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竹迅速到另一列队伍之前，举起柔水剑，再一次向着那诡异的红光刺去。

“小辈，你很有胆啊。”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江凝竹耳畔响起。

江凝竹一怔，手中动作停止一瞬。

也就是在这一瞬，一股力量从她身后出现，拉着她向后倒去。

“嗯！”

身子重重落地，江凝竹闷哼一声，随后接着翻身而起，柔水剑横在身前，厉声道：“殷老怪！既然自称前辈，那有本事出来啊！”

那个清朗的声音正是江凝竹刚才在幻境中听到的声音。虽然那是幻境，但江凝竹相信，那是殷老怪真实的声音。

“呵呵呵……”清朗的声音笑得诡异，“我倒是没想到第一个和我叫板的竟然是一个小丫头。”

江凝竹这次听出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她立马抬头，在三个光柱间看到了一个人影。

又是在那个位置......

江凝竹皱起了眉。

虽然殷老怪现在不是在光柱之中，但所在的高度和刚刚江凝竹在幻境中看到的并无太大差异。

“那我可真是厉害啊！”江凝竹说着一跃而起，背后火焰的翅膀再一次展开，似是要冲上光柱。

殷老怪冷笑一声，抬手间挑出一道光芒阻在江凝竹向上的路上。

但是在升到半空时，江凝竹忽然翻了个身，身子被燃烧着翅膀遮掩大半，手中柔水剑直直落下，插在那红芒之间。

“轰！”

又是一声巨响，这一次有着翅膀的遮掩，江凝竹抵住了气浪，没有后退更没有受伤。

微微招手，柔水剑泛着柔光回到了自己的手中，江凝竹嘴角一勾，看向殷老怪：“殷老怪，你这是在干什么？护着自己吗？”

殷老怪没有说话，只是挥手收起了那束光芒，冷声道：“你是要救他们所有人吗？”

“是啊，怎么了？”江凝竹的脚在空中轻轻一踏，接着到了另一个队伍的上空，注视着殷老怪，笑着垂直放下了手中的柔水剑。

殷老怪怎么可能每次都让江凝竹顺利，他伸出手指，轻轻指了下空中的柔水剑。

紧接着，柔水剑停在了空中，震动着。

江凝竹已是趁这几瞬的时间来到了第一根光柱之前，拳头上裹着火焰狠狠地向前砸去。

光柱上产生了一片涟漪，霎时间又恢复了原样。

“没用的。”殷老怪淡漠开口，“你们这种凡人怎么可能破开这仙界的手段。”

江凝竹轻笑一声，抬头看着殷老怪，这一次她看到殷老怪的面容了，是青年摸样。

江凝竹有些怔愣，并不是因为这并不符合殷老怪的年轻面容，而是因为这长相她看着有些眼熟。

“仙界的手段？”江凝竹微微挑眉，笑了，“下仙界就不是仙界了？”

殷老怪动作一顿，随后大笑起来。

“哈哈哈，有意思，你个小辈竟还知道这种事情！”殷老怪笑着一挥手，将柔水剑甩向了江凝竹。

江凝竹伸手接过柔水剑，紧接着又扫了眼身下的地面，随后看向殷老怪，轻笑道：“殷老怪，你难道不是下仙界的人？”

“不要把我和着肮脏的世界相提并论！”殷老怪再一次挥手，一束光芒直直地冲着江凝竹刺来。

江凝竹手腕一转，柔水剑迎着向那光芒绕了一圈，接着便有一簇火焰包裹了柔水剑，与那光芒相互僵持着。

江凝竹暗暗松了口气，她这也是试一试。

她猜测殷老怪现在维持着祭祀，分出来对付她的实力应该是弱了不止一点，要不然也不可能和她扯了这么长的时间。于是她便想着试一试，试一试自己能不能正面挡下这一击。

事实证明她可以，她的猜测是对的，因为她还没有用全力就挡下了这一击，也可见殷老怪在祭祀上用了多少的力气。

“是吗？那你来自哪里啊？”江凝竹继续笑道。

殷老怪微微皱眉，冷声道：“你在拖延时间？”

江凝竹一顿，随后笑了起来：“看来殷老怪你还不是个不动脑子的人啊。”

殷老怪冷笑一声，抬起了双手：“你就算是拖延时间就能如何？你们如何也抵挡不了上古的力量的！”

随着他双臂的抬起，三道光柱开始颤动，随后竟是开始围着中间的殷老怪转动起来。

但是地面上的那三个巨大的木架却是没有动，还是有着少年走进木架，卷入光柱，而且速度比刚刚要快了不少。

上古啊......

江凝竹眼中一沉，盯了殷老怪两瞬后忽然说道：“你可是认识克季此人？”

忽然，光柱停住了，殷老怪看向江凝竹，眼中满是寒意：“你到底是何人？”

“果然啊，我就说你看着有些熟悉啊......”江凝竹像是松了一口气般笑了起来，“没想到你竟是没有死，而是跑到五灵来了。”

江凝竹虽是笑着的，但说出来的话却透着一股子狠意。

一直是觉得这殷老怪长得有些熟悉，像是从哪里见过相似的人一般，可就是想不起来。一听殷老怪说道上古，又想到这与涵月宫相关的祭祀，江凝竹立即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应该是死了万年的人——引邪修克季入邪道的那位克季的表弟。

只是......这个人应该是在万年前就死了才对，还让江念等大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江凝竹攥紧了双手，眼中的狠与恨暴露无遗。

殷老怪看着江凝竹的眼神变得警惕：“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江凝竹冷笑一声，举起手中的柔水剑，“真的认不出这把剑吗？”

柔水剑应声发出了更加柔和，也更加明亮的光芒。

殷老怪皱了皱眉，他可以感受到那剑上让他感到厌恶和抵触、有一些熟悉的气息，但他是真的不知道这把剑为何物。

“是吗......看不出啊。”江凝竹手腕一转，柔水剑剑锋向下，“那下面那把剑呢？”

说着，江凝竹松开了手，柔水剑再一次从空中向着地面的红光刺去。

而殷老怪再一次出手拦截，但是......

“轰！”

巨响与气浪依旧是产生了。

看着被自己控制住的柔水剑，殷老怪一怔，不解地向地面看去。

只见那渐渐消失的红光之上，站着一位手执金色长剑的白衣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