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

钱桂英对龙爱民又是佩服又是疼爱，眼里派出了两滴老泪，也不管手上还沾着面粉，wu摸着儿媳的面颊说：“你是早年皇后娘娘转世吗，胸襟咋这么大。三这小崽子前世烧了多少高香，娶了你这么个媳妇。”

说完，扔下两个女子出了屋子。

周抗战冷着脸问：“这个小兔崽子干嘛去了？”

“兔崽子”这个名词可能是好多从农村出来的老人对自己儿子的昵称。

龙爱民听怪惯了他对周胜利的这个“昵称”，也不以为意，说道：“他说门上贴的春联还没写，他写春联，实际上是怕爹训他，躲在卧室里不敢出来。”

周抗战的脸阴沉起来，发怒地说道：“他就把他老子看得这么不明事理吗？”

钱桂英从外面进来了，手里攥着几块银元塞进顾金妮的手里。

顾金妮涨紫着脸往外推着，龙爱民说：“这是爹娘给儿媳的见面礼，你还客气什么。”

顾金妮红着脸收下银元，说道：“谢谢大娘。”

龙爱民纠正道：“收了银元就不能喊大娘了，应当叫娘。”

顾金妮依然红着脸，向钱桂英躹了一躬：“谢谢娘。”又向周抗战躹了一躬：“谢谢爹。”

钱桂英数落着龙爱民，“你这丫头伶牙俐齿，看把你金妮妹妹说得脸像块大红布。”

龙爱民故意装作撒娇的样子，“娘，男人对自己的妻子容易喜新厌旧，你这当婆婆的对儿媳怎么也喜新厌旧？”

钱桂英乐哈哈地说：“我们老两口有你这个儿媳能多活几十年。”

婆媳三人在厨房备着年夜饭，龙爱民小声问道：“娘您那里还有多少银元？”

钱桂英说：“你要用？娘给你。”

龙爱民说：“不是我要用，我是担心你手头上的银元不够。”

钱桂英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小声问她：“这个小、小三外面还有女人？”

她意识到大过年的，不能骂人，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龙爱民说：“要怪得怪你老人家养的儿子太优秀。”

钱桂英着急地说道：“别给娘打哈哈，快说他是不是还有？”

龙爱民说：“我知道国内有一个，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在工作中得罪了人，人家花重金从国外雇来个漂亮的女杀手杀他，女杀手喜欢上了他，把他迷倒后没有杀他，还与他办成了那件事。”

“那个女的现在哪里？”

钱桂英着急地问道。

“娘，她在哪里我现在还不能对你讲。胜利哥说得有道理，她在国外的环境下长大，那方面不如咱们华夏人看得重，她也许往后有相中的人，让她与那个人过幸福的生活更好。”

“那另外还有吗？”

“还有一个是外籍人，她在胜利哥出国执行任务时帮了他大忙，也可能说是救了他的命。胜利哥对她与对国内那个女的一样，也说人家只要有了心上人就祝福人家幸福。”

“这孩子。”

钱桂英带着歉意地说：“做了那么些对不住你、你们的事，我这个当娘的没有管教好儿子。”

顾金妮劝慰她道：“娘，爱民姐说得对，是您把他培养得太优秀了，才使得我们这些人才会像灯蛾扑火一样奋不顾身地扑向他。”

钱桂英站起身来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红布包给龙爱民，“给这是过年给海龙的压岁钱，别回头忙忘了。”

龙爱民问道：“给多少？”

“二百，我和你爹每人一百，是你定的，说小孩子不能知道自己有很多钱。”

龙爱民说：“你还得多准备些新钱。”

钱桂英说：“我知道，初三海舟跟着他妈过来，他的二百块钱准备下了，与海龙的一样，也是在银行换的新票子。”

龙爱民说：“还得准备。海颖姐从M国回来了，初三带着她和胜利哥的儿子过来，这个孩子是从M国出生的M国国籍，你和爹都是第一次见他，不得给点见面钱？”

“你说给多少是好？”

龙爱民处理家庭事务公正，从不为自己所想，钱桂英对她非常依赖。

龙爱民没有推辞，“海颖姐与胜利哥的公司年经营额十数亿M元，她不缺钱，关键是你和爹的态度。你和爹每人给二千，我和金妮、心兰每人给一千，压岁钱与海龙、海舟一样也是二百。”

钱桂英说：“不能让金妮刚进家门就拿钱，她的钱我给出。”

龙爱民与她开玩笑说：“这次轮不到你偏心，金妮和心兰的钱我出。”

顾金妮道：“我的钱我自己出。”

她对龙爱民说：“我现在是主治医师，中级职称，医院还有补贴，我的工资比你这个上校处长少拿不了多少。”

龙爱民道：“你还不知道你的周大哥有多少钱，他和海颖姐还有一个M籍华夏人在M国的公司年经营额十多亿M元，与大哥投资，锦花姐负责的在特区那边的公司现在年创利也得过亿，还有边港文秀继承了他父亲十亿股权。

比起各位姐妹，你我都是穷人。咱们所有只领工资的姐妹在处理家内关系上花的钱由我交，回头到他那里报销。你那点工资，除了自己用之外，多补贴点家里。”

金妮说：“家里现在也用不着我补贴，三妮大学毕业后考了研究生，银妮现在也有工资，我们村里经济发展水平现在上去了，我爹说大学毕业生收入不如他。”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周胜利从他和龙爱民的卧室里出来，爹娘都当作没有什么事一样。

海龙坐在饭桌面对电视机的一面，等着看“春晚”。

钱桂英在屋的正面的大八仙桌上倒了一杯酒，用小盘盛了五盘菜，嘴里叽哩咕噜嘟囔了几句。

海龙说：“奶奶讲迷信。”

周抗战对他说：“你奶奶不是讲迷信，这种形式是对先人的一种纪念。”

到了夜里十点以后，周胜刚一家、周胜红一家、乔嫣然、郦丹、陈文秀、凌月欣、沐洁、冼心兰和叶海颖等均打电话来给周抗战、钱桂项夫妇拜年。

她们知道，再晚一会，老两口就要休息了。

周胜利也给岳父岳母、冼自强夫妇、李祥诚爷爷等一众长辈打去拜年电话。

京城从一九九三年春节开始禁放烟花爆竹，到了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四面非常安静。

新年钟声敲过以后，周胜利的手机开始接拜年电话。

他在接了两个来自太宁省的拜年电话后，突然一个十分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