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佑四年十二月,皇后与两位皇子在祈福回程时遇袭,二皇子靖遇刺死亡,大皇子宁失踪。皇后被后面赶来的皇帝所救,闻的皇子身死,皇后悲痛不已,终日把自己困在景仁宫里不肯外出。
皇城景仁宫内,容儿正服侍着皇后用膳,听闻皇上驾到,容儿又急急地出门迎接,“容儿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王望舒眯着眼问道,“今日皇后怎么样了?”
容儿娇声道,“回皇上的话,皇后今日如同往日一般,没有精神,也吃不下东西。”王望舒沉吟道,“下去吧。”容儿福身便退了,诺大的景仁宫,内外居然都没有了侍卫与宫人,宛如一座冷宫。
王望舒来到内殿,果然看到苏梦寒依旧倚在榻上看着窗外的景色。他冷声说道,“皇后,朕今日再问你,宁儿究竟在何处?”
榻上的苏梦寒依旧不言不语,王望舒气的一把摔碎了桌上的膳食,“你还要胡闹多久!宁儿被赤栩抱走,绝对是受了你的意,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苏梦寒冷冷地说道,“连蜀地都被你翻了个底朝天,我还能把他们藏到哪里,哦,对了,还未恭喜皇上,终于收回了望舒门,揪出了羽林军叛徒,只不过,你竟让黄蓉蓉逃走了,真是大失所望。”
王望舒如今脸上尽是皇者气息,他对一切早已心有成竹。“黄家朕已经抄了,至于这父子三人还未找到,这小多自作聪明,朕去极乐山庄游玩一趟才发现白家的金吾卫还是挺好用的。”
苏梦寒终于回过头来,“皇上深谋远虑,我真是佩服,只不过,白家以为自己盛宠,却不知死期已临,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王望舒的脸色缓和了下来,“朕知道你在怨,怨朕没有提前知会你一声,让你身陷险境,不过跟随的队伍里也有许多高手也是朕的人,靖儿一事,朕也是始料未及。”若不是苏梦寒悲伤过度差点把银针逼出了体内,王望舒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靖儿是真的死了,未雨绸缪一贯是她的做法,她不可能会让两个孩子出事才对。
苏梦寒的脸终于有了一丝哀伤,“是啊,你越来越像我了,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王望舒,你学的,真是好。”苏梦寒利用过王望舒无数次,王望舒只利用了她这一次罢了,她有什么可怨的,王望舒终于长出了一颗帝王之心,她该欢喜才对啊。
王望舒的脸也有了些动容,他有些懊悔地说道,“你告诉我吧,宁儿究竟在何处,现在一切都好了,我会让宁儿当上太子,继承我们的江山,至于后宫的这些女人,你不想要伤脑筋,我也可以把她们都遣走了,这样你满意了吗?”
“遣走她们?让她们回去再嫁人吗?她们是嫁过皇帝的女人,柔嫔也临近生产了,你让她们到哪里去?”苏梦寒听够了王望舒这样不负责任的废话了。
这边厢的王望舒长吁了一口气道,“那你想让我如何才让宁儿回来?你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的,我已经失去了靖儿,绝不能再让宁儿离开!”
苏梦寒嗤笑道,“大皇子死的时候,你为什么好像一点也不难过的样子,柔嫔也快生了,说不定也是位皇子,就算不是,你还年轻力壮,想生多少个皇子没有啊。”
王望舒的隐忍似乎到了极点,他怒吼着把苏梦寒压到了床上,“是啊,我还这么年轻,皇后也还这么年轻,那我们就再生几个孩子吧。”苏梦寒的银针已经被再次牢牢地封印在了体内,她根本使不出魔神功,又如何敌得过盛气凌人的王望舒呢?
再次醒来已然是天黑了,殿内昏暗不明,苏梦寒只觉浑身冰冷无比。容儿进来服侍,发现皇后身边遍布着红红的伤痕,没想到皇上居然是这般热情如火之人,心中不免又升出了不少旖旎的幻想。
“给本宫倒水,本宫要沐浴。”容儿的表情全数落入了苏梦寒的眼里,这个女人,还真是不安于室啊。
景仁宫已经不剩什么宫人了,两个负责烧水,容儿跟另外一个小宫女负责提桶。三桶过后,容儿越发郁闷,她长得这么好看,凭什么不能做主子,还得给人家倒水,好歹现在自己也算个姑姑吧,跟着皇后还真是一点油水也捞不到。不过皇上会经常来,他应该记住自己了吧,自己要等一个让他惊艳的机会。
好不容易把水提完了,容儿累的气喘吁吁,苏梦寒让她服侍自己沐浴,容儿的脸此刻已经挂不住了。“容儿,你的家乡在哪里?”苏梦寒闭目养神着。
容儿恭敬地答道,“回娘娘,在良州。”
苏梦寒道,“良州啊,好似还挺荒芜的,怎么会养出你这样水灵的人。”
容儿腼腆地笑道,“娘娘莫要取笑奴婢,良州是挺荒凉的,不过奴婢早早地被卖到了金陵的大户人家做婢女,不过那家人后来家道中落,奴婢就自卖进宫了。”
苏梦寒似恍然大悟道,“哦,是这样,容儿,你看本宫身边可用之人已经所剩无几了,皇上又...本宫有个请求,还望你考虑一下。”
容儿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动着,皇后难道是要让自己接近皇上?是了,她失宠已久,是需要有个助力能在皇上面前说的话的,“娘娘吩咐,容儿必定能办好。”
苏梦寒满意地摸了摸她的头在她耳边耳语道,“容儿,你是不是喜欢皇上,若是喜欢,大可以告诉本宫,此事,本宫也是可以帮到你的,只能说,我们互相帮忙。”
容儿羞的满脸通红,“娘娘,娘娘有事,容儿必定全力以赴。”
苏梦寒沐浴完后坐到了书桌前写了一封信交给了容儿,“容儿,把这信送去咸阳殿给皇上,皇上自会好好地疼爱你的。”苏梦寒怜爱地抚摸着容儿的发饰,“你看,本宫这支点翠簪子也给你戴上,恩,有个主子的模样了,去吧。”
容儿满心欢喜地去了咸阳殿,她趾高气扬地跟刘寿说自己是替皇后来送信的,必须要亲自面见皇上。刘寿看着她头上的簪子也不敢再多加阻拦,只得亲自去禀了皇上才把人请了进去。
一进门王望舒就瞧见了容儿头上的点翠簪子,他皱着眉头问道,“皇后要你带什么信给朕,呈上来吧。”容儿跪在地上双手把信捧给了刘寿,她不止戴了簪子,还化了一个娇艳无比的妆容,务求一击即中。
王望舒打开了信件一看有些失笑,他的脸色越来越冷峻,仿佛冰霜一般问向容儿,“这信上所说之人是你?”
容儿娇声笑道,“皇后的信,奴婢没有瞧过,皇后只让奴婢亲自呈给皇上,还赐了奴婢这点翠簪子,望,望皇上垂怜。”
王望舒看着信件上的几个大字有些失神,这后宫暂时交于了太后管理,这皇后身边的奴婢也查过算干净才让她去伺候的,没想到却是个背主的东西。
“刘寿,你的干儿子府上是不是还缺个奴婢啊,这...这奴婢就赐给他了,既然赐给了他,就是他的奴婢了,生死不论,不用来回朕。”这刘寿的干儿子癖好独特,府里的几个奴婢都被搞得生不如死,这在宫里也是人人皆知的。
容儿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被两个太监架着就走了,嘴里还失声喊道,“皇上,皇上,奴婢做错了什么,皇上....”
王望舒冷着脸把信件烧成了灰烬,“太后,是真的年事已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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