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沾衣从刑部回来后,就在客栈换好了一身夜行衣。
随从看他面色严峻,紧张地问道:“大人,上次你穿着夜行衣出门时,还是去救侯府的三小姐,您这次又是去救谁?”
叶沾衣将自己的衣服拿过来递给他:“你今晚就穿上我的衣裳在客房里呆着,我没回来之前哪儿也不许去。”
随从一把薅住他的胳膊:“不行啊,大人,临出门前老爷特意嘱咐小的,要看好大人。”
“我这次也是去救人……”
“小的不信,殿下、陈大人都在牢里呢,侯府的小姐们也好好的,您……您不会是想劫狱吧?不行,小的不让您出去!”
“你再不起开就别怪我动手了!”
随从一听这话,一下站起来,顺便把袖子捋了捋:“那行,来吧。”
两人过了几招,叶沾衣赶紧收手:“我反悔了,不打。”
闹呢,这厮从小给他当陪练,跟他打这一架到天亮都分不出胜负。
“那您不许去了。”
“不去了,不去了。”说完叶沾衣将夜行衣脱了下来。
小厮满意地回去睡觉了。
……
好在他的小厮好骗,叶沾衣待他睡着之后,一掌打晕了他,又给他换上自己的衣服拖到自己的房间,摆在榻上让他继续睡。
他按照陈士杰说的,要去给王士斛点颜色瞧瞧。
王士斛这么大个权臣,府上竟然没几个中用的府丁把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殿下跟陈士杰都在刑部关着的原因,王士斛还真是高枕无忧,进丞相府如入无人之境。
他提前扔了把火油在他后院里柴堆上,估计这会儿都去救火了。
王士斛还在呼呼大睡。
他从没做过这种差事,本是来教训人的,可是人还在睡着。
是把他叫醒,还是怎么着?
他在椅子上坐了半天,见王士斛丝毫没有转醒的意思,只好拔了剑走到他床边。
他把剑架在王士斛脖子上,没反应。
“咳!”他重重咳嗽了一声,还是没反应。
他只好将剑使劲按了按,王士斛终于吃痛,惊叫一声坐了起来。
叶沾衣在蒙面巾背后冲他笑笑:“嘿嘿,你终于醒了?”
王士斛大为惊诧:“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叶沾衣把刀收回:“来提醒你一句:管好令嫒,不要在背后再搞小动作,否则……我还过来。”
王士斛刚要张嘴喊人,叶沾衣马上“嘘”了一声:“我倒不是怕你喊人,主要是你把府丁都喊进来看到你这么狼狈的样子,我保证明天满京城的人都会知道了,丞相你现在是武朝第一权臣啊,就不怕有损威名么?”
王士斛斜着眼看看他:“毓秀她每日好好都在家写字绣花,怎么惹到你了?”
“你自己细问一下你的宝贝女儿不就知道了?若再有下次,我进来的可不是王相的寝殿了,我会直接去后边绣房,亲自跟王小姐谈谈。”
王士斛其实是有些心虚的,毕竟之前王毓秀背着自己做了很多荒唐事。
他不甘地点头说道:“好,我问她便是,少侠还有其他事么?”
叶沾衣坐在榻上想了想:“好像没了,那我走了。”
他走到门边,突然想到陈士杰叮嘱他的一句话:“你只要去,就必须一把吓住他,让他一想到你不寒而栗,不然他会拼命反扑的。
林汝行笑着解释:“这个做法目前还不成熟,所以用的都是最好的原料,只想着让大家一眼就喜欢,确实造价是高了些,等后边我将这套流程弄熟练,再给大家做些物美价廉的出来。”
整整一个下午,包厢里热闹异常,下订的开开心心等着自己的首饰,没下订的觉得也没白来一趟。
等人散尽,林颂合累得不行,慢慢将首饰都卸下,归置好让丫鬟端给了林汝行。林汝行又将东西端回来:“今天三姐替我营业辛苦了,当初答应给你了嘛,怎么又要还给我?”
林颂合温婉一笑:“太贵了,我戴着新鲜过了也罢,还是将它卖出去吧。”
“咱这是孤品定制,三姐这款除非降价,否则卖不出的,第一个拥有它们的是你,所以最终还是要归你。”
林颂合想了想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当展品好了,放在铺子里最显眼的地方,能吸引到客户也算物尽其用。”
林汝行仍然坚持:“物尽其用,就是美物配美人。”
“等你以后赚了大银子,再给我做一套就是,好了,这些我不要,你快去放到柜子里。”
林汝行见跟她争执不下,也只好作罢。眼下她最要紧的事是赶紧将图样送去给工匠师傅,抓紧时间将客人们定制的首饰做出来。
今天只定金就收了不少,林汝行将小姐们给的银票和近日店内收入都归拢了一下,准备存到钱庄去。
尚掌柜赶紧又叫了铺里的一个打杂的跟上去,嘴里还不停唠叨:“东家真是心大,一个姑娘家怀里揣着这么多银票,竟然独自一人出门。”
林汝行走到半路,看见她铺子里的小厮:“你是?小勤是吧?来干嘛呢?”
被叫小勤的小厮回说:“尚掌柜说小姐一个人带这么多银票出门他不放心,特意拍我来跟着小姐。”
林汝行点点头,心里清楚老尚向来周到,然后继续低头赶路,突然撞到一人身上,林汝行抬头刚要告歉,发现被她撞到的人竟然是陈番起。
“是陈公子,不好意思了……”
陈番起连连说道:“哪里哪里,是在下没有看路才撞到了四小姐。”
“陈公子这是要去哪里?”
“无事,今天太学院休学,我在街上随便逛逛,四小姐呢?”
林汝行想起老尚的叮嘱,小声说道:“我去钱庄存钱。”
陈番起被她小心翼翼的样子逗笑了:“那在下随四小姐同去吧。”
林汝行见是大街上,不方便与他同行,就借口说:“不用劳烦陈公子,我随身带着小厮呢。”
谁知陈番起却毫不在意,自己先转过身向前走了。林汝行没办法,只能跟在后边。
陈番起特意站定,等她跟上来,林汝行又想尽办法能慢则慢,这给她难受的,总不能站在原地不动啊。
陈番起只好又走回去:“四小姐可是身体不适吗?”
林汝行嘴里说着没事儿,心里却道这人果然是个榆木脑袋。
只好跟他同行,但是林汝行刻意离他远远的,也不跟他说话。两人就这样一路来到钱庄,今日是集日,钱庄的人还挺多。
林汝行跟陈番起说道:“陈公子,我看这里要办事的人还很多,不如陈公子先去忙自己的事,我来到钱庄已经安全了,就不耽搁陈公子。”
“无妨,在下还是第一次来钱庄,左右无事,正好瞧瞧。”
林汝行也不再劝,正好铺子里有个伙计来问道:“这位小姐,请问你是来钱庄办什么事务的?”
“哦,我是来存银票的。”
“是这样,敢问小姐大概要存多少银票?”
林汝行警惕地了看了这人一眼,他立马解释说:“小姐勿要担心,我正是这钱庄的伙计,若是小姐存银过千两,那便是我们钱庄的贵客,可优先到这边包厢里办理。”
林汝行于是就跟随他去了一个包间,那人将银票一一查看过,然后又录在簿子上,让林汝行核实过又按了手印,林汝行将银票留着,将钱庄给她的银契小心纳入袖中。
陈番起在厅里略等了片刻就见林汝行自包间内出来,于是两人又一起出了门。
一路上,陈番起觉得林汝行面色凝重,忍不住问道:“四小姐可是有什么心事吗?”
林汝行突然问他:“陈公子是不是觉得没等我多久,我就出来了?”
陈番起想了想:“嗯,是很短时间四小姐就出来了,在下以为四小姐存银太多,会耽搁一段时间呢。”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林汝行茫然地摇摇头:“跟我之前存银的操办没什么不同,可我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陈番起提议:“牵扯银钱过多,在下觉得小姐还是再去柜上问问的好。”
林汝行没听他说完已经大步流星地往钱庄赶了。
进到钱庄,她左右打量里边的人群,想再找一找刚才那个伙计,可是越看心越慌,刚才那个收她银票的伙计,哪里还有影子?
“四小姐恐怕被骗了,若真是钱庄的伙计,怎会这么快就不见人了,之前我们过来时,他就在门侧候着的。”
林汝行慌张地又跑去刚才那个包间,屋内空无一人。
拽住一个铺子里的伙计,林汝行问道:“我这里有三千银票,去哪里存?”
那伙计生硬地回说:“去柜上存啊,没看见都排队呢?”
林汝行心里凉了半截,又不甘心继续问了一句:“方才有个伙计说,存银大户可以去那个包间单独去办。”
伙计朝包间看了一眼:“哎呀,那包间确实是我们东家跟大客户谈事才去的,但是存银还得到柜上。”
“那你们东家呢?”
“我就是个伙计,东家在哪儿我怎么知道。”说完急忙走开。
陈番起在旁边听了林汝行跟伙计的对话,立马奔了出去。
林汝行想先去跟掌柜说一声,奈何掌柜根本不听她说什么,只让她去排队。林汝行无法,只好在铺子里排队,心里却急得火烧火燎的。
陈番起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林汝行赶忙迎上去:“怎么样?”
“没、没看到,今天是集日,街上人山人海,那人只要脱掉钱庄伙计的马甲,随便换件衣服混入人群里,要找到太难了。”
林汝行握拳砸着掌心:“这可如何是好?”
“我在半路看到了祝大人和史大人,史大人的舅父是京兆尹裴琢,我已委托他差人去跟京兆尹打招呼了,若今天找不到那贼人,肯定还要四小姐亲自去报官。”
林汝行赶忙道谢:“今日的事真是麻烦陈公子了。”
陈番起擦了下头上的汗又问道:“我在街上时,好像看到四小姐带了一个家丁过来,可是这半天怎么没见他呢?”
林汝行也猛然想起来:她是带了个叫小勤的小厮来的,可是进了钱庄后,人多眼杂,她一直忽略了小勤,对啊,他人呢?
林汝行正四下张望着找小勤,柜里边的掌柜喊她:“这位姑娘,你有什么事要办?”
林汝行赶忙将事情说了一遍,还未说完,那掌柜就不耐烦地挥挥手:“银钱之事都是当面交易,姑娘你根本没来过柜上,却说我店内伙计收了你的银票,若人人都来跟我编故事坑银子,我们钱庄岂不是成了冤大头了?”
林汝行急得直跺脚:“我知道这事不怪掌柜,但是那人有钱庄的印章。”
说完递上她的银契,那掌柜的看过一眼,直接扔出来说道:“假的。”
“可是那人穿着你店里伙计的衣服,我跟他也是在你店内交易的,掌柜不能一句假话就将责任推脱干净吧?”
那掌柜的也说道:“今天店内忙碌,有人做件假衣裳穿着也不是难事,至于带你去包间,那间包间是我们东家招待客人的,平时门都未锁,肯定是那贼人趁人不备带你们进去的。”
林汝行分辩说:“道理不是这样的,人在你店内骗钱,还能随意进入你们东家的房间,贵庄怎可说一点责任都没有。”
后边排队的人开始催促:“你到底是存银还是取银,这半天怎么光顾说话?后边还有人等着呢。”
掌柜被催得着急,就说了一句:“那姑娘随意吧,我柜上太忙,还请姑娘不要耽搁我们的生意。”
林汝行气得大声斥道:“本姑娘怀疑你这钱庄跟贼人里应外合,骗我三千两银票,如今掌柜的你屡次推诿,可见心虚。”
由于她音量颇高,钱庄内的众人都听得秦楚,一时间大伙议论纷纷。
那掌柜急得不行:“臭丫头你少在这儿造谣,你以为凭张假银契就能坑我们钱庄的银子吗?”
林汝行干脆走到人群中间,大声将刚才的事又与众人说了一遍,果然铺子里顿时人散了大半。
钱庄掌柜的怒道:“来人,将这个丫头给我绑起来。”
陈番起站出来:“谁敢?”
掌柜见陈番起一副官家子弟做派,不敢过火,但是让伙计围住林汝行不给走。
林汝行说道:“放我离开,我要去报官,若是不敢让我去,就证明你们勾结骗子,骗我的银子。”
那掌柜也寸步不让:“你无凭无据就在我钱庄内说我们行骗,这事说不清楚,我们还要报官呢。”
“我开始找你商量,你说是我诓你,丝毫不听我解释,若你真是冤枉的,何必怕我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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