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钱益说自家男人有性命之忧,那妇人便扑倒在地,对着钱益连连叩首。
“小捕快,你可要救救我家男人啊,求求你了。”
“你且起来,好生待在家里。你男人我自会尽力相救。”
钱益说完就走,没有伸手去扶那妇人。此事若是与他猜的一样,那么有危险的可不止那精瘦男人一个。
今日在追捕精瘦男人的时候,有两名捕快被这人咬伤。
钱益决定去看看这两人,若是与他猜测的一样,或许又要麻烦紫烟了。
只是这两人的住所,钱益却是一无所知,不得已,钱益再次返回去找大伯。
钱有道虽说也受了伤,但是却只是被碎陶片扎到的皮外伤。
见钱益去而复返,大伯便知道钱益有事。打发自己老婆去外屋烧水煮茶。
钱益不待钱有道开口,便抢先问道:“大伯,铁三和赵麻子两位大哥住在哪里?”
“你找这两个混不吝干什么?他们两人可不正经。”钱有道会错了意。
这两人年近三十都没结婚,平日间有了些银钱便要使在花楼内,端得不正经。
“大伯,今日两位大哥为了抓人受了伤,我想去看看他们。”钱益没敢说实话。
大伯只是普通人,听到这个还不给吓死?
钱有道觉得钱益这话在理,于是便将铁三和赵麻子的住处告诉钱益。
钱益道谢之后,便即告辞,这事情可耽误不得。
按着钱有道的所指找到铁三的住所,钱益砸了老半天的门,才见铁三睡眼惺松地出来开门。
铁三一见是钱益,没多说啥,便让他进屋。
“铁哥,我和你说件事,你可别怕。”钱益关了屋门说道。
“瞧你小子一惊一乍的,有啥事就说。你铁哥可不是吓大的。”铁三边说边打着哈欠。
“铁哥,你和麻子哥都中毒了,命在旦夕。”钱益说完,只见铁三猛地一激灵。
不过眨眼间,铁三就恢复了常态,咧嘴笑道:“你是专门来寻哥的开心了是吧?”
“铁哥,你别不信,你今个给那疯子咬了。你且看看那伤处,是不是黑乎乎一圈,还凸起老大一片硬硬的皮?”
铁三听钱益这么一说,顺手就往肩上的伤处按去。
确实发现那肩上的伤处硬邦邦一片,按着没有丁点知觉。
铁三随即拉开衣衫,偏头一看,心中一凉。这伤处已经乌黑一片,周围的皮肉也泛着青。
“这、这可咋办?怪不得我回来就觉得困,原是中了毒。”铁三说着看向钱益,眼中满是哀求道:“兄弟,你可有办法救我?”
“我只是知道你中了毒,可没法子救你。”
钱益这话刚出口,就见铁三一屁股坐倒在地,两眼呆愣愣看着前方。
“铁哥,你且起来。”钱益伸手去拉铁三:“我虽没法子,但是我知道有人能救你。”
“真的?”铁三眼中恢复了些神采,就着钱益这一拽站了起来。
“铁哥,咱们去找麻子哥,然后我带你们一起去。”
两人立即出门,叫上赵麻子一起前往百药阁。
进了百药阁,就有伙计上来招呼:“钱小哥来了啊?我帮你去找掌柜的。”
“等等,我自己去。”钱益忙将伙计喊住,他还有事要和紫烟单独说,
钱益上楼,在二楼却没见紫烟的身影。挠挠头,便径直往三楼而去。
还没走上几阶楼梯,就见一抹紫色的衣裙出现在自己眼前。
“你上来干嘛?”紫烟站在楼梯上双手环胸俯视钱益。
“姐,你小声些,我有事和你说。”钱益忙往上走了两步。
“下去!这里不能上来。”紫烟拿手指戳了下钱益的额头。
钱益立时失了平衡,“噔噔蹬”退到了楼梯下。
紫烟跟着下楼,就在楼梯口扶手上一靠道:“说吧,又有什么事?”
钱益上前,将今日的事情细细一说。
紫烟听了也是惊讶问道:“这是什么怪病?”
“这不是病,是虫子。”钱益答道。
“这种虫子很邪门,人死之后都是要入棺殓葬。但有些人家境贫寒,草草埋了,便会生出虫子啃咬。其后,这种虫子没东西吃便互相吞噬。待到只剩一只之时,正巧又有死人埋在附近……”
“别说了。”紫烟打断钱益的话道:“我知道了,那是腔食虫!”
“对对,就是腔食虫。”钱益点头道:“我怀疑,是城里的野狗跑出去啃食了尸体,染上了这东西。而后那人吃了死狗染病,再咬伤两名捕快,传了这病。”
“这东西可不好治,你有什么法子?”紫烟有些为难道。
对于她来说,自然可以用一味丹药来驱除这些虫子。但是这代价可不小,光是炼丹的药材就值不少钱,更别提那低得可怜的成功率了。
“我倒是有法子能治,但是,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的手段。所以……”
“哼,小滑头,治病救人还怕这怕那的。”紫烟没好气道。
“嘿嘿,好姐姐,你就帮帮我呗。求你了啊。”钱益双手合什,对着紫烟拜了拜。
“去去去,我又不是泥塑的,你拜我干嘛?领那两人上来吧。”紫烟说着白了钱益一眼。
钱益下楼,紫烟按照钱益说的,拿了些迷药倒在茶壶内。
不多时,钱益便领着铁三与赵麻子上楼。紫烟给两人倒了茶。
而钱益则在一边,介绍着紫烟是如何如何了不起。以及铁三与赵麻子的病情等等废话。
待到,两人各自喝了几口茶,紫烟便说要去准备治病的药材,转身下楼。
没过多少时候,钱益便在楼梯口探头招呼紫烟上去。
紫烟来到楼上,却见那铁三与赵麻子已经被药迷倒。
转而吩咐楼下的伙计,将刚才配的药材拿了上来。
钱益等伙计走后,便将自己画符的家伙事拿了出来。
研了符墨,招出妖灵书,那百年蚌精的精魄被钱益吊了出来。
魔神虚影再现,抓住那精魄一扯,便凝聚了一小团光团投进符墨。
收了妖灵书,钱益让紫烟帮忙将两人的衣衫除去,只剩亵裤。
手中笔走龙蛇,两人的躯干四肢之上便给钱益画上了密密麻麻的符文。
随后,又取了两个铁盆过来,将紫烟拿上来的药材分成两份投入盆内。
紫烟抬手一点,两个铁盆内便火光一闪,燃了起来。
钱益见火起,忙不迭用一条布巾打湿了盖在铁盆上,将火苗闷息。
一股股混着浓重药味的烟雾升腾起来。
刺鼻的味道中,钱益拉着紫烟跑到楼梯口。而铁三与赵麻子则被留在烟雾中坐着。
约莫一炷香的时候,楼上的烟雾变淡,钱益探头看去。只见铁三与赵麻子面前都有一大堆的呕吐物。
钱益让紫烟等着,自己跑下楼,拿了木桶、簸箕与扫把上来。
将两人吐出来的脏东西全部扫到木桶内,钱益招呼紫烟上来。
两人被咬伤之处,此时已经高高隆起,肉眼可见的正有东西在里面蠕动。
钱益拿了把小刀,将铁三的伤处硬皮挑开。
一条寸许长,如蛆般的虫子便往外爬,钱益用小刀将之挑到地上,正是腔食虫的幼体。
“紫烟姐,快烧死它!”钱益边喊,边退开几步。
“嗞啦”一声,一朵幽兰的火苗将这条腔食虫包裹,只是呼吸间就将之化为灰烬。
如法炮制,将赵麻子伤处的哪条腔食虫也给弄出来消灭后,紫烟便换人来打扫。
铁三和赵麻子两人身上的符文,此时早已不知所踪。
据钱益说,这符文早已化作能量进入两人体内,目的就是阻止腔食虫在药物熏蒸时到处乱跑。
铁三与赵麻子两人醒来后自行离去不必说,而钱益则是急匆匆跑去监牢。哪里还有位等着钱益去救命呢。
泉州城的大牢在城北之处,离着驻军的北大屯不远。
从百药阁到大牢,怎么着也得走上半个时辰。
钱益一路前行,一心想着怎么进去怎么救人,一不留神就撞上一人。
“你眼瞎呀?走路怎么不长眼呢?你丫的去投胎还是去充军呢?”
被撞之人是个华服公子,对着钱益开口就骂。
钱益自然连声道歉,但这人却是不依不饶。
“这位公子,虽说我撞了你,但我已道歉,你也没受伤,不若行个方便就此揭过可好?”
“你说揭过就揭过啊?你特么是皇帝老子还是大帝天仙?我可告诉你,我叫包富贵,我爹是泉州城守包隆兴包大人!”
“呸!二世祖。”钱益在心里骂了声。
但是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道:“不知是少城主,冲撞了少城主真是罪过,还请少城主行个方便,别与小人计较了。”
“哈哈,知道怕了?来来,拿点钱给我花花,这事儿就当过去了。”
“钱?”钱益有些懵,这二世祖还会缺钱花?耍我呢?
“啧啧,一看你就是个穷鬼,你身上有多少钱?一两银子有吧?给我一两就成。”包富贵伸手招招,示意钱益快点给钱。
钱益装模作样在怀里掏了好久才拿出几块碎银子。
“嘿,还真有银子啊?行了,你走吧。”包富贵一把抓过钱益手上的碎银子,就往边上的赌档里跑去。
“囊球,是个赌鬼。”钱益暗骂了声。
“你说啥?”跑出去没几步的包富贵却是转头瞪着钱益道:“小爷没别的本事,就是这双耳朵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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