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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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门’事件后，一切恢复如常，宁威也又安静了下来。我的意外获释，那些警察的突然离职，这所有的一切我总隐约觉得和书泽脱不了关系。可是他一个初出茅庐，又刚从国外回来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大人脉？除非是他家里的背景很硬，例如是某个财阀或官宦家的二世子。可是听他偶然说起在国外留学时的经历，好像也吃了不少的苦，并不像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还有书泽口中的那个亲戚，他似乎倒是有点背景。只是看样子他和书泽的关系也并不怎么亲近。起码从我和书泽同居后，就没见他们联系，书泽也从不和我提他。

以前我总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只要开心就好，至于其他的没必要去了解的那么清楚。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因为对书泽的这些不了解、不确定，让我觉得自己离他很远。我被他排除在了心门之外，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书泽，神秘感会提升一个人的魅力，可是过于神秘会让我觉得你不够爱我。你爱我吗？你好像从来没说过。”

晚上我躺在书泽身边，把头枕在他的肚子上。忘了是谁告诉我当人躺在在床上的时候心理防线会变得薄弱。

“那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书泽抚弄着我的头发，笑着反问我。

“你就不能正面回答吗？”

“呵呵，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还这么在乎这句话。”

书泽这句话让我有些不爱听，我承认有时我是有些过于敏感与骄傲。离开宁威后我就很怕在爱情中再居于下风。我要的是对等的爱与付出，而不是我单方面的在乎。

书泽看见我不高兴便将我抱回怀里，抵着我的额头叹了口气，“唉……真是别扭的家伙！其实有些话我不说，只是还过不去我自己那一关。可是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感情。我不是个喜欢把爱挂在嘴边的人。”

“我觉得幸福就是两个人分享一切，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荣耀的还是不堪的。我只是希望我们也能这样。当然，这要你自愿。我并不想逼你。”

我捧着书泽的脸，轻吻他的嘴唇。他的眼神中流出一丝犹豫与迷茫。只有这个时候他才像个孩子。和书泽在一起的日子也不算短了，他一直都有着超越自己年纪的成熟。任何事情都处理得有条不紊，滴水不漏，自理能力也是强到惊人。我怀疑他最开始说服我同居那些说辞根本就是借口。显然他并不缺钱也不需要人照顾。

书泽最近变得很忙，在企划部工作还不到三个月，他就被升作一个项目组的组长。企划部的人全部都是公司的精英，书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闯出点名头，让我又崇拜又安慰。书泽对于公司的事并不和我多说，回家后我也不愿多谈公事。只知道他提出了一个新的投资计划，这计划似乎很得高层的赏识。至于这计划是关于什么的，我则一概不知。对于投资、金融什么的我向来是没什么兴趣与概念。

今天书泽又要加班，我得一个人先坐车回家准备晚饭。可是刚下车就看见宁威又在车站等我。我谈了口气，再看到他让我连生气的囧囧的都没有了。

人的心，有时可以很软，有时又坚硬无比。我曾经以为要再花掉五年的时间我才能彻底忘掉宁威，忘掉与他共度的那些时光。可事实上我只认识了一个新的男人，只花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已经把宁威从心里给抹掉了。我不知道这是否算得上一件值得庆祝的事。爱情其实远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坚贞！无论是甜蜜的，还是苦涩的……

我们坐在星巴克，还是上次的位置，要的还是上次的焦糖玛奇朵和Espresso。值得庆幸，宁威已经开始懂得迁就我了。

“找我有事？”我平静的看着宁威

“是。”

“呵，我没坐牢让你很失望？”

“你该明白我并不是真的想让你坐牢。只是你不该那么倔强。”

“我从来都是如此。只是你从来都不曾了解。”

“我们真的就不能重新开始吗？”

“对不起，我已经爱上别人了。”

“杨锐，你一直说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们走到这一步都是我的责任。其实你根本就是在为自己找借口。背叛的人是你！我对你从来没变过，即便我和别人上床，我爱的人也只有你。可是你却爱上了别人。”

“我不是因为爱上别人才离开你，而是离开你后爱上了别人。不过我不想再跟你争辩谁背叛谁的问题。现在都没意义。你今天来就是要和我说这个吗？”

宁威看着我好半天都没有说话，然后从衣兜里掏出一张请柬给我。

“我要结婚了。”

我看着那火红的请柬以及那上面巧笑倩兮的一对璧人，觉得有些可笑。

“呵，你他妈马上就要结婚了，今天还跑来和我说只爱我，要和我重新开始？！你有病！”

“你还会觉得生气？你还是在乎我的是不是？”

宁威的眼神闪出一丝光彩，激动的握住我的手。

“放屁！我是没见过你这么下作的人！”

我想潇洒的给他一记右勾拳，只是公共场所不方便滋事。

“杨锐，我最爱的人是你。可是我已经三十多了，我父母已经催了好几年。我不可能不结婚的。可是就算结婚了，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的。就像从前一样！”

我大力甩开他的手，冲他吼起来

“宁威，你太小看我了！你把我当什么？！小三？！我杨锐就算再不济也不至于和一个女人抢老公！况且我他妈已经不爱你了！”

“杨锐，你的想法能不能别这么偏激？！什么小三！我说了我爱你！可是婚不能不结。你也一样，你以为你父母就能纵容你一直不结婚？就算你能，你那神通广大的小情人能吗？！到时候你俩早晚得完蛋！可是我不一样，就算我结了婚，我们也可以像从前那样在一起。”

“你凭什么认为你就不一样？！宁威，你真的很欠扁。你这么做把我，把你自己，把你老婆都变得很可笑。我告诉你，就算能和你回到从前，我也不要！因为从前你并没有让我幸福。我不知道我和书泽能走多久，但不管我和他怎样，我都不可能回到你身边。”

我起身，走出大门。傍晚的冷风吹过我的脸颊，让我觉得有些微凉意。我想这回我和宁威真的是彻底的了结了。宁威要结婚了，我并没有觉得多难过。可是他的话却像寒风一样窜进我的骨头里。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下一个即将步入礼堂的人会是谁？我还是书泽？

我拉紧领口快步走进公寓，此刻我迫切的怀念书泽胸膛里的温度。

走出电梯的时候，看见家门竟然是开着的。我推门进屋，发现书泽已经回了家，坐在正对门口的沙发上盯着我看。

“原来你已经回来了，我现在就做饭。”

我对他笑了笑，转身走进厨房。正准备做饭时，却被书泽一把压在橱柜上紧接着裤子便被他略带粗鲁的拉了下来。

“喂！干嘛？！你怎么了？”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伸手想推开他，却被他抓住手死死按在桌上。他撕开我的衣服，咬我的肩膀，用身体把压住我，双手掰开我的臀瓣便狠狠穿入我的身体。我疼得闷哼一声，紧紧咬住嘴唇。我不明白他究竟怎么了，他从没有这么粗暴的对待过我。书泽压制着我猛烈的律动，每一次都仿佛要撞出我的灵魂。我被他做得脑袋空空，只剩下略带悲惨的呻吟。

在我已经浑身无力的时候，书泽又把我翻过来将我的双腿高高架在肩上再次闯入我的身体。年近三十的我身体已经没有那么软了，我的大腿筋被抻得生疼。

“好疼……你、你放开……”

我无力的捶打书泽的胸膛，想把他推开。不过这样不痛不痒的抗议显然有些像撒娇。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这个时候我就是连色厉内荏的力气也没有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还要见他？你已经跟我在一起了。”

书泽抱着我的身体喃喃自语，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可明明是我被他欺负得很惨。

“你……你到底怎么了？”我皱着眉看他

“你为什么还要见宁威？你就这么忘不了他吗？！已经分手了为什么还要见他？！给我一份完整的感情就这么难吗？！”

书泽红着眼瞪我，委屈的冲我吼。我无辜被冤枉还被他做得这么惨，本应该是我发脾气才对。可是看着这样的书泽我就一点也气不起来。

“你看见我和宁威在咖啡馆了？”我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脸色

“怎么？不希望我看见吗？”书泽一脸悲伤的看着我

“没有！我见他不会避讳任何人，尤其是你。”

“什么？！你还要光明正大的见他？！你当我是什么？！”书泽听后大怒，抓着我的手就吼。

“我当你是爱人啊！我和宁威已经是过去式了。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刻意的躲着他，他对我而言没有特殊的意义。而且他马上就要结婚了。请柬就在我裤兜里。”

“他找你就是要给你送请柬？没有别的？”书泽狐疑的望着我

“他说想和我重新开始，不过我拒绝了。”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会一辈子在我身边的，对不对？”

书泽捧着我的脸，渴切的望着我。我想点头，却不敢冒然给他承诺。一辈子有多久我不知道，‘一辈子’究竟是不是我们的感情所能承受的时间，我没有把握。

“你说啊！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书泽着急了，抓着我的手臂又摇了起来

“书泽，你的人生才只过了很少的一部分。你就这么确定我是你想共度余生的人吗？我不能给你生孩子，我们不能结婚，我比你大将近六岁。也许以后会遇到更好的女孩子或者男孩子。‘一辈子’是由很多的未知组成的，所以我们都不要轻易的说一辈子。”

我望着书泽，抚摸着他那张还不算棱角分明的脸。

“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吗？”书泽抬眼看我，眼里满是悲怆，嘴唇微微有些颤抖。

“我只是对我自己没信心。”

“杨锐，我认定的人就不会变。我认定了一辈子就是一辈子。不管有多少未知，那未知里面也有你！可是我要你爱我，我要你只爱我，不和任何人分享就只是我的！这样我就有力量扫清一切阻碍。可是你要爱我，你不能变，你变了我会杀了你！”

我看着眼睛红红，任xing而又悲伤的威胁着我的书泽，微微叹息。伸开双臂拥抱住他，深吻他的嘴唇。

书泽，到底哪一个你，才是真的你？

突然觉得初次见面时那个青春洋溢，会对我微笑着露出一对大酒窝的阳光大男生，离我越来越远。书泽好像从来没有真正那样张扬着快乐过。我从来不知道书泽是那样没有安全感，甚至对爱渴望到有些偏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