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细致叙述吴淑娟在采集鬼魂怨气过程中遇见的那些人与事,这主要是为了不冲淡小说中女主角孤身与恶魔斗争的主题,因此暂且将旅行途中的一些细枝末节省略若干。
因为灵玉说的那些五十座以上成堆的野坟,没有人管理,残破不堪,荒草丛生,也许荒凉得被岁月和风沙所吞噬,只剩下凋零的草木和石头,一般都是在东南西北相隔较远而且比较偏僻的地方,根本不好寻找与辨认,吴淑娟只能搭乘便车而去,边走边问。
吴淑娟行走在路上,就像唐僧西天取经那样,什么妖魔鬼怪都可能遇见得到。唐僧还有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白龙马陪伴,而吴淑娟却是孤独一个人。她虽较少遇见妖魔鬼怪,但遇见的人、遇见的事,却是有陷阱、有阻碍、有刁难……。
这其中,有心存善意、不欺不负的好人,也有卑鄙无耻、无所不用其极的坏人……好人比如帮她指路的、给她吃喝的,坏人比如歹徒抢包的、色鬼对她性骚扰的。
她这趟旅行接触的,全都是为了生活辛苦奔波的普通民众,是没有特殊背景地位、无论好事坏事都要去承受的老百姓,是简单饭菜也能吃出幸福滋味的平凡人。
从这些人身上,她感受到了或古道热肠或世态炎凉,既有人情似纸张张薄真心难觅,也有善良心地,热情相助,她深切地知道一个人的怨气是如何产生的,在旅途中增长了她的见识,使她慢慢变得成熟起来。
总而言之,历经数月崎岖坎坷,这趟路程像布满荆棘的丛林,每走一步都使她疼得龇牙咧嘴,大多数的时候是别人的白眼尝得多。不过,令她欣慰的是,虽然吃苦受累,但终于还是按照灵玉师父的要求,将怨气采集到足够使佛珠强大的程度。
当吴淑娟带着这颗充满鬼魂怨气的佛珠再次面对张小豹之时,吴淑娟对着佛珠高声大吼:“我是吴淑娟,请佛珠给我力量吧!”她将右手握着拳头高高举起,右手腕上的佛珠,顿时闪亮发光,珠声响彻洞中。
只见一股股黑色烟气,从张小豹的头顶上冒出来,黑烟滚滚,遮天蔽日,犹如一条条来自地狱深处的黑龙,仿佛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兽,好像一团团邪恶的乌云,全都被轻绕她腕间每颗都蕴含禅意的佛珠所吸收。
“啊……啊……”张小豹头疼痛欲裂开,脑壳仿佛缩小,好像脑髓被抽空了一般。他捧着额头,脸上表情痛苦万分,沉溺在无尽的痛楚之中。这一下他失去了众鬼魂怨气的相助,力量比原来小了许多,似乎变得渺小而单薄。
但张小豹毕竟经过多年磨练,基础底子原来并不差,仍然保持原有的力量与镇定,手持一把开山利斧,向吴淑娟砍来。
吴淑娟真气贯注全身,健步如飞,带着冷酷的笑容,上前迎敌,手中剑上下翻飞,内功臻化于形,搅起阵阵闪着寒光的剑气。
与吴淑娟体内强盛的真气相比,张小豹力量实在是太微弱。几个回合下来,他几乎丧失斗志。他曾以为坚不可摧的法术,却在转瞬间轰然崩塌。他在她面前虽然个子高大,但是不堪一击,就像豆腐块那样差点被切割,幸好他躲闪得快速。
面对张小豹此时处于弱势的境地,吴淑娟大喝一声,给他一个怎么死法的机会:“张小豹,你这个畜生,事到如今,不要做无妄的抵抗,赶快举起手,乖乖投降。这样,我还可以饶你个全尸。不然,叫你尸体横飞!”
“哈哈哈,老子就不投降,即使我死了,我的鬼魂也要紧紧缠住你一辈子,使你一辈子都不得安身。不信,你可以试一试!”张小豹大笑。他像一头被逼进死角的野兽,想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吴淑娟避开张小豹回光返照的猛扑架势,唤出真气连续出了几招剑术,剑剑寒气逼人,都不花哨,直逼张小豹的要害部位。在强盛真气的支撑下,吴淑娟砍出的每一剑都重如千钧,张小豹挡得虎口生疼,全身发软,冷汗直冒。
“呼呼呼!”张小豹耳边一阵风响,只听得吴淑娟又是一剑刺过来。
张小豹用力抵挡。斧剑相交,他忽然觉察出异样。他变得轻轻飘飘的,顿时失去了任何力量,整个人都显得精疲力竭、形容憔悴。
原来,这是吴淑娟使用的法术。在他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她又是一柄剑又往他的喉咙刺来。正在这个危急之时,一头凶猛的狮子忽然跳了出来。吴淑娟这才暂时饶过他来对付狮子。
只见那狮子,不计长尾巴一米多,身长也有三米有余。如果站立起来,恐怕也比她个子还高大。
浓密的黑色鬃毛,乱糟糟地竖立在背部、颈部、肩部、头部、喉部、胸部,脸圆嘴短,耳朵呈三角形,眼睛如铜铃,瞳孔聚焦,露出凶光,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满口獠牙。
吴淑娟的手腕上的佛珠响动,顿时从这头狮子身上冒出一股黑烟,形成了一道浓烈的气流,又被佛珠所吸收。
原来这狮子之所以变得异常凶猛,是张狂彪的鬼魂附身所致。张狂彪见弟弟张小豹处于劣势,欲来相助,没有想到刚出场,他的鬼魂就被佛珠所没收。
张小豹见大势已去,胜利无望,赶紧逃跑走了。
狮子凶猛劲头减少了许多,扑腾一下,就恢复原来的兽性。它见吴淑娟一个人在眼前,这口鲜嫩的食物刺激着它的辘辘饥肠,催促它扑向吴淑娟。
不过,灵敏的狮子鼻孔很快就闻到了危险的气味——眼前的猎物,不应该叫猎物,而应该称对手,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吴淑娟并不惊慌,全身放松。她平静地站在狮子面前,呼吸悠长,仿佛眼前的狮子并不存在那样。明晃晃的宝剑微微上挑,稳稳当当地持在她的手中,没有显现出丝毫害怕与颤抖。
狮子显然有点生气:“哼!我来了,你竟然如此镇定!”它开始咆哮,前蹿后跳,作势欲扑,寻找下手的机会。
不过,令它沮丧与懊恼的是,它没有找到丝毫可乘之机。吴淑娟弯腰,移动马步,与它周旋,狮子向前,她则退后;狮子退后,她则向前。
狮子假装猛扑,惯用伎俩,迷惑对方,但骗不了吴淑娟锐利的眼睛。
她并没有乱了阵脚,而是随着狮子的步调,也在寻找战机。狮子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强劲的对手,有点着急。恰好这时,狮子肚子正饿得咕咕直叫,口里流着涎水,一股无名之火,直窜脑门,它决定发起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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