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好。

见着沈梦依旧坐在原地，神色清冷，脸色看起来非常差。

“师尊可是亲口说的，换我保护师尊了，所以……”闻睦月见着沈梦还是不为所动，不肯吃东西，如今的沈梦已经是个凡人了，她不吃东西，原本就垮的身体就更差了。

“师尊乖一点，师尊若是死了的话……我便会叫那些宗门的人，统统给师尊陪葬。”闻睦月眸光染着淡淡的幽暗，对着沈梦开口，几乎是贴着沈梦的耳朵说的这句话。

声音低哑，似缠绵悱恻。

他并不是说谎话，他知道沈梦守护了长生派千年，可最终那些人却背叛了沈梦，即便是这样，他的师尊大概也不忍心责怪那些人吧，就像是他那般的大逆不道，师尊却依旧站在他身边。

但是没关系，他会替师尊记住的。

“孽徒！”果然在听见了闻睦月的这句话，沈梦脸上终于有了一点鲜活的气息，原本苍白的脸上染上点点的红色，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如何。

闻睦月却是淡淡的扬起唇角，笑的很开心，师尊还活着就够了，不管师尊是恨他还是别的，他都不会让师尊离开自己身边半步，他要守护在师尊身边，不让她在出现任何一点意外。

现在沈梦的身体太脆弱了，一直在衰败，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撑不住，他得想办法，想办法留住沈梦的性命。

他要师尊活着。

他要好好赎罪。

“师尊要出去走走吗？现在您不必再守护长生派了，他们不需要您，您也不需要再心系大道，可以去看看一切从未看过的东西。”闻睦月紧接着又开口道，看似温顺，却又非常自然的上前，拿着锦帕擦拭着沈梦的唇角，看着贴心无比，大概是怕沈梦身体冷，随后又从一旁拿过来一件白色的披风，披在沈梦的身上。

沈梦的身子骨瘦弱，被披风被包裹的完完全全的，如今只剩下清丽苍白的脸庞露在外面，她微微动了动眸子，瞧着身边的闻睦月，最终声音冷冷淡淡。

“本尊还有别的选择吗？”沈梦的声音。

“自然是没有。”闻睦月声音温润，搀扶着沈梦，随即便是召唤来大黄，二人直接坐着大黄的身上，去了人间，跟举手投足就能毁天灭地的修真界不同，人间显得十分的平和。

走在街道上的人熙熙囔囔，他们对于修真者而言，都脆弱极了，如今也不知道是什么节日，街道上张灯结彩的，看着好不欢快。

闻睦月直接让大黄收敛样子，化作狗子的样子，他则是搀扶着沈梦，一同住在了城内的客栈中，这间客房的位置极好，可以很好的看见城中的景象。

沈梦趴在窗口，看着窗外的景象，目光专注至极，闻睦月则是站在沈梦的身后，瞧着沈梦，目光专注至极。

沈梦向来是寡淡的，清清冷冷的一个人呆在那孤冷的琉璃殿中，在闻睦月看来，如今沈梦眼中多了鲜活与人气，他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来。

——师尊，就算一辈子都不愿意原谅我也好，但……能就这样留在我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