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应了下来,又掏出小本在备忘录上添了几笔,没水了,他下意识地朝南琳伸手,“琳琳,给我支笔。”
“哦,给。”
南琳很快从包里掏出一支,递给顾衡,顾衡将那支没水的递给了她,南琳接过来,重新塞回书包。
这一伸一递一来一回的小动作,简直是行云流水,配合得天衣无缝,那叫一个默契。
南颂看着两只一模一样的笔,再看南琳盯着顾衡写的那笔龙飞凤舞的狗爬字都能盯出花似的崇拜模样,只觉得牙疼。
眼睛眯了眯。
“你俩,是已经发展成明确的恋爱关系了吗?”
顾衡和南琳同时一僵,唰地抬起头来!
——
“我查了一下,南翁老前辈现在在玫瑰园住呢。”
傅彧把最新情报告诉喻晋文,吸了口烟,对喻晋文道:“我说,你要不要再好好考虑考虑?”
喻晋文昨夜处理工作忙到半宿,眼底附着着一圈青灰色,也抽了一支烟提提神,隔着白雾淡睨傅彧一眼,声音嘶哑,“考虑什么?”
“你想请南爷爷出山替喻氏珠宝站台,南颂能同意吗?”
到底是兄弟一场,傅彧也不愿意看到他英年早逝,发出善意提醒——
“南颂那丫头有多护短你是知道的,你算计她她顶多也就是不稀得搭理你,你要是算计她亲爷爷,以她的暴脾气,非得弄死你不可!”
喻晋文唇角抿出一丝淡若清风的苦笑,“我宁可她弄死我,与我拼命,也好过她不理我,全然当我是个陌生人。”
“……”
傅彧无语地摇摇头,“我觉得,男人贱到底,可能就是你现在这副倒霉模样了。”
喻晋文竟没恼,反承认,“是啊,我都觉得自己贱得慌。”
这辈子,都没这么犯过贱。
偏生,还完全忍不住。
控制不住自己。
就跟着了魔似的,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这股子情愫,到底因何而起。
或许,真应了诗里那一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看着换好衣服、板板正正的喻晋文,傅彧眨动眼皮,“你真要去玫瑰园拜望南老爷子啊?人家能让你进去吗?”
喻晋文淡淡道:“我自有办法。走了。”
傅彧伸出两根手指在额头上轻轻向前一划,“good-luck(祝你好运)!”
……
到了玫瑰园,喻晋文递上拜帖,南三财竟真的让他进去了。
不仅让他进了玫瑰园,还直接在机器房见的他,完全没有避讳自己玉雕师傅的身份,见到他,满脸温和。
“你就是文海沣的徒弟?”
待喻晋文点头,南三财又笑道:“我和那老小子约的过阵子见面,没想到他先派他徒弟来看我了。随便坐,我先给孙女雕完这支簪子。”
他雕着,喻晋文就安安静静地陪在一旁,看着老爷子捏着刻刀熟练地在玉石上刻着繁密的花纹,恍惚间在想:
南颂雕玉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
专注、认真、细致,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她自己、手上的那把刻刀、手下的那块料,那样的遗世独立。
雕完了,南三财吹去玉屑,准备抛光,忽然抬头看了喻晋文一眼。
“小伙子,我瞧着你模样有些眼熟啊。你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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