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峨二人就如此在茶楼坐了一日，期间江凝竹不停向锦绣阁主阁瞟去，让清如更加摸不透她想干什么。

在二人离开锦城前还特意绕着主阁转了一圈，引了不少人侧目。锦城之人，甚至是锦绣阁阁内之人，都对着江凝竹的行为进行了不少的猜测。

之后的两日，江凝竹和峨瑛依旧是都来锦城，不是喝灵茶吃灵宴就是逛铺子，甚至是还有一段时间进了锦绣阁主阁逛了一圈。

清如实在是焦虑得很，她是真不信江凝竹就是来逛街的，可长老们似乎没在意这件事情，任她怎么传消息都不回她，而没有长老们的允许她也不敢私自行动。

可到了第四日，见着江凝竹独自上了对面的茶楼，清如再也忍不住了，整理了衣衫便冲到茶楼。

“含竹真君，请问清如可有幸与真君一同饮茶？”

江凝竹抬头看着那面带笑容声音柔媚的少女，不由得笑了起来。

“清如姑娘可是最近没有休息好？怎眼里全是疲惫？”

清如闻言一顿，心里把江凝竹骂了一通，但面上还是如常，一边笑着一边坐在了江凝竹的对面，“真君可真是心疼清如，人家这几日忙于公务确实没有休息好呢……”

“哎呀，那这可不行，清如姑娘还是赶快回去休息吧。”江凝竹虽是这样说着，但语气和表情却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在里面。

清如听着，指甲都攥到了手心，心中已然确认了这几日江凝竹的行为就是故意的。可还未等她挖苦几句，便听到江凝竹接着说道：

“我也是挺想和清如姑娘喝喝茶唠唠嗑的，可惜我一旧友今日要来锦城，我与她相约在此……怕是无缘与清如姑娘一起了。”

听见这熟悉的说辞，清如气笑了，“真君的旧友怎得这几日全来找您了？”

“谁让我刚出关呢。”江凝竹笑看着清如，微微挑眉，似乎就是等待说出这句话。

清如气结，咬牙道：“真君旧友可真是多！”

“那可不……”江凝竹一顿，头转向窗外，随后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呀！她来了！”

清如闻言立即转头向楼下看去，可并没有看到人走进茶楼，只看到了几位路人惊艳的眼神。

“说起来我这位旧友与清如小姐也是认识的呢。”江凝竹说着站起了身，注视着清如说完这句话后转身走到楼梯口，似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接人。

江凝竹那满含深意的眼神让清如一怔，一种荒唐不妙的想法从她心中萌生。

“小竹！”

熟悉，却又带着陌生娇媚的声音传来，清如猛得抬头，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与江凝竹携手像自己走来的粉衣女子。

“你，你……”

“哎呀，清如也在啊。”粉衣女子嗔怪地看了身边的江凝竹一眼，“小竹你怎么不早说你还请了清如来？我给她备的礼物都没拿呢……”

“也不能怪我啊。”江凝竹撇了撇嘴，“是她来找的我，说不定……是收到了你回来的消息特地来的呢？”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笑着坐下，粉衣女子正好坐在了清如的对面。

“哎呀瞧瞧，这才不到十年，清儿怎得都憔悴成这个样子了……”女子说着，面露心疼，抬手抚上清如的脸颊。

感受着脸上温和的触感，清如身子一震，这才缓缓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可听着那娇媚的声音，她又接着打了个冷颤。

“果然锦绣阁不好管理啊。”女子笑道。

“你……你是不是月如……本人？”清如的声音有些发颤。

坐在对面的女子有着她极为熟悉的脸，这脸是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可女子那浑身散发着的妖媚却是她陌生又忌惮的。

明明女子没有说什么重话，语气也一直婉转柔媚，可清如就是听着就身上泛起了寒意，但奇怪的是她心里却没有多少的排斥，反而被女子散发着的妖媚劲所吸引，想要靠近……

意识到这一点，清如猛得坐直了身子，避开那柔软的手指，指甲猛掐自己的手心，警惕地看着对面的女子。

“你到底是不是月如？”

江凝竹见她这副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但并没有多言，而是捂嘴看向了窗外。

那粉衣女子也是笑了。

“当然是我了清儿妹妹，你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我啊……我的好妹妹。”

“……我自然是不会忘记月如姐姐啊。”清如勉强地扬起笑脸，桌子下的手中出现了一颗蓝色的小玉珠。

“没用的清儿妹妹。”女子笑着，双手支撑在自己的下巴上，抬起眼睛看着清如，“你最近有收到过他们的消息吗？”

清如一顿，想到这几日自己不停发出却没有得到过回应的消息，拿着玉珠的手不自觉抖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

“哦对了，其实我刚才骗了清儿妹妹你，真是不好意思。”女子没有回答清如，“其实我现在不叫月如了，我恢复本名了。”

清如不解。

“我的名字是曳月。”

听到这句话，江凝竹转头意外地看了曳月一眼，还是她第一次看见曳月对曳家如此有归属感。

“曳……”清如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你怎么可能带上这个字……”

“这个字？”曳月笑了，“原来如此，清儿妹妹如今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呢，这不是什么字而是姓……罢了罢了，与你说多也无益，不然清儿妹妹还是去长老那里一趟如何？”

清如闻言收紧了手中的玉珠。

“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你看我这不是刚到九霄就来找小竹了嘛！”曳月笑得极为灿烂。

清如不敢托大，沉默几瞬后立即起身离开。她知道曳序阁是什么样的存在，如今月如冠着曳姓而归……她心里很慌。

“什么都没做？”见着清如快速离开的背影，江凝竹笑道。

“我可不就是立即来找你了，我做什么？”曳月瞪了江凝竹一眼，“你也是，让阿锦提前来是让你放心，结果你日日带着阿锦来锦城捣乱。”

“哦，那就是曳姨做的了。”江凝竹自顾自点了点头，“你们想把锦绣阁高层换一遍人？”

“怎么不是让锦绣阁消失？”月如反问。

“可别了，仅仅几个背叛的人会让你们放弃整个九霄的联络网和几千年建起的名声？”

“……就你聪明！”曳月没好气地瞪了江凝竹一眼，“可惜我这一肚子气没发拿着锦绣阁发了，可惜……”

“没事，不对阁可以对人！”江凝竹大笑。

“这倒是……”月如说着却见江凝竹的脸色忽然变得严肃，“怎么了？”

“雪域来人了。”

江凝竹盯着丹城方向的天空，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