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萧靖宇笑得十分畅快,爱妻的由衷赞美,一时让他志得意满,只觉夫复何求。
两人离开广场,在少人的地方,肩相接手相牵,在甜蜜中回到百花精舍。
不过,在于素馨的要求下,萧靖宇没有对夫人动手动脚,而是一人占据一方床头,静心修炼。
今日金烟客之事还是给了于素馨很大刺激,身为女子,被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那样批评,差一点就是一生都沾染上一那个洗不去的污点,成为一生之耻辱,那几乎是在道德上被置于死地。
若非夫君出手力挽狂澜,于素馨都不也想像自己今后的下场会是多么悲惨。
可如果她也有夫君那样超绝的武功,有人如此辱她,她便能凭手中剑为自己讨回公道。
这世道,还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拥有真理。
于素馨在大悲大喜中想明白这个道理,便一刻都不想在虚度,她要刻苦努力修炼剑法,就算不能达到夫君的高度,也绝不能让自己带累他的前进脚步。
于素馨在萧靖宇微垂双帘入静之后,悄悄睁开眼睛,用温柔如水的目光,仔仔细细地瞧了好一会儿,方才真正收心修炼起内功。
精舍一片寂静。
自从修炼《仙剑术》始,萧靖宇在这奇功上的进步几乎是一天一个模样,速度飞快。
《仙剑术》第一层驭剑,要求人剑一体,运剑时如臂使指,圆转如意,剑随心发。
这是萧靖宇本身已有的成就,修炼时不过把行气路线换成第一层的功法,稍微熟练之后,境界立得。
第二层无剑,要求修剑者分别领悟举重若轻,举轻若重,大巧若拙,返朴归真四小玄机。
萧靖宇在剑术上并无这个成就,但在一层天时便先天大成的他却在拳掌上有类似体会。
所以,仍然只是将体会和思路变化到剑法上,再实修一段时间,萧靖宇又轻松将这个境界获得。
同时让他小有惊喜的是,第二层无剑境界,持剑运功时,剑身青气缠绕,嗡嗡鸣响,剑尖有寸长气芒吞吐。
这是剑气,凡俗武功的至高境界之一,隔空伤人,无坚不摧,能使出剑气者,基本上在元界已可横着走了,若给人知晓,他必被人尊为一代武林宗师。
《仙剑术》最前两重境界,几乎没花多少时间便在萧靖宇宇身上重现了,对这种现象,他思考之余找出两点原因,一是他自己厚积薄发,二是仙法神奇,化繁为简,只要达到那种境界,相应的实修便一路高歌,没有半点阻碍。
反之,如果境界不到,实修就难以寸进。而实修不能进步,修剑者也就没机会领悟下一步的境界。
换言之,《仙剑术》的修炼,要心境与实修相和,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萧靖宇的想法在修炼第三层境界御剑时,得到证明。
御剑境的第一个要求是剑气勃发。
此时剑气应不再是剑尖之上那寸许长的气芒,而是一股弥漫于身周磅礴宏大的剑气,且意与气合,意至气至。
这时剑气不仅能伤敌,还能护身。
当剑修能做到这一步时,再进一步,领悟剑与身合的玄机,就能御剑飞跃,百丈之内,再无抗手。
萧靖宇就卡在这一步,培元境本身就是培育元气的时期,正说明真元积蓄还未到十足充盈的境界,因此由真元化成的剑气自然也称不上雄浑无边,无法气裹周身。
于是,萧靖宇也就只有老老实实地积蓄真元了,不过他有预感,那种剑气自然弥漫身周的时刻,离自己已经越来越近了,也许半月,也许一月,他就能初步达到那个程度。
无声修炼中,萧靖宇鼻端渐渐现出两条若隐若现的“白蛇”忽进忽出。
这“白蛇”实际上是两道气流,只是颜色纯净到极致,尽管目前还不够清晰,但如果有人注目于此,就必然会感觉到眼睛刺痛,并且流泪。
这是《仙剑术》打好基础的表现,那两道气流,实际上是肺金之气显化。
剑仙之道,除非高明到超脱五行直指两仪甚至太极的仙人成法,否则全部都是从五行中先天金气起手。
西方金气性锋锐,主杀伐,正是剑修之道的最好载体。
《仙剑术》也是如此,其采肺脏中一缕先天金气,炼化而成剑基,久久积蓄纯化,与性灵相和。
之后再寻一材质做工上乘的宝剑,最好是神兵利器一流,便可通过具有灵性的先天肺金之气,与后天金器物性相互呼应转化,久而久之,将后天金器的物性与自身金气灵性炼化一体,一柄真正属于剑修的飞剑便铸成了,而全身真元也会自然转化成剑元。
这便是《仙剑术》第四层,通灵境,且到达这个境界,才算真正入了剑修之道的大门。
以萧靖宇现在的功力,想要达到第四层通灵境,估摸着要到培元境中期才有可能,那之前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练功不计时间,于素馨所修内功《梅花真气》运转完三十六个周天,再睁开眼睛时,往窗外一望,发现已经是正午时刻了。
于素馨见夫君仍然沉心于修炼中,便轻轻起身,往舍外走去。外面有长白剑派留下服侍的仆侍,她打算让他们去准备些可口饭菜,等饭菜送来,萧靖宇应该差不多也醒了,两人正好一起用饭。
待于素馨回到屋里,萧靖宇已然睁开了眼睛,正微笑着瞧着她。
“夫君什么时候出定的?”于素馨挨着萧靖宇坐下,问道。
“就在刚才你起身时。”
“是妾身打扰夫君了。”于素馨不好意思地说。
“哪有,功行恰到好处,正好那时出定。”萧靖宇连忙解释,素馨现在一颗心完全挂在他身上,那怕一点点不对,都会引起她的忧虑和伤心,所以他实不想爱妻存有任何一点心结。
“夫君的剑术修炼到什么境界了?”于素馨感觉到了夫君的细心,感动之余,主动把话头往别的地方领。
因为身外外人之地,怕走露有关仙法的消息,夫妻二人来之前,于素馨就已想好对策,凡谈到《仙剑术》的问题时,两都略去仙字,只说剑术,此时就是此意。
萧靖宇耸耸肩,摇头叹道:“来之前如何,现在仍是一样。看来要在第三境困一段时间了。”
接着他话风一转,笑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已隐隐触摸到更进一步的门槛,想来欠缺的只是积累了。”
于素馨心里有了底,这个话题便就此打住,转而又提起盟议中明天的安排。
“夫君,明天就是盟内宗派座次排列之争,是夫君你上台,还是妾身上台?”
萧靖宇想了想,问于素馨道:“咱们昔日于长白联盟有所求吗?”
于素馨一愣,思索片刻,摇摇头,“有所求,却无所得。”
萧靖宇一笑,又问:“那现在,我们于长白联盟有所求吗?”
于素馨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红唇翕张几次,却总说不出她现在到底想从联盟得到些什么。
名望?钱财?势力范围?长老之位?甚至盟主之位?
好像很多,可但凡列出来的,自家夫君好像都完全有能力取来。
然而,真的取来这些,夫君和玉女剑派除了担负责任,又有多少好处呢?
不对,似乎反而有诸多坏处。
于素馨作过三年掌门,虽然近日已习惯于依赖丈夫坚强的臂膀,但从前思考处事的方法,仍没忘却,所以没花多长时间,她已想明白了夫君的问题。
于素馨从男人怀中起来,看着夫君带着笑意的眼神,有些惭愧地摇了摇头。
萧靖宇点了下她的琼鼻,调笑道:“对啦,就是这样,我们玉女剑派,对长白联盟根本无所求。既无所求,又为何要去争呢?”
“那夫君明天又不参加盟议?”
萧靖宇摆手否定夫人的想法,“去还是要去的,剑派目前实力未足,不好特立独行惹人注目,所以继续留在联盟里仍有必要。再说,我们不去争别人的,别人却不一定会放过属于我们的。总要去露一手,震慑人心。”
于素馨闻言娇笑:“夫君今天在台上威风不可一世,明天怎么还有人敢自来找死。”
萧靖宇听到这话,眼神瞬间深邃起来,从口中说出的话,也带着一股极其浓重复杂的情绪。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萧靖宇轻抚着夫人漆黑亮泽的秀发,“人的贪欲无穷无尽,如有一倍之利,人就敢视国法如无物;两倍之利,杀头都不再可怕;三倍之利,人更是敢于赌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嘿!”萧靖宇突然冷笑一声,“夫人明白且看着吧,若是明天没有人谋算我们的利益,那才真是咄咄怪事呢!”
于素馨伏在萧靖宇怀中,仰首瞧着夫君,目光着落在男人的面庞上,那素净脸面上偶尔泛起的一丝恨意,让她无比心惊,心痛。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看来举世无双的丈夫,在他心底的最深处,似乎也埋有难言的苦痛。
“夫君。”于素馨心疼起来,她轻轻念着夫君,紧紧拢住他,往自己的温柔里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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