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执端和崔执明选好了帐篷和睡袋，叶蓁蓁让张三支银子，钟掌柜说什么也不肯要。叶蓁蓁无法，听说钟掌柜家的孙子在读书，便让玉秀去收拾了一套启蒙书籍送给了他。

钟掌柜这回没有拒绝，而是高兴又小心地把书收了起来，千恩万谢：“崔家乃世家大族，崔老太爷和崔知府都是连中三元的文曲星，府上一纸一墨都带着文运呢，若小人家的孙子能沾得一星半点儿，小人这辈子也就值了。”

叶蓁蓁怜他一腔慈爱心肠，又让玉盘准备了些府上的点心好教他带回家给小孙子，才让张三送他离开。

帐篷被婆子们搬回福禧院，崔大娘上前检查了一番，道：“帐篷底子还是比较薄的，晚上休息的时候记得在底下垫上毯子，免得着凉了。”

叶蓁蓁自是应允，虽然是考验孩子，但没想着让孩子生病的。

崔执明抱着他的醒狮睡袋，问起了他的小醒狮。

叶蓁蓁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算了算时间，道：“应该是这几日了，你若是想玩，不如叔母明日就叫人给你做一个如何？”

崔执明反倒不好意思了，连连摇头：“不用了，再等等也好，到时候我们书院放假了，我和弟弟们正好有时间玩呢。”

这倒也是。

叶蓁蓁作为兼职夫子，隔三岔五去上几节课，学生们的水平也渐渐提上来了，她最近正思考着给学生留什么寒假作业呢。

崔执端还记得之前收拾行李的事，好奇地跑过来问道：“娘，您为什么要给爹爹收拾明矾啊？明矾不是用来制冰的吗？”

夏日里吃的一些冰饮都是明矾做的，娘亲还带着他亲自制了冰，因此崔执端对此印象深刻，如今都大冬天了，为什么还要带制冰的明矾呢？

叶蓁蓁迅速进入了夫子状态：“明矾不仅可以制冰，还可以净化污水。野外的水不管看起来多清澈，里面都藏着不少病菌的，更别收一些污水了。所以你们日后到了野外，一定要净水且把水煮开了，才能入口饮用。”

崔执端和崔执明俱是老老实实地点头。

崔执端难言好奇，继续问道：“娘，我们能做实验吗？”

做实验这个词是娘亲告诉他，另一个说法是格物致知，爹爹也非常赞同，这些年来娘亲带着他做了不少有趣的实验，可好玩了。

家里存有的明矾并不少，让玉盘取来明矾、容器和污水等物，崔执明和崔执端自己用研磨药物的器具把明矾磨成细粉——他们跟着宁康学了些草药知识，别的不说，磨药的架势就挺不错了。

明矾磨好了，然后倒进装着污水的琉璃杯里，搅拌融化，然后就静待变化了。当然，为了更加合理科学，实验还设置了对照组，另外一个琉璃杯中装着同等量的污水，这样的实验理念是两个小子都明白的。

这时候，不仅是屋里伺候的丫鬟们，就连崔大娘都好奇地凑过来，

因为变化时间不是很快，崔大娘渐渐被分散了精力，开始与叶蓁蓁聊起天来。

很快的，她就被孙子的惊呼声吸引了注意力，然后就看到了两杯截然不同的水。

一杯清澈明净，另一杯浑浊依旧。

果然是有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