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鳞是妖丹圆满，没几个水族跟鲸石鱼一样，还是炼骨期的鲸石鱼。”

『他在说你一个妖丹圆满的打不过一条炼骨期的鱼，问你丢不丢人？』

『安前辈这么说的？他没有！』

『可你不觉得现在挑战性更大吗？这究竟是谁出得馊主意！』

『绝对不是我。』他怎么可能在安前辈面前耍小聪明？

怂蛇！

……

安无忧的意愿苏笑妘一时想不出法子反驳，只能带着目鳞一同征战海域。一晃数月，苏笑妘的左手臂成了目鳞常驻之地，寻找对手时收敛了气息，以免一些水族老远感知到目鳞就先跑开了。

这日，苏笑妘望着海域的一个方向狐疑，海下无光暗色，不过她已经习惯了，虽然还是看不太清但总觉得那里有些什么：『那是不是有什么？』

『那？在冒烟呢。』

苏笑妘以为自己的识海都能出现幻听：『海下还能有烟？』

『这应该已经出了白龙宫管辖范围，我也没来过这地方。』

『警戒，我们去看看。』

缓缓靠近，苏笑妘有一种清晰的感觉，这里似乎没别处深，似乎快要到达海底，而此时避水珠的功效并没有发挥……

『我们是不是快到人域了？』苏笑妘心中有些欣喜，海域变浅了，是不是就是快达到陆地了？

但为什么会有黑烟？难道是某个藏在下面的水族制造出来的？

『山石？这真的是海底？』苏笑妘问。

她去过三千丈下的龙宫，可龙宫是建在海中，并不是建在海底，龙宫之下还有无尽的黑暗，就连目鳞生长在海域的水族都不知道海究竟有多深。

『这有什么，海本来就有深有浅，而且说不定这片山石地块是悬浮无根的。』

她在海域这么久，以往见到的可真全是水，发现山石还不能惊讶一下吗？

说来也奇怪，海域这么大，她居然才见到水以外的物质，看目鳞的样子这并不稀罕啊。

在山石处，有一种背着刺壳的生物，密密麻麻几乎和山石融为一体，若不是那一根根刺给山石增加了几分怪异，苏笑妘险些要扒在上面察看前方。

『这是什么？』由于神识沟通太方便，苏笑妘和目鳞说话越发懒得开口。

『我不认识。』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什么都知道，看着阴毒危险，但很博学。

『苏苏，海域这么大，这都不知道跑哪里了，我怎么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好奇心作怪，当然也想研究一番，看看有什么药用。苏笑妘伸手的时候布了一层金色，对着一个背刺水族抓去。

被强行剥离山石，这只背刺水族缩起了身体，外面的长刺的壳散出热量，尖刺根根发红再红遍整个壳背。与此同时，像有谁发了号令一般，满山的背刺水族渐速变红，缓慢挪动着向她靠近，大有全族同仇敌忾的架势。

热的？海中难道有火属性的水族？这不相冲吗？

『水族还能有火属性？』

『这个我知道，白龙宫还有好几个火将军。』

真是可惜了，在龙宫时居然见一见。她是火金土三灵根，很想见识见识水族的奇火之威，不怕水的火，要是她能借鉴这绝对也是一个可以坑人的本事。

她把手中的这个抛向他的族群中，伫立水中期待他们的攻击。

然而背刺水族很佛系，首先回到族群的那个最早暗下背刺，重归土石色，接着整族得到信息，以那个水族为中心扩散，熄了一山的火红，纷纷掉头寻找山石舒适的位置继续扒着伪装。

“……”这也太……息事宁人了吧？

苏笑妘不放弃的再就近抓了一个，刺壳一样变红，整族一样起了战意，倒真是不喜欢麻烦但也不怕麻烦的天性。

苏笑妘抓着手里的后退，与这些背刺拉开距离。

被抓的这一个颜色由红转深，轰的一响炸出他本身十倍的火团，苏笑妘及时收手，但还是染上一小撮火苗。

这一束火苗嗞嗞燃烧，说不是烫，但似乎侵入性很强，不过苏笑妘修为比他们高，能轻松抵抗。

只是献身化作火团的背刺水族有灵识般的锁定苏笑妘，并且成了族人的灯塔。

其他背刺水族见火，不知是同伴牺牲的悲愤还是遇火的本能欢悦，原本是岩壁挪动，现在是附水划来。

他们的速度翻了几十倍，不多时就围的苏笑妘前后左右上下都是，火球形态的追击倒是相对慢了许多，也在随时间的延长减小。而这时有些壳上的尖刺不仅泛红还发亮，这个情景也渐渐扩散，蓄力而发，整族背上不计其数的刺同时射出，如同箭雨袭来。

似乎……有些壮观。

苏笑妘手一握，波澜刀出现，提刀对着周身横斩，在水中内部翻起叠浪，推开背刺水族同时也将他们打压下去。

她发现这火虽不如正常火焰畏水，但水对背刺水族的火焰终究还是有效果的。

被冲了一身的背刺水族壳色淡了一片，又疯狂燃起，坚强的冲破水阻想来个同归于尽。

不会又要自爆化火了吧？

疯子！

苏笑妘随手抓了几个丢进玉瓶，连忙逃出包围圈，这种不计敌我战力只意味以死献身的种族她惹不起。

三丈之外，加上没了火焰作引，他们便失去了目标，有的原地坠落，有的挂回了山石上，这时候更加像山像石，壳上的刺没了，只留下淡淡的痕迹，看起来进入了疲惫期。

或许是聚灵期的水族还完全是本性，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对抗敌人，也用自己的方式防御保护，败了就靠这个天生的壳贝给他们遮风挡雨。

正感慨，几个偷偷摸摸的蟹族爬出来，在山石处挥着钳子夹上一个背刺水族。

而背刺水族完全没有反抗的意识，苏笑妘尝试的又抓起一个，却像抓了个空壳一样。

苏笑妘提着刀指着暗红大钳：“松开你的钳子。”

几个蟹族聚到一块，对着苏笑妘咔咔挥他们的大钳螯，抓着背刺水族的那一钳还稍稍用力，把壳贝压出一道裂痕，另一钳夹出躲在壳下的螺肉就要往口里塞。

动作就是嚣张十足，宛如再说：你让爷放就放？爷不仅不放还当着你的面吃，你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