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没这么容易
白筱悠之前因着小皇子寄养在她那里的事,对皇后还起了那么一点怜悯,甚至还想过让云轻傲放皇后一马,让她带着小皇子离开皇宫封到远地就好。但是现在,在知道柳媚儿可能是被皇后陷害之后,心中却只剩下了厌恶。也对之后扳倒皇后,没了一点顾虑。
皇后对白筱悠的神色变化自是没有觉察到,她此时的心思都在容贵妃和自己孩子身上,那还有心思去管白筱悠。
“容之月把本宫的孩子还给我!”
“什么你的孩子,这明明是我的孩子!你这个女人根本就生不出孩子!分明就是你眼红本宫有了身孕,才骗皇上假怀孕,然后在我生产的时候又使计将我的皇儿掳去了!你不要以为本宫这么好骗!”容贵妃面色狰狞地看着皇后,分毫不让。那样子早就没了以前的柔弱样子,活脱脱一个狠绝的女子。
白筱悠好整以暇地看着皇后和容贵妃狗咬狗,心情竟然格外的好,心里也盘算着等她们咬完以后要怎么做,想着眼睛又瞟到了那个偷了小皇子出来又通风报信陷害自己的小宫女身上,却见那宫女也正一脸关切模样地看着皇后和疯疯癫癫的容贵妃掐架,但是白筱悠怎么看都觉得她眼里带着看戏的冷光,面上也没有一丝惊讶甚至为自己所做之事的恐慌。
其实,白筱悠心中对那个宫女很是好奇起来,按理说一个宫女哪来的胆子去偷小皇子再贼赃其他妃子?而且做了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也绝对不会这般镇定,可是这宫女就跟个没事人一样,还有心情看着自己主子跟人吵架。这个宫女不简单!背后指不定还有什么黑手呢!
被白筱悠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边的小宫女也终于有了察觉,转过来看了一眼,见白筱悠目光不善地看着自己,顿了一下,方又乖顺样子的低下头,那样子与周围的宫女太监们兢战的模样一般无二,要不是白筱悠之前看见她偷了小皇子出来又贼喊捉贼的来陷害自己,估计白筱悠也会把她当成一个胆怯的小宫女看待。
就在白筱悠研究小宫女的时候,皇后和容贵妃的“谈判”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你来我往争了不下十几回合,皇后也还是没把小皇子从容贵妃手里夺回来,于是气急之下也顾不得会不会刺激了容贵妃,出口就说道:
“容之月,你的儿子一出生就死了,都是你自己害死的!要不是你自己在后宫里专横跋扈,害了太多妃子,你会吃了堕胎的东西早产吗?你儿子是你自己害死的!”
“你胡说!我皇儿明明好好地在我怀里,你这个贱人休想骗走我的皇儿!我的孩子没有死!没有死……没有死……”容贵妃被皇后的话激得怒吼出来,死死地抱着怀里的孩子不放手,不停地说着胡话,可是脑子里却忽然浮现了自己早产那日稳婆为自己催生的画面,还有她痛苦了一天一夜才生下的一个死婴……
一想到稳婆颤抖着将死婴抱到自己面前的情景,容贵妃就越觉得头痛欲裂,人不住伸手抓住了自己的头发,口中压抑地嘶吼声越发厉害,抱着小皇子的手也不禁松了几分。
皇后见容贵妃受了刺激,手上有松动的迹象,怕拖延下去对自己的孩子不利,不敢再耽搁,趁着容贵妃还有没清醒,急忙扑了上去,趁机一把抢回了自己的孩子,然后又在对方回神前退回了原位。
沉浸在自己痛苦回忆里的容贵妃没有察觉到皇后的靠近,等到怀里突然空了才恍然回过神来,面目扭曲地想要扑上去抢回小皇子,那凶狠的眼神仿佛是要吃了皇后一般,但是刚奔过去还没靠近皇后,就被眼疾手快的几个宫人拦住了并死死地抓住了手脚,动弹不得。
容贵妃霎时红了眼睛,死命的挣扎起来:“放开本宫,你们这些狗奴才,都给本宫滚开!本宫要抢回本宫的皇儿!贺晚晴你这个贱人,你居然趁本宫不注意抢了本宫的皇儿,本宫要你不得好死!”
皇后抱着好不容易回到自己怀里的孩子,激动地热泪盈眶,一时间也没了心思理会容贵妃,任她在哪里鬼哭嚎叫却不加理睬。等看够了,心安下了,才抬眼看了看愈加狼狈的容贵妃。
“容之月,这本来就是本宫的儿子,你的孩子在你生产之日就死了,第三日就葬进了皇陵里的皇子墓,还是本宫看你可怜替你去求太后求来的,否则你的孩子就只能留个牌位而已!”
“贺晚晴你胡说,我的皇儿才没有死!我的皇儿还要当太子,怎么可能死了!你胡说!你就是看不得本宫比你得宠!”
“得宠?!容之月你真的已经疯了……”皇后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容贵妃,然后对周身的宫人道,“容贵妃疯病越加厉害了,从今日起就不要随意出这宫门了。你们都给本宫看好了,若再出去惹什么祸端,小心你们的脑袋!”
众宫人都急忙应声称是。
皇后见此,这才满意地点了头:“还不扶你们主子下去休息,没事就别出来乱晃了。怎么说都还是贵妃,出个什么长短就不好了。”
这么明显的软禁之意,众人就是再不会看事也明白了,当下不敢犹豫,急忙拖着不肯走的容贵妃离开了。容贵妃的尖锐的咒骂声,直到很远都还能传进众人的耳中,久久不散。
皇后着看着被拖走的容贵妃,冷冷一笑,现在知道了容之月才是当年害死她皇儿的凶手,自然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了她。她要让她生不如死,才能消她心头之恨!
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孩子,皇后的神色瞬间温柔起来,刚欲转身离去,抬眼就看见了一直在站在一边的白筱悠。于是眼神又冷了下来,冷哼了一声:“宛妃,你趁着奶娘带小皇子出去散步,竟然将本宫的小皇子拐到了疯癫的容贵妃手中,差点害了小皇子,竟然还有胆子站在这里!看来是之前本宫对你太客气了,才让你这般以下犯上,谋害皇嗣!”
听到皇后将这么一顶谋逆的帽子硬生生戴在她头上,白筱悠突然觉得好笑,这皇后真是越来越白痴了,以前还多少能看清一点是非,现在是根本不分是非了。人都道生个孩子傻三年,看来也是有一些道理的,看!人皇后自从生了孩子,不就更白痴了吗?
“皇后娘娘,臣妾可从未拐过小皇子,您这罪名无端压在臣妾头上,是否太过草率?”
“文兰说亲眼看见你的人将小皇子偷走,一路跟着到了这里不敢轻举妄动才急忙来给本宫报信,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额!”
“嗤!除了她还有别人看见没?还有她看见的是本宫身边的那个宫人去偷的小皇子?还有她若是看见了怎么不直接叫护卫出来阻拦,臣妾可不信皇子出宫门,周身还没个护卫跟随,更何况这还是皇上的第一个皇子,整个后宫之中有哪个人敢怠慢了?就是换成一般的皇子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让人抱走的。”
“再者,臣妾偷走小皇子做什么?就为了交给容贵妃?然后还傻愣愣地站在那里看容贵妃抱走,在等娘娘过来抓个现行,平被无故给自己添堵?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臣妾自认还不会做。”
“这……”皇后听这一番话下来,心里的气也沉淀了下来,也发觉这事情之中的蹊跷。白筱悠刚回宫还没几日没道理就急着对她的孩子下手,况且她身后也没有了娘家,就算有个风国宫主的身份,也到底不是真的公主,在云国也不会高贵到哪里去,就算以后有了一皇子也大多是封王封地,但是却很难有机会成为太子,毕竟血统在那里摆着。
想着,皇后的眉头轻皱起来,沉眼看着赶来给她报信的文兰,心底还是不太确定谁对谁错,毕竟文秀也是跟着伺候了她几年的宫女,平日里也都是尽心尽力的样子,自己对她也不薄,实在想不出她有什么背叛自己的理由。
见皇后犹豫了起来,文兰立刻警觉起来,两只手攥紧了衣袖绞在一起,唯唯诺诺地站出来,两眼欲落泪地对着皇后就跪了下来。
“皇后娘娘,文兰伺候了您五年,从来不敢怠慢一分,对小皇子也是打着十二万分的精神,生怕奶娘忙不过来,就每日里跟着,文兰从来不敢罔上欺主,请娘娘明鉴!今日奶娘听闻晒太阳对小皇子身体好,就是想带着小皇子到宫门外不远的小花园里晒晒太阳,可是不知怎么的就突然肚子疼要去如厕,只好暂时将小皇子托给了奴婢。可是小皇子还没在奴婢怀里呆多久,就突然有一个宫女从一旁跑过来抢走了小皇子。”
“奴婢急忙呼叫护卫过来,可是半天都没有答应,更没人过来,现在奴婢想想都觉得护卫是让人故意调走了。没办法之下,奴婢就只好自己追了上去。可那宫女跑得太快了,奴婢只隐约看见她的侧脸,倒是很像宛妃娘娘身边的芳莲姑姑。奴婢一路跟着那宫女跑到了凉亭,就见那宫女鬼祟地在凉亭旁晃悠,然后将小皇子放在了了,凉亭里就离开了。”
“奴婢本来想趁机将小皇子抱回来的,可是又看见那宫女走到半道又停了,再一看原来是遇见了宛妃娘娘,还在宛妃娘娘耳边说了几句话才离开,而宛妃娘娘则是向凉亭这边走过来,半途又停下了似是在等着什么。奴婢不敢轻举妄动,就只好先来回禀娘娘了。奴婢句句属实,请皇后娘娘明鉴!”
文秀说的声泪俱下,听得众人都一愣一愣的,让皇后也不禁对她减了一分猜疑,反而将怀疑的目光集中在了白筱悠身上。
听着文秀的话,在场人中,也唯有白筱悠自己还有一直随侍的卉嬷嬷露出了鄙夷的眼神,白筱悠更是看着文秀冷笑起来。
“小皇子不过一个多月,晒太阳用得着抱到宫外头?凤栖宫里晒不到么?可别是你故意诱导奶娘将小皇子抱出宫的,况且怎么就这么巧,奶娘就肚子疼,护卫还都不见了?本宫手上虽然有免死金牌,可没有能够调动宫中护卫的权利,本宫如何这么凑巧就排人去抢小皇子?况且你也只是说隐约看着像芳莲,你有何证据证明那就是芳莲?什么话都是你自己空口评说,你可还能找个人出来作证?!”
“不是奴婢诱着奶娘将小皇子抱出去的……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凑巧……奴婢也只是实话实说……”文秀听得白筱悠的话,顿时冷汗就冒了出来,见皇后看自己的眼神又带上了怀疑,忙抓着皇后的衣服下摆就哭道,“娘娘,奴婢真的没有一句谎话,请娘娘明察!”
皇后之前是因着孩子被偷又被容贵妃挟持吓坏了,现在冷静下来,也越发觉得文秀的说辞漏洞不少。能做皇后这个位子,她也不是瞎的,文秀有问题她也看出来了一些,但是这些漏洞却又没什么大问题,这让皇后也不知道她的话有几分真了。而且,白筱悠似乎也没有非要害她皇儿的动机,她身后是皇帝,怎么也不至于来害小皇子,到时候就是皇上也不会放过她。
这样一想皇后就对文秀的怀疑又多了一些,但是不好就这么武断的下定论,涉及到自己的皇儿,皇后决意要彻查,她的凤栖宫里绝对不能有随时能害小皇子的奴才,就是真的是白筱悠或者被人动的手脚,她也一样不会放过!
“好了,这件事情本宫自会查个水落石出,若真不是你,本宫也不会故意为难你。但是本宫有言在先,不管这次是谁将主意打到了小皇子身上,本宫都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皇后神色阴郁地在文秀和白筱悠身上扫了一眼,才抱着小皇子带着随侍嬷嬷走了。文秀见此也急忙谢恩,然后擦了眼泪跟上了皇后等人,走之前还偷摸看了白筱悠一眼,而后又恢复了低眉顺眼的样子。
这一切,白筱悠自然是看在了眼里,然后看着皇后和文秀的背影,露出了一抹灿笑,只是其中的冷意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种皇后谁都不信的结果在她的预料之内,她也没想过几句话就能将身上的嫌疑推个一干二净。不过,想将脏水泼到她身上可没这么容易就算了……
带着卉嬷嬷走出了容贵妃的宫里,白筱悠忽然顿住脚步:“卉嬷嬷,去查查那文秀,从进宫到现在,跟过什么人,与什么人交好,近半个月里接触过什么人,本宫都要事无巨细的知道!”
卉嬷嬷只微微一愣,就应声领命。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写着写着发现写不完了,于是今天接着补完,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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