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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先生,您刚刚才做过的承诺,现在就忘了吗?”我冷言。
他停顿了一下说:“我当然没忘,只不过现在人没有找到,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骗人,所以,我做的承诺也不奏效。”
他说完,又往前前进了一分,我抓起茶几上刚倒好的热茶,尽数的泼在了他的脸上,奈何茶不太烫,除了弄得他满脸茶叶,再没有别的杀伤力。
他用手抹了一下脸,不太大的眼睛里,怒火丛生。
“我看你还能横多久!”
他朝我扑过来,我就势一滚滚到了边边,他的反应速度很快,不到一瞬间就抓住了我,我也不是吃素的,一脚用力的踹上他的膝盖,他痛得腿一软,扑倒在了地上。如此一来,他的火气被挑的更大,如果我不能完全摆脱他,只怕会死的很难看。
最终,我被他逼在了一角,再也没有动弹的空间,他擦了一下自己咬破的嘴角,奸邪的看着我说:“你跑呀,这下跑不动了吧,既然早都知道结果,你还瞎逞能什么。”
我瞪着他,用力抬起手,对他竖了个中指。
他更加的怒不可遏,恨不得将我剁成碎肉渣,我毫不畏惧的直视他,说:“我再说最后一遍,给我滚下去!”
他不屑的瞥了一下嘴角说:“欲擒故纵的把戏玩的太过,就不可爱了。”
“谁跟你欲擒故纵。”
此时他是趴在我身上的,手臂与我撑开了一些距离,双腿跨开,支撑在我的身体两边,我猛地抬腿,致命一击。他痛得咬牙,鬼叫一声,从我身上翻了下去,我不解气的又踹了他几脚,骂道:“臭不要脸,没把你废掉都是便宜你了!”
我拿起自己的东西就往门口跑,一点都没有出乎意料,门口的大汉一把拦住了我的去路,徐总在背后张狂的笑,好像在说,你再跑啊,这回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别拦我!”
大汉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似的,一眼不发,连眼珠都不移动一下。
眼见着徐总越来越近,我管不了这么多,一口咬上了大汉的胳膊,越咬,越有些上瘾的感觉。
大汉发出一连串哎呦呦的哀鸣,甩开了我的铁齿,我趁着他甩胳膊的时候,推开门逃了出去,下意识摸摸自己的牙齿,只觉得越发的尖。
我应该是把他的胳膊咬出血了吧,舔了舔自己的牙齿,上面沾的血腥味让我感到恶心,看守大门的两个人听到动静之后,也过来拦我,我觉得烦,就随手一推,没想到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竟被我推得连连后退,一个二个脸色煞白!
我看了看并没有异样的手掌,自己都觉得神奇,潜能啊潜能,你可终于来了。
待那两个男人再度冲过来的时候,我自信的转身,抬腿,一脚将他们两个人扫倒。
两个男人捂着自己的肋巴骨,痛得嗷嗷的叫,我屁颠屁颠的对他们做了一个李小龙的手势,神气的说:“叫你们不要动我,不听话!”
这一刻,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了。
这种快乐让人无法言喻,让人豁然开朗,神清气爽。
我兴高采烈的回了家,管他明天什么后果,天已经完全黑了,我只希望戊戌他不要乱跑,明明跟他说了只要一会儿就回来,不知他会不会记得这件事。
有时候想,如果我没有遇到戊戌,就不会有这么多波折吧,如果我老了,一定会回忆起这段波折的日子,而不是回忆起顺风顺水的日子。
我回到家,换了拖鞋四处走了走,发现家里已经被收拾的整整齐齐,唯独让我感到难受的是——戊戌不见了!
我一下子慌了神,连鞋都没来得及换,穿着拖鞋就跑了出去,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能跑到哪里去,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万一遇见了道士怎么办,万一…他没控制住自己,杀了人怎么办!
“喂,你跑哪里去了!喂,赶紧给我出来,喂!”
我一边跑,一边如是的呼唤着他,虽说我之前说要叫他嘘嘘,但是众目睽睽之下,我怎么也叫不出口。叫戊戌的话,总会让我想起他之前那副冷冰冰的死样子,我不知道这样状态戊戌会维持多久,在这段时间里,我希望自己能够重新认识他。
认识一个没有故事,没有想法,没有城府的戊戌,让我能够看清他的本质,看到他的内心。
我很焦急,因为现在的戊戌太让人担心,我怕他会出事。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您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睡衣个子大概这么高。”我用手比划着,焦急的问道。
连问了几个人,都换来的是摇头,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着急,终于有一个好心的老太太对我说:“奥,我看到了,一个人搁人民公园呢,不知道在找谁,问他她也不说话。”
“谢谢您了。”我赶忙道了一声谢,跑到公园去找他,公园离小区还是有一定距离,他怎么都找到那里去了。
我打了车,去了人民公园,远远的就看见戊戌一个人在公园的大路上走来走去,穿着我的睡衣,脚上连鞋都没有,他不停的左右张望在找我,路上的行人都以怪异的眼神打量他,可能以为他智力又问题。
“喂!”我将手掌放在嘴巴两边,呈喇叭状呼唤他。
他闻声,立马转头,看到我之后,欣喜的朝我狂奔过来,那一刻我没有忍住,热泪盈眶。那是一种直击心扉的感动,当你看到你爱的人是如此需要你的时候。
他用力的抱着我,我直接撞上了他的胸膛,他好像很慌张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是更加用力的抱我,恨不得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去。
我僵硬的伸手,顺了一下他的背,歉疚的说:“嘘嘘,下次不要一个人跑出来,我差点找不到你的。”
“宝宝不要我了,很久都没回来。”他说着,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我讶异,从他怀抱里挣脱了出来,只见他狭长的丹凤眼里竟然充血,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眼泪也是水,但对于他来说,眼泪跟他的尿液一样,是血液构成的。
我慌了,赶紧哄他:“不是的,我没有不要你,我不是来找你了吗?我在担心你,一整天都在担心你。”
“不哭了,再哭我就生气了。”
我佯装着生气,他立马像做错事一样的咬住嘴巴,眼底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这才乖嘛。”我情不自禁的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他见我笑,也跟着傻呵呵的笑。
“傻瓜。”我嗤笑道。
“傻瓜。”他学我说道,一板一眼的。
“你再给我说一边。”
他鼓着嘴巴,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真不知他跟谁学的,这么会卖萌。
我瞪了他一样,指责他的脚:“鞋子呢。”
他不明所以的摇摇头,我让他做到一边的长椅上,查看他的脚有没有扎进去东西,看到上面大大小小的血口,我的心都揪在了一起,我戳了一下,故作凶巴巴的问:“痛不痛。”
本以为他会逞强的说不痛,却没想到他竟然顺竿爬的说:“痛,宝宝吹吹。”
“不给吹,既然知道痛下次就要穿鞋,知道了吗?”
他突然从身后将我揽在了怀里,听话的嗯了一声,冬天马上就要来了,我坐在长椅上感到冰冷,向戊戌靠近一些只会更冷,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戊戌有天不在那么bing冷,如果有天他具有温多,该有多好。
只是那样的戊戌,不是戊戌,而是陈琰。
想到陈琰,我便问戊戌:“嘘嘘,你知道陈琰吗?”
他摇了摇头,有些不开心的摇摇头,我问他怎么了,他认真的说:“宝宝不可以提别人。”
“为什么?”我好笑的问他。
“因为我爱宝宝。”
我笑着,笑容停留在脸颊上,许久之后,我感到视线变的模糊,心脏大起大落的抽痛。
我自言自语的说:“戊戌,你和喝醉酒的男人是一样的吗?酒醒了,就忘记自己说过的话。”
现在对我来说,不过是南柯一梦。
我的心情怏怏,在清醒过来之后,冷漠的推开了他。
如果有一天,他恢复了记忆,那么我将会沦为可怜人。可是怎么办,要我不管他吗?我做不到。如果最终我们将背道而驰,那么就让这一段无忧的日子,好好的定格在我的记忆里吧。
我想要赶走这种奇怪的氛围,故作开心的说:“我们散会儿步吧。”
“散步是什么?”
“你怎么该知道的不知道,不该知道的瞎知道。”
他指着路边的棉花糖说:“宝宝,我想要。”
“不行,你不能吃,吃了会肚子痛。”
他摇摇头说:“我想要来给你。”
我呆滞了两秒,快要承受不住这突如而来的温情,臭戊戌,哪里傻了?明明这么会和我打感情牌。
“要用人民币去买,不能问别人要。”我给了他一张十块钱说:“买完记得要找钱,你去吧。”
他拿着钱,蹦蹦跳跳的真像个白痴,或许我该把这一刻保留下来,等到哪天他恢复记忆了之后,回味他现在的样子。
我举起手机,按下快门的那一刻戊戌突然转过身来,明亮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他一手拿着棉花糖,一手小心翼翼的挡在棉花糖前面,生怕风吹走了。
照片里,他是这么的天真与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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