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谁算计谁?
“嗯……多少银子?”王氏心想,刚才李庆要上去,还被打了一顿,那她就先探探这儿的价钱。让这店小二放松些警惕也好。
“一两银子,你要住吗?”小二轻蔑的瞥了王氏一眼。
“那个小二兄弟,你们这儿前天晚上有没有过来入住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要是俺找的人住在这,那俺就也住。”王氏想了想,还是好声好语的决定迂回的问一问这小二。一两银子,她可以买好多东西了。她舍不得花一两银子,就为上去找一圈人,还不一定能找到。
“你是和刚才那男的一样,是来打听人的吧?”小二眉头一挑,找人就找人,还装的问个什么房价咧。他刚才不让那男的上去,是大少爷吩咐了,她要上去,其实他也不会拦。不过……这好像是个赚银子的好机会。
“是……是,小二兄弟真是个聪明人。不知道小二兄弟见到没有见过?她穿一身蓝色长衫,和俺这么高,长的也和俺有点像。”王氏见小二没有发火,心里顿时升起希望来。看来真的是刚才那个李庆不会说话得罪人家了,这小二的态度还是挺好的啊,虽然有些瞧不起人。
“你拿五十文银z来,俺就告诉你。”店小二看向王氏,笑的很是和气。
“什么?五……五十文?”王氏失声尖叫,开什么玩笑,她就问他有没有见过周福儿,他就张口要五十文,才肯开口回答她。他以为他那是金口啊?说句话还值钱了?
“怎么?你叫什么叫?不想给银子,就别问了,赶紧走人。”小二转脸看了看有不少客人又往这边望了过来,生气的开口斥责王氏。
“那个……小二兄弟,俺的女儿不见了,俺这都焦急着呢!你见了没见,你告诉俺一声就行了,你这咋还要上银子了?”要是在桃花村,王氏遇到这么个比她还爱财的主,那铁定她要开口骂人了。可是眼下不行,这不是桃花村,这是香花镇,眼前的人也不桃花村的人,这是福来客栈的店小二。
“费话什么,要问就给银子,不问就走人。”
“哎……你……五文行不行?”王氏觉得她很肉痛,她这两天是怎么了?怎么老是破财?
“五文?你以为你打发花子呢?出去……出去。”小二很是没有耐性的开始动手赶王氏。
“十文……十文行不行?”王氏只好再加价,等她找到周福儿,能找回她那九十多两银子,现在这十文真就不算什么了。王氏肉痛的在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
“你个臭娘们,费话真是多。五十文,你给不给?少一文可都不行。”小二也是个脾气不好的,刚才那个差事,就是主子欣赏他脾气不好,才交给他的。那么主子既然是欣赏他脾气不好,那他自然这脾气不能好了。
“你……你这小二咋能这样?”王氏心里的火也是压制不住了。
“你要问,就拿五十文银子,俺马上告诉你。你要是不问,立马走人,要不然我可是喊人了。”小二,心里想着刚才他喊了一嗓子,就下来二个壮汉。当时那感觉……嘿,可真是不错。他还真想现下也喊他一嗓子,可是主子没让他喊,他不敢。
“你……好,好好。”王氏听到小二说要喊人,也不敢再磨蹭罗嗦了,伸手自袖袋里,心肝肉痛的摸出了五十文,一大把的递给了店小二。
这个什么福来客栈,简直就是坑人。嗯呀……王氏突然想了起来,这福来客栈可不就是饶家的吗?
饶家是……天啊……可是只差一点啊!只差一点她的香儿就要嫁给这饶家大少爷,她王大花就是这饶家的亲家了。
那要不是前二天那事让福儿给坏了,她这会儿还能来让他一个小二给讹银子了,这会儿说不定那饶家老爷是请了她来做客。这个破小二还能不对她低头哈腰的?还能不连声唤着她亲家奶奶快上坐,亲家奶奶要喝茶吗?亲家奶奶要吃点什么菜啊?
小二接过王氏递过来的银子,数了数。刚好五十文,满意的放进了自己的袖袋子里。
王氏手上的银子空了,心里构画出的那副,小二低头哈腰唤她亲家奶奶,小心翼翼伺候的画面也破碎没影了。没好气的看向对面咧着嘴笑的小二:“好了,俺银子这是给你了,你还不快告诉俺,俺女儿在哪?”
“你女儿在哪?俺怎么知道?”小二一脸的无耐,呵呵……这老太婆真好骗。
“你刚才不是说给你五十文银子,就告诉俺的吗?”王氏听到小二的回答,是气的肺都快炸了。
“嗯啊……俺啥时候说见过你女儿了?是你进来问俺有没有见过一个长的像你的二十多岁的妇人,是不是?”
“是啊,俺现在给了你五十文银子,你快告诉俺吧。”王氏还以力这小二要耍赖呢,这会听到他承认了,提起的心这才稍放下了些。
“好,俺现在回答你,你听好了。俺没见过你说的那个什么女人,你可以走了。”小二一脸的得意,这五十文银子真是挺好赚的。这两天是请到财神爷啦?
“你说什么?”王氏极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俺说,俺没见过你说的那个女人,现在你可以走了。”小二一字一字很是慢慢的又重复答了一遍王氏,没办法,谁让他拿了人家银子,这拿人手短,人家没有听明白,他也只好再重一遍了。
“你……你没见过,你还敢拿老娘的银子?”王氏这会儿可真是被气伤了,怎么会有这种人?他没见过人,他还要银子。她还以为他要银子定是知道周福儿在哪,才要的呢。
“咋咋咋……你这是来砸场子撒泼的?马上滚出去,再闹俺可是叫人了。”小二眉头挑起,很是凶狠的瞪向王氏。要说以前吧,他虽然偶尔敢和一些穷酸客人耍耍嘴皮子,可还真没敢像今天这样牛气过。嗯……今天主子可是说,刚才他对那个男的那个气势很好。那想必他现下对眼前这个和刚才那个男的一路的老太婆凶狠些,主子也会是高兴的。
“你……你……”王氏伸手指向小二,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你滚不滚?老子喊人了啊?”小二看着王氏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更是找到了成就感,转身就似是要喊人。
气的发颤的王氏,看到小二要扭对喊人。又想到刚才那两个壮汉对着李庆就是下那样的狠手,心底也害怕了。不敢再纠结着那五十文银子,愤恨的瞪了瞪了小二,只好转身不甘愿的向门外走去。
二楼客房
周福儿看着那抹身影终于消失在门口,这才伸手关上窗户,转过了身。
“啊……你,姑娘什么时候回来的?”周福儿刚转过了身,就看白衣女子静坐在小桌子前,脸色发黑的看着她。她这是又生的哪门气?她都饿得不得了,可是她没回来,她叫了饭菜,这就放凉了,她可都没敢吃呢!
“刚才下边的是你相公和你娘,你为什么不认他们呢?”白衣女子脸色难看,心里也烦。原本她还以为这一关,这个脏女人一定是过不了,一定是可以把她踢出去了。可是……可是,这女人就是一个没良心的,怎么可能会为了别人放弃她自己以为的美好前程。
“哼……”白衣女子自己想明白了,也懒的再等周福儿答话,竟自起身转身开门,并门。
周福儿傻楞着看着已经又关了的房门,她这是发的什么疯?
她好饿,这女人走了,她怎么办?她能不能先吃啊?
周福儿抬眸看向桌止了那早凉了的六菜一汤,她可不可以吃?到底可不可以吃啊?
三楼转角处一间客房内
一白一青两抹俊逸的身影站在打开的窗前。
“君轩,那小二还留着吗?”这样的服务态度,在二十一世纪早就失业了。
“再留他几天,看看吧。”这人,确实不适合做小二。
“三少,为什么要留下周福儿?”饶君轩看着大堂内,王氏转身离去。疑惑的问向身旁的任三少。
“你就没有发现周福儿像谁吗?”任三少轻轻一笑,转身向着房内他那张张专属银光椅子走去。
“像谁?她能像谁?”饶君轩听了任三少的话,也在脑中将周福儿的样貌拿来和记忆中的人做了一番对比。
“没有啊。”饶君轩很认真的比对了一遍,却是没有找出来。
“二个月前,你在京城,本少带你去了安郡王的府邸。可还记得?”任三少头后仰靠在椅背上,带着羊脂玉板指的纤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椅子扶手上轻敲着。
“安郡王?”饶君轩疑惑的皱着眉头,那天他就只见过……
“是那个侍妾?”那天他跟着任三少到了安郡王府后,只除了侍卫和奴婢,就只有安郡王和他身边坐着伺候的侍妾了。
“那个侍妾半个月前没了。”任三少轻轻的闭上眼,俊脸上一片静溢。
“没了?”饶君轩,不知道任三少想说什么?她没了又和周福儿有什么关系?
“那个侍妾可不是普通的侍妾,她虽是无名无份的,可是她确是安郡王的第一个女人。是安郡王十三岁收用的一个贴身丫环叫香云,之后虽然安郡王在十八岁成亲时,已经收用了十多个丫鬟。可是她确是最受安郡王喜爱的。安郡王十八娶亲,现在已经二十八,这十年间为了她和安郡王妃更是夫妻不睦。安郡王妃看在那香云不曾生养,倒也放她一条生路。可是很不幸……一个月前她被诊出怀了喜脉。安郡王立时给了她名份,还是侧妃之位。你可以想像后来会发生什么?”任三少的声音一直很慢,很平淡。彷若这一场后宅的血斗就是一个云淡风轻的笑话。
“所以三少,想把周福儿打造成香云的替身?”饶君轩眉头轻皱,安郡王手上有着楚京的禁卫之权。三少想收拢安郡王自然不是一日二日,可是那个只是有点小聪明的周福儿,真的行吗?
“周福儿自然是要再好好的历练,若是之前……本少也没有想到安郡王会真的对那个侍妾如此上心,毕竟数十年都没有一个位份。可是……现在本少想,安郡王之前没有给那个香云位份是理智的保护她。后来香云怀子,他喜欣之下立了她位份,还立了侧妃之位。他以为香云怀子了,安郡太妃就会护着香云,可是他却忘了。他的母亲想枝繁叶茂是真,可是出自香云一个奴婢的肚子,那便是安郡太妃所不容的。”任三少猛然睁开了眼,若是他早知道安郡王是真的喜欢那个什么香云,他早在那个香云身上花些心思,也许现在安郡王已经是他的人了。
“三少,就这么大的把握,可以让安郡王为了一女人行如此谋……大事。”不是饶君轩怀疑任三少的决策,而是那个安郡王是皇室之后,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背叛皇室。
“若是让他为本少背叛皇室,呵呵……自然是不能。可是若是让他为他自己背叛皇上,君轩……你觉得可能行否?”任三少一双邪气狭长的眸子,斜睨向饶君轩。
“会。”天下男人谁无野心,特别是皇室男儿。明明同一血脉,更是不甘为人臣人奴,所以皇室之人谋反更是屡见不鲜。
“哈哈哈……所以君轩勿要担心了。”任三少对于跟前这个青衣男子,内心还是很欣赏的。所以既便是这种机密,他也会愿意和他细谈。自然一是为了让他明白形势,二是让他知道他任三少对他饶君轩是有多么信任。
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和谐,只除了。几天前桃花村那点小意外。
“那周福儿,就会按你说的办吗?若是安郡王真的喜欢她,那以后她自然是荣华富贵,她若以后……”
“这个你不用担心,她昨夜在刁河桥刚流了产的身子被一个混子给污了,你说……她敢让安郡王知道吗?”
“原来那三条命案,对了,可那三人已死,就算你一时可以威胁周福儿。可是假以时日,她想到你手上没有人证物证,她也会渐渐的不再怕……”
“那三个人自然没死,本少岂会毁了人证?哈哈哈……”任三少想到他这无意的出行,竟然得到了一颗好用的棋子,心情确实很好。
“那死的三个……是三少另外安排的?”
“是啊。”他故意让雪卫等着周福儿被污之后再出现,然后让周福儿出手报复,让那三人恨上周福儿。再派人换走那三人,自然是为了以后防止周福儿的叛变。
而今天……虽然他早就知道周福儿冷血无情,可以破坏亲妹妹的婚事,可以找人抢了自己亲娘的银子,可以让人打伤自己的亲爹和妹妹。所以……周福儿今天不认王氏和李庆本就是他意料之中。这不过是为了日后堵周福儿的嘴,毕竟是她自己选择的。他任三少一向就是一个很和气的人,所以可以和气解决的他一向都会尽量和气解决的。
“君轩,本少知道你不想娶那个周香儿,可是她手上有凤凰令。若是娶了她,便可以得到燕王残留的势力。”任三少说完了周福儿,又想到了周香儿,他瞬间有种周家尽给他出棋子的错觉。周家二个女儿,他都用的上。
“三少,你明明知道,那个周香儿很可能是假的。”那天虽然赵惜儿周香儿演的是挺像那么一回事的,可是他绝对不相信周香儿会是燕王之女。而且后来,他也再派人查探过了,周香儿明明冬月出生,怎么可能是二月出生的燕王之女,他不相信他饶君轩都能查到的,任三少会查不到。
“可是现时目前看来,周香儿很有可能就是燕王之女。本少知道你派人去查过周香儿,知道她是冬月生的,而燕王之女是二月生人。可是……你有没有查到王氏生下周香儿不久,就带着周香儿去了溢州给一姓朱的大户人家做奶娘呢?”
“这个……有什么关系?”饶君轩才懒的查那么多,他只是查到周香儿是冬月生的,就很是开心的以为任三少查到周香儿不是二月生的,就一定不会让他娶她,所以后边他也就没有再花时间心思去查探了。
“本少的人派去查证,王氏冬月生的女儿早在十几年前,她去做奶娘的第二个月就得急病死了。而现在的周香儿……只不过是她在溢州城效土地庙前拣的罢了。”王氏这个人可也算的上是奇怪的,三个孩子,只有周福儿一个是她亲生的。
“怎么会这样?”饶君轩失望的转身,走到另一边面向街道的窗口,看向窗外。难道他一定要娶周香儿吗?
“君轩,为了咱们的大计,莫说你要娶不喜欢的周香儿,就是本少也要娶当今皇上最刁蛮的和乐公主。一切待咱们大业成就之日,介时你想娶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任三少很清楚窗前站着很是失落的青色身影,他和他一样,都是有野心的。
桃花村后
周有金家苞谷地
“哇……惜儿,你这么拼做什么?你的身子要紧啊!”张杏儿看着地头上那一大堆的苞谷,惊讶的闭不上嘴。惜儿的身子这么弱,怎么掰苞谷这么快?
“没事,俺不累。”她都才掰了二篮子不到,她真的不累。
“不累?怎么可能,你掰的这一大堆,俺可是要一天才能掰这么多。你看你这才半下午就这么多。”张杏儿才不相信赵惜儿不累,这么多一大堆,就不说掰了,只自地里提回来,就能累惨了。
“呵呵……”赵惜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能说都是那某人掰的,然后提到地头,才递给她,让她拿过去倒的吗?
还能说……其实她已经被某人缠着在苞谷地里那个……浪费了了好一会儿吗?
“惜儿……要不?你先回去歇歇吧。”张杏儿是真的很担心赵惜儿这么不顾惜自己的身子,这么疯狂的干活,累着了,可怎么办啊?
本来她是和惜儿在一起的,可是到了地里,惜儿说还是分开的好。一人一块地进去,比一比谁掰的多。虽然她不放心,可是惜儿坚持,虽后她便也妥协了。
“惜儿你还这么小孩子气啊,为了比赛这么拼太伤身了。天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吧!可是不敢让你再干了。”张杏儿想了想,只能归结于赵惜儿是想赢比赛,所以才这么不顾自己身子的。当然虽外一个也是想帮她家快点把活干完。
听了张杏儿这话,这次赵惜儿的脸可是真的红了,刚想开口拒绝。可是看到张杏儿身后另一块苞谷地里,正向她点头示意的凌千绝。这家伙又想做什么?赵惜儿心想不理他算了,可是凌千绝一脸宠物狗一样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她,让她又一时心软。向着张杏儿点了点头:“那杏儿,那俺先回去了。”
“嗯,你快回去吧。回去后,睡床上好好歇歇,晚上你和南叔与姥姥过来俺家吃晚饭吧,你别再累着还要做晚饭了。”张杏儿伸手把赵惜儿衣领边上的一丝苞谷糊子拨掉。
“俺才不去呢,这会儿天还早着呢,俺就娇气的回去做不了饭了?行了……行了,你可别再说了,你要知道俺对你那婆婆可是没眼法儿,可不想没事找烦了。俺回去可是就做饭了,你可别去叫俺,叫了俺也不去。”赵惜儿脸上笑着,却是拒绝了张杏儿的意思。
“惜儿……好,那行,俺就不去叫你。你好好回去歇着。”张杏儿原本还想再劝,可是到自己家中平常脾气就不好,这两天脾气更不好的李氏,也不再劝了。若是惜儿去了,李氏再骂什么,可是更不好看。
“好了,你忙着吧。俺先去了。”赵惜儿看到另一边的凌千绝,又向她招手催她,就也不和张杏儿继续费话了。
“嗯,你回去吧。”张杏儿话落,也不耽误了,弯腰捡起地上的篮子,将脖子上搭的帕子又包在头上,就又向苞谷地里进去了。
赵惜儿顺着回家的小路继续走了几步,瞧到这附近没人,小路两旁都是一人多高的苞谷地,正准备转身看凌千绝怎么还没跟上来。一抹墨色身影就已经出现在了赵惜儿眼前。
“你叫我……哎……你抱我去哪?”赵惜儿刚想问凌千绝催她过来做什么?却是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拦腰抱起在怀里,他脚下不停的施展轻功向着后山纵去。
“去一个好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凌千绝嘴角带着一抹笑。
“好地方?什么好地方?上次那心悦山吗?”因为赵惜儿和凌千绝把那花叫心悦,那树叫心悦树,所以二人也顺便把那山也叫了心悦山。
“是。不过不是心悦山上,而是心悦山谷。”凌千想到那处地方,唇角的笑更是深了些。
“呵,到底是什么好地方,让你想起来就乐成这么个模样?”赵惜儿看到凌千绝一副挺陶醉的美样子,心下也有些好奇起来。
香花镇效
王氏回头看到身后落了一大截的李庆,心情就是烦燥。这个李庆明明是个大男人,他出来竟然不带一文钱,害的她今天连番破财,真是可恶。
“你能不能看点,你看到那太阳就快落山了没?”王氏原以为来到镇上,就能找到周福儿。找到了周福儿,就都把她的九十多两银子拿回来,可谁知道她到了镇上人没找到,人却跑的快累死,还连连被人讹钱。这可都要怪这李庆出来下带银子,他要是带了银子,哪还能让她破财啊。
“俺胸口痛,怎么跑快?刚才说了雇辆牛车,才十文钱,你非要走路,这得走到猴年马月去啊?”李庆心里也窝着火呢,他容易吗?他跟着王氏一起出来找人,可是现人没找到,还弄的一身伤的回去。这下子,他爹和娘肯定不会饶了他。
“牛车?呵……你还想坐牛车?还才十文银子,请问你出来带了多少?还才十文,你口气可是不小啊!”王氏原先想着,对李庆忍耐着。这要是找到了周福儿,就直接让李庆把周福儿接了回去。可是眼下周福儿没找到,也就不存在要忍让李庆的必要了。
“俺这不是刚从地里回来,就急着和你一起来找福儿,哪有时间进屋去拿银子啊?”这会儿听到王氏这话,李庆这才想起王氏可是个贪财的。只不过以前对他还算大方,让他忽略了王氏的小气罢了。
“好了……好了,懒的和你再这儿费话,俺还要回去伺候你爹和香儿,就不等你了。你慢慢走吧,俺先走了。”王氏抬头看了看西方那就快西坠的太阳,决定不理李庆,自己先走。这陪着他慢慢走,那得走到啥时候。
呀……她咋忘了,她这一向李庆提,这才想起来了家里还有两病人呢!那晌午也不知道吃的啥?她得赶紧回去,天啊……让那个周有财饿着了,回去得挨骂了。幸好他瘫在床上了,要不然依他的性子说不定回后还得打她。
“你走了,俺怎么办?俺这脑口痛,脸也痛。等会儿走到天黑了自己一个人怎么办?”李庆被王氏这么一说,也是急了,她怎么能先走呢?她先先了,依他身上的伤,他的速度,他走到刁河桥,这天不就得黑了啊!平常也就罢了,可是这儿昨天刚死了人,还是死了三个,他怎么可能不怕?
“呀……庆儿啊,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一个大男人还怕啥?好了,好了,你也知道你那岳父是个什么火爆性子。娘可是不敢耽误了。你一个大男人慢慢走,没事的。”王氏话落,也不等李庆答话,直接转身小跑步的就往前边跑。
这李庆没说,王氏还真忘了刁河桥才刚出了命案这事。这会儿听李庆说了,她更不可能陪着他慢慢走了,她得趁着天还亮着赶紧走。
“娘……娘,你别走啊!娘……”李庆看到王氏竟然真的转身就跑了,急的连声大叫。可是前方那人影就像是没有听到他叫一般,是越跑越快。
“哎……”李庆无奈的轻叹了一声,这岳母娘和亲娘就是不一样。若是他娘在这儿,他娘她一定不会扔下他不管就跑了的。
“娘……儿子对不起您。”李庆想到上午他娘张氏被王氏欺负了,可他这个做儿子不但没有替他娘出气,还伤他娘的心替王氏辩驳。还跟着王氏一起走了,虽然是为了找福儿,可是他娘看着他和王氏一起走了,一定是伤心死了。
他要赶紧回去,他要回去晚了,他娘要担心他的。他以后也一定不能再做伤他娘心的事了,他一定要好好孝顺他娘。李庆这么想着,强忍着胸口的痛,也加快了步子向前方的路赶去。
这回儿托王氏的福,李庆是深刻的深思了自己的不孝。并立志以后一好好孝顺自己的母亲,做个大孝子。若干年后,李庆因为孝更是平步青云,富贵荣华。亮瞎了王氏和周福儿的眼,悔绿了她们的心肠,当然这是后话,此处暂且不表。
桃花山腹地
“千绝,你真是太棒了,这样的地方都能被你找到?”赵惜儿睁大了双眸,陶醉的看着眼前那被七彩霞光环绕的冒着淡淡白雾的温泉。一道银白色的瀑布飞流直下。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这儿好美,真的好美啊!千绝,太爱你了,人家太爱你啦!”赵惜儿开心的在开着野花的草地上连蹦了好几下,转身就扑向凌千绝的怀里。对着凌千绝的脸,吧嗒的亲了一口,接着就忍不住内心的喜悦表白了。
“嗯……凌千绝一时因脸上被突然亲了一口,听到赵惜儿说爱他,一时就楞了神,睁着一双萌哒哒的眸子看着赵惜儿。心里后悔了起来,他早知道她会喜欢,可是不知道她竟然这么喜欢,他就该早点带她过来才对。
”你怎么了?傻了?“赵惜儿表白后,等着凌千绝也一把抱着她,对她说一声,惜儿我也爱你。可是她啥也没等到……呜呜她亏了。这家伙太不上道了。
”你那么轻那么快的一下,不够。“凌千绝收起萌哒哒的眼神,很是认真的看着周福儿发表着自己意见。
”不够?什么不够?“赵惜儿还沉浸在没有等到凌千绝表白的失落中,这会儿听到凌千绝说的话,就一时没有发应过来。
”这个。“凌千绝简洁明了的两个字说完,双手就迅速的各自分工,一手抱着赵惜儿腰,一手按向赵惜儿脑后。低头张嘴,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很是麻利。
”唔……“这次换赵惜儿晚了半拍才反应了过来,可是反应过就已经晚了,凌千绝的冰嘴已经压上了她的米分嫩嫩的柔软小红唇。
赵惜儿心里很生气,她很生气就很容易冲动。冲动之下就很容易做傻事。
这次也不例外,赵惜儿反客为主,直接来个大逆袭。一改往日凌千绝在她唇里攻城略地的局势,这次换了她开始攻战凌千绝的地盘。
接着,两人越战越勇。互不相让的让一场唇舌大战越演越烈,不知不觉间两人的双手也参加了战争。
终于,眼看着凌千绝就要占了上风,可怜的惜儿又要被迫割地赔偿时。身上的衣衫也已是凌乱不整,衣不避体。惜儿已经有些因为缺氧而不灵光的脑子,瞬间想起了一招假败诱敌之计。这招果然有用,凌千绝不知是计,傻傻的紧跟着惜儿的香舌强势攻入惜儿的城池。
结果,惜儿见凌千绝果然上当,两排洁白如玉的贝齿加了力道突然紧闭。
”唔……“正嘴忙手忙的凌千绝痛的轻唔了一声,攻城的强势也缓了一缓。
赵惜儿顺势伸推向凌千绝胸口,终于成功解救了自己的唇舌。
”你咬我?“凌千绝被赵惜儿一把推了开,虽然赵惜儿并没有用上十足的力气,可是他还是很痛。这女人怎么可以这么狠毒,她就不怕一时失手……不是失口,咬伤了他舌头?
”谁让你对我动手又动嘴的占姐便宜,哼……“赵惜儿看到凌千绝那委屈的小眼神,觉着本就不错的心情又向上攀升了一点。
”好了……你转过身去,俺要去泡温泉了。“赵惜儿低头看了看自己经散开的衣领,松了的腰带。这家伙可是越来越不规矩了。好吧,她也懒的再收拾了,直接去泡澡去。
”泡温泉?这不是泡汤的吗?哦……是你自己起的名字?“凌千绝初时有些疑惑,不过后来他又想,可能是赵惜儿自己为这热汤取的名子。
”嗯,对啊。“赵惜儿的俏脸本来就因为刚才和凌千绝的一番大战发红,这下子多撒了一个谎也是看不出来的。
”好了,别啰嗦了。你转过身去,站远点。“赵惜儿虽然在这深山里看不到夕阳,可是看这己暗下来不少的天色,也是知道时间一定是不早了。
凌千绝一边不情愿的转过去身,一边小声啰嗦道:”又不是没见过。“
赵惜儿看到凌千绝转过了身,这才脱下身上的衣物,只留肚兜和袭裤慢慢的踩着温泉边的水,试了试水温刚刚好,这才放心的往深处走了走。
”惜儿,这几天你注意些,那个任三少可能这几天就又要过来了。“凌千绝背对着赵惜儿,轻轻的低身坐在了开着野花的草地上。
”嗯?你怎么知道?“赵惜儿伸手撩起温泉的水,向自己肩膀上挥洒着。
”他调查完了周香儿,自然就快来了。“凌千绝这次不清楚的是,就算任三少调查出了周香儿是王氏和周有财的亲生女儿,那也是还会来的。
”调查完了周香儿?那这么说,他知道周香儿不是凤凰令的主人啦?“赵惜儿停了手,看着前边不远的墨色背影。
”他调查完了,现下是有些相信周香儿是燕王之女的身份了。“凌千绝无聊的伸手拔了几根草地上的花,在手上无聊的把玩着。
”什么意思啊?周香儿不是王氏和周有财的女儿?“”赵惜儿有些奇怪的又问。
“是啊,周香儿是王氏十几年前在溢州做奶娘时,在一个土地庙前捡的。”王氏有三个儿女,可是只有周福儿是她生的,所以她虽然对周志远和周香儿也不错。但是最疼爱的还是周福儿。
“怪不得,我之前觉着她虽对周香儿也好,可是对周福儿却是更好。原来只有周福儿是她亲生的。所以……你才会拿周香儿来替我金蝉脱壳?”之前赵惜儿虽然觉着凌千绝这法子不怎么靠谱,毕竟周香儿的身世人家任三少一查也就查到了,怎以能哄骗人家。原来竟然是这样。
“对啊,虽然不知道周香儿可以哄瞒多久?可是哄的一时,你便安静一时。”若是她燕王之女的身份公布与世,那么她就面临的就是东楚皇上的刺杀,任三少和燕王遗部的抢夺。所以他的惜儿还在这儿平凡的等他就好。
“啊……”赵惜儿正洗的舒服,突然一声惊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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