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出意外，韦静的皮肤这辈子都不可能恢复如初。

留下的后遗症，也会伴随她直到老去。

最重要的是，在大荒，姿色几乎就是一个女人最珍贵的筹码。

没有了美貌，也就意味着她以后不可能嫁给什么大人物，更不可能追求更高的地位。

所以，韦静此刻还没有气昏过去，实在是因为愤怒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没想到这些事情。

要是想到了，估计恨不得自我了断。

另一边，面对韦静的怒吼，沈默还在一脸诚恳的道歉。

“对不起，韦小姐，我实在对不起你，要不你骂我几句，我保证不还口？”

听到这里，项氏三人又是一阵目瞪口呆。

要是道歉和骂两句就有用的话，韦静也不至于愤怒至此了。

此时，他们都感受到了韦静声音中的愤怒和绝望。

“我完了，你毁了我，你毁掉了我的容貌和一切，我和你拼了！”

韦静说着，作势便要上前和沈默拼命。

然而此时的她，因为剧痛，连动一动脚步都很吃力。

在迈出两步之后，便颓然坐在地上，再度崩溃大哭起来。

那模样，当真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

换做任何一个人，看到韦静这副模样，可能就会心软了。

但沈默没有，面对敌人，他的心向来都是钢铁做的。

别说韦静毁容，就算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你当真，不怕死么？连韦氏的大小姐都敢伤害！”

栾啸死死盯着沈默，那双眼中，几欲喷出火来。

沈默耸了耸肩，随口道：“怕，当然怕死，倘若不怕，又如何会努力自证清白？

至于韦小姐的下场，我并不认为都是我的过错。”沈默说完这句话，栾啸深吸了口气，神色缓和了一些。

“看来，你也知道自己做错了，那么你可知道，你做错了什么！

“对于你栾公子，以及韦小姐而言，在下活着，可能就是一种错误。

但对于我而言，我的错误，应该是没有手上失了准头，没能将汤药全都泼到韦小姐脸上。”

栾啸听完，彻底愣住。

一旁的项氏父子，和严统领，直接凌乱在了风中。

要不要这么刚？

这已经不是在羞辱韦静一个人了，同时也是在于栾啸作对。

放眼峦阳城，有一个算一个，无论身份高低，没有人敢这样当面驳栾啸的面子。

沈默，也算头一位。

这一刻，望着沈默那挺直的脊背，项擎天不由在心中暗暗提起几分敬意。

紧接着，便是悠然一叹。

过刚易折，这是不变的道理。

在崇尚武道的大荒，这个道理更是行得通。

以沈默目前的实力，和城主府作对的下场，无外乎灰飞烟灭。

栾啸在愣了一会过后，忽然轻轻笑了起来。

“看来，你已经活够了。”

“倘若我不说这番话，栾公子是不是也没打算放过我。”沈默面无表情问道。

栾啸想了下，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那要看看，你究竟有没有熬出另一种药。”

沈默听罢，直接取出此前那两个瓷瓶子，放到栾啸眼前。

“此药，名为力暴散，于战斗时使用，往往会有奇效。”

“恢复力气的药？”

栾啸嗤笑一声，淡淡道：“这种药，在大荒早已不是新奇的东西，用途也不是很大，和疗伤神药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等阶。

看来，你果然是洛神部派来的细作，风叔，雨叔！还不速速拿下此人。”

他后方，那两位六脉老者闻言，没有一丝迟疑，直接伸手向沈默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