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督查小队的检查一共持续了三天。

这三天里，特别行动小队经过了不下几十次的各种检测，尤其是路子珩和莫尽欢。

这样频繁的检查不仅影响到了几人的集训，甚至影响到了休息的时间，而且黑塔的人似乎总想调查特别小队的集训内容，所以莫尽欢干脆跟众人商议过后决定在黑塔离开前先把集训暂停了。

只是即便如此黑塔的找茬依然没有停下来过。

“莫尽欢向导，我听说你们的特别行动小队把集训终止了，该不会是集训会使用什么违反规定的方式所以想要逃避审查吧？”

在第n次的精神力测验期间，琼斯站在一旁看着正在施放精神力的莫尽欢再次提问。

而莫尽欢似笑非笑地看着琼斯，原本精神力检测仪上的数值还在缓步平稳上涨的，但当他问完后，仪器显示屏上的数字忽然开始飙升。

骤然增加的精神力顿时让检测仪器发出了尖锐的警报音，琼斯身边的向导第一时间张开了精神屏障，两人却依然感受到了宛如神经被撕扯的剧痛感。

黑塔此前从未意识到过莫尽欢本人也是具有攻击性的。

正因为长时间以来向导的身份定位都是辅助哨兵的存在，所以哪怕出现了莫尽欢这么一个异类，黑塔依旧傲慢的认为莫尽欢作为一个向导，最多只具有向华国象牙塔对外公布那样所谓的一些“控制能力”。

然而当这股精神攻击向他们袭来时，琼斯终于意识到他小觑了莫尽欢。

琼斯刚想提出警告，那股施加于两人身上的精神力威压如同出现时一样又在顷刻间消失不见。

莫尽欢侧头看了一眼一旁已经显示【error】字样的检测仪，又重新回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琼斯。

“琼斯先生怎么能这么明知故问呢，我们暂停集训明明是为了全力配合督查组的频繁测试，琼斯先生难道自己不清楚我们如今每天要花多少时间呆在检测室里，一遍又一遍地做这些重复性测试吗？”

莫尽欢说着伸手拍了拍已经故障了的检测仪，“看来黑塔带来的设备可检测的精神力上限太低了不足以测验出我的精神力上限，如果几位修不好，我推荐黑塔以后购买我们华国出产的检测仪，检测范围更广而且操作更简单，价格还比你们的仪器便宜呢。”

琼斯从来的第一天就已经领教到了莫尽欢作为一个华国人说话阴阳怪气的功力，只能咬牙切齿地看着她大摇大摆地离开检测室。

而另一边，另外两个在给路子珩做测验的黑塔督查成员在测试期间，一个哨兵忽然对他提问。

“路子珩哨兵，我们看过了你在刚觉醒时的异能测试录像，你是不是为了获得成长型哨兵的名号故意让自己的初测等级只有f级？请问你要怎么证明你当初不是故意隐藏自己的真实观测能力？”

路子珩的脸色一变，阴沉着脸非常不悦地看着向他问出这个问题的哨兵。

“如果你知道在一个公会里被定级成f级的哨兵过的是怎样的生活，你就根本不会问出这么冒犯的问题。”

“但华国不是有个成语叫‘韬光养晦’吗？”

路子珩此刻终于忍不住用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对方，“等你先分的清楚‘韬光养晦’和‘没苦硬吃’是什么区别再来跟华国人探讨成语吧！”

他说着恼火地站起来，盯着哨兵看了一会儿后意味深长地说道，“如果我是你，我现在会往后迈一步。”

“什么……？”

哨兵不明所以地后退了一步，结果就在路子珩摔门离开后，由于关门的震动导致桌上一个没有放稳的文件夹掉了下来，正正好就砸在了退后了一步的哨兵的脚上。

路子珩听到身后屋里传来的那一声“f*ck”后，偷笑了一声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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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查小队整整折腾了三天后，不管黑塔的人再怎么测试，都没有任何证据表明特别行动小队有使用过任何违禁药物的痕迹。

而三天已经是黑塔能拖延的极限了，再这么纠缠下去一旦华国的象牙塔提出抗议，黑塔的名声可能会受到连累。

更何况还有莫尽欢和肆月这两个“怪物”在，督查小队的人也有点害怕万一真的惹急了他们自己的生命安全可能会难以保障。

从前有一个肆月已经够麻烦的了，如今他的向导居然还是一个更摸不透也更难缠的家伙，就连黑塔也感觉到了些无能为力。

等到督查小队临走的那天，总会长带着特别行动小队的七人一起来给督查小队送行。

琼斯憋着一肚子火，却不得不带头与莫尽欢他们握手道别。

“莫尽欢向导，我一定会抓住你的小尾巴的。”

莫尽欢在感觉到琼斯想要故意用力的时候就用她的精神控制能力制止住了琼斯的小动作。

而琼斯也在这一刻终于彻底感受到了自己的精神失去控制，连动一下或者张嘴说话都难以做到是什么感觉。

只是他的脸部表情被迫维持着假笑的模样，额头上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琼斯先生，与其浪费时间在这种无异议的挑刺上，不如该好好想想假如有一天副本不再出现在我们的世界里，异能也都消失不见，到时候连象牙塔得存在都失去了意义，你们的黑塔会不会也有倒塌的那一天呢？”

莫尽欢压低声音说完松开了琼斯的手也撤下了对他的精神控制，而重新夺回身体控制权的琼斯脸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口中不断念叨着“这不可能”后退了几步。

其余人没有留意莫尽欢到底说了什么，只有肆月意味深长地看着莫尽欢的背影。

等送走了黑塔的人后，总会长便让七人回去休息了。

回到宿舍时，肆月忽然对莫尽欢问道，“你今天对琼斯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莫尽欢愣了一下后反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如果我们都变回普通人了，你想做点什么？”

肆月沉默着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

“自从成为一个哨兵后，我曾经连成为一个不受精神负荷折磨的普通哨兵都不敢想，做一个普通人对我来说好像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

肆月说着忽然笑了笑，把莫尽欢抱起来后故作为难地问道，“这下糟了，如果真的变成普通人我好像就成了一个连大学都没考过也无家可归的无业游民了，莫大小姐以后能包养我吗？”

莫尽欢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伸手在肆月的胸肌上戳了戳打趣道，“无业游民？有你这样银行卡里有一串零的人还来要我包养的吗？”

“不可以吗？我自荐枕席，没有人比我更懂你的喜好了，正好现在去卧室提前面试一下吧，包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