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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璐看着谢老夫人这番动作,一颗心剧烈跳动起来,她有预感,谢老夫人为她准备的东西,绝对是少儿不宜的!
果不其然,谢老夫人打开锦盒的一瞬间,眼尖的沈梦璐已经瞄清了里面的东西,她顿时只觉得脑子里轰隆一声,觉得有烟气从自己烧红的耳朵里呼呼往外冒着。
春官图!!!谢老夫人为她准备的贺礼竟然是一沓春官图!并且是一沓图文并茂,尺度大开,连她这个现代人看了都忍不住脸红心跳,头脑发热的春官图!谢老夫人这份奇葩的大礼,顿时让沈梦璐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
“梦儿来,仔细收着!多学习学习!”谢老夫人丝毫不觉得自己送的这份贺礼有什么不对,这可是连皇家中人都梦寐以求的精品,放眼天下都找不出几份来。
还多学习学习!沈梦璐脸上的绯色红得能滴出血来,她只觉得各种无力,各种害羞。“祖母,这个……”
谢老夫人了然地拍拍沈梦璐的手背,语重心长地开口,“梦儿,你即将嫁为人妇,这些是必备的常识,无须害羞。一个女人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让男人沉醉在你的温柔之中。你越妖娆动人,男人才越发离不开你。你只有让他在你身上耗尽他全部的精力,他才无暇留恋别的女人,懂吗?”
谢老夫人这是在教导她要在*上做个荡妇的意思吗?沈梦璐语塞,心中却有化不开的感动,“祖母……”
谢老夫人慈爱地牵着沈梦璐的手,表情庄重地传授心得,“喜新厌旧是男人的天性!一个男人,一开始对你多么甜言蜜语,多么山盟海誓,多么深情款款都好,时间一久,一切都会变得黯然。男人与女人最大的不同是,男人擅长遗忘,而女人却擅长回忆。所以,不要太亲信男人的承诺,也不要太将男人一时的恩*太当回事。你要学会比男人更善忘!甜言蜜语,当时心动过就好了,转身就要学会忘记!沐王爷身边美女如云,你不会是最后一个,你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最美丽的那个!你要用实力去守住你自己的地位,无论何时何地。”
谢老夫人一番话如醍醐灌顶,沈梦璐大受震撼,“祖母,梦儿受教了!”
爱情这种事情,男人这回事,沈梦璐向来是秉承顺其自然的原则,不强求不刻意。可是谢老夫人不一样,在这男尊女卑的社会,男人就是女人的天!
谢老夫人在用她一生的心得教导沈梦璐如何抓住男人的心,如何守住一个女人在男人心中的地位。?
不会是朱鄞祯身边最后一个女人么?沈梦璐眯了眯眼。可她却偏偏想做那个终结者!
朱鄞祯的过去她无法改变,那些已经停留在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她无法抹去,不过,从今往后,朱鄞祯再想采新枝,或者任何花花草草再妄图接近朱鄞祯,都得问问她这个沐王妃答应不答应才行!
一朝踏进沐王府,她势必会守住她的地盘!她的爱恋!和她的幸福!
“嗯嗯,乖孩子,祖母相信你有分寸!日后若是在沐王府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回来祖母身边,我们安护候府的子女,嫁进皇家可不是为了受气去的!懂吗?”谢老夫人用力捏了捏沈梦璐的手,掷地有声地扔下这句话!
沈梦璐心头一暖,眼里莹莹浮上泪花。这才是令人感动的亲情!这才是值得依靠的亲人!谢老夫人这句话胜过金山银山。
“祖母,谢谢您!”沈梦璐主动抱住谢老夫人,感动得语不成句。沈家欠她的亲情和温暖,在谢老夫人这边成倍地收了回来。谢老夫人给于她的疼爱,如大海一般深沉。
“傻孩子,都是要嫁人的姑娘了,怎么还掉眼泪呢?羞不羞?”谢老夫人的眼眶也有点酸涩,对于谢婉贞这个委屈下嫁的女儿,谢老夫人心中有愧疚,可是面对沈梦璐这个懂事稳重的孙女,谢老夫人却更多的是心疼和期盼。
坐在一旁的谢婉贞看着沈梦璐和谢老夫人,已经是哭得泣不成声,内心的自责和对沈梦璐的亏欠,让她悲伤灭顶。
谢老夫人的这番叮嘱,谢婉贞无比熟悉,那是她当年出嫁时,谢老夫人对她说过的话,可是她走着走着便忘记了母亲殷切的嘱咐,让自己落到了如此狼狈的田地,还连累沈梦璐受苦受难。
那样殷切的嘱托,传授那令人耳根羞涩的**,本该是母亲的责任,本该是母亲对出嫁前的女儿的交代。可是她却连这样基本的事情都没有为沈梦璐做到!谢婉贞只觉得无脸面对沈梦璐。
“就是就是!”一旁的陈氏也被谢老夫人和沈梦璐的祖孙情深感动到,她红着眼眶笑着解围,“来来来,母亲的礼物收完了,这下可以收我的礼物了!来来来,舅母祝梦儿你和沐王爷早生贵子,百子千孙!”
百子千孙?当她是母猪吗?沈梦璐不合时宜地自娱自乐一番,然后破涕为笑,红着脸接过陈氏手中的百子千孙肚兜和送子观音像。“梦儿多谢大舅母!”
谢老夫人眼神柔和地望向陈氏,冲她点了点头,“梦儿,你可千万不要辜负了你大舅母的一番心意。皇家子嗣单薄,沐王爷眼下尚且只有世子殿下一个孩子,你要努力,尽快怀个孩子才好!”
“祖母,这会儿就说怀孕这事,是不是太早了些?”沈梦璐压根没想过孩子这个事情,她脑子里原先一直被报仇一事占据,连大婚这事都没这么上过心,更罔论怀孕生孩子的事了。
“不早!祖母最好你一个月以后就能传出喜讯来!”谢老夫人直言不讳。
姬皇后偏爱子嗣,眼下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孙儿满堂。虽然有了谢承泽这门亲事,姬皇后答应过谢老夫人会善待沈梦璐,可是沈梦璐真正想要赢得姬皇后的心,最快捷的方法便是早日诞下皇嗣,届时沈梦璐便能在明德宗和姬皇后面前立稳脚跟。
“有了母亲和大嫂精心准备的贺礼,相信梦儿很快能传出喜讯的。”刘氏看出沈梦璐的窘迫,体贴地为她解围。
谢老夫人也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对着刘氏笑到,“说的是!待梦儿的大婚过后,我们谢家也该准备操办婚事了。承泽被我这把老骨头耽误了几年了,也该是时候娶亲了。”
“是,母亲提醒得是,我过几日便会找人选个黄道吉日的。”刘氏温驯地接话,谢老夫人替谢承泽安排的两门亲事,刘氏毫无异议。
沈梦璐这才发现从刚刚开始就没见到初雪,忍不住好奇便问了一句,“祖母,今日怎么不见初黛姐姐?”
谢老夫人和刘氏对视了一眼,“难得你承泽表哥今日无事,你初黛姐姐与他一起游湖去了。”
游湖?!沈梦璐了然地挑挑眉。知道谢承泽与初雪感情发展得不错,沈梦璐也安心了许多。
见刘氏对谢承泽成亲一事也很上心的模样,沈梦璐也倍感欣慰。
沈梦璐只当谢老夫人与刘氏口中所说的婚礼,是替谢承泽和初雪操办的,殊不知刘氏所谓的挑日子,却是为了替谢承泽给姬皇后的侄甥女下聘一事。
皇后娘娘虽然能容忍初黛先进谢家门,可到底是不肯委屈自家的侄甥女的。初黛是妾室的身份,三书六礼,敲锣打鼓这样的热闹,无论如何都轮不到替代初黛的初雪。
就在众人相谈甚欢的时候,谢老夫人身边的秋葵进来了,“禀老夫人,门外有位叫安晴的姑娘求见!说是与孙小姐约好,送酒来的。”
谢老夫人惊讶地望向沈梦璐,什么酒竟在这个时候送到安护候府来!“梦儿,是你叫人送的酒?”
沈梦璐心中明白,定是安晴奉了楚代安之命过来送桂花酒来了,安晴这么迫不及待过来,怕是除了送酒以外,还想见初雪吧!
“祖母,是梦儿的一个朋友送来的酒。祖母,您与舅母们说会儿话,梦儿去看看可好?”沈梦璐站起身来,朝谢老夫人请示到。
“嗯,你且去看看吧!”谢老夫人深深地看了沈梦璐一眼,若有所思。
如沈梦璐想得那样,站在安护候府门口的,确实是安晴。安晴身后跟着的马车上,放着满满一车的桂花酒。
“沈小姐,我给您送酒来了!”安晴看到沈梦璐扬起了笑容。
沈梦璐点点头,吩咐秋葵领了马夫将酒送到酒窖去,自己则将安晴带进了安护候府,找了一个闲置的的凉亭说话。
“安晴,你亲自来送酒,是想见见初黛吧?”安护候府中来往的下人众多,沈梦璐不敢掉以轻心。
安晴也看出了沈梦璐的顾忌,“是安晴太着急了,望沈小姐见谅!”安晴没有否认她的心思,她与初雪分开好几天了,虽然知道安护候府的人并没有亏待初雪,可初晴心中对她的挂念和担忧还是丝毫不减。
“倒无妨!不过你来得不巧,今日初黛姐姐和我承泽表哥游湖去了,恰巧不在府中。怕是要改日才能帮你引荐了。待初黛姐姐回来,我会转告她你想要购买望月楼的事。安晴你无需担忧。”沈梦璐宽慰到。
安晴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不过很快又重新展开笑颜。“是,那就有劳沈小姐了!沈小姐今日想必事情繁忙,安晴就不打扰沈小姐了,先行告辞了!沐王府那边,我也已经派人送了酒过去,沈小姐请放心!”
虽然没能如愿见到初雪,不过知道她与谢承泽去游湖了,可见二人的感情发展还算不错,安晴也安心了不少。
“嗯,多谢你了!”沈梦璐将安晴送出了安护候府,又命秋葵打了一壶桂花酒,这才回到了谢老夫人的院子。
“祖母,您且尝尝这桂花酒,看味道如何。”沈梦璐笑容可掬地为谢老夫人斟上一杯酒。
谢老夫人伸手接过,小抿了一口,“这酒倒是鲜气,与老身在宫里喝过的琼华玉露相比竟毫不逊色。”
谢老夫人毫不吝啬地夸赞,又示意秋葵给陈氏和刘氏她们每人倒上一杯,“你们都来尝尝,这可是难得的佳酿。”
陈氏和刘氏尝了酒,也是赞不绝口。
“果然是上品,竟与原先初黛送来的红颜醉不想上下。母亲,待承泽和初黛回来,应该让他们也品尝一下这酒才是。”刘氏笑吟吟地开口。
刘氏一番无心的话,落到谢老夫人的耳中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这安护候府之中,除了谢老夫人,再无第二个人知道初雪的真实身份。
刘氏一直当初雪便是真正的望月楼掌柜初黛,对被烧毁的望月楼,心中多少觉得惋惜。虽说初黛嫁入谢家之后,不适宜抛头露面,可要是望月楼继续经营着,归到谢承泽名下,何尝不是一件美事。
刘氏不知道谢老夫人将初黛指给谢承泽的真正目的,刘氏对此并无异义,很大一个原因也是看中了初黛背后的财力,作为天下第一楼,望月楼的掌柜,想必初黛的嫁妆不会寒酸,尤其初黛进门不过是以妾室的身份而已。
娶一个商女为妻,对谢承泽来说定是委屈的事,可为妾,却无可厚非。见初雪对为妾一事毫无疑义,刘氏心中自然是欢喜的。尤其,谢老夫人还为谢承泽攀了皇后娘娘这门姻亲,刘氏自然对谢老夫人更是感激有加。
一个身份显赫的正室,一个财力雄厚的妾室,普天之下,也没几个男人能享有这样的美事了!
“梦儿,你倒是懂得寻好酒。不知道这是哪家酒庄产的好酒,竟这样鲜为人知?”谢老夫人总归觉得送酒之人身份不简单。
“祖母,倒不是梦儿买的,那送酒的安晴,是梦儿认识的一个朋友,祖传了一手酿酒的好手艺,这不得知梦儿即将大婚,便说送几坛子酒给梦儿当贺礼。盛情难却,梦儿也就只好厚着脸皮收下了。”沈梦璐知道安晴日后与初雪往来难免暴露身份,也知道安晴的真实身份不宜隐瞒谢老夫人,打算告知谢老夫人知道。
谢老夫人飞快地皱了皱眉,“你这朋友倒是热情。不过既是送你的贺礼,送到沈府便可,怎的好意思往我们府上送呢?”
沈梦璐的眸光闪了闪,她与沈家决裂的事,谢老夫人尚不知情。
“祖母,其实安晴将这桂花酒送到安护候府,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沈梦璐走到谢老夫人身边,亲热地挽住她的手臂,“祖母,其实安晴是想借着送酒的机会,会会初黛姐姐。”
找初黛的?谢老夫人狐疑地瞥了沈梦璐一眼,“她与初黛是旧识?”谢老夫人虽不解其中的玄机,却是一语道破了天机。
谢老夫人精准的直觉让沈梦璐的心颤了颤,“这倒不是。”碍于在场的其他人,沈梦璐不好直接道破,只好委婉地暗示谢老夫人,“祖母,是安晴想在京城开一间酒楼,她看中了原本望月楼的地段,想与初黛姐姐商量一下买地的事情。”
“初黛要卖了望月楼吗?”开口发问的是刘氏。
沈梦璐看了刘氏一眼,又将目光转到谢老夫人身上。“祖母,舅母,你们都知道初黛姐姐的望月楼如今被付之一炬,重新修缮又需要花大量的人力财力。初黛姐姐即将嫁入谢家,日后再抛头露面打理酒楼也是不便。眼下的望月楼犹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而今正好有人愿意高价买下那残破的望月楼,梦儿觉得并非坏事,便做主应了那安晴,答应为她牵线介绍初黛姐姐与她认识。不知祖母意下如何?”
谢老夫人凝起眉头,深深地望进沈梦璐的眼眸,她与沈梦璐都知道,初雪并非真正的初黛,对望月楼也毫无处置的权力。
望月楼的善后事项,是谢老夫人一直觉得头疼的事情,刘氏心中在打什么主意,谢老夫人也心知肚明。刘氏曾明着暗着试探过初雪几次,大有想将望月楼占为己有的意图,初雪暗中跟谢老夫人求救过,谢老夫人也是觉得棘手。
如今沈梦璐提及将望月楼卖了的事情……谢老夫人沉吟了一会儿,很快明白了其中的奥妙,怕是沈梦璐已经见过楚代安了,这合该是他们二人商议以后做出的决定。
今日送酒的人是谁?是楚代安么?谢老夫人冲沈梦璐挑了挑眉。“望月楼是初黛的心血,这件事情该由初黛自己做决定。不过,望月楼今时不同往日,卖了倒也是清静。”
沈梦璐微微一笑,在谢老夫人手心比了个不字。“是,祖母说得在理,那待初黛姐姐回来,梦儿便同她说说此事,看看她是否愿意见见安晴。”
谢老夫人心下了然,送酒之人不是楚代安的话,那必然是初雪的孪生姐妹初晴了。谢老夫人听初雪说起过有个孪生姐姐的事。“嗯,这安晴酿得如此好酒,改日找个时间见见也无可厚非。”
谢老夫人拍板放话,刘氏也不再多问,虽然觉得卖了望月楼极其可惜,可是谢老夫人说的也句句在理,毕竟望月楼是初黛的,是卖是留由她自己决定才是。
用过午膳,谢老夫人以沈梦璐脸色不佳,需要补眠为由,将她赶去了厢房休息,谢婉贞则被她唤到了自己身边。
“婉儿,你与梦儿是不是闹别扭了?”谢老夫人遣退了其他人,神色凝重地发问。精明如谢老夫人,她早就看出了谢婉贞与沈梦璐母女二人之间的不对劲。
自己的女儿什么性格,当娘的最清楚!谢婉贞虽说出嫁二十余年,可她动动眉毛,谢老夫人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今日谢老夫人打第一眼看到谢婉贞,就发现了她脸上若有似无的哀愁。上午大家围坐着说话的时候,谢婉贞虽然力持镇定,可眼里时不时流露出来的哀伤却丝毫没有逃过谢老夫人的眼睛。
而沈梦璐,一上午虽然是笑颜如花,进退得体,可是她与谢婉贞却几乎没有什么交流。最要紧的是,沈梦璐抱着谢老夫人时,竟然暗暗流泪了。坚强如沈梦璐,若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又怎么会轻易落泪呢?
沈梦璐以为自己将情绪掩饰得很好,可是谢老夫人却透过她灿烂的笑容,看到了她内心深处隐藏的苦涩。并且谢老夫人十分确定,沈梦璐心中的苦,与沈家人脱不了干系!
谢老夫人问得委婉,谢婉贞听得心酸,她未语先休,呐呐地喊了一声母亲,两行清泪缓缓落下。在谢老夫人的追问之下,谢婉贞一五一十地将沈梦璐与沈默翻脸,以及搬出沈家的事情说了个清楚明白。
“胡闹!”谢老夫人听完谢婉贞说的,气得浑身发颤。到底有没有一点脑子,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闹翻脸!
“母亲……”谢婉贞被谢老夫人的怒气骇到,眼泪汪汪地求情,“母亲,您莫要生气。梦儿,梦儿这次做事是鲁莽了一点,可是,可是这也不能怪她,她实在是太委屈了。”
六千奉上!
最近蓝蓝家出了些事,各种忙碌,码字的时间越发少了,伤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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