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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沐再次传音道:“司空先生,还要继续前进吗?此地已如此危险了,再深入,恐更加危险,万一有大能交锋,我们难以生还。”
司空乐成却道:“不,不能停下,前方绝对是道痕所在,这未必是大能交锋之声,真若大能交锋,波动能传百里之远,我们未曾感受任何波动。”
解沐看了看四周,“这天象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此巨变,就算不是大能交锋,那也是危险所在。”
“继续前进!”司空乐成低喝一声,用几乎命令的语气,率先而行。
解沐看着他的背影,跟在身后,此时也不是闹矛盾之时,若是在外界,必会理论一番,但现在,他只想快点结束。
再前行,解沐远眺,登时一愣,那是一个活人的身影,竟出现在了前方!
解沐急忙道:“司空先生,停下,司空先生。”他伸手欲拉住对方,却根本够不着,始终差着几寸。
“乐成!司空乐成!季念空!我让你停下!”
不得已,解沐喊出了对方的真名,并用出了些许儒门绝学“警世恒言”的手法,这才喊停了不断前行的司空乐成。
司空乐成回过神来,出了一身冷汗,他不知觉间,竟迷失了自我,差点随那道身影而去,若真去,则是死路一条。
解沐传音道:“你没事吧,你能看到前面那个人吗?”
司空乐成点点头,“能看到,不过这不是个活人,我感受不到他身上任何的波动,这应该是传说中的留影。”
“留影?”解沐愣住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司空乐成道:“这东西叫做留影,也被称为道影,因为只有领悟了大道法则,才能留下道影。”
“大道法则?那不是只有古之圣人才能领悟的东西吗?”解沐惊奇道。
古之圣人,那是连孟维都倍加推崇的境界,是解沐现在想都不敢想的境界。
司空乐成道:“没错,也就是说,这个留影的主人,必定是古之圣贤,说不准,就是他将此地从雪原变成丘陵的!”
此话一出,解沐更加吃惊,转瞬却摇头道:“不可能,你曾说过,此地成因不足两千年,这两千年间,世间连离合境都只有一尊,更别提圣人了。”
司空乐成却道:“话是如此,但是谁告诉你,这尊古圣是泰兰诞生的圣人?”
解沐一愣,“不是泰兰的圣人?难不成,是从上界下凡而来?”
“下凡?此话用的不准确,反正也差不多是这意思,总之是从别处而来。”司空乐成解释道。
“飞升之人还能归来?怎么从未听说?你是怎么知道的?”解沐继续问道。
司空乐成道:“那是你孤陋寡闻了,上界与泰兰的确是有联系,只是断断续续,时有时无。”
“我是从未见过上界之人,但是师父曾说过,上界之人可以下凡,但是下凡非常困难,哪怕是古之圣贤,也得付出极大的代价。”
听到这话,解沐才点了点头,这么说倒是合理,只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他竟然能亲眼见到彷如古圣一般的存在。
马上解沐便回想起了很多东西,比如林疯、东兴的拍卖会、神秘的袁家等等,都与上界有关。
司空乐成慢步继续向前走,并传音道:“多加小心,前方便是道痕所在,道影便是印证。若是普通的道痕,我们能无恙,但若是杀戮道痕,我们必遭重创。”
解沐知晓危险,手握孤竹,不敢大意。
明明只有不到五百米的距离,两人前进两百米,就用了整整五分钟的时间。
解沐只觉步履维艰,步入真元境后,他的肉身强大程度上升了一个大阶层,可仍如此吃力,实难想象前方压力该如何巨大。
司空乐成的肉身强度还不如解沐,手中木棍莹莹闪光,不得已,他只能再催术数。
加了术数之后,真元波动,包裹了他与解沐二人,大大减轻了前行的压力,让两人再前进了一百米远。
行至此处,两人已是困难至极,再往前,只能再想办法。
只剩下两百米的距离,这一段距离却如天堑,冒着大风大雪,巨大的压力,却让二人无法寸进。
解沐咬着牙,冒着冷汗,传音道:“司空先生,长生术如此神奇,必有绝技,若想前进,快快施展出来。”
司空乐成闻言,也只能无奈出手,木棍光芒大放,笼罩两人,掐诀念咒,无比认真。
半晌之后,术数才成。
“长生术·水木回元!”
加上了术数全名,威能上升了数成,蓝绿色的真元波动,不断的为两人恢复真元,并大幅度的减轻压力。
解沐暗叹,“长生术不愧如此之大的名头,这术数的威能,不比奥义武学差多少。”
可就算如此,也只是支撑两人前进了一百多米,再难前行。
此刻,解沐只觉得每上前一步,身上越沉重了许多。
两人能用手段全部动用,却还是无法前进,纵使司空乐成,也不由得心灰意冷。
司空乐成道:“再没办法向前了,我们回去吧。”
说此话之时,他的话语里无比失落,好不容易验证了传说的真实,却是这样草草收场,任谁都不会满意。
解沐道:“我可以用邪力前进试试。”“无间”邪力之强大,震古烁今,不用堕入“无间”,他都能到达道影之前。
司空乐成却制止了他,“你到了有什么用?我又过不去。算了吧,说明命里该当如此,只能凑合着布置个阵法试试了。”
解沐闻言,也无话可说,只能随他转身,默默相回走去。
两人的背影在此刻,无比萧索,充满了失落。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传入了二人的耳中。
“你们两个很不错,过来吧。”
听到这个声音,解沐与司空乐成都炸了毛,每根汗毛竖起,冷汗直流,此地,竟还有人!
两人没有动作,却见一只大手,滔天而来,那是真元凝聚的大手。
解沐和司空乐成对视一眼,二话不说,回身便打。
孤竹、木棍,各自闪烁奇光,刀气、术数,各自发出,威力绝伦。
只不过,这些都是徒劳,纵使威力绝强的真元武技,在此巨手之前,也完全无用,甚至连拦阻一秒都做不到。
巨手抓下,解沐和司空乐成不断挣扎,却根本无法挣脱。
司空乐成传音道:“这是返虚境大圆满级别的高手,却绝非江湖上任何一位已知的大能。”
解沐惊道:“未知的返虚境大圆满?难不成是上古圣贤的残念不成?”
说话间,两人已被抓至身前,落在了雪地中。
刚一落地,天地压力顿时消散,那道影带来的巨大压迫感,不知被什么给抵消掉了,能抵消道痕,也必定是极强的东西。
在两人眼前的,是一个白胡子老人,而在他的身后,盘坐着一个红衣女子,仿佛是在悟道一般,一动不动。
解沐看到老人的一瞬,先是一愣,而后惊讶出声,“前辈,竟然是您!”
这个老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安浙之时,救了他一命,为他重塑孤竹,又收了柏玲玲为徒弟的老人。
解沐看了看身后的女子,那此女应该就是柏玲玲了。
司空乐成传音道:“你认识这位老人?”
解沐点点头,“这位老先生对我有救命之恩。”
说完,解沐恭恭敬敬的对着老人鞠了个躬,“见过前辈。”
司空乐成也是如此,行礼鞠躬,道声“前辈”。
老人点点头,“嗯,多日不见,没想到你也突破至真元境了,修炼速度在小辈当中,算是快的了。”
他又看向司空乐成,“季长生的弟子,不错,精神力、意识、灵魂力,都很强大,果然是天生的术数苗子。”
司空乐成急忙道:“老先生谬赞了。”
老人指了指身后,“你们是寻此物而来吧。”
两人看去,那崖壁之上,没有任何雪迹,道痕所在之处,连雪都未曾落下,那崖壁上,一道道的痕迹,难以分辨是为何而留。
以解沐的修为,只能看到一点奇怪的波动存在,但就这点波动,也是十分强大。
司空乐成看了眼墙壁之后,又看了看四周,才恍然,惊叹道:“原来是阵法,怪不得能挡住道痕威压,前辈莫非也是阵法大家?”
老人道:“有些造诣而已,谈不上大家。”
这是谦虚之话了,能抵挡圣贤留下的道痕,当世能有几人?
司空乐成看了眼老人,却没有丝毫关于老人印象,不由得问道:“敢问老先生,尊姓大名?”
老人道:“姓名本是外物,无所谓了,老夫也早已记不得名姓了。”
解沐上前,观赏刻痕,这些刻痕虽然缭乱,但是似乎是在传达什么东西。司空乐成也上前一同观赏。
转眼,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
解沐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竟是一部武学传承。”
旋即,他的双眼发热,这可是上古圣贤留下的武学传承啊,就算是有“无间”伴身,他也心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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