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谣》

第39章 空悲弱质斗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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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情,慌张成这样?”秋水微一惊,诧异地望着被绿袖扶进来的红藕,心里突如凉风过,冷冷地抖了一下,总觉一种说不清的不祥,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少爷……少爷出事情了!”红藕只觉身子发虚,如秋风飒飒扫落叶,人立在船弦,整个身子摇摇欲坠,却一把推开绿袖递过的茶水,说得急了,声音里打着好几个颤,牙齿咯咯地作响。

“什么?哥哥怎么了?”正此间,一阵大风卷过,震得窗外的树叶簌簌地乱响,秋水一阵头晕目眩,豁然站起,纵使她平日里修身养性,淡泊宁静,乍闻之下,心头还是一阵卷着一阵的慌。

“皇上……皇上说西北的军饷有问题,收了少爷的兵权,禁在兵部衙门里。老爷……老爷已经多日称病没有上朝了!”红藕见小姐脸色顿变了,胭脂托起的那点晕红彻底退去,脸上的白如僵尸猝死,碜得人心慌,回话更结巴了起来。

“皇上……皇上都派谁去查?”秋水背抵着窗子,死命攥住窗棱一角,“咯噔”一声,力用得急了,细长的指甲顿时折了大半去,断痕嵌进肉里,迅速涌出一粒殷红圆润的血珠子,深深地疼,梅花纹鹊枝窗棱上顿时留下几道月牙形的深深印记。www.laoyaoxs.org 老幺小说网

绿袖跟着主子这么些年,无论何事,见小姐总是淡然处之,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纵是荣华富贵,也如过眼烟云,一笑而过。从没见秋水这样失态,一时也怔了,见秋水吃痛,“啊”的一声清醒,忙冲上来握着秋水微抖的手,抽出腰间别的雪白缎帕裹上摁住。

“衡王和歧王两位爷管着兵部,会同吏部尚书花自方大人,一起审理西北军饷的案子。”红藕亦被一吓,本就跑得虚了,这一来更是跌跌撞撞,迟疑着说了,边哀哀切切地问:“小姐,我们可怎么办?”

秋水身子一晃,人已经跌坐了下来,落在适才坐着的鸳鸯锦凳上,只觉自己一刹那绵软如絮,面色苍白地呆望向窗外。

十月的风突然大了起来,斗大的风压得桂花树后的一架藏边蔷薇,羽状叶片不胜力,突突地抖动。当户程蔷薇,枝叶太葳蕤。不摇香已乱,无风花自飞。秋水想起当日和哥哥一起在相府咏蔷薇的甜,心里的苦又多了三分。

红藕和绿袖不敢惊扰,却听她出神地喃喃自语:该来的总是要来,冤有头,债有主。可是为什么,你要对他下手?你又怎么,能对他下手?

“娘娘。”碧纱厨外,掌事姑姑燕汐恭敬地行了个礼,不吭不卑地向内唤着。

“什么事?”绿袖担忧地望了望依旧出神的主子,只得勉强定了定神接口。

“奴婢回娘娘话,慈安殿的嫣容姑姑在外求见。”

“嫣容?让姑姑在大殿稍等片刻,我更衣之后便来。”秋水闻言,仿佛有人当头棒喝,醍醐灌顶,人顿时清醒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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