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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虽然我知道扬季绝说的并没有错,但我还是不认同他的说法。直至到了林口下了公车我还是觉得……承诺和约定都是很重要的东西……既然答应了人家,那不就该达成才行吗?
我将我的想法告诉他,却只换来他放声的仰天狂笑。
「干、干嘛啦!有这么好笑吗?」因他的狂笑声而导致路人频频回头观看我们,我皱起眉不悦的拍打他的肩膀问道。
「没、没,别把花弄烂了。」他摇摇头指指我另一手拿着的花,「走吧。」
我低头看了看花然后便跟在他后头进了福顶。
「要不要买香?」我看他直直的往墓园的方向走去,不禁发出疑问。
「你真糟糕!他是基督徒,所以葬在基督教的墓园区,不拿香祭拜的。」他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摇摇头将我拉了过去。
陈云平是基督徒吗?我愣愣的让他拉过去随他一块走向墓园,是我太不了解陈云平还是他太了解?虽然参加葬礼时我没一起跟来墓园,但……为何以前陈云平从来没跟我说过他是基督徒呢?
进到墓园区后,我瞪着那一层层排列整齐、井然有序的黑色大理石好一会儿后,才又跟上他的脚步踏上阶梯。
「过来呀,他在这。」
我停在阶梯上,看着他站在不远处朝我招着手。然而这一刻我却害怕了起来,我害怕见到石墙上的那张照片。参加葬礼时我便是害怕这一葬下去,以后便只能见到他的照片,所以我没参加。
「你怎么了?」自由自在
见我迟迟没过去,扬季绝满脸困惑的走了过来。
「陈云平他死了……」我忽然抱住他,然后激动的说着。
是的,陈云平他死了!他死很久了,真的永眠地下了!我紧紧的搂住扬季绝心底却愈来愈难过。
「怎么了?你不是早知道这件事了吗?」他张开双臂边回搂我边发出疑问。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但到了这里我才有他真正死了的感觉……」说着说着,声音却哽咽了起来,眼眶也不住泛红。一直到了这里,我然突然意识到……死去的人是再也搂抱不到他的躯体……
「你还爱着他对吧?」听我这么说,扬季绝像是无奈似的沉重的叹了口气。
身体突然一僵,忽然间我才明白我说错了话。
「你……不会生气吧?」我侧着头靠在他肩上,心底有几分的担心。毕竟昨天是我自己说要爱他的,而今天他却发现对于陈云平我仍没办法……完全的放下。
「生什么气?我没必要去吃一个……已死去的人的醋。」他摇摇头,只是轻拍着我的背话语声里没有一丝的怒意。
对于扬季绝的大方我却是有点讶异……总以为像这种自负的人独占欲亦一定很强烈,或许……是我太高估自己了也不一定。
「走吧,你不是有很多话要跟他说。」他拍了拍我的背后便拉下我环在他肩颈上的手,拉着我往陈云平的墓地走去。
将花放上后,我便蹲了下来难过的盯着石墙上的那张照片。虽然照片上的陈云平是笑得那么灿烂迷人、那么的有活力……但那永远也只是一张冰冷没有温度的照片罢了。
「说吧,还是我在场你不好意思?需要回避吗?」扬季绝也蹲在我身旁,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也是这时才发觉,他似乎自从进来墓园后,脸上就再也没有往常那种不正经的笑容了。
「不了用……」我摇摇头,既然我们都是陈云平的朋友,我又跟扬季绝说要爱他了……那又何必回避呢?
「平……我是尘,我来看你了……」我盯着照片视线却愈来愈模糊,喊出了我们以前对彼此的称呼时竟觉得……是那么的陌生,我有多久没喊他";平";了呢?
「我带着红白玫瑰来看你了,红白混合的玫瑰花代表着……和解,所以我们还是朋友……直到死我都会将你当成一辈子的好朋友……呜……」说到最后在我眼眶打转的眼泪终究不听话的滑落,我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想让扬季绝听见。
「云平,我和尘来看你了。」扬季绝没像往常一样找我斗嘴,反而将手搭在我肩上温和的说着。
「你的小宝贝……真的很闷骚……」忽然的扬季绝扯了个笑,头靠在我肩上语气有几分无奈。
";你的小宝贝……真的很闷骚……";
听到扬季绝的这句话,我心里又是一阵难过。难道以前平跟他提起我时,都是以";小宝贝";代称吗?我想我这个人真的很心软……心软到忘记陈云平曾是那样残忍的对待我、强迫我。
否则又怎会为了这句话,而替他感到不值呢?毕竟那时我视他如空气、耳听不闻的……我这个人,果然很糟糕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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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虽然闷骚,却可爱的很。我现在有些明白,为何你当初会视他如宝了。」幽暗低沉的笑声自扬季绝的嘴里飘荡出来。
「然后……我们现在在一起了,所以,祝福我们吧!」扬季绝说完后原本搭在我右肩上的手,忽然欺上我的右脸颊轻柔的抚着。
我一愣,然后讶异的转过头去看向他。
他刚才说了什么?跟陈云平说我跟他在一起了,所以请他祝福我们?
「我和尘都曾是你最要好的朋友,相信我们在一块也是你最想见到的结局。」他不理会我讶异的目光,仍是盯着石墙上的照片以着云淡风轻的语气说着。
扬季绝这是在和陈云平宣告吗?我抹抹脸上的泪水,但手才移离脸颊眼底却又流下眼泪。
见到我眼泪不停的掉,扬季绝则是蹙起眉从口袋里掏出面纸。
「尘,你很不给面子……哭得这么厉害,是不想云平安心的将你交给我吗?」他边擦去我脸上的眼泪,边皱着眉低声的问着我。虽然他紧蹙着眉心,但语气却不像眉心那般沉重。
我看着他一会儿,然后便又将目光移至陈云平的照片上。自+由+自+在
「其实……我真的,好想骂你,真的好想!你是天骄之子、万人拥爱,为何少了我一个步语尘便要寻死?我是这么的虚小飘渺……」我吸吸鼻水,忍住眼泪然后又接道下去。
「可是我又骂不下去……你自小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又料想的到在你平顺安然的生命里……会出现我这么一个乖张逆你的步语尘呢?你其实心里明白我那时爱你更甚家人,又为何非得勉强我呢?是否人都是爱得深,所以是非难分?」
哽咽得喉咙发痛,我不停的抹去脸上的泪水,愈说便愈跌入过往的回忆里。这次扬季绝没阻止我陷入回忆,只是紧紧的搂着我的肩任凭我继续说下去。
「我一直有句话想跟你说……陈云平你这王八蛋,竟然就这样丢下父母朋友走了!」说完,我又是一阵痛哭。没想到将接到电话时,就一直搁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会是这番的苦涩难过。
「我甚至只能从电话里得知,你死了……我甚至没有见到你最后一面……你晓不晓得,死了就再也抱不到温热的躯体?认识我那么久,从不晓得我这人心软得要命吗?你分明就是在惩罚我,让我永远再也看不到你、抱不到你!」
愈说语气便愈是愤慨激昂的,几乎就忘记扬季绝仍在我身边。直到哭得太伤心整个人重心不稳险些往后仰去时,让他扶回怀里才意识到……他至始至终都陪在我身旁。
「我常告诉自己……死去的人就只能回忆,所以我不应该恨你。可惜,我对你的感情从那之后便都是爱恨交杂,自此再也无法将任一方抽离了……你会不会怨我?怨我明明答应你生日时要来看你,身旁却又多了一个人?一个你永远也无法取代的人……」因为你已经死了……我将最后一句话藏在心底,说完后整个人没有形象的哭倒在扬季绝怀里。
从来不晓得,对着一张挂在墓墙上的照片说话,会是这么的痛苦难过。整个人埋在扬季绝的怀里,大哭特哭了起来。大概是因为这里是墓园,就算一个男人倒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痛哭……也不会被怀疑的原因吧。
「别哭了……」扬季绝的声音听起来很闷、很低沉,似乎也有些哽咽,他抚着我的头发轻声的安慰着我。只可惜痛在当头,我一点也听不进去仍旧是放声大哭,哭得淅哩哗啦、一踏糊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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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了很久,就连被他扶起来走路、搭公车、搭捷运时也一样,而等我冷静下来时我就已经在他家了。
「眼睛都肿起来了,你简直比女人还会哭。」虽然扬季绝嘴里这么说,但当我抬起头看他时,却也发现他的双眼红红的。
「对不起……」或许是边哭边哽咽,我说出这三个字时声音简直是难听得要命,又破又哑的。若是回家让我妈听见、看见我这副德xing,肯定被她拿着菜刀逼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听见我的声音,他也皱起了眉头。然后我也跟着发现,今天他皱眉头的次数比平常多了许多,而我今天的失常行为也不像平常冷静的我。
「不管你和云平说完话了没,有什么话留着改天吧。再让你在那个地方,恐怕死人都会让你吵醒。」他说完便转身进去厨房,接着打开冰箱像是在找些什么。
「听你在扯……」我一开口便后悔了,因为我的声音已经糟到连我自己听了,都想皱眉头的地步。
「OK,你给我乖乖的看电视,别再开口了。我弄一下东西,等等就好。」
他说完便又开始在厨房忙了起来,而我也不想再听到那破哑的烂嗓子只好乖乖的闭嘴。但我倒是满佩服他的,居然有办法将哭得乱七八糟的我从林口带回来天母。
等等!我突然停止心里对他的佩服,猛然想起刚才的事。
如果说我刚刚是哭得乱七八糟,那不就代表……在公车和捷运上我都是整个人,趴在他怀里放声大哭吗?不是吧?我瞪大眼,不敢回想刚才的事是否有熟人撞见。
要是让学校里的人看见,明天学校的布告栏肯定会贴着,";学生副会长哭倒在会长怀里";等字样。
「眼睛肿得要命还瞪那么大,丑死了!」不知何时扬季绝已经走到我面前,手里还捧着一杯茶水,嘴里的话愈是半点也不饶人的尖酸。
我扁起嘴,瞪了他一眼。就算丑得要命,也不该由他来说吧?自由自在
「很烫,小心喝。」他将手里的茶水递给我,声音却和刚才成完全的强烈反比,温柔得要命。
这人在搞什么?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接过杯子。喝了几口后才发现,这杯可乐怎么是热的而且又有些酸酸的?
「这是我特制的咳嗽糖浆,你刚才边哭边咳,怪恐怖的。等等喝完后一个小时,我再煮姜母茶给你。」他在我旁边坐了下来,完全不给我反驳的馀地,一股作气的说完他的计划。
我默默的喝着烧可乐,心里只觉得这人真是霸道得可以。
「我们先说好,下次去看云平,你要是再哭成这样……就不让你去了。」他低着头翻着杂志,语气里似是有几分的不悦。
「啊?」我双手捧着不断冒着热气的杯子,转过头去不解的看向他。
他刚才的意思是在吃醋吗?
「你要是每次都哭成这样,我要把你弄回来很累的,知道吗?」像是猜出了我心里的想法,他忽然贼贼的笑道,一点也没有吃醋的味道存在。
听他这么讲,老实说心底有些小小的失望,我果然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又是那破哑的嗓声,我只觉得我完了,回去肯定要被妈念上一个礼拜了。
「你的声音……」看见连我自己听了自己的声音,都皱眉头后,他边摇头边起身走进了他的房里。然而不久后便见他手里拿着一盒东西,从房间出来后便直接丢给我。
「等等喝完含在嘴里,吃完就再吞一颗。」自由自在
我愕意的看着手上的东西,只觉得他家怎么会什么都有?
「哈哈!别这种表情嘛,就跟你说我身体全都坏光光了,什么药我家该有的都齐了。」他揉揉我的头发,脸上的笑容如往常一般,轻狂不正经。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扬季绝将自己看得很轻,像是自己活不活、死不死都无所谓一般的,像是有没有人关心他都没差一样的。所以他总爱开自己的玩笑,总能将明明很严重的事,说得有如云淡风轻。
我不喜欢这样的人,像是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因为这种人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在乎了,所以会做出什么事没人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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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回到家时声音没那么糟糕了,但眼睛仍肿得要命。所幸爸和妈出门给人请客了,连小妹也带去……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隔天到了学校,连教室都还没踏进,便在门外看见林千雪笑得一脸幸福样,且正和扬季绝有说有笑的。
我想,「才子佳人」这四个字,大概就是用来形容他们两人吧。虽然他们登对得很,但我心底仍是有些不高兴。到了座位后,还没坐下便瞧见林千雪笑眼眯眯的,往我扑了过来。
「语尘!」甜死人不尝命的嗓声,如果是漫画,大概还看得到后面那个超大形心号。在她笑嘻嘻的扑向我时,我只是叹了口气,轻轻松松的便闪开她的狼抱。
理由仍是同一个:我不想还没走出校门就被打死。
「真不可爱。」见我闪开,她在原地跺了一下小脚。
「我跟你说,我要到季绝的手机号码了!」兴奋的语气、甜美的笑容,林千雪就和一般恋爱中的女孩没两样,可以为了更亲近自己爱恋的人一些,便感到雀跃不已。
「哦。」我瞄了扬季绝一眼,只见他像是老早就盯着我瞧一般,还不正经的朝我眨着眼。
「?,别这么冷漠嘛!你说,为了庆祝我顺利取得他的电话,放学后我请你吃火锅好不好?」她忽然欺向我,附在我耳旁轻声的问着。
吃火锅?对于她的过份亲近,我不习惯的推离她一些。倒是对她的提议感到有些好奇,为何庆祝要吃火锅?虽然我很想开口问她,但依我那破到不行的声音,大概只会换来她更多的疑问。
只好以摇头表示,毕竟扬季绝也曾跟我说少接近这女人比较好。
「咦?为什么、为什么?」见我摇头,林千雪激动的拉着我的手,一脸讶异的问着。
这女人好烦……我甩开她的手,不是很高兴的拉开椅子落了座。
「你生气了?」她不死心的绕到我前面,歪着头问着。自由自在
奇怪,这女人的目标不是扬季绝吗?我生不生气关她什么事?她这般亲近我,反让我心底更觉得怪异。怪不得扬季绝要我离她远些,这女人城府一定也和他一样深。
「由于再过一个多礼拜就是圣诞节了,我们也差不多该开始策会耶诞晚会的事了。海报文宣和网站公布,就有劳文书组和资讯组;舞会场地的布制,就有劳活动组了。
而有关表演的内容和人员,就有请公关组了;至于当晚的摊位我和副会长会接手。那么今天就开到这,若是要用到上课时间的人,别忘了要事先去请公假,散会。」
扬季绝说完后,大伙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一一的离开学生会室。
我坐在原位,盯着桌上的一大堆资料,只觉得头开始发痛。学生会平常就忙得要命了,为何连晚会也是我们接手?
更佩服的是,扬季绝是何时将那些事一一规划好的?竟然还能讲得那么条理分明的,瞧他说完后没人反对就可以看出,他这人有多霸道了。不过与其说霸道,不如说他是天生的领袖吧?
我想着想着,脸上不禁挂起一抹笑。自由自在
「昨天回去没事吧?」他收拾好东西后便靠了过来。
「嗯……林千雪叫我跟她去吃火锅。」听到他的声音,我立即回过神来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别理她。」说完便迅速的在我的右脸颊上落了个吻。
他刚才做了什么?我整个人一僵,被他刚才的动作给吓到了。难道他不晓得才刚散会,也许会有人忘了东西而折回来拿吗?
「别这么胆小嘛!」他将脸探至我面前,笑嘻嘻的说着。
「总有一天会让你害死……」对于他时常的疯狂行为,我根本拿他没辄,只好没好气的笑着、摇摇头,算是默许了他的行为。
「胡说!我扬季绝最爱你了,怎会害你呢?」说完,又趁机往我脸上亲了一下,完全不理会我的担忧。
虽然对他的行为很是头痛,但却心里却又有些高兴。或许他真是一个,不顾世俗眼光的狂人吧?也许他的狂会为我带来毁灭,但我宁可和他一起毁灭。
与其虚伪的活一天、算一天,我宁愿抱着他一起离开这虚伪的尘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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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礼拜我们很忙,忙到我没时间去看扬季绝那不正经的笑容,忙到他没时间和我讨论,学生会和晚会以外的事。
我一直认为他是会长,所以该是这么忙的才对。
「耶,你有没有听说会长和林千雪的事?」
礼拜五这天开完会后,我仍是像往常一样缓慢的收拾着资料,而旁边同是学生会的同伴,突然开口这么问着我。
「什么事?」我头也没抬的继续收拾着,只觉得大概又是一些流言八卦。
「昨天放学,玮玮走回教室拿东西时,看到林千雪亲了会长耶!你说,劲不劲爆?」那人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得意的样子,彷佛林千雪亲的人是他似的。
「嗯……」我闷哼了一声,收拾东西的速度变快了些。自由自在
虽然晓得这大概又是哪个三姑六婆,所放出来的流言绯语,但心里还是开始不悦。为什么一个忙到连跟我说半句话都没时间的人,却有时间让人看见林千雪跟他亲热?
「唉,我就知道老天是不公平的……为什么美女总是喜欢……」身旁的人话才说到一半便没了声音,接着我又听到稀稀疏疏的纸声,和凌乱的脚步声。
我想,大概是有人夜路走多了,所以遇到鬼了。心底才这么想,一抬头便看见那人慌慌张张的跑离,和满脸笑容可掬的扬季绝。
「你出现倒是挺适时的。」低下头继续收拾我的东西,想起刚才的话心里又是一阵火大。
「好酸唷!我说你是不是在吃醋呀?」他绕到我旁边,侧着头打趣的问着。
又是这种不正经的语调,收拾好东西后,我抬头瞪了他一眼。
「你不是很忙?」我一开口便后悔了,我这是在干嘛?干嘛像个怨妇一样,用像是发现老公在外面偷人的尖酸语气问他?
「忙哪……你没看我黑眼圈都有了?」像是发现我准备走人,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以着楚楚口怜的语气说着。
「忙?可是你却有时间和林千雪待在教室里,甚至有时间让她亲你?」我别过头嗤笑的问着,然后又发现我这个行为,根本就是不打自招,摆明";我就是在吃醋";。
我承认经过星期六、日这两天后,我就发了狂般的喜欢他。或许是移情作用、也或许是对他着了魔,这五天来只要碰得到他,我的视线绝对是完全跟着他走。
说实在的,我真的满厌恶这样的自己的。仿佛只要别人跟我甜言蜜语个两、三句,我就能掏心掏肺的爱上他一样。
「是,对不起!我不应该让她强吻的!我错了,老婆大人!」他将手侧摆在额旁,满脸正经的道着歉。
「都跟你说这随时会有人来了……」听见他最后一句";老婆大人";,我吓得冒出一身冷汗。
「你说她强吻你?她没事强吻你干嘛?」我四处张望看看还有没有人留着,确定学生会室只剩我们两个后,便开始提出我的疑问。
「唉……你老公我长得太帅,谁知道她没事强吻我干嘛?」他笑得一脸雅痞样的摊摊手、耸耸肩,又回去了往常不正经的模样。
我就知道这人就算正经,也绝撑不过一分钟。
「你明天要不要来我家过夜?」
「啊?」自由自在
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我听完则是当场愣住。没事去他家过夜要干嘛?
「刚好可以好好的讨论晚会的事,而且我爸和我妈明天也要下台南,星期日晚上才会回来。」他大手一勾的,整个人搭靠在我肩上,笑嘻嘻的问着。
「我是没差啦……等等,你别想打混!什么叫你长得太帅?这个不成理由!」差点让他蒙混过去,他以为用他太帅这个理由,我就会相信林千雪会平白无故的";强吻";他了吗?
「唔……」又是委屈的扁起嘴,每次只要扬季绝露出这种楚楚可怜的表情,我就拿他没辄。
「难道我不帅吗?我觉得我很帅耶!这个世界上大概没人比我帅了吧?」
又是那种自恋到不行的表情和语气,我没好气的翻翻白眼,决定不再继续跟他讨论这种没营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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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你扬大少爷是这世界上最帅的人!」我没好气的附和着他,只觉得自己真是愈来愈失败。每次都让这家伙吃得死死的,真是没用。
「哈哈……知道就好,走吧,都快六点了。」他边说边拿起放在一旁的书包,笑嘻嘻的催促着我。
我则是在心里叹了口气,将东西全扔进书包里后,就跟他一起走出学生会室,上完锁后我们就一起下楼。接着发现,原来冬天六点的天空,就已经是黑漆漆的一片了。
在路上他依旧呱噪个不停,喜欢边说边做动作,放学后偌大的校园本应寂静得吓人,却因他的多话而多了份人气,不再那么死气沉沉。
「尘,你先走。在转角的那家7-11等我一下。」他忽然停止搞笑的话语和动作,也停下脚步却依旧满脸笑容。
「什么?」干嘛我先走?自由自在
「我有东西忘了拿咩,你先走就对啦!乖!」
我拗不过他,只好乖乖的听话先走,但走到一半便和一群人擦身而过。
奇怪,怎么都要六点了还这么多人回来?我边走边想,却愈想愈觉得不对劲,接着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人影。
我刚才是不是看见方裴之了?走出校门几十步后,我突然想起刚才那群人里,方裴之也在里头。
方裴之……学期中才转来的人,和我同届,却听说已转了三间学校了。第一间是抽烟被强迫辅导转学;第二间是把同校的一个人,打得半死不活被强迫转学。第三间……就是我们学校。
若非我是学生会的副会长,否则我绝不会想去知道这个人的事。我停下脚步,忽然严重感到不对劲。
扬季绝叫我先走,是因为他在远处就看到方裴之那群人了吗?
方裴之……我边转身边开始回想,扬季绝以前是否曾跟他有过过节。然后我想到了一个人──林千雪。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xing,我立即往学校拔脚狂奔。
方裴之就算再嚣张,也不至于在中庭就带人干起架来吧?我拐进校门,还在这么想时却又和方裴之那群人擦身而过。
然后看见扬季绝仍是像往常一样,脸上挂着不正经的笑容,安然无羌的朝我走来。
「你没事?」我喘着气,瞪着那个依旧笑得不知死活为何物的人。
「不是叫你先走了?这么想念我呀?」他像往常一样,大手一环的搭在我肩上,将全身的重量倚向我拉着我走出学校。
「方裴之找你干嘛?」
「警告我说,林千雪是他的女人罗!」不正经的语调,扬季绝倚在我耳边,刻意边吹气边说。
我就知道……有些头痛的抚着额,对于扬季绝的过份轻松感到万分头痛。
我现在才想起,方裴之在转来不久后,就曾带人大剌剌的进来我们班,然后又?又?的扔下一句:「林千雪是我的女人,不要命的就碰。」后,就又整群人移向下一班。
难怪扬季绝会叫我离那女人远一点,原来他还记得有这件事在。
「?,你说……我也来学他向全校宣告,你是我的人,这主意好不好?」
扒开他的手,然后用力的甩掉。自由自在
「别开玩笑了!」再次瞪向那个不知正经为何物的人,我简直快要受不了他轻挑的行为和话语了。
他晓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我们的关系若能宣告,就算我不被我爸妈打死,也会让他的";后援会";打死。
「是!对不起啦……」他笑了笑然后将我勾了过去,「我总觉得我好可怜,被你吃得死死的。」
他垮着脸,百般委屈的说着。而我只觉得他根本是在说鬼话,到底是谁被吃得死死的呀?
「明天你中午过来,我十二点半去芝山接你,别迟到唷!」说完,我连提意见的机会都没有,他便冲入捷运站。
而我只能愣在原地,乖乖的接受他的";提议";。
「到底是谁被吃得死死的呀……」瞪着那抹愈来愈远的背影,我又气又无奈的转过身喃喃低语着。
昨天是谁说不准迟到的?
我站在芝山站外的阶梯上,边看着手腕上的表,边在心里破口大骂。
我拿起手机,正想拨过去给扬季绝,狠狠的大骂他一番时,便见他骑着那台银色50停在我面前。
「对不起,我迟到了。」说完便丢了顶安全帽过来。
一听他开口便是道歉的话语,我很没用的便心软了下来。一直到他家的地下停车场,他拿下全罩式的安全帽后,我才发现他的左脸颊上,有着好大一片的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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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脸怎么回事?」我抓住他的手,光是盯着那片瘀青就觉得胆颤心惊的,那分明是让人揍才会有的,他最好别跟我说是摔倒之类的。
「迟到的原因罗!上楼再说吧。」他笑了笑,全然不顾会扯动伤口一般。
我松开手,明白他这个人向来说一不二的,只好捺下xing子跟他搭电梯上楼。
迟到的原因?难道是方裴之带人到楼下堵他吗?不太可能呀……我一直在想究竟是谁,才有能耐能让他左颊一片瘀青,直到他开了门屋内凌乱不堪,我心里才稍稍有了个底。
「我妈的杰作。」他笑了笑,将我推进门后又将门锁好。
「每次我爸要揍我时,我妈总是会将客厅弄成这副德xing。」依旧是那不在乎的笑容,他边说边收拾着被扔在地上的书本。
我实在怀疑,左颊瘀青得那么严重笑起来不会痛吗?看着他的笑容,我突然觉得很剌眼,突然觉得依他的情况根本就不应该笑。
「够了!你不要一直笑行不行?」笑得那么灿烂、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扬季绝这个样子简直就像是在自我欺瞒。
当初是谁跟我说:";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人世间最可悲的事就是自我欺瞒";的?不就是他吗?
他停止收拾的动作,然后挺直身满脸困惑的看向我。
「为什么你不是先问:『你爸干嘛打你?』,反而是先叫我别笑呢?」说完又是一抹笑,只是那抹笑异常的温柔……和悲伤。
「因为我没看过有人被揍完,还能笑得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我接过他手上的书藉,放到桌上后才明白他真的不是什么";天骄之子";。
「那是因为你太幸福了。」他耸耸肩、摊摊手,然后便拖着我进了他的睡房。
「干嘛?」自由自在
他没理我,掀开棉被后便将我推上床,然后他跟着跳了进来盖上棉被。
「扬季绝?」很冷耶!坐上床的那瞬间,我几乎是冷得打颤。当棉被盖上来的那刹那更是冷,我只好移向唯一的热源,不解的问着他。
「我很累,陪我睡一下。」说完便将我拉躺下来,然后手环过我的胸,右脸靠在我肩上便闭起眼。
什么东西?我愣了一会儿,然后才发现我来他家的目的,似乎不是陪他睡觉才对。而且他也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转过头,直直的瞪着那怵目的瘀青,愈瞧愈觉不对劲。
「喂,别睡呀!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摇摇他的肩,只觉得他家真是冷得要命,就连棉被盖着那股冷还是不停的窜上来。
他忽然睁开眼,然后直直的盯着我。我让那淡漠到发冷的眼神,看得浑身不对劲,只觉得扬季绝这家伙从进门后就怪怪的。
「我爸要将我送到国外念书,我不肯,所以揍了我了一顿。」他说完,便整个人压覆在我身上,继续闭上眼。
「为什么不肯?」对于这突来的重量,我闷哼了一声。但又随即发现,扬季绝的体重绝对是不到60公斤,否则我现在应该会被压到没办法呼吸才对。
「呵呵……」他忽然嗤笑了起来。
「他想和我妈离婚,把我送出国后便无后顾之忧。而且,我不想离开你。」黑眸些微的抬起眼睫盯着我,然后他整个人上移,唇盖住唇。
躺在床上,唇盖上唇,接下来───?自由自在
熟悉的情境倏然自我脑海中刷过,我瞪大眼然后发现他愈吻,手便环搂的愈紧。想别过头去,却发现他忽然抽离一手,固定住我的下颚不允许我逃避。
「放、放手!唔──」好不容易能开口,却发现开口根本就是个错误。因为我说完他的舌头便窜了进来,手也跟着拉开我外套拉炼探进衣内,刹时我只觉得头晕目眩,恐怖的回忆又再次浮现。
挣不开,踹不着,只能被这么压在身下玩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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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是挣扎,眼睛便愈是酸涩。愈是挣扎,身体便发抖得愈是严重。直到我忍受不了,眼角滑落泪水、哽咽的哭出声后,他才惊觉不对劲倏然的松开手、从我身上移离。
「你真的是男的吗?」他坐起身后,抹去我脸上的泪水,以着无奈的语气问着我。说完,便又倒下身压在我身上。
「被人强吻的时候,不是应该先咬对方的舌头,然后再用力的把他推开吗?」边说边在我脸上落下无数个吻,完全不理会我的挣扎。
「一昧的陷入恐惧的回忆里,并不能帮助你什么……尘,何不学着勇敢一些?」说完他便停止亲吻的动作,仅是拨拨我额前的浏海。
「你比我重,也比我壮,不应该只会哭泣……万一今天不是我,那你就要乖乖的再让对方辱羞一次吗?」他轻叹了口气,然后便又往旁边的空位翻躺过去。
什么?他刚才说了什么?他是在教我要怎么……反抗他吗?怎么会有人这么怪……
「你是故意的?」我坐起身,心里愕意的很。
他瞟了我一眼,然后扯扯右颊,绽了抹笑容。
「只会默默流泪,也不会反抗,觉得好无趣。」笑容很温柔,说出来的话却云淡风轻到令人觉得欠扁。
「什么?」我抬起右手、握紧拳头,压根儿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
「开玩笑的啦!你还当真?哇哇──你拳头都握好了,是想打我?你好狠呀……」忽然的,他眉笑眼开的跳起身,将我扑倒。硬是压下我的拳头,还一脸不正经的指了指那片怵目的瘀青。
对于他突来的笑容和话语,我又是一阵错愕,只觉得有些莫名奇妙。这人说的话,究竟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哪一天我不在了,你可别让别人欺负去了,知道吗?」他跨坐在我身上,弯下身轻抱住我,语气尽是千万分的温柔。
对于他跳跃式的说话方式,我则是愈听愈胡涂,倒是对于现在的暧昧姿势,感到有些不安。
「你……」我指了指他的左颊,趁机转移话题。「痛不痛?要不要看医生?」
「你不是要揍我?还会关心我呀?当然痛罗!痛死了!」虽然他嘴里说痛,但依旧笑得灿烂,还外加朝我挤眉弄眼的。
看见他这样子,我简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对于那片恐怖的瘀青,我光是看就觉得痛得要命,他居然还能笑得若无其事。
「那你可不可以不要笑了?很痛还笑,不是会更痛吗?」796授权转载Copyrightof惘然
「唔……」他溜了溜眼珠,一脸为难似的嘟起嘴,像是在想什么一般,然后又大剌剌的漾开笑容。
「如果不笑,这里会更痛。」他突然坐起身,然后抓起我的手掌,抵放在他的左胸前。
我一愣,突然明白他的意思。自由自在
身痛,永远也比不上心痛是吗?
「你不要这样……这样一点也不像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无虚无伪的活着才是你,不是吗?」我激动的坐起身拥住他,心里难过的很。为何他现在的行为,跟他之前说的都不一样呢?难道人总是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是一套吗?
「是呀,问题是我现在就是想笑啊!」依旧是那大剌剌的显眼笑容,他点点头,又说出了令我咋舌的话语。
好吧……我想我是无法理解他在想什么了……对于他的话,我只能举双手投降。这人若不是没神经,那么就是疯了,分明痛得要命还说就是想笑?
「好吧,不管你想不想笑,最好用蛋敷一下,我去用水煮蛋。」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我握住他的肩膀想推开他,却发现他将我搂得紧紧的。
「我家很冷对吧?我一个人躺在这张床上时,常在想,当我死去时是否也是这般的冰冷。」他边说手边抚上我的脸颊,然而那手掌却像是没有温度般的,冰冷万分。
「想太多。」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有时真的无法理解他脑袋里都装了什么,是否聪明的人,思想回路总是比较奇特?
「哎!怎么办呀?我帅气又迷人的脸变成这样,叫我怎么出去见人?」
我才说完,下一秒他便笑嘻嘻的晃着头,状似苦恼的问着。我听完差点昏倒,这人不担心痛不痛,反倒担心没法见人?再自恋也不是这个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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