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毒贩搜身的时候,偷偷的扫了一眼,人质一共有三个,两女一男,两个加油小妹除了过度惊吓倒是没什么大碍,两个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受伤的男人质被搬到了远离窗口的地方,跟一名混身是血的毒贩躺在一起。
毒贩也有三个,其他的两个正在守着窗口往外面张望,其中一个人身上缠满了雷管。
拿AK47象是个领头的,搜完了叶婷,没搜到武器整个人放松了点。
随手把急救箱丢给了他,指手画脚的下命令:“先救里面的那个。”
里面的那个,肯定是他们的同伙了。
高顺拿起急救箱,蹲在地上慢慢挪动过去,而叶婷始终拽着他衣服死不肯松手,演的惟妙惟肖。
受伤的毒贩伤在左胸,正在小口小口的吐着血沫,高顺心里叫苦不迭,他的战场急救经验何等丰富,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个人死定了,这个人左胸一片狼籍,几乎可以想象剪开衣服后的画面,致命伤应该是心主动脉损伤,出血量太大了,神仙也难救。
这个人之所以还在不停的抽搐,完全就是回光返照。他当然不敢把大实话说出来,天知道这些人会不会迁怒到他身上。
受伤的人质倒是还好,大腿中弹,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就这么一犹豫的工夫,毒犯就警觉了,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高顺的额头,警觉的低吼:“你为什么还不动手,你不是医生,你是假的!”
眼看着扣着扳机的手紧了一下。生死一瞬间,敏锐的感觉到,负责保护他的女警叶婷整个人紧绷了起来,想要动手。
高顺头脑相当的冷静,这个时候硬来是肯定不行的,他选择了很软弱的一屁股坐到地上,还顺手按住了全身紧绷的叶婷,闭上眼睛高举双手,示弱的大叫:“我是医生,我叫高顺,我是郊区医院的外科医生,不信你可以看我的工作证,就放在我的外衣口袋里。”
几秒钟过去了,毒犯并没有开枪,反而半信半疑的搜他的外衣口袋,工作证当然不会是假的。
扣住扳机的手终于松了,高顺突然发现,整个背后凉嗖嗖的,全都被冷汗湿透了。也是他演的太逼真了,懦弱的样子让毒犯完全没有想到,再去查一查叶婷的工作证,总不能告诉他忘记带了吧。
有时候生死一瞬间,就是这么惊险,还有运气。叶婷被他死死的压在身下,这时候也忍不住轻轻的反握了一下他手,表示赞赏。
毒贩咬牙切齿的警告他:“敢进来就别这么没种,你好歹也是见过血的医生,学学老子,死也要拖几个垫背的。好了你起来吧,别象个娘们一样没出息,救活了我兄弟,我不会为难你们的。”
这就是人的天性了,一个狂妄的亡命之徒,但凡不是日本鬼子那种丧心病狂的,是不会轻易去伤害手无寸铁的弱者,况且这个人对他来说还有大用。
高顺一点高兴的情绪都没有,他兄弟这时候已经差不多要挂了,上帝显灵也救不活了。
硬着头皮撕开一个急救手术包,剪开衣服的同时朝叶婷急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帮忙伸手按着出血的地方,本来嘛,医生急救护士在旁边傻看着,也太不合情理了。
女警这时候表现出她机灵的一面,会意的拿起纱布帮忙止血。
高顺给他打了一针麻醉剂,然后装模做样的用酒精棉擦伤口,同时大脑飞快的运转,苦思冥想着对策。
又趁歹徒不注意的时候,拿了几条止血绷带帮受伤的人质稍微处理了一下,大腿中弹倒是还好,只要时间不拖的太久,也就没什么大碍。
手底下的伤者正在逐渐失去生命力,脸上的表情很痛苦,随时都有可能断气。
高顺深知那种痛苦,绝对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或者举头三尺真的有神明看着,让这个贩卖毒品祸害人的家伙,临死前遭受这么残忍的折磨,如果是在战场上,高顺会毫不犹豫的建议,让他的同伴帮忙补上一枪,好早点结束他的痛苦。
身为一名战地医生,想救活一个重伤员或者很难,但是如果想让一个人临死前少受点折磨,那无疑是每个战地医生最擅长的,多给他来几针吗啡就成了。
完全是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高顺无奈的把剩下的两支吗啡给他打下去,就让他死的舒服点吧,其他的暂时不要考虑了。按道理说三支吗啡针,也足够他安静下来了,奈何三支医用吗啡打下去,这个人似乎完全没有反应,仍旧在痛苦的挣扎,就是迟迟不肯断气。
毒贩头子突然有点不耐烦了,回过头来警告高顺:“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我再给你三分钟的时间,把我兄弟治好。”
这简直就是不讲道理了,人家手里有枪,不跟你讲道理也是应该的。
高顺高举双手,衷心的提个建议:“伤者失血严重,最好能马上送到医院。”
AK47步枪再次在空中挥舞:“闭嘴,我兄弟就呆在这里,哪都不去,你还有2分半钟时间。”
高顺明智的高举双手表示我知道了,在心里叹息一声,事实上送到医院也是白送,他只是站在医生的角度做出最佳选择,既然不肯听那就算了,你有里有枪,你说了算好吧。
眼看着叶婷再次借低头的动作绷紧肌肉,明显是在全力戒备。
高顺心里叫苦不迭,头脑却格外的清醒,也许真的是天无绝人之路,突然发现伤者的上衣口袋里好象有什么东西,心里一动,趁着毒犯们回头的时候拿了出来,赫然是一小包白色粉末。
沾了一点闻了一下,高纯度的海洛因,对这玩意高顺不陌生了,他甚至敢确定,这包东西叫做四号海洛因,纯度超过百分之九十。在阿富汗山区,超过一半的人口靠种植这东西为生,他以前也用这玩意当过镇静剂,效果很不错,就是会上瘾,不到万不得已是没人敢用的。
突然明白了过来,这个快死的人不但贩毒,还吸毒,难怪医用的低浓度吗啡对他没什么效果。怎么用这个东西,还会有人比他更清楚吗,这玩意溶解性比吗啡还好,吸收也更快。
找了个角度,用自己的背挡住毒贩的视线,偷偷倒一点出来再兑上酒精加生理盐水,一支针剂也就做好了。
在心里轻叹一声,一针打了下去,希望他下辈子做个好人吧,站在一名战地医生的角度上考虑,这已经是最人道的选择了。
这东西效果有多强,更别说高顺还特意加大了剂量,大概半分钟不到就起作用了,受伤的毒贩整个人马上就安静了下来,不再抽搐,朦胧的眼神一阵精神涣散,突然又散发出狂热的光芒。
高顺心里很清楚,这是回光反照了,这个人撑不了几分钟了。
突然发现身边的女警似乎皱了下眉头,偷偷摸摸的抓起把手术用的小剪刀藏到手里。
心里一动,张嘴招呼毒贩头子,语气尽可能的轻:“几位好汉,伤者醒了,他有话要跟你们说。”
这时候药效正是最强的时候,躺在地上的那位也不知道看见什么幻觉了,也不管胸前的伤口还在流血,挣扎着居然坐了起来,一点都不象个受伤的人。高顺也看的目瞪口呆,人类的潜能真的是不可以小视,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坐起来,事前他也完全没料到,一针下去会有这么强烈的效果。
正在窗口往外张望的两个毒贩,惊喜之下还以为他们兄弟伤势好转了呢,把手雷和起爆器往怀里一揣就拥了过来,想要跟自家兄弟寒暄几句。就连毒犯头子也轻松的长出了口气,把平端着的步枪抗到肩膀上,手指头也从扳机上拿下来了。
就这么一刹那的松懈,让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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