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的贵人多闲人更多,武阳侯同博安王两家世子的那点儿事儿,一个晚上就传遍了京中。
武阳侯世子身受重伤的事情,传到最后都变成了:付承楼命不久矣,世子之位马上要落到二公子手里。
更有甚者,已经把付承章和北辰安和搅和在一起,扬言这是武阳侯二公子为了世子之位联手北辰安和设下的计谋了。
不过流言中的主人公都懒得去关心这些,其中一位忙着在母亲面前装昏迷,另一位一大早就被人从柴房里拽了出来,背着荆条被他老爹押着跪在了宫门前。
博安王的动作还是很快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武阳侯还在宁山院陪着夫人用早饭,或者说是劝着夫人用早饭。
今早太医来看过,说是付承楼的高烧已退,如果后面三天内能醒过来那命就算保住了。不过醒过来后会不会有别的后遗症,就只能到时候再看了。
听了这话,武阳侯夫人原本稍稍放下去些的心又立刻提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是说自家儿子可能被砸傻了吗?
武阳侯夫人差点儿哭倒在了丈夫怀里,还是病床上“昏迷中”的付承楼悄悄瞪了太医一眼,才让他安慰了对方几句,让武阳侯夫人不再那么担心了。
为了能在儿子醒来前,都有足够的力气照顾他,武阳侯夫人被哄着喝了一碗粥。也幸亏来传信的人来得晚,不然武阳侯夫人这碗粥恐怕就要摔在地上。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抢在我们前面去做什么戏?!怎么,觉得这样搏一搏同情,我们就会原谅他儿子了?老娘这就去把那个光长肉不长脑子的老东西按在地上打!”武阳侯夫人也是个烈性子,当场就要去后院里拿斧子和博安王动手。
好在某某他们眼疾手快收拾了桌上的碗碟,不然这一桌的饭菜就要被她掀翻了。
收到管家递来的赞扬眼神,某某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回应他。说实话,在和武阳侯一家接触过后,某某真的非常奇怪,他们这样的性子,是怎么养出北辰墨染这种男主的?
不过她很快也释然了,大约是先帝的基因太过强大了吧!
武阳侯夫人很快被武阳侯拦了下来,倒不是他觉得对方这样有失体统,而是不想让自家夫人受累。
“解决他们父子俩哪用得上夫人,我一人去就可以了,夫人还是在府里照顾咱们儿子吧,保不齐承楼等会儿就醒了,若是他醒过来发现你不在身边守着他,该有多难过啊。”武阳侯现在也掌握了对上爱妻的制胜法宝,只要把付承楼拿出来说,就一定能让对方听话。
果然,武阳侯夫人一听到付承楼的名字,一腔怒火终究是消散了。不过她还是拉着丈夫的手一番叮咛嘱咐:“你可千万不要对那个北辰安和心慈手软,要如何罚他得承楼醒了问他才行,绝不能轻易就被皇上哄过去了。”
对于当今皇上,武阳侯夫人也是心情复杂。她把对方当做亲儿子养了二十年,幼时他明明很亲近自己,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方就默默地疏远了他们夫妻,连带着对承章也很生疏。
一开始武阳侯夫人总以为是自己的问题,以为是他们对他关心过少,才会让对方疏远,为此她还想着等丈夫不忙了,一家人出去转转,看看风景散散心之类。
可惜没等她的计划施行,对方就已经认祖归宗,做回了皇子,很快又当上了皇帝。
即便如此,二十年的感情总不能是假的,武阳侯夫人还时常不能把身份转换过来,经常想着送些东西进宫去。
但这些东西大都被退了回来,还东西的太监脸上是笑的,话里却隐隐在嘲讽她送的东西不上台面,当今皇帝哪里会缺衣衫鞋袜呢?
就这样,武阳侯夫人慢慢看懂了对方眼里的冷漠,也明白了自己的儿子终究不是皇位上的那个。
因为这些,当付承楼回来的时候,武阳侯夫人才会那么紧张他。她心存愧疚,想要把大儿子缺失的千倍万倍补回来,但从前的付承楼一朝身份转变,心思过于敏感,总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想同他们接触。
如今倒是好些了,至少不会对他们避而不见了。武阳侯夫人以为自己终于要守得云开,不料儿子又受了这样的重伤。她恨不得北辰安和也像付承楼一样,昏迷不醒躺在床上才好。
于是,又对着丈夫念叨了几句,她才终于把人放了上朝去了。
与父母的大动肝火不一样,付承章听闻此事后倒是十分淡定。爹娘在一旁商量如何处置博安王世子的时候,他还有心情从某某这里讨了碗粥慢慢吃。
某某为此还多看了他几眼,心里满是好奇。
付承章慢条斯理地用完了早饭,一抬头就看见某某看过来的眼神:“十七姑娘是在好奇,我为什么不替兄长担忧,又为什么不因博安王父子而生气吗?”
某某点点头,她实在太好奇了。
“因为我知道兄长一定会没事,至于博安王父子也总有他们的归处。”说到这里,付承章顿了顿,“等到兄长醒来后,母亲或许会领他去京郊的灵山寺还愿,到时还请十七姑娘多照顾兄长一些。”
这话说完,付承章便主动收拾了他的碗筷,然后进屋陪着武阳侯夫人去了。
又是这样,又是一段奇奇怪怪的话。怎么付承章跟老大一样,也好似能预知些什么似的,还老给她安排活儿干。
如今看来,不仅是付承楼的剧情不对劲,连暗卫和武阳侯府那边也开始出问题了。
某某有些担心,她叫出系统反复确认原书的剧情,在系统再三保证给出的故事线没问题后,她也没能放下心来。
而且这几日她一直没能和其他的暗卫们遇上,老八不知所踪,疑似被皇帝派来监视她的老大也看不见人。某某从没有这样被动过,她的行动不由自己主导,反而是被人推着前进。
虽然现在看来,付承楼已经和一些人联手开始针对男主,但是这样不受控制的情况,让某某总是感到不安。
思索了一番,她打算今晚在模拟空间里多待一阵,至少也要把北辰墨染给的那颗解药研究明白。
宁山院这边不看付承楼装病,倒也算岁月静好,而皇宫里却是热闹一片。
博安王想的挺好,老早就押了儿子负荆请罪,但鉴于影响不好,北辰墨染没敢让他们跪多久,很快就硬是把人请进了宫里。
武阳侯去上朝的时候没能和人遇上,他也不急,在朝堂上也好似没事儿一样半句话都没有多说。等到下了朝,他这才特意去求见皇上,打算开始算账。
原本平日里下朝后北辰墨染都是要留下几位臣子再商议些政事的,不过今日官员们大都收到了消息,知晓博安王父子就在御书房里等着,所以一个个走得飞快,北辰墨染当然也没有留人。
他领着武阳侯回了御书房后,一进门就看见那父子两个跪的笔直,一副真心忏悔的样子,弄得北辰墨染一阵头大。
“皇叔这是干什么,您好好的跪在朕的御书房作何?”北辰墨染连忙上前,要把人扶起来。
但博安王推拒了他的好意,死活不肯起身:“不瞒皇上,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昨夜因一些口角,不小心伤了武阳侯世子,如今世子卧病在床,我深感歉疚,特意带着这孽障来宫里向皇上请罪。”
博安王瞥了后面的武阳侯一眼,然后一巴掌拍在北辰安和的脑袋上,厉声骂道:“你这混账,还不快向武阳侯道歉!”
北辰安和虽然不乐意,但今早也是被人抓着好好讲了一番利弊。他已经知道付承楼的伤极重,可能危及性命,当下再也不敢耍那些少爷脾气,只能乖乖地向武阳侯道歉,把管家一行教他的话重复了一遍。
他也算是个人才,明明心里桀骜不驯,但说出的话倒是带着满满的悔恨和诚意,一边说一边鼻涕眼泪疯狂地流。
武阳侯听完心道,若不是伤者是自己的儿子,恐怕他还真会被这混球给说动。
“哼,博安王在我面前做这些戏干什么,受伤的是我儿子又不是我,你们以为在皇上这儿哭一哭,我儿子就能醒过来了吗?”武阳侯完全不吃他们这套,“王爷嘴里说只是一场小小的口角,可发生在博安王世子身上的口角未免也太多了些。
“若我没记错,前不久贵府世子才和一位五品官员的儿子发生口角,把人打成重伤了吧?那位公子如今还卧病在床,不知道王爷又是花了多少钱抹平了此事呢?”
北辰墨染听见这话,眼皮猛地一跳。这事儿连他都不知道,看来武阳侯这回是下了大手笔好好查过了他这个堂弟啊!
不过这事儿连他都能瞒住,却被武阳侯查出来,他的皇叔和这位曾经的养父,看来本事都不小啊!北辰墨染心里忍不住冷笑。
不止北辰墨染,就连博安王听到武阳侯这话也是心下一颤。他自认那事已经被他已经处理的很干净了,况且当时北辰安和与人动手的时候,也不像昨天被人瞧见,却不想还是被武阳侯查出来了。
博安王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吓得对方缩了缩脖子。
“武阳侯这是什么话,那位公子只是同安和玩闹时摔了一跤,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更何况昨夜之事分明是那妙人街的女子惹的祸,我们两家都是受了那烟花女子的牵连啊!”博安王一扯袖子就开始落泪,那模样比他的儿子还要真切。
“一个妙人街的女子,竟引得两位世子为其大打出手,难免不是敌国的细作设计,来挑拨我们两家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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