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腕，看着晏寒笙，即便自己在熟睡中，他也不敢牵着自己的手，只是小心翼翼的拉着自己的小拇指。

蒋若灵甚至有时候都会觉得，如今的一切，都是两个人作出来的。既然做不到完全狠心，又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伤害了彼此也难为了自己。

蒋若灵张开手，拉住他的手，能感觉到，他瞬间绷紧了身体，然后握紧她的手。

可二人却一句话未说。

直到夜一轻声敲门，二人才有些不舍的松开手。

晏寒笙站起身将桌上的烛火点亮，将外衣递给蒋若灵。

随即转过身，等蒋若灵穿好衣服，才与她一起出了房间。

夜一将已经热了两遍的饭菜安排端上桌后，便退出了。

用膳的过程中，二人也未说话，偶尔晏寒笙给她夹一些她喜爱吃的菜。

蒋若灵却是如同嚼蜡。

两日前，蒋若灵发现自己竟失去了味觉，这对一个喜欢吃的人来说，着实是一件很受伤的事。

那一瞬间，蒋若灵产生了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从未有任何一刻，感觉自己是个异类，但那一刻，蒋若灵觉得自己就是个异类，是与所有人都不一样的存在。

缓了很长时间才让自己接受这个现实。

二人用完膳，晏寒笙提出要去走走，蒋若灵同意了。

天色已晚，其实没有什么景色可看，只是二人都只是想与彼此多一会相处的时间罢了。

“你……”

“你……”

二人同时开口。

晏寒笙轻声咳嗽一声，说：“你先说吧。”

蒋若灵也没有反驳，思虑了片刻说：“你是打算将北耀的国都迁徙至此？”

晏寒笙有些诧异她的问题，“为何你不觉得我是要攻打南越？”

蒋若灵摇摇头，“来之前，我是不确定的。可来之后，我便知道，你并不想起战事。”

任谁面对敌国大军压境的情况，都会觉得是要起战事。

晏寒笙似乎低估了她对自己的了解。

“我能临时起意登上这个皇位，为何就不能起战事？否则我带着大军到此处是为何？”

“你生在南越。”

晏寒笙轻笑一声，“你就这么断定，我是一个良善之人？”

蒋若灵站定，抬头看了眼天空。今日却是月色朦胧，似是要起风雨的前奏。

“你是否良善，不是我认为，也不是别人认为，取决于你自己。这个位置，你也并非临时起意，只是将计划提前罢了。”

晏寒笙目光有些深沉的看着她，她越了解自己，自己心里就越酸涩难受。

“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好，如果我很好，便不会伤害了你。”晏寒笙有些低沉的说。

“前世因今世果而已，我接受这一切。”如你所愿，我定会将你当年的痛苦，反反复复尝一遍。

后一句话，蒋若灵却是没有说出来。

晏寒笙深深叹了口气，有时候人一旦起了芥蒂之心，便不可能回到最初。

“明日便回？”

蒋若灵点点头，“嗯。无殇与筠瑶准备成婚了，回去给筠瑶准备准备些嫁妆。”

“你待她，倒是极好的。”

“嗯，难得在这里遇到一位朋友，自然是要好好珍惜。”

晏寒笙很想她留下来，可却也知道，不可能。

“那明日，我多派些人护送你回去。”

蒋若灵却是摇摇头，“不必，往生殿那边有人会接应。”

冷擎天虽然嘴上说着不去。可还是派了人一路跟随着蒋若灵。

“那便好。”晏寒笙有些失落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