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墨,对不起。】
【厉沅沅,祝你好。】
神雕侠侣系统一一对两人道别,在乌有国的岁月不过半日都不到,可偏偏要这个时候消失。
它自己不想也无奈,说出去的话就和泼出去的水一样,收不回也接不住。
“什么意思?”厉沅沅自然是读不懂神雕侠侣系统背后的意思,只是不知为什么闭了眼睛,脑子里想的都是白非墨的音容笑貌。
白非墨懂了,它在做告别,也在慢慢带走一些东西。
“你,当真不再出现?”
【我说过的话,你不该有怀疑的。】
“她回去后,不会有生命危险吧?”白非墨还是不相信神雕侠侣系统肯打破底线,违背天下之大不Wei,也要还给宿主一份健康体魄。
【身体大可放心。不过,我可不能保证有没有其他人的追杀。】
神雕侠侣系统并不珍惜和厉沅沅同体的日子,那样心惊肉跳的生活,绝对不是它想要的。
虽然明显离开厉沅沅,更不像是它心中所求。
但是,谁叫白非墨对赌的时候,它抱着十二万的决心,她一定做不到。
却硬生生被“孽缘”截了胡。
“其他……”白非墨发现遗漏了一个很重要的人物,无烟城城主习冠,还有身边的无数黑衣蒙面人,个个身手了得,灵力超群。
况且,他是照着流珩给的地图走的秘道,不言而喻,习冠也一定知道这条路。
一旦被习冠发现了,白非墨很确定自己现在的实力,被捏碎的概率有九成。
到时候别说保护厉沅沅,怕是自己这条小命什么时候丢的都不知道。
【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在这儿了。】
神雕侠侣系统很喜欢和白非墨像个男人似的作告别,没有什么泪眼婆娑,只有属于男人的方式。
“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白非墨也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大致梳理了一下它的交代,确实还漏了不少细节。
显然,就是漏下的这些细节,白非墨就根本不可能连在一起推敲。
【再见,再也不见。】
白非墨眼睁睁看着一个大活人,顶着索隆的脸,在原地自燃,烧起的浓烟,快赶上他烧菜那会儿,眨眼连同整个屋子一起,他们已经离开了东十三区。
这就回来了?
白非墨还是在结界中,睡着的厉沅沅尤为迷人。
他伸手轻叹鼻息,均匀的呼吸,想来是真的没事了。
“呼……”
白非墨难得地的放松了许多,呆呆地看着厉沅沅,这么好看的女子,到底该准备个什么样子的婚宴呢。
“阿墨!”
厉沅沅刚从梦中惊醒,喊的就是这个名字。
关于东十三区的事情,她也就只记得一个叫“阿墨”的人,曾亲自下厨做了一顿可口的晚饭。
然而,重新回到乌有国的白非墨,很鬼使神差地忘记了。
厉沅沅也只记得一个背影,还很模糊,看不清轮廓和身材。
“沅沅?”白非墨轻声喊了她,厉沅沅手指微动。
“沅沅,起来了,城门要关了。”
城门?
该不会是通往天堂的大门吧,厉沅沅赶紧原地跳了起来。
“等等我,给我三分钟,马上到达战场。”厉沅沅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一睁眼对“城门”特别敏感,总以为有一扇门通往地狱。
地狱是有恶鬼的。
她很害怕。
厉沅沅坏事多少也做过不少,唯独都是败由太子的旗号,这才能在子虚国横着走。
“沅沅,你差点……死了。”白非墨很是丧气,或是说装作特别没精神的样子,只因为厉沅沅醒来后都不看自己一眼。
好歹作为她身边的唯一活物,她究竟怎么做到目不斜视,心里还记挂着其他人。
这醋劲儿来得强烈,一时间还散不开。
“死了?”厉沅沅脑袋忽然疼的厉害,许多无关紧要的、缺失的许多记忆,都像潮水一样,顷刻涌入心头。
无烟城是什么—原主的外祖家。
流珩又是谁?
—原主的亲身父亲,因为母亲畏于族规,在外面生下后就交给了挚友。
那习姬呢,似乎这个美貌惊人的女子,在厉沅沅的回忆中,片段甚为稀少。
“白非墨,我爹娘呢?”
厉沅沅十分痛苦的样子,被这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记忆,灌输得浑身无力。
到底是多么苦大仇深,又到底是什么难言之隐,居然可以让一个年逾古稀的老头子,对亲生女儿不管不问二十多年。
毕竟,是习姬自己说的。
“死了。”
白非墨每次说一个“死”字,一颗心上就默默被划了道口子。
尤其是厉沅沅的亲人,即使她看似没心没肺。
但她对父母的思念,白非墨并不是不清楚,这就像他最好的灵宠似的。
世上没有什么替代品,他就是要逆羽霞。
正如厉沅沅一样,她也只要亲生父母。
当然有一小部分原因,一个微弱的*,便是厉家明的犀利言辞。
加上商家这个毒瘤,厉沅沅觉得更没必要去回味、去感恩养大自己的相国大人。
“怎么死的?”
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白非墨对习姬的死讯还是略知内情,可对流珩就不清楚了。
他只是偶尔听到,有人提起无烟城灵起族族长被谋害,灵起族抓个紧找到最合适的接班人。
厉沅沅本来是毛遂自荐的,哪里晓得被驳回的速度更要超乎想象。
“天堑变。”白非墨不得不拾起最难为情的理由,把一切不好解释的、不能解释的,不想解释的,都推到桃花岛那两个鬼地方。
一个是天堑变,而另一个则是凉月榭。
鉴于厉沅沅对凉月榭较为熟悉,白非墨果断选择了前者。
天堑变本来就是个有去无回的牢笼,只有最强的人可以随意进出,当然还有清辉夜凝认可的。
“她去那里做什么?”厉沅沅记得自己也进去了,但最后好像是白非墨拿什么东西打破了那个世界。
“为了救你。”
白非墨终于说了句实话,确实为了厉沅沅,习姬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缓缓压下了这桩旧事。
“怎么说?有你在,还有人打我主意?”
厉沅沅对白非墨的青睐,还是一如既往的笃定。
“有啊,就是我。”白非墨毫不掩饰当时的不满,谁叫她的目光一直看着封尘和索隆,谁叫他过了许多年还等不来她的回应。
白非墨急了,习姬更着急。
才从水下解封,立马就追到天堑变讨个说法了。
哪里晓得清辉夜凝拿到的时候,是他的另一副精魄干的好事儿。
就这么不出意外地打碎了天堑变。
连着白鹤都好几天不敢睡觉,生怕第二天看不到太阳了。
“你……杀了我娘?”
厉沅沅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这个爱她如命的男人,居然也可以心狠如麻,她好像不认识了。www.九九^九)xs(.co^m
“是个意外,你能原谅我么?”
他和她只有十年了,白非墨不想再拿谎言去换取这些欢愉。
偷来的快乐,早晚有一天会变成噩梦。
那倒不如,从交底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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