了充满正义感的年纪了。

“有些可惜罢了。”

倒是有些明白艾斯德的想法，法塔拉也顺势说道：“的确有些可惜呢，如果我没有伸手改变实验的结果，说不定人类真的会创造出一个天使出来呢？”

说完这句话，法塔拉将视线投向艾斯德，他在观察艾斯德对于这句话的反应。

不论是沉默，还是否认，都能从他的反应中得到一些信息，那是无数族群都想要知道的答案，神是否还存在。

然而，面对法塔拉抛出的话题，艾斯德却表现的无所谓，那样子就像是和他根本没有关系。

“说不定呢？”

这样的回答，没有任何参考的价值。

果然，企图用这种方式套出话来还是不太可能，不管怎么说，艾斯德也是从上个纪元活下来的血族真祖，又怎么可能被几句话就套出答案来。

“这百年来，你们还是没有发现天使的踪迹吗？”艾斯德忽然问道。

法塔拉点点头，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情，许多深渊异族都知道，自深渊之底一战过后，天使仿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只有古老的遗迹，向世界宣告着它们曾经存在。

“果然，艾斯德你知道些什么，为什么深渊之底一战过后，天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要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巧合。”

艾斯德笑了笑，“你就当做这是巧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