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和光头回去的时候正看见陈志着急地在院子外头走来走去,一抬头看见我们以后就小跑着迎了上来。
“哎呀,好得很嘛,你们平平安安地回来咯!我跟阿力木说你为了给赵叔报仇,鼓捣要把掐他的那个人打死,他也着急得很嘞,正打算出门去找你哟。”
我一瘪嘴:“有你在我的人设差不了。”
果然我还没进门呢就碰见拿着凿子冲出门的阿力木,身后还跟着同样拿着锤子的帕尔瓦孜,阿力木一看见我脸上就是一喜:“吴哥,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我没事儿,但是人跑了。”
阿力木松了一口气:“以后有的是机会,你没事儿就行。”
这会儿老四爷也拖着腿走了出来,他扫了我们一眼,视线落在我的肩膀上:“伤着了吧。”
我的衣服颜色很深,其他人一时间都没注意到,老爷子现在这么一说阿力木更急了:“受伤了?快快快,我们去医院。”
我一听去医院赶紧摆手:“没必要没必要,这都小伤,四爷爷有药。”
说着我就钻进了屋里,这点儿伤对我来说真不算什么,去了医院也是麻烦。
进了屋子我也没让他们凑热闹,只有光头和陈志还有老四爷在,我脱了外套以后伤口就明显了不少,左肩上灰色的卫衣已经被血沁透了,手上的伤口更是搞笑,当时熊娃子抓得就是这只手,只不过熊娃子抓的伤口是竖着的,而死白毛抓的是横的,他俩硬是给我抓出个棋盘格来。
贱人!
老四爷看见我的伤口有点儿疑惑:“怎么?把赵志诚掐成那样的还是个动物?”
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还是没说白毛的事儿,随口说道:“我倒霉,下山的时候碰见了,不过它抓我一下就跑了,也没咬我。”
老四爷摇摇头没继续问,光头和陈志也识趣地没多说。
等我换了衣服再出去的时候简直就是万众瞩目,阿力木差点儿就想洗一张我的照片挂在客厅里,他还拉着赵叔走过来跟我道谢。
“爸,这回你可不能再生吴哥的气了,你还要谢谢人家呢,听我的话,和好吧。”
赵叔的脖子还红红的,他偷偷看了我一眼,还有点儿扭捏,最后抿抿嘴说道:“谢嘞啊,小青。”
那我能说啥?我只能说不客气。
另一边的方玉已经煮好了热茶摆在了茶几上,她招呼着我们:“喝点热的暖一暖吧,这个温度上山该冻坏了。”
此话一出,阿力木的脸就垮下来了,他看向赵叔:“爸,你还没跟我说你为什么要大晚上跑出去呢!”
赵叔就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站在原地不说话,方玉还想劝一劝,可阿力木根本不听:“今天谁劝都没有用,这个问题很严肃!”
大家伙也是第一次碰见儿子这样训老子的,还真不知道怎么劝,总不能说叔叔老不懂事儿吧,根本不好劝。
客厅里鸦雀无声,这会儿所有人都站着,只有沙发上的帕尔瓦孜坐着,他明显坐不住了,小声说道:“我上去看看我奶奶。”
小伙子说完就轻飘飘地摸上了楼。
尴尬中我看见桌子上摆了一块石料,那石料有棱有角的像个三角形,有盘子那么大,像我这种不懂行的人也看不出个好坏来,只觉得这石头真叫个白。
我指着那石头说:“赵叔,那个人是想抢你这块石头吗?”
赵叔本来还在那儿装哑巴呢,听见我问这个赶紧点点头,他小跑过去把石头抱在怀里,“他要抢俺嘞,这是俺嘞!”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赵叔对什么东西表现出这么强的占有性,看来这石头真是相当难得。
阿力木跟着走到赵叔旁边:“爸,你好好跟我说嘛,谁让你大晚上跑出去的。”
赵叔看着怀里的石头,眨巴眨巴眼睛对阿力木说:“俺梦着咧,俺爹,你爷,说祖宗保佑咱嘞。”
阿力木显然不太信,我干巴巴地劝了一下:“那个人可是带了刀,赵叔能安然无恙连个破皮都没有,真是祖宗保佑了,赵叔有福气。”
但事实上我这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就跟养小孩儿一样,谁摊上谁才知道有多难,阿力木蹲在地上抹了把脸,他扶着赵叔的膝盖握住他的手:“爸,这要是我们不在家,没有吴哥他们,你这次怎么办?我总有不在家的时候,你遇到危险怎么办?”
赵叔眼巴巴看着阿力木没说话,而阿力木认真说道:“爸,跟我们出去住好不好?”
可原本还挺乖的赵叔一听就不乐意了,“噌”地一下抽出手转过身背对着阿力木。
“俺不走,俺奏搁这儿嘞。”
阿力木的声音无奈到了极点:“爸!如果你……”
还没等他说完,赵叔一把捂住耳朵:“心里不得劲儿,不想听咧!”
这话听到我耳朵里还挺耳熟,而阿力木瞬间瞪大了眼睛,他直愣愣地站了起来,好像是起来得有点儿猛,还晃悠了一下,吓得方玉赶紧扶住他。
阿力木气急:“爸,你能不能学点儿好的!”
这下可好,原本还扶着他的方玉直接把他甩开了:“阿力木,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不是说你玉玉,你看我爸现在学成……不是,我的意思是……”
他话说到一半,方玉直接摘了助听器坐到了赵叔旁边,这回她做得更绝,连眼睛都闭上了。
阿力木站在原地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最后只能叉着腰抬头望着房顶发呆。
我们三个站在原地不好意思出声,陈志躲在我和光头背后说道:“哥哥们哥老倌些,他好像要遭憋死咯,冷暴力硬是好吓人哟。”
我小声回道:“可不咋的,给屏蔽了,他们还不如直接揍他一顿呢……”
阿力木回头看向我们。
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哦对,我正好跟你打听个事儿,那个ha~yin~是什么意思?”
我虽然听不懂白毛说的是啥,但听着八成就是维语,虽然他长着一张汉族脸,但阿力木都说河南话呢,有什么不可能的。
阿力木木然地看着我:“叛徒,叛徒的意思。”
我挑了挑眉头,“讲真?不是你趁机骂我吧?”
这回他看着我没说话,我下意识躲开他的目光,光头抹了把脑袋:“哎呀困球子,走了回房子睡觉撒!”
我们三个肩并肩挤进了侧卧房门,徒留阿力木自已打扫战场,祝他好运吧。
回了房间老四爷已经帮我们铺好了被褥,他拍了拍枕头,“大后天容远带着老佟过来,到时候就送阿丽亚回家吧。”
我一屁股坐在炕沿上:“佟叔这么早就回来了,不过四爷爷,你咋不叫他小佟,你俩差了三十岁呢。”
老四爷抬头静静地看着我:“臭小子,别坐我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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