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湛抬起手假意又要打她，明云赶紧避开到越老太太那里装可怜：“奶奶，你看他，出去花天酒地的好多天不回来，这一回来就要打这个骂那个的。”

她恰好撞到了老太太心烦的档口，迎来的只是一顿吼：“男人在外面奔事业，你这个做妻子，也不说好好打理家里，倒还只晓得跟他闹，当军嫂有当军嫂的义务，你这么小家子气的气性，当然何必嫁进来？”

越湛可怜地瞅了一眼明云的神色，心底有一丝不忍，可是明云却根本没有半点伤心的神色，反而更加气愤咬牙，指着在场所有人的鼻子骂：“你们……你们一个个的，是都瞧不上我了吧，你们是看我们家现在境况不好，就都嫌弃我来了吧，当初的热情劲儿哪儿去了，呵，什么世家大族，一群虚伪透顶的东西！”

“混账！”

越老太太一巴掌甩到明云脸上，浑浊的眼迸射出杀气腾腾的光。

越湛上去拦住她，帮明云解围：“奶奶你不必同她一般见识，她一向是傻惯了的。”

越老太太还不解气，拉着越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鼻子却有意无意地凑近他脖颈间嗅了嗅，真的闻到了香味了，看来明云说的没错，这小子是出去找女人去了：“既然……既然……都没个孩子，那不如离了省事，你在外头有没有种，有就接回来，咱们家这群虚伪头顶的东西要帮你养着！像人家那样清高的人，咱们家养不起！”

“这……”

越湛脸上流露出难堪的神色：“这个档口讲这些干什么，明云，你滚下去!咱们回去再好好算这笔账！”

明云头也不回地跑了。

待她走人，越湛搀扶住越老太太：“我的事儿，您就甭操心了，不过他那一关，我在外头啥也接不回来，不过到底也没有半点根儿，以后再说……”

他根本不敢留后人，留了后人，他自己没准儿哪天就成弃子了。

越老太太心知，他是在说他爹。

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当初越湛在家门口被越泠一脚踹在地上，她是晓得的，男人嘛，年轻时候在外头胡作非为是正常的，她不用猜也知道。

“得了，现在奶奶也没时间操心这些事儿，你要是不急那就不急，索性你才三十来岁……”

越老太太紧紧的攥着越湛的袖子，就像在大海里拽着一根浮木。

这个孙儿和外面的大儿子，现在是她唯一的希望。

“阿湛……”

越老太太吸了一下鼻子，眼看就要老泪纵横，越湛还嬉皮笑脸的：“奶奶我这刚回来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儿等他回来再说，得，我累了，先下去了，再晚回去，我那屋子要被那个臭娘们拆了！”

说完，不等越老太太诉苦，越湛拔腿走人。

哼，现在就开始哭，有她受的还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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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明云果真在砸东西。

当初林清栀留下来的衣服都被她一把火烧了，床板子都拆着烧，不是那样还不会引起金蝶的怀疑，最后弄得越泠知道，东窗事发，捅了大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