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大秦供军火
农家小院的一夜,许青梧睡得格外香甜,也不知是因为无人搅扰的原因,还是因为后半夜里开始下的那场雨。
不待东方红晕升起,许青梧起床洗漱,先是在院中活动了筋骨,随后吐纳着林间的雨后新露。
昨晚那玄之又玄的一幕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替他牵马而来的老头至今未归。
不用想,多半是已经死了。
“唉……拳头大总归是一份道理。”
许青梧晨练完嘟囔了一句,去厨房里自己捣鼓了口饭食,这才牵马而出,给子婴带的礼物则依旧留在屋内的桌子上,原封未动。
骑马走出一段距离,许青梧折身而回,将院子的低矮柴门合拢。
不管怎么说,人走了,门总是要合起来的,也免得让寻常小兽乱了老头的院子。
再去咸阳的路上,许青梧思量着今后的打算。
首先是自己的修炼得再次狠抓起来了,昨晚面对那屋檐下的神秘人,他甚至连拔枪的勇气都没有,归根结底还是自己本事太弱了。
其次,有必要弄一只火枪队,或者类似神机营的存在了。
披云城现在所面对的敌人,完全可以称得上不是普通人了,若单靠李慕白一个宗师级高手撑着,终究还是太不够看了。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一场杏花雨说来就来,风雨中道旁的绿枝摇曳不停,似催促着行人归家。
许青梧乘着春飞在雨中纵马疾驰,可丝毫称不上得意,甚至还有些许狼狈。仓皇逃进了咸阳城的他,本计划着直接去刘邦落脚处,可如今衣衫尽湿,发髻散乱,只好改道回自己在王宫旁的许府。
一进门,老管家那张灿烂的笑脸立即便迎了上来,还是那群熟悉的小厮仆人,还是那些熟悉的称呼。
正走间,一个胖乎乎的身影出现在远处。
许青梧一愣。
吕富小跑着过来,声泪俱下道:“哥哥哎,我总算把你给盼来了!”
“你不是回家了么?”
许青梧一脸诧异。
吕富伸手一抓他的手臂,哎呦一声,催促道:“先去换身干净衣服。管家!吩咐人烧汤备茶,再暖一壶烈酒,备几样小菜!”
老管家笑呵呵答道:“已经吩咐下去了。”
吕富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拉着许青梧往内屋走去。
许青梧环顾四周,不禁哑然失笑,感情自己在许府才是外人啊。
吕富叹息一声,说:“我在家又混不下去了,只好来投奔你,总之一言难尽,你先去洗漱吧,完了咱哥俩好好喝一杯。”
“痛饮一杯苦酒?”
许青梧没来由就想到了这句话,忍不住打趣道。
吕富一怔,继而跺脚笑道:“对!痛饮苦酒,一杯哪够!”
许青梧前脚刚进屋梳洗,陈平后脚便到。
吕富与他聊了一盏茶的功夫,酒菜也恰好备齐,许青梧正好换了衣衫出来。
“大哥你怎么来了?”
许青梧没想到陈平会来的这么急。
陈平没好气道:“还不是你捅的篓子太大了。别忘了,可是我将你叫来的。”
许青梧挠了挠头,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回应的好。
毕竟杀了大皇子及那十几万秦兵这事,在旁人眼里算是大事,可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披云城报仇的而已,谁还能挑出毛病来?更何况昨晚也与子婴说好了,对方目前自顾不暇,显然也没有要追究的意思。
在吕富的劝说下,三人入席,将酒斟满。
一杯酒下肚,许青梧望着吕富问道:“说说吧,你在家怎么混不下去了。”
陈平见许青梧另挑话题,心里着急归着急,但也没表现出来。
吕富捶着大腿,叹道:“唉!别提了,我那家主就是个傀儡,前期用我收拢了吕家,转眼二皇子就将自己人安排进去了,如今吕家怕是不姓吕了。我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带了老娘来咸阳,本想着玩一圈去披云城安家,恰好又听闻你那边出事了,这才在咸阳等你。”
他见许青梧眉宇间隐隐有些怒意,便赶忙劝道:“别上火,吕家我没多少归属感,没了就没了,无所谓。我之所以留在咸阳,是想着你来咸阳之后,肯定需要人手去上下打点,不管怎么说,目前我还是吕家家主,背后是二皇子,有些事情我出面跑腿,总比下面那些人去吃闭门羹强吧。”
许青梧拍着吕富那厚实的肩头,笑道:“没事,我就觉得二皇子的吃相太难看了点,这账咱们慢慢算。至于我的事,你不要担心,该玩玩你的,等庆典结束,咱们一起回披云城。”
陈平瞳孔一缩,失声道:“你莫非已经安排好了?”
许青梧点头道:“跟子婴基本说好了。现在我的事不重要,大秦的事才重要。”
“大秦的事?”
陈平眉头紧皱,“大秦能有什么事?”
许青梧朝四周的仆人挥了挥手,待人都走远,这才说道:“我打算让二哥参加完庆典去北边守长城,一来是想着将来他能有个立大功的机会,二来也是让他远离是非。别看如今天下一统,实则暗里依旧凶险,有人盯上了子婴的位置。”
吕富与陈平皆是一愣,差点惊掉了下巴。
“谁这么大胆?”吕富忙问。
许青梧笑眯眯地望着陈平,示意他来回答。
陈平苦笑:“不可能吧,怎么想他的实力都不够啊,否则也不可能要你那点地界。”
许青梧端起酒杯叹道:“他这是个万全的法子。首先因为披云城的存在,以及汉中郡地理位置的原因,只要他开口,子婴肯定会同意。子婴以为困住了他,也顺带利用他困住了我,岂不知汉中郡可是块福地啊,进可攻退可守,哪是什么轻易让人拿捏的地方?”
他轻笑一声,仰头喝完杯中的酒水,砸着嘴又说:“这事他多半不会先出面,成功且不论,若失败了,他也可以安稳发育。汉中郡不缺田地,足够养活几十万大军。北边的山脉看似高耸横贯东西,将咸阳护卫的严严实实,可自西向东有仙人关、散关、紫荆关,三条路直通咸阳,很近。”
吕富瞪了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刘季?”
许青梧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
陈平却不以为意,笑道:“你的意思我明白,陛下肯定也想过,但给他汉中郡总比给他别处收益大吧,不仅可以将他放在眼皮子地下看着,随时可动手拿捏不说,也能牵制你披云城。你说的这种
可能性有,但也需要时间,他现在才多少人?能做什么?大秦一旦彻底稳定下来,他根本没机会,想都不敢想。我认为他还是为了自保,主动示弱、示好。”
许青梧打量陈平几眼,沉声道:“若有人能出兵帮他呢?”
陈平眯起了眼睛,转而失笑道:“不可能,哪来的三路大军。投降的诸侯都在咸阳呢,吃得好睡得好,唯一例外便是那辽东郡的郡守,你的人嘛。”
许青梧心里咯噔一声。
看来自己这大哥还真和刘邦混在一起了,自己都没说三路大军,他怎知道。
“谁能帮他?”
吕富这时弱弱地问了一句。
陈平听罢,眼角一抖,赶紧附和道:“没人会选择这个时候在他身上押注吧,投降的人罢了。”
许青梧端起酒水,邀请三人一起走一个。
气氛稍稍缓和。
许青梧抹一把嘴角的酒渍,呵呵笑道:“但愿是我多虑了吧。”
吕富拍着胸脯,伸手去抓了他最爱吃的肘子,嘟囔道:“瞎想啥啊,说的这么吓人。”
“可不敢小觑天下英雄,”许青梧抿一口酒,似是在自言自语,“说实在的,有时候真觉得对不起李慕白那小子,若我不瞎说话,他师父也不可能来咸阳……虽说他有咱们兄弟几个,可仇无鬼老先生,毕竟是他的至亲啊。子婴之后我不管,现在我就想守住他师父的遗愿,鲍飞机也是那般莫名其妙就死了,我总得做点什么,让他们的死,不是白白牺牲。”
陈平没有吭声。
吕富啃一口肉,嗤笑道:“瞎鸡儿感叹啥,果真春天来了,就开始伤春悲秋了?”
“滚蛋,啃你的肉去。”
许青梧笑骂一句,转而举杯对陈平道:“咱们喝咱们的,这小子我白担心他了。”
陈平喝完酒,沉吟道:“你的事打算怎么办?毕竟要真出了岔子,可不是小事,你得为披云城兄弟的性命着想。”
“再说吧,我心里有数。”
许青梧摆了摆手,“大皇子我已经杀了,逼宫也不适合。只要别人不来招惹我即可,若敢招惹我,哼哼,我披云城没有贪生怕死之辈。”
陈平无奈地摇头,自己喝了起了闷酒。
时至中午,陈平兴致缺缺地离去,本以为许青梧前来肯定要上下打点一番,从而保证披云城大军在庆典中的安全,谁料子婴先沉不住气了,竟与披云城和解。
如此算是一件好事不假,但可怜陈平准备良久,临了这一拳却打不出,为许青梧高兴归高兴,可多少还是有些郁闷。
许青梧本以为陈平走后,刘邦那边与陈平互通消息,至少要有些动静,谁料一连等了两天,不但刘邦那边没人来找他,就连提前归来的二皇子,以及三皇子都仿佛消失了一样,据说吕富所说,这两人是忙着大皇子的葬礼,可许青梧终究觉得,这咸阳城安静的有些一反常态了。
二皇子归途遇袭他已知道,明摆着有人陷害披云城,不过也不知子婴是没时间理会这些,还是大家都忙这葬礼和庆典,总之既没人站出来帮许青梧澄清,也没人找上门兴师问罪。
按理说,二皇子手下的那群走狗,应该跳出来狂吠两声才是,可事实上根本没谁提这事。
许青梧忍不住了,主动找到陈平问起此时。
陈平却说他还不知情,于是便去打听。这一打听又是两天,结果却是子婴放话出来,说这只是个误会,且将二皇子臭骂了一顿,因而便没人再敢说什么了。
许青梧暗暗点头,这子婴还是懂事的嘛,对方都这般尽力了,那自己也不好再端着架子,只能按照原计划去找刘邦。
至于陈平为什么没将那场谈话的内容告诉刘邦,许青梧不好去问,也只能解释为陈平还是念兄弟情分。
这天。
许青梧让人给刘邦送去一张请帖,请他在商场内的酒楼赴宴。
刘邦如期而至。
一见面,两人寒暄两句后,许青梧诧异道:“刘老哥自个来了?张大哥呢?”
刘邦呵呵笑道:“你也知道咱们即将成为邻居,很多事情总要有个人忙前忙后不是,他已经回去了,我参加完庆典便直接去汉中郡,有机会的话,咱们还能顺道哩。”
“哈哈哈,好,好。”
许青梧大笑着拉刘邦入席,“以后就是邻居了,咱们是该多亲热亲热,来来来,尝尝我这里厨子的手艺如何。”
酒过数巡,许青梧使个眼色,屋内伺候着的下人随即离去,顺带还关上了门。
刘邦微惊,吐着酒气问道:“许城主这是……”
许青梧笑呵呵答道:“想说点心里话,免得让手下听去了。”
“无双遇袭一事,多亏了沛公您,一直没机会感谢,今天难得有这么个机会,聊表寸心,还请刘老哥勿要推辞。”
刘邦伸向茶杯的手一顿,转而笑道:“咱们之间还要如此客气?他日大婚,请我去喝一杯喜酒便可。”
许青梧从桌下摸出个小箱子,放在刘邦身前,示意他打开。
刘邦瞥一眼小箱子,望着许青梧佯怒道:“自己人,不必如此市侩吧。”
许青梧只示意他打开看看。
刘邦略一沉吟,打开箱子一看,发现里面是一叠画着线条和数字的图纸,整个人呆了片刻,才喃喃道:“你太客气了吧。”说着便将箱子合了起来,推还给许青梧。
“你这是……”
许青梧有些急了,“这可是好东西,枪、炮的图纸,都是我披云城目前的核心机密。”
刘邦喝了口茶,叹道:“我自然知道是好东西,可你觉得我敢要?大秦都没这玩意吧?我若收了还得了?再说了,我如今是大秦的汉中王,我要这东西有何用?”
许青梧笑了笑,盯着刘邦说道:“您,莫非忘了早年间,我让熊大不远万里送刀甲了?”
对方可谓是油盐不进,他也只能翻起旧账,以此来寻找突破口。
刘邦果然一愣,继而摆手道:“铭记于心,但往事勿提,我现在也是大秦的人。”
许青梧见他还绷着,遂直言道:“我这东西也不白送,您拿去之后得自己个研究,日后您肯定用的上,毕竟北边可不太平,称其为狼子野心都不为过。”
历史记载,高祖七年白登之围中,刘邦被匈奴困于白登山长达七天七夜,最终陈平用计使其脱险。为了与匈奴缓和关系,和亲、送钱等手段自不必多说,吕后受辱都得忍气吞声,可见匈奴的实力确实很强
许青梧不信刘邦不知道匈奴的厉害,他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希望刘邦先将矛头转至匈奴,以此好留给子婴几年时间,待刘邦吃透了那两张图纸上的东西,子婴差不多也该寿终正寝了。
至于为什么要送这两样图纸,而不是有关骑兵的东西,一来是为了让刘邦放心,间接的告诉他,披云城是支持他的,二来这东西的吸引力,没有哪个掌权者可以抗拒。
刘邦瞅了瞅许青梧,继而沉默不语。
许青梧趁热打铁,将话说开了:“我知道您的志向不一般,可子婴现在不能下台,天下初定,贸然易主,必定要再生事端,这对中原大地可没好处啊。您也看见了,子婴对您来说都算年事已高,这两年身体也差了很多。”
刘邦皱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青梧一脸懵逼,合着自己在这热脸贴冷屁股呢?
“咱们都是自己人,这话也就到此为止吧,”刘邦站了起来,走出几步后,又转过身来,“我只是个投诚的人,不敢和许城主相提并论,陛下肯给你面子,我可不一样。”
许青梧见他要走,忙唤道:“唉,刘老哥,我的意思你肯定明白,只是晚几年啊,晚几年而已,换你手下无数人命,这买卖不划算?”
“告辞!”
刘邦一拱手,毅然决然地出门而去。
许青梧仍不死心,追了出去。
刘邦见状只好先停了下来,沉声问道:“许青梧,你这样做,合得来?”
许青梧哑然。
这的确是件两边不讨好的事。看来他终究是低估了那张椅子对人的吸引力,也高估了刘邦。
等他回过神再要说话,刘邦已经走远。
其实在刘邦看来,只要能顺利上位,你披云城的东西,不也是我刘邦的东西?
当然了,这些许青梧压根就没想过,因为在他看来,只要大秦没了,那么披云城的军火也就没了。这些东西,以及他本人,都应该隐藏在茫茫人海中,谁让他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呢。
一场酒席不欢而散。
许青梧抱起那装着图纸的小箱子,又独自喝了阵闷酒,这才晕晕乎乎地回到了许府。
敌人远比他想的强大,远比他想象中野心勃勃,这事有些难了。
次日,也就是庆典的头一天。
韩信领着熊大等人一起来到咸阳,披云城大军则驻扎在城外,安静地等待着第二天去场外新建的校场领赏。
当天,许青梧四兄弟,连带着吕富及熊大,免不了又是大醉一场,且去大宝剑铺子舒坦了一回。
散场时,韩信本要返回城外的军营,最终被陈平拉去府上。李慕白要带着宋雪,及其家人看一看咸阳的景色,于是也与众人分道扬镳平。
大伤初愈的熊大拒绝了吕富去找乐子的提义,望着许青梧干瞪眼。
许青梧想了想说道:“还是去军营吧,这个关头不能出乱子。”
吕富呼出一口酒气,满不在乎地说道:“能出什么事?你手底下的兄弟我可是见识过,他们可都是……”
许青梧抬手打断他的话,说:“我是担心别人去找乱子,这几天咸阳城太安静了些。”
吕富如梦初醒。
最终,吕富被许青梧安排回许府看家,熊大及许青梧则出了城,直接去披云城大军的落脚点。
军帐中。
熊大见许青梧拒绝陈平的邀请,执意要来军营,那么肯定是有事商议,遂沉声道:“肯定有什么事吧?”
许青梧笑着点头:“还是你了解我。”
熊大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许青梧叹道:“杀了大皇子及十几万秦兵的事,不用担心,子婴那边我已经搞定。目前的问题是,有人想要子婴的皇位,且用西边、北边、南边这三口路大军要挟,让他必须在年底前交出政权。我本想着直接让刘邦等等,哪料他根本不搭理我,急着坐上皇位。”
“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熊大直言。
许青梧砸了咂嘴,犹豫道:“我打算直接从源头上解决问题,可北边的匈奴,西边的羌地,南边的赵佗,都不好惹啊。咱们只有一万余人,想要单挑一个势力都有些困难。再者,兄弟们打了这么久的仗,不知道……”
“我们没什么,”熊大直接打断,“鲍飞机的仇报了,十一万秦兵筑成京观,方晨及大皇子陪葬,这事兄弟们能揭过,也分得清大是大非。”
他顿了顿,又道:“兄弟们都跟着你混,虽然没了鲍飞机,但若不打仗,咱们也没了营生啊。你直说吧,先干谁!钱不钱的无所谓,早在你这挣够了,现在就是图能活动筋骨。”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许青梧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生恢复,这事我再琢磨琢磨,最好是拉几个盟友,咱们不能是孤军。”
另一边。
二皇子亲自端着一份饭食,走进了一间阴暗的大殿内。
“三弟,吃饭吧。”他说。
三皇子冷笑道:“你别费心思了,我不可能出面,我劝你也别再跳出去了。”
“这是父王的决定。”二皇子沉声道。
三皇子愤愤道:“难道你们就看不出来么,这是与虎谋皮,唇亡齿寒呐。”
二皇子将饭菜搁在桌上,转身往外走去。
临出门,他回首道:“其实有你没你真的没区别,反正大哥已经死了,而你,看着大哥被杀。”
三皇子沉默半晌,最终愤怒地打翻了饭食。
酒菜散落一地,杯盘尽碎,狼藉一片,一双筷子更是各奔东西。
守在外面的将士探头看一眼,随即又关上了门。
拂晓。
咸阳城外,新建的校场内已聚集了不少人,校场外那些近日赶来参加庆典的将士,个个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听说陛下这次要大赏特赏,就是王侯都要封不少呢。
披云城大营内,将士们整装待发,脸上虽没多少笑容,但打心底对庆典一事,还是很上心,这点从他们擦拭了一整晚,眼下在朝阳中熠熠生辉的铠甲就能看出。毕竟,这是给披云城,以及城主,还有死去兄弟们,争脸的机会。
远处阁楼上的钟声响起,所有参加庆典的军队开始列阵,随时准备着入场。
二皇子站在城墙上,眺望着远处的那支银白色队伍,嘴角泛起冷笑,喃喃道:“十几万各地精锐汇集在此,你可是犯了众怒啊,这次看你如何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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