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三组组长马松的情况：队员们排查了贵州省内的惯犯和近几年曾经流串到贵州来做过案的人，尤其是近期刑满释放人员，列出了四个可疑人物：王直，33岁，修文县人，身材高大，因抢劫伤人被判刑4年，今年年初才从监狱出来。莫家强，29岁，贵阳市人，凶狠毒辣，据说他身上有枪。沈宏，28岁，花溪人，曾坐过牢，据说也有枪。姚万福，28岁，贵阳市人，多次抢劫伤人，今年四月才从牢里出来。

这四个人近期都显得比较阔绰，花钱大手，经常出入高档歌厅酒吧。经深入调查，这四人不具备张万春案的作案条件。但队员们也不是一无所获，在关注这四人的过程中，将持枪伤人的莫家强及其同伙抓获，缴获仿六四式手枪一把；还破获了姚万福前不久才做的一起小案子，把刚出来还没几个月的姚万福又送了进去。

遗憾的是，这种方法不适合于搜捕霍刚。后来队员们也感到，杀张万春的人很有心计，而这几个人相对来说头脑简单些，就算让他们去杀张万春也很难做得这么漂亮，不留痕迹。

第四组的情况很简单，经子弹比对，在全国也没有发现有人曾经或再用过这把枪。但是队员们一直留意着这把枪，如有情况，会有人通知他们。霍刚不必担心，这把枪最多查到夏泽海身上，搞不好夏泽海还要莫名其妙惹祸上身。

贵阳警方查了很久，始终无法破案，张万春案就成了一起悬案。不是警方无能，而是霍刚相当高明，就算警方抓到了开赌场的人，赌场这么多赌客，不可能把每个赌客都找到，而且也没人真正认识霍刚，没办法把案子联系到他身上，何况也找不到霍刚的人了。

霍刚回重庆后，安安稳稳过了两个月，把借家里的钱还了，还给了家里五千元，作为将来霍爽读大学用，老两口都很高兴。霍刚再买了一辆富康车，他给家人说是公司买的，拿给他开，主要是为联系业务方便。霍刚在贵阳时深切感觉到，自己有辆车确实要方便得多，租车即不划算，也不安全。

霍刚在休养期间，已圈定了下一个目标地——成都。

过了国庆节，霍刚动身了。家人以为他又去云南跑业务了，以后他们会发现霍刚经常在外地呆很长时间。他开车到了成都，在九眼桥附近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这次他化名为“许平”。他一边开车熟悉成都地形，一边与成都的黑道人物混在一起，一边寻找合适目标。霍刚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先熟悉当地环境，他看过《八路军129师征战记实》，记得刘伯承要求他的部下必须熟悉地形，刘伯承说：“五行不定，输得干干净净。”

一天下午，霍刚开车乱逛，经过双流牧马山高尔夫球场，正好一辆白色宝马730开出来，霍刚心中一动，跟了上去。途中霍刚曾有意超过宝马，超车时瞅了瞅宝马里的情况，里面坐了两个中年男人，一个司机，穿得很休闲，后排坐了一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霍刚估计开车的是专职司机。

宝马开到离海关不远的地方停了，后排上的人下来了，霍刚减慢车速从宝马边开过，见司机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直向下车的人挥手，下车的人只是微微一笑象征性地挥了一下手。宝马车开走了，霍刚仍跟着宝马，但他最后还是回头瞥见了下车的人昂首走进了海关大楼。看来原先估计错了，开车的才是老板，不知请的哪位海关官员去消遣了。***，这些政府官员真是享福啊！打高尔夫不用自己花钱，还有人开着宝马接送。看老子什么时候敲这些***当官的一笔，说不定他们还不敢声张。

想归想，霍刚暂时还不愿去动政府官员。宝马开到冠城广场进了停车场。冠城广场是高档写字楼，司机肯定是到里面哪个公司去了。霍刚把车拐到另一条街道上，停在路边，在停车场门口看不到霍刚的车，他不想宝马车的司机怀疑有人跟踪。

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霍刚买了一份报纸，坐在斜对面的咖啡馆，点了一杯咖啡，一份蛋糕，悠闲地耗着时间。还好，没让他等太长时间，宝马就出来了，时间是五点四十。霍刚没有再开车跟踪，他今天等宝马出来的目的只是为了看看这人什么时候下班。

后来，霍刚跟踪了这人一个多月，打听到他叫史亚军，顺鑫外贸公司的老板，难怪要巴结海关的人。史亚军家住在成都花园别墅，但他在外面包了个二奶，在光华馨地小区买了套房子，金屋藏娇，这个二奶还给他生了个儿子，大约只有两岁。

史亚军长得又矮还有点丑，但别人有钱呀，可以包这么年轻漂亮的妹儿，二奶比史亚军长得还高，可惜生的孩子长得像史亚军。霍刚见过史亚军老婆，长相很一般，想必是史亚军发迹以前娶的，霍刚不由怪他结婚结早了，不过转念一想，就算史亚军找了个漂亮老婆，也难保他在外面不乱来，他这么有钱，他不去招惹女人，自有女人会来招惹他。霍刚发现史亚军与他老婆好像没有孩子，史亚军找二奶生一个也许是为了弥补缺憾吧。

史亚军每周有三天在二奶处过夜，时间不是很固定，但他每周六下午都要去二奶那里，一般要待到周日下午才离去或者带母子两人出去玩周日晚上才把他们送回来。史亚军经常住在外面，他老婆不可能不知道他有名堂，但表面上看起来史亚军和他老婆关系还不错。这就叫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也许是史亚军不想太过招摇，二奶住的光华馨地只是普通小区，这里谈不上什么警卫，有几个出口，进出自由，很好，霍刚想。楼总共十二层高，他们住在顶楼十一层跃十二层。霍刚为搞清楚他们住在哪层楼，一天与二奶同乘电梯上楼，霍刚朝二奶一个微笑，还摸了摸二奶抱的小孩，二奶见这么一个帅小伙，芳心一颤，也不知是礼节性还是挑逗性地还了霍刚一笑，弄得霍刚心头痒痒的。霍刚看到二奶按了十一楼，自己便按了十楼的按钮。霍刚在十楼下了后，急忙跑上十一楼，从楼梯口悄悄看到了二奶打开了11—2的门。

霍刚观察了这么长时间，觉得要抢史亚军，其它地方没有太好的机会，要抢就在他二奶家抢，时间就在周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