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我的!你们别老盯我的孩子看到”
冷天煜黑下了一张俊脸,眼里染上了怒气,要不是看在海明是海家的忠心老人,顾及到花怜,他保证把海明丢到大海里喂鱼去。
巩家分走了他一个,虽然孩子还会在他的身边成长,可一想到姓巩,他就一肚子的不爽,因为花怜是为了巩冷两家着想才会答应巩老太的要求,他再不爽,也不愿意指责花怜,那件事便是默认了。
如今海家再来分走他一个,让他颗粒无收,白忙了一场,他只觉得怒火直冲脑门而来。要是花怜怀了五胞胎,他或许会答应的。怎么说海家才是爱妻真正的娘家,可是花怜怀的是双胞胎呀,不是五胞胎呀,都分走了,他一个都没有了。
对不起,他冷天煜不是那种愿意做亏本生意的人。
想再分他的孩子,门都没有!
冷天煜霸道地缠上了花怜的腰肢,大手覆在花怜的腹部上,紧紧地相护着,那个样子很好笑。
花怜没有说话,她已经猜到了海明让她照b超的深意。
听了冷天煜的叫声,海明歉意又疑惑地看着冷天煜,不明白他话中的又瓜分是什么意思?难道除了海家,还有人想要海莹小姐肚里的孩子?
“海莹小姐,你意思如何?”
海明问着。“只是其中一个改姓海,但还是在海莹小姐身边长大的,也算是随母姓了,只不过将来是接管海氏集团而已。”
海明又看向冷天煜,请求着:“冷先生,海莹小姐怀的是双胞胎,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很正常的呀,不管他们姓什么,不都是你的儿子吗?”海家的一切都由冷家子孙继承,这是天大的好事呀。
冷天煜黑着脸丢出一句话:“如果我答应了你,我两个儿子都不跟我姓了,就算还是我的儿子,不跟我姓,我就是不爽!”
“天煜。”花怜知道冷天煜很生气。巩老太提出要求时,她答应了巩老太,冷天煜都生气,此刻海明提出这个要求,她本人不觉得过份,她甚至欣慰海明等人到现在还是一心为了海家着想,就算海明不提出来,等到孩子出生了,她都会让其中一个继承海家的一切,算是海家的继承人。不过想到一个姓巩了,再让一个姓海,自家男人的确会不爽,他可是很喜欢孩子的。
“花怜!”冷天煜警告地盯着花怜。
你敢答应试试!
冷天煜用心把他的不甘心传递给花怜。
“海莹小姐,我不是很明白冷先生的意思。”海明疑惑。
冷天煜忽然拉起了花怜,就朝外面走,嘴里恨恨地说着:“我们走!”他一共也就两个孩子,一个被花怜作主应允了巩老太,姓巩了。要是再让一个姓海,不就代表他没有了吗?一个都没有姓冷的,别说他心里不爽,就连老太太都不爽呢。
“冷先生。”
海明歉意地叫着,又叫着花怜:“海莹小姐,这可是你的娘家呀,你父母只有你一个孩子,难道你就忍心让你娘家断了姓氏延续吗?”
花怜停顿下来,冷天煜还想扯着她走,她不肯,轻轻地拿开了冷天煜拉着她的手,转身,她回到原处坐下。冷天煜赶紧又回到她的身边坐下,紧张地盯着她的肚子看,那是他的两个孩子呀,还没有出生,就被人盯住了。
为毛全都盯着他的孩子呀,都想瓜分他的孩子。
“明伯伯,我理解,我也明白的。”花怜认真地答着。“只是两个月前,我答应过了巩奶奶,孩子出生后,其中一个姓巩。”
海明微愣。
原来海莹小姐的孩子已经被人家分走了一个呀,怪不得冷天煜反应这般的激烈了。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允许自己的孩子都跟别人姓,而不跟自己姓的。
“海明叔,我也能体谅你忠于海家,为了海家着想,可是我一共也就两个孩子,你们总得留一个给我吧。”冷天煜也说着,他盼着孩子可是盼了很长时间呢。还没有盼出来,就成了别人家的过继子,他能不急吗?
沉思片刻,海明退一步说着:“海莹小姐,冷先生,你们还年轻,这事暂时也不急,不过我希望海莹小姐的第三个孩子能姓海。”
闻言,冷天煜的脸又一黑,说来说去,他的孩子还是要被瓜分。
“明伯伯,我答应你!”花怜没有和冷天煜商量就答应了海明,惹得冷天煜直刀眼瞪她。
得到花怜应允,海明松了一口气,心里也大慰,俊丰少爷有后了。
……
“天煜,你别生气,好吗。”花怜小跑着追着在前面大步地走着的冷天煜,知晓他在怪她又自作主张分走了他的孩子,第三个孩子都还不知道在哪里,就已经被人定下来了,换成是谁都会生气。
但,正如海明所说,这里才是她真正的娘家。海明的要求并不过份呀。
“不好!”
冷天煜闷闷地丢回一句,迈动的脚步还是很大。
“天煜,对不起,是我的错,你别走那么快呀,我都跟不上了。”花怜放柔了声音,脚下一刻也不敢停,小跑着。
“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
冷天煜顿住了脚步,扭头瞅着追过来的爱妻,就算他气得肺都要爆炸了,终是不忍心无情地对她,心疼她的追不上,也担心她小跑追着来,会累着,会伤到孩子。
看到花怜追得辛苦,他抢上前两步,一把将花怜拦腰抱起,花怜赶紧搂上他的脖子,嘴角微弯,一抹淡淡的笑逸出。她就知道他拿她是没有办法的,不会真的舍得让她追不上的。
把头枕在他的胸膛上,花怜歉意地说着:“天煜,你要生气,就骂我吧,我都受着,保证不还口。”
“我要是舍得骂你,我用得着生气吗?”冷天煜没好气地应着,低头就在她的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惹得花怜痛叫出声。
“天煜,对不起。”花怜又认真地道着歉。
冷天煜停下脚步,把她放站在地上,伸手扳住她的双肩,直视着她,半响才低哑地说着:“是我的错,我该让你怀五胞胎的,这样被分走两个,我还有三个,不用像现在这样,第三个还不知道在哪里,已经成了别人家的了。”
花怜抬手抚上他的俊脸,浅浅地笑着:“其实还是我们的孩子呀。而你口中的别人家可是我的娘家,我们海家现在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我总不能让海家无后吧。”
“姓冷,不也是海家的后人!”冷天煜应着,反正他就是很不爽自己的孩子被人分走了。
花怜笑,他这团火呀,怕是一时半刻熄灭不了的。
“天煜,咱们休息吧,你最近也很忙,要多休息一点。”主动拉起冷天煜的手,花怜柔声劝着。这件事,暂时是这样安排着,以后还会有什么变数也说不定呢。
冷天煜深深地凝视着她片刻,才默默地拉着她往主屋而入。
回到两个人现在住的那间房里,他又默默地替花怜拿来衣服,替花怜放了温水,把花怜拉进了浴室里,动手就脱花怜的衣服,花怜有点害羞地捉住了衣服,羞赧地说着:“天煜,我自己来吧。”她除了不能做饭之外,还是能自理的,最多就是偶尔把衣服穿反了。
“你身上还有哪里我没有看过的。”冷天煜沉沉地说了一句。
不爽还夹在他的语气里。
知道他的气还没有消,花怜也不好和他杠上,只得松开了捉住衣服的手,让他的大手替她脱下衣服。一开始,冷天煜几乎是用扯的,好像借着扯花怜的衣服来发泄花怜把他第三个孩子改姓海,不过扯掉了花怜的衣服后,面对着花怜雪白的肌肤,他的动作就变得轻柔起来,黑眸里也慢慢地染上了欲望。
大手最先抚上的还是花怜隆起的小腹,穿着衣服的时候,觉得花怜的肚子还不大,脱下了衣服再看,就觉得花怜的肚子不知不觉间已经大了,才怀孕三个月,就像人家怀孕五六月那么大了。
“宝贝。”
冷天煜低喃着,染着欲望的眼眸里掠过了对孩子的爱。
“天煜,水会凉的。”花怜脸泛红晕,小声提醒着自家男人再摸下去,她都不用洗了。冷天煜回过神来,伸手就把花怜带入怀里,大手绕到她的背后,替她解开了内衣的扣子,随着扣子的被解开,他的唇舌也随之落下,在花怜的脖子上,锁骨处亲吻着,大手也罩上了花怜胸前因为怀孕而变得比过去要丰满些的柔软玉兔。
“天煜……”
花怜低叫着,下一刻,他被冷天煜抱走了浴缸里,温暖的水让她觉得很舒服。冷天煜也脱掉了自己的衣服,滑入浴缸和她一起共浴。
洗鸳鸯浴的结果是,离开浴缸时,花怜不仅脸上泛着红潮,雪白和肌肤上全是吻痕,她有几分娇羞地埋首于冷天煜的怀里,水中欢爱的感觉很陌生,但也很快乐。
吃饱喝足的冷天煜,心情稍微好转。
花怜却想睡了。
夜已深,刚刚又欢爱了一次,这一次冷天煜虽然还是很小气,但还是比前几次要放肆多了,让她觉得有点儿累,所以她想睡。
回到床上,冷天煜也没有再捉着她讨论孩子的事,拥着她,温柔地在她的耳边哑声说着:“睡吧。”
花怜回应给他的是搂着他的腰肢,枕着他的手臂。
冷天煜眉眼转柔,爱怜地垂眸看着她,爱极了她这样的动作。
隔天。
一切如常。
哦,不是一切如常,身在a市的巩逸觉得不正常。
a市热闹的一条大街上,两辆车在飞奔着,速度之快,让过往的车辆以及行人都赶紧躲开,就怕被这两辆车撞到。
其中一辆车是摩托车,另一辆则是黑色车身的奔驰。
摩托车在前面飞驰着,奔驰车在后面追赶着。摩托车哪能和奔驰相提并论?可是摩托车小呀,可以到处穿梭,而奔驰车的体形比摩托车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哪怕车速很快,但遇着前面有其他车辆的时候,摩托车能迅速地穿过,奔驰车却只能不停地按车喇叭,示意前面的车辆让路,才能开过去。
现在是上班高峰期,街上车流量极大,就算大家都在闪避着这两辆车,可是不代表就一直畅通无阻的,有些人想让路也难呀,因为前面也有人车辆挡住他们。
奔驰这辆名车只能愤恨地瞪着那辆摩托车超越了他们,距离拉得越来越远。此情此景又让人想起了形容塞车的一句话来“一代天骄,兰博基尼,泪看摩的把车超。”
“巩逸,你快点呀!你这什么破车呀,速度这么慢!快追呀,不能让那个抢匪逃跑了!”坐在奔驰副驾驶座上的苏媛不停地扭头催促着负责开车的巩逸。
“前面有车挡着呢。”巩逸满脸黑线,她难道没有看到吗?
自从强吻了苏媛之后,苏媛还是负责他的名表丢失案,但两个人的关系开始微微地发生了变化,这个在感情上少根筋的女人,似乎也不排斥他的情,于是他开始展开更有实际性的追求,每天都到杀到她住的小区里等她一起吃早餐,然后送她上班去。
此刻原本该是坐在餐馆里好好地吃着早餐的两个人,却在追赶着抢匪。
前面那辆飞奔离去的摩托车就是抢匪的车,他们一个人开着车,一个人坐在车后座上,顺手抢着那些走路还在打电话的行人手机或者背包。
此刻他们正是抢了一位年轻女子的背包,女子大叫抢劫时,听到叫喊声的苏媛连早餐都不吃了,动作如电撇下了几张百元大钞,就往外冲,追赶抢匪去。
巩逸自然也跟随着。
于是便有了此刻的你追我赶。
“该死,距离越拉越远了!”苏媛盯着那辆摩托车就要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了,当下心急不已,摇下了车窗,巩逸急急地问着:“你想做什么?”她该不会是跳车,然后跑步追赶摩托车车吧?
“你别管,开车!”苏媛摇下了车窗,把头伸出窗外,冲着前面挡路的车辆大喊着:“快闪开!我们的车失灵了!快闪开!”
前面那些车辆听到她的大喊大叫,都担心自己被失灵的车辆撞上,发生车祸,赶紧加快油门往前冲,或者赶紧闪到路边去停下来。
巩逸眸子微眨,这丫头还挺聪明的。
于是,苏媛一路大叫着,巩逸就一直开着,很快地,奔驰和摩托车的距离就缩短了。
“超过他们,用车身拦截!”
苏媛命令着。
巩逸依言,此刻也不想计较她命令他。
脚下油门一踩,奔驰车如飞一般超越了摩托车,然后来一个急刹车,横挡在摩托车前,因为是急刹车,车轮与地面发出的刺耳摩擦声,刺耳至极,刚才那些闪躲的车以为真的发生了车祸,顿时都在心里庆幸他们闪开了,逃过了一劫。
奔驰车紧急停下来,后面跟着的车辆也赶紧跟着刹车。一瞬间,刹车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的。
抢匪也是紧急地刹车,想掉头就走,苏媛已经推开车门,飞扑而来,双手敏捷地一捉,一扯,一拉,便把坐在摩托车后面的抢匪扯到了地上,跌爬在地上。
那位开车的抢匪丢下同伴,就想开车逃跑,谁知道一只有力的大手伸来,捉住他握着车把的手,随即他便被那只有力的大手扯了下来。
苏媛轻轻松松地制服了被她扯下车的那名抢匪,并从抢匪的手里夺回了被抢的背包。
另一名也被巩逸制服了。
苏媛一边用膝盖压紧挣扎着的抢匪,一手紧锁着抢匪被她反剪了的双手,一手掏出了手机打电话回警察里,让同事们前来接手两名抢匪,她现在还没有正式上班,身上没有带着手铐,而且她还要把背包送回给被抢者。
大家这才知道,根本就没有车失灵,也不是发生车祸,而是警察追抢匪的故事。
苏媛帅气的动作,敏捷的身手,让众人大开眼界,特别是发现苏媛是个女警时,众人都忍不住称赞苏媛勇敢,符合警察的形象。
等到同事们把两名抢匪铐上了手铐,带走了,苏媛和巩逸又折了回去,找到了被抢了包的年轻女子,归还了她的包,要求对方到警察局录个口供。苏媛才记起自己的早餐还没有吃,忍不住低叫一声:“巩逸,我的早餐……”
撇她一眼,巩逸似笑非笑地应着:“你都给了钱,还在惦记着吗?”
“我那是本能反应,其实我还没有吃饱呀。”看看时间,快到上班时间了,她当机立断,吩咐着巩逸:“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打包两份,上班路上可以吃。”说着,她人已经走了。
巩逸盯着她迅速跑进餐馆的帅气身影,宠溺地笑了起来,和她在一起,就是刺激呀。他怎么都想不到,他堂堂巩氏总裁,有一天会开着名车追赶开着摩托车的抢匪。
不过在刺激的同时,巩逸也在为苏媛担心。苏媛是刑警,不是普通的协警,她整天就是与犯罪分子打交道,也就是活在危险之中,稍有不小心,就会被凶残的坏人所伤。特别苏媛是刑侦队长,破案无数,也树敌无数,很多道上的人都恨死了她,巴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呢。
想到这些,巩逸的心都揪了起来。
他不能让她再这样下去了,他要早点把她拐进巩家大门,只要成了他巩逸的妻子,道上的人就不敢随意动她。因为他巩逸有个义妹叫做花怜,而花怜的丈夫叫恶少,恶少的朋友叫仇明阳。层层关系,一层比一层厉害,谁都要思虑再三,才敢动手的。
很快地,苏媛打包了两份早餐回来,把其中一份递给巩逸,不等巩逸接过,她又自顾自地帮巩逸把早餐盒摆放在车头上,嘴里说着:“你回公司里再吃吧。”
她自己则随性地打开了盒饭,就吃了起来。
她的吃相不算优雅,但也不算失礼,不过她的速度很快,如同席卷残云一般。
巩逸一直看着她吃,她也不在意,只会说一句:“开车呀,等会儿我要迟到了。”
“苏媛。”巩逸发动了引擎,把车开动,一边低沉地叫着,确定苏媛会听之后,他才接着说:“你会辞职吗?”
“咳——咳——”
苏媛呛到了,是因为他那一句话。
巩逸连忙又把车停下,伸手到她的后背去轻拍着,心疼地说着:“你吃慢点,没有人和你抢的。”
苏媛咽下了嘴里的食物,才看着巩逸,不解地问着:“你为什么会有此一问?我干嘛要辞职?我喜欢这个工作。”
“但是很危险。”巩逸沉沉地说着。
“没有我们挡住这些危险,哪有人们的安定呀。”苏媛随口应着,觉得身为刑警,就不能害怕危险。他们是人民警察,人民警察呀,什么叫做人民警察,就是人民的警察,他们是为了人民!
“我不管其他人,苏媛,我只管你。”巩逸弯过腰来,好看的脸逼近苏媛,苏媛往他嘴里塞了一口食物,惹来他满脸的黑线。
“放心吧,你的案子我一定会破的。快开车吧,我就要迟到了。”苏媛忽略他话里的深意,催促着。
巩逸真想敲开她的脑袋,帮她把少了那根情根接回去,免得他和她说话时,总是牛头不对马嘴的。
恨恨地,用力地踩着油门,巩逸在心里想着:忍吧!
谁叫他爱上了一个警察。
另一端。
一架私人飞机缓缓地降落在海家的小机场上。
家主夫人从私人飞机上走下来,先是环视着海岛的风景,感叹了一句:“一切依旧。”只是景依旧,人已不在。
两名保镖跟在她身后默不作声。
环看了一会儿海岛上的一切,家主夫人在带着两名保镖,往远处的别墅走去。
远远地,她就看到了花怜正从屋里出来,她嘴边又泛起了淡淡的笑,海俊丰的那些手下,虽然上了年纪,岛上有什么动静,依旧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及耳朵。
“伯母。”
花怜听到脚步声后,便往台阶上走,家主夫人连忙抢上前来,慈爱地说着:“海莹,你眼睛不好使,在屋里坐着就是了,不要出来接伯母的,伯母又不是外人,都是熟识路的。那些佣人呢?就没有有一个人照顾着你吗?”
“伯母别怪他们了,是我不让他们跟着的,我自己的家里,我希望我能如常生活。”就像以前在致远楼公寓居住一样,只要回了公寓里,她就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你这孩子就是让人心疼,你眼睛看不见,有时候呀,你还是不要太逞强了,知道吗,免得害了自己。”家主夫人话里有话地说着。
花怜浅笑着,温顺地应着:“伯母说的是,花怜以后会注意的。”
家主夫人一边扶着花怜往屋里走,一边说着:“还说花怜吗?海莹,你的身份都确认了,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海家的小姐了,你应该恢复海莹这个名字,不要再叫花怜了。”花怜,花是姓氏,作不了文章,怜字,则是可怜。
孤儿院院长帮花怜取这个名字,不是说花怜是个可怜的孩子吗?
“习惯了。”花怜这个名字跟了她二十五年呀,哪是一丢就能丢掉的。
进了屋内,家主夫人不着痕迹地巡逻了一遍屋内,确定只有花怜一个人在,其他人都不在了,她的凤眸微微地闪了两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两个人坐下之后,花怜唤来英嫂,吩咐英嫂替家主夫人泡杯茶来。
英嫂应下了,替家主夫人沏茶去,彻好茶后,英嫂就站在一旁候着,没有再当隐身人。花怜也没有让英嫂退下,而是歉意地对家主夫人:“伯母,原本我想着等天煜不那么忙了,让他陪着我去看你的,没想到你倒来了,让你身为长辈的主动来看望我,海莹真的过意不去。”
家主夫人柔柔地笑着,爱怜地轻点一下花怜的俏鼻子,嗔着:“你说到哪里去了,虽说你伯伯说过了,解除你和明阳的婚约,但在我们的眼里,你还是我们的女儿,我们也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何必跟伯母如此陌生疏离客气呀。”
花怜笑着应是。
心里猜测着不轻易出门的家主夫人这一次又主动前来,揣着什么目的而来?
“唐熙呢?”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家常话后,家主夫人忽然问着。
“跟着明阳一起回公司了。她在冷氏集团工作过几年,算是有点经验,跟着明阳,也能替明阳和天煜分分忧。”说到这里,花怜黯下脸来,黯然地说着:“虽然我回来了,可我一个盲人,看不见,我怎么管理公司呀。”
恢复身份后,她每天是会随着冷天煜回公司,今天没有跟着一起去,是因为昨天晚上睡得晚了,今天她起不来,冷天煜体贴她,也不叫醒她,吩咐佣人照顾好她,便和仇明阳走了,没有带着她。其实就算她回了公司,她也是什么也做不到的。
唐熙会念一些文件的内容给她吃,可是那么多文件,饶是她记忆再好,还没有好到过目不忙,入耳便入心的地步,很容易混乱。海氏集团又是大集团,旗下也有很多子公司,诸事多,她一个从来没有管理过公司的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是不可能熟识公司的运转,就连冷天煜这个冷氏总裁,刚接手公司,都会忙得焦头烂额呢。
仇明阳基本上是撒手不管的了,只是头上还顶着海氏集团总裁称号。
“我可怜的孩子……”家主夫人心疼地把花怜揽入怀里,像慈母一般,安抚着花怜,“会好的,海莹,你的眼睛一定会好的。”
花怜淡淡地笑了笑,那笑容有丝苦涩,“伯母不用为我难过的,我早就习惯了。”顿了顿,她问着:“伯母,你来是想找唐熙吗?”
略略地松开了她,家主夫人笑着:“海莹,你真的是冰雪聪明。伯母来的确是找唐熙的,不过也是给你们送份邀请函。”
邀请函?
花怜的心里划过了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嘴上却笑问着:“是什么邀请函?”如此重要,重要到让身为家主夫人的她亲自送来。
“再过两天便是你伯伯的生日,往年里他的生日都会在家里设宴,请一些亲朋好友聚聚的。今年也不例外,你刚刚回来,伯伯开心,决定今年的宴会办得大一点,隆重一点,宴请各界名流,也算是替你接风洗尘。”家主夫人解释着。
花怜点头,嫁给冷天煜后,她也知道应酬是少不了的。
“还有就是,受邀的各界名流都是有女或者妹妹未出嫁的。”家主夫人说到这里便顿住了,定定地看着花怜看,淡笑着:“海莹,伯母不点明,你也能明白伯母的意思吧。明阳的妻子不可能是唐熙,我希望唐熙能离开明阳,不要再打扰明阳了,她的身份配不上明阳,除非她愿意当明阳的情妇。”
果真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花怜在心里腹诽着。
她的身份顺利地得到了确认,仇擎天心里应该是不爽到了极点的吧,表面上他不能再做什么,也不好对她如何?他只能把气撒在仇明阳和唐熙的身上。仇明阳是他的儿子,他是气到想废了仇明阳继承人的身份,但到最后还是不忍心的,他也废不了,终是自己的骨肉呀,又是他倾注了一生的心血去栽培的。可他的气积在心里无法消,他便用这个方法,拆散仇明阳和唐熙,借此来报复仇明阳帮理不帮亲。
上次家主夫人还是希望唐熙留下的,现在却改口要唐熙离开,便知其用心。
“不可能!唐熙是不会当情妇的!”花怜冲口而出,唐熙的为人,她最清楚了,让唐熙当情妇,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何况还是当她自己爱着的男人的情妇,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娶别人为妻,而她只能隐在暗处,独自饮泣,身上还被灌着不雅的称号,还成了别人口中的小三,如同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
“我也知道唐熙不会当情妇的,我已经和她说过了几次,她都拒绝当明阳的情妇。但她的出身,怎么配得上我们家明阳呀。能当明阳的情妇,已经算很好了,明阳是什么身份,我们家又是什么门槛。”家主夫人似是为难地说着,一副她也不想拆散有情人似的。
花怜是知道家主夫人曾经给唐熙两条路选择的,在她眼里,唐熙比谁都好,但在仇家人的眼里,唐熙就是一个孤女,无身份无背景,仇明阳是皇爵帝国的继承人,身份尊贵又显赫,他的妻子必须是门当户对的名门淑女,而不是像唐熙这样的孤女。
“伯母,有什么比两个人相爱更重要?”花怜望着家主夫人。“我家天煜拐我进民政局领证的时候,我也是个无身份无背景的孤儿。”
家主夫人笑了笑,“海莹,我知道你和唐熙感情很好,肯定会为她鸣不平的,你想想,门不当户不对,生活习惯什么都不一样,不在同一个层次上,两个人就算结了婚,也会矛盾重重的,早晚会以离婚收场,反而伤了彼此。你也别拿你来当例子,唐熙哪能和你相比。你天生就是天之娇女,只不过是被人加害,才会成为孤儿的。唐熙呢?除非唐熙也是沦落凡尘的千金之躯?但,海莹,这是不可能的。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如你一般沦落凡尘的金枝玉叶呀。”
“伯母,不管怎样,有我在,我绝不让你们伤害唐熙的!”花怜强硬地说着。
家主夫人还是笑着:“看在你的份上,我们当然不会伤害唐熙的,只是会安排明阳相亲而已。”安排第三者插入唐熙和仇明阳之中,这难道就不是伤害吗?
扭头,家主夫人示意自己的保镖把两份邀请函拿过来,她接过塞到花怜的手里,淡笑着:“海莹,这两份邀请函,一份是给你的,请你和冷少爷两天后到我们家去参加宴会,要不要我派机来接你们?这一份便是给唐熙的。我也不是那么狠心不讲理的母亲,我会让唐熙亲眼见识一下她和明阳的差距,好让她死心地离开。”
花怜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仇家人除了仇明阳都是混蛋!比冷家人更加可恨!
唐熙对她恩重如山,她当然不会让唐熙一身赤白嫁入仇家去,但她的决定她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还要引出仇擎天这头老狐狸,胡夫人这个表面仇人,她都想方设法让胡夫人落入了法网,受到应得的惩罚,仇擎天这个隐在背后,最心狠的仇人,她怎么可能会放过。看在仇明阳的份上,她都不想动手,只等着仇擎天出手,来一个以静制动。
“我替唐熙谢谢伯母的‘不狠心’!”花怜咬着牙切着齿,口吻却云淡风轻,但话是带着讽刺的。
家主夫人看着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忍不住抚了抚花怜的脸,低叹着:“如果你还没有嫁人,多好呀。”
“可惜我已经嫁人了。明阳爱的人也不是我。”
花怜淡淡地应着。
“像我们这种家庭,婚姻大都是以利益为主联姻的。我和你伯伯当年也是这样……”家主夫人又低叹着气。“唐熙无法给仇家带来利益,自然就没有资格角逐明阳妻子之位。”
花怜忍不住,冷笑了一下,反问着:“伯母,请问你们仇家还缺什么?钱?名?权?还是势?你们什么都不缺了,不,你们缺一样东西,便是真情!唐熙和明阳便是真情,你怎能说唐熙无法给你们仇家带来利盈呢?”
真情?
家主夫人怔愣一下。
回头细想,她在心里凄然一笑,对,仇家缺的是真情。
但真情有几斤几两,能当饭吃吗?
淡淡地笑着,家主夫人站了起来,温柔地看着有点激动的花怜,淡淡地说着:“海莹,你维护着唐熙,伯母不会怪你的。不过明阳是我的儿子,我不喜欢他娶唐熙,就是不喜欢,如果明阳坚持要和唐熙在一起,一是让唐熙当情妇,二是离开仇家,与我们断绝一切关系!”
看到花怜再度冷下脸来,家主夫人的凤眸再次闪了几下,继续说着:“伯母该回去了,再过两天就要举办宴会了,我这个当家主母很忙呀。海莹,你的眼睛不好使,不用送了。”说着,扭身,迈着优雅的步伐,踩着高跟鞋,淡雅地离开了。
花怜还是站起来相送。
她再怎么气,礼还是有的。
看到花怜还是相送,家主夫人唇边的笑意慢慢地敛了起来,又低低地叹了一口气,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花怜再好,终是与他们仇家无缘的了。
而导致花怜与他们仇家无缘的正是他们自己。
该怨吗?该恨吗?
怨,又该怨谁?
恨,又该恨谁?
报应吧。
家主夫人又想到了这两个字眼,她就觉得自己跌落在地狱里,而每想起一次,她就在地狱里掉落一层,总有一天,她会掉落到十八层地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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