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将谢瑾凝往身后扯了扯,说道:“你有什么仇冲我来,别伤害无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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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瑾鸢发出阵阵嘲笑声,说道:“姨娘可真是好心肠,可我未必就是那般心狠之人,无辜人何其无辜,不无辜的人何其该死。”
谢瑾凝听不懂她们的对话,忽然从秦氏的背后冲了出来,用手捶打着谢瑾鸢的腿,嘴里不停骂咧咧道:“小贱人,小贱人。”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特别是秦氏,脸色像极了成熟的茄子。
谢瑾鸢冷眼看着谢瑾凝,直到秦氏将谢瑾凝拉了回去,谢瑾鸢才笑道:“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秦姨娘真是好家教。”
言外之意就是说谢瑾凝之所以会说出这样的话,全都是秦氏教唆的,即使不是刻意的教她这么说,平日里定也没少在谢瑾凝面前说谢瑾鸢的坏话,毕竟谢瑾凝还是个孩子,与谢瑾鸢又无冤无仇,能激起什么风浪。
存芳也是气不过,忍不住开口道:“秦夫人可要管好谢二小姐,柔妃娘娘不是谁都得罪得起的,若是冲撞了娘娘,谢二小姐的脑袋可不够赔的。”
秦氏一听,当即就来了气,指着存芳呵道:“放肆!你不过尔尔宫婢,我是丞相夫人,以为进了宫,就能对本夫人指手画脚了不成?”
存芳微楞,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谢瑾鸢。
谢瑾鸢幽幽开口,“本宫的一等宫女,平日里最讨得本宫开心,怎的在姨娘这就这么不堪呢?”
秦氏皱了皱眉,“臣妇只是在替娘娘教训不懂事的下人。”
“呵。”
谢瑾鸢冷笑出声,接着道:“丞相夫人好大的胆子,连本宫的宫婢也敢教训。”
秦氏微微颔首,“臣妇不敢。”
“本宫看你到是敢得很。”谢瑾鸢留下这句话,便带着一众宫人进了丞相府,全然无视秦氏。
秦氏气得咬牙,狠狠的瞪了谢瑾鸢一眼,哪知谢瑾鸢带出来得宫人突然回了头,看到秦氏的眼神后也没惧怕,反而是露出露出更凶狠的眼神瞪了回去,硬是将秦氏气得险些吐血。
此时谢舒章已下了朝,还在赶回府的路上,一听家丁说谢瑾鸢回了丞相府,就骂道:“这个逆女还敢回来!”
家丁不敢说话,皱着眉低下了头。
谢瑾鸢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一进门就发现了原本自己进宫前种的牡丹全都被换成了兰花,还不等下人解释,谢瑾鸢就沉了脸,上前就是一脚,直接踢翻了几个花盆。
种着兰花的花盆东倒西歪,还有一盆的花盆摔在地上裂了开来,花和土混着花盆碎片溅了一地,十分狼狈。
秦氏闻讯匆匆赶来,却为时已晚,谢瑾鸢早已将院子给砸得乱七八糟,这会正在屋内砸着东西。
秦氏一脚刚迈进屋子,便迎面飞来一只花瓶,好在秦氏眼疾手快,侧了身子躲过花瓶,否则就要被砸了个脑袋开花。
秦氏捂着胸口,看着又举起了一只花瓶的谢瑾鸢道:“你要造反不成?”
谢瑾鸢猛地回头,“到底要造反的是谁?”
这个院子是谢瑾鸢的母亲给她选的院子,那些牡丹也是在她小时候就种下了的,这处院子对于谢瑾鸢来说不仅仅是长大的地方,更是她母亲给她的回忆和念想。
可如今她前脚刚进宫,后脚秦氏就让谢瑾凝搬了进来,不仅占了她的院子,还占了她的屋子,将她母亲给她置办的花瓶家具统统换了个干净,让她如何能忍!
秦氏看了一眼屋内的狼藉,瞬间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定了定神,说道:“老爷见这处院子空了出来,就让凝儿搬了进来,你要是有意见,就去找老爷说,在这发什么疯?”
谢瑾鸢双目通红,眼白上的红血丝尤为明显,她压抑着怒意,说道:“秦氏,此事我决不罢休。”
秦氏被她的眼神吓了跳,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步。
谢瑾凝刚好从屋外走了进来,看见自己住了半年的屋子变成了这副样子,马上尖叫出声,“啊——”
谢瑾鸢闻声瞪向了她,谁料谢瑾凝还像没反应过来似的,指着谢瑾鸢骂道:“你砸我房间干什么!你回来干什么啊!谢瑾鸢你个小贱人。”
秦氏悔青了肠子,平日里就不该老在谢瑾凝面前说起谢瑾鸢,她刚想阻止谢瑾凝,可一双手比她更快一步。
存芳在一旁看了许久,直到谢瑾凝说完了刚刚那番话,她终于忍不住,将谢瑾凝捆了,一脚踢向谢瑾凝的膝盖,强迫她跪在谢瑾鸢的面前。
谢瑾凝吃痛惊呼,接着便觉得膝盖一软,直直跪了下去,她有些害怕,转头看向秦氏,秦氏却白了张脸,木木的着自己。
谢瑾凝终于开始害怕谢瑾鸢了,她一直哭着给谢瑾鸢磕头,谢瑾鸢却始终站着未动。
不知过了多久,谢瑾鸢终于道:“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秦氏深吸了口气,说道:“这些都是我教她的,与她无关,别伤害孩子”
谢瑾鸢觉得她的话甚是可笑,“这会知道心疼孩子了,那你当年对付我的时候可有想过我娘,对付我娘的时候可有想过我?”
谢瑾鸢看着秦氏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这些我都记得,现在你们该还我娘了。”
秦氏摇了摇头,她发现谢瑾鸢真的变了,变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以前的她从来都是神色淡淡,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可此番回门,整个人都狠戾了许多,活脱脱的玉面罗刹,仿佛她不是回来看亲的,而是回来索命的。
“你究竟想怎样……”秦氏轻声道。
“她敢怎样?”
谢舒章的声音霍然想起,谢瑾鸢转头看向门外,眉头皱起,谢瑾凝一见谢舒章回府了,就像看见了救星般,整个人都扑进了谢舒章的怀里。
“啪!”一记耳光落到了谢瑾鸢的脸上,谢瑾鸢还没反应过来,谢舒章又往另一半扇了个耳光。
“大胆!”谢瑾鸢带出来的太监马上护在了谢瑾鸢的面前,凶神恶煞的看着谢舒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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