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脸上立马流露出豆大的汗珠，嘴巴都有一些哆哆嗦嗦的，态度愈发诚恳，“啊！警察同志，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你不要放弃我啊！”

“与其在现在说这些有的没的东西，还不如老老实实给我把那些东西说出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张不凡捏紧自己的拳头，只希望接下来他可以老老实实说出自己所知道的东西。

“哦！好好好，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对面像是小鸡啄米一样疯狂点着自己的头。

“事实上，那个时候，应该是……就是，就是！”他看着张不凡越发凌厉的眼神，本来模棱两可的话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了。

“就是我十点到达那里，然后得知了具体的包间之后，我就到达了那个地方，结果我刚刚进去，就看见那个家伙坐在座位上玩着手机，我刚刚想要上前，结果被人一闷棍直接就打晕了……”

“不过呢那个东西说起来还真的是痛，就像是【嘭】的一声，我就应声倒地了……”

对方不断地揉着自己的脑袋，看得出来应该是对他造成了极大的伤害，连回忆甚至说都痛起来了。

“我再起来的时候，发现我好像是捏着什么东西，身体也是靠在什么东西上面。”

说到这里，对方情绪激动起来了，朝着张不凡抱怨道，“还真的是倒霉啊，居然说那个家伙，就是那个家伙的尸体，真的是晦气啊，更晦气的还是居然说自己也是因此进入到这里，真的是该死啊！”

“所以说这些东西你刚刚为什么要隐瞒，明明你不是可以像是现在一样说出口吗？”加菲站在旁边好奇道。

“额，额，这个嘛，啊啊啊，我这个不是因为太过于魔幻了，莫名其妙后面被人砸，然后一醒来就是这么一个情况，说给你们你们估计也不会相信的……”

在张不凡的冷峻的眼神之下，他算是自暴自弃地一样说出来了事情的原委。

但是他这么一个态度真的是挺让张不凡感觉到厌烦的，怎么会有这种家伙啊，自以为是到了自作自受的程度的货色。

要不是张不凡刚刚一直威慑，不然的话，对方估计要么像是刚刚一样扯谎，要么直接就闭口不谈了。

“好了，我知道的东西也就是这么多了，警察同志啊，你要相信啊，我绝对不是那个杀人凶手啊！”

“虽然说我嘛，之前的确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嘛，违法的事情我是没有胆子做的，还是那种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像是这种杀人这种事情我可是万万不能的啊！”

对方再一次流露出之前的哭哭啼啼的模样，真的是服了，这个家伙怎么总是喜欢露出这么一个样子，难道说他就觉得哭是有用的吗？

“好了，你也不用这个样子了。大致情况我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了，不过呢在此之前，我还是说有一些问题始终没有办法解决，希望你可以如实回答一下！”

张不凡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对方刚刚描述出来的东西和案卷里面的所写的差不多，应该是说明至少现在他没有撒谎，现在则是需要更加细致的了解。

“实际上我对于你们会谈的起因一直有一个疑问，这种事情，真的是可以那么轰轰烈烈的东西吗？”

“仅仅是因为一个画师画了一个人家扒代码或者是其他方式获得的下几个版本可能出的新角色的二创图，怎么会之后演变成现在这么一个样子呢？”

“根据我的理解，那种事情应该是玩家乐意见到的，不是吗？毕竟像是这种有着抽卡性质的游戏，提前知道下一个版本的角色，有利于自己更好的规划资源，但是为什么他们所表现出来的则是反对的样子呢？”

这是张不凡一开始就没有弄明白的事情，如果说这个事情并没有那么激烈的话，那么死者根本就没有必要和眼前这个家伙约见，也就不会有接下来被害的事情了。

甚至说在张不凡这个外行人眼中看来，这个东西完全就是无稽之谈，先别说这个第二次的事情了，第一次的结果可是把那个画师和他的朋友直接就逼得退网了。

但是这个真的是那么严重的吗？这里面的荒诞程度就像是人家米帝指着那个一袋洗衣粉说怀疑你这里面有化学杀伤性武器一样。

“啊？这个……这个，大概是他们认为自己是正义的吧……”

对方给出来的回答出乎张不凡的意料，也是让旁边的加菲忍不住大声问道，“正义？这个算是哪门子正义？这种就像是莫须有的行径一样，那个画师根本就没有表明是那个游戏的，所以说那些人又是如何知道画的是那个角色呢？”

“退一万步不说，哪怕那个画师真的是有错，为什么只去网爆那个画师，而不是网爆之前爆料这个角色的人呢？”

加菲怎么能够不气啊，张不凡是圈外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有多么恶劣的，加菲怎么能够不知道啊！

越是能够理解，越是愤怒，愤怒于那么荒诞的开始，愤怒于那么草率的理由，更加是愤怒于到现在为止那些人丝毫没有感觉到片刻悔意。

所以说哪怕是加菲那个样子的人，现在也是胸膛大幅度起伏，握紧自己的拳头，一副“要不是这里面有玻璃，时时刻刻会进去让对方挂彩”的样子。

“你先不要那么激动，我大概已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了。”张不凡看了看现在有几分呆滞的对方，再转过头对着愤怒的加菲说道。

“人总是在做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哪怕这件事情本身是错误的，而一旦这种人多起来了，那些做着错误事情的人非但不会觉得自己是错的，反而就是愈发坚信，自己就是正确的！”

“真相对于那些人来说并不重要，事态对于那些人来说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堆人和他们在做【正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