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利像个初次谈恋爱的男孩,头脑一片空白,机械地反手揽住对方的脖颈,木然地回应着。
对方伸手抓住了他的另一只手,拉到了自己的怀中。
她不知何时把曾经当着周胜利的面穿上的罩罩再次脱掉,周胜利手触到的是真实的山峰。
再继续下去,两人都会彻底沦陷。
在这样危险的时刻,危险的路段,沦陷的后果可能是——毁灭!
周胜利首先抽回了手,抱着她的双肩将她扶回驾驶座,轻声说:“前面的车跑远了,追上去吧。”
汤川昭惠坐直身子,很有礼貌地说:“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周胜利认为岛国人的文明素质值得学习,但礼仪太过繁琐,让人觉得有些假。他不知道,两人做完那事,女的是不是也要说一声:“对不起,让您破费了。”
他知道自己还没有优秀到外国陌生女人主动献身的程度,对方现在觉得自己主宰着她今后的命运,想通过两人加深关系来换取自己对她不加伤害。
她图的也是自保。
周胜利对她说道:“你、敏子、信子,咱们都是一条道上的人,你还保全了我们三个人的命,我不会出卖你。”
汤川昭惠说道:“你对她们两个说是我带着你救她们,没有说是你逼着我,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我刚才那样对你,也不是我不相信你。我想报答你,我、我也喜欢你。”
周胜利的声音变得柔和了许多:“你安心开车,咱们现在不想别的,想好明天怎么对家里人说清楚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好吗?”
“我听你的,胜利君。”
周胜利听着她的话音里带着撒娇的味,心里更加恐慌不安。
汤川敏子的家也住在他爷爷住的别墅区内。有钱人家不仅地面以上的房子大,地下车库也大。
汤川敏子家里只有两个主人,但父女二人各有一辆代步小车,家里还有购物时用的皮卡车、出游时的越野车、敏子与闺蜜星期天出去玩的时候开的跑车,地下两层车库可放十辆车。
两辆小车进了别墅后直接进了地下车库,然后从电梯里上了一楼客厅。
经商议,汤川敏子先给她父亲打了个电话报平安。
敏子是白天被劫,周胜利和信子拉着一千万现金去赎人也是白天,汤川德正一直坐立不安,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等着女儿回来。
汤川旺下午听信子说敏子出事了,接着周胜利不见,他也一直催问敏子究竟怎么了,为什么到现在不见人?他只好编话说:“敏子的车被人扣了,女孩子心窄,她未婚夫去哄她去了。”
他并不知道,老爷子对周胜利了解得比自己多得多。
到了深夜十一点,汤川德正的电话响了。
他走到父亲卧室的阳台上接通了电话。
“我是敏子,我和胜利君、信子现在都很安全,在咱们自己家里。
爸爸,你别说话,先听我把今天的过程给你述说一遍,听院后你也别冲动,胜利君还与你讲话。”
她当着汤川昭惠的面,先讲了伯父和两个堂哥已经秘密加入军部,并为军部主持了生物实验室,进行人体生物实验,为政府将来发动的战争作准备。伯父现在已官至大佐,距将军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
随后又讲了伯父一家如何设计劫持自己、把周胜利诓出来杀死,后来得知爷爷被周胜利医治好后,改变主意,把自己和周胜利、信子三人拉到他们的生物实验室进行人体解剖。
胜利君用假死骗过了三堂哥派去抓我们的人,他们把我们拉到了他们的生物实验室,交给我大嫂对我们进行解剖。
大嫂知道胜利君是假死后带着他打伤了看押我和信子的四个警卫,开车拉着我们逃出了实验室。不知为何,我们逃出来不长时间,那里发生了爆炸,整个实验室全在烟雾之中。
她讲述完后,关于下一步如何安排,她完全依赖周胜利,把电话交给了他。
周胜利接过电话,听到汤川德正在说话:“怪不得今天下午你大伯家父子四人一直在这边,半小时前他接了一个电话就带着你的三个堂哥走了,原来是他那边出了大事。”
周胜利说道:“叔叔,是我,我是周胜利。”
汤川德正道:“是周桑,感谢你救了敏子,感谢你救了我爸,实际也是救了我们汤川家族。”
周胜利推辞道:“叔叔你言重了,要说感谢的话,就感谢天意,是天意让我与爷爷有这么深的渊源。客气的话不先说,先说眼前急需办的事。我先说我的想法,叔叔您抽时间与爷爷商量后决定。”
汤川德正此时也不再拿周胜利当成晚辈,恭敬地说:“胜利君您说,我听着。”
“实验室已经彻底毁了,而且是与我们逃走有直接关系,我先告诉您这些,更多的信息后面我再说。
汤川永健可能知道我们必死无疑,下午在电话上把他们父子的计划全在电话上对敏子讲了,就是敏子刚才说的那些。
前几天在爷爷屋里发现的病毒蚊子就是从他们的病毒实验室里出来的,目的就是让爷爷发病去世,夺你的家主权力和敏子在株式会社的经营权。
他们父子是公器私用,政府和军方并不知晓。
他们安排昭惠解剖我们三人,第一个就是装死的我。昭惠见我没死,她便让我带敏子和信子逃跑,她作掩护。正巧几个警卫闹起矛盾,还动了枪,她借这个机会带着我去了关押敏子她们的房间,解决了看押她们的警卫,乘着她的车跑了出来。
为了不让他们追上,我们跑出来后从外面关上了门,接着里面发生了爆炸。
敏子大伯一家人为了争得家主权力,不惜计划害死爷爷和敏子,简直是丧心病狂,人神共愤,论理说应当逐出家族。
但是我觉得实验室爆炸的事件发生后,敏子大伯一家在军部的三个人都会受到处分,他们在军界的生涯到头了。他们家的长儿媳亲情未泯,救出了敏子,请爷爷把他们这一支留在家族内,以免造成今后子孙之间的仇恨。”
汤川德正道:“你们说的这些对我的震惊太大了,我现在脑子里很乱,把你的意见转告给老爷子,一切由他老人家决定。你们什么时候过来?”
周胜利道:“你说敏子大伯父子几人都走了,估计是被军部叫去了。我们今天晚上不回去,在这里等着你的电话。
他们父子如果没有对军部讲他们计划杀害我们的事,你告诉他们,让他们不用再讲,讲了只会加重军部对他们的处罚,如果不讲最后上面就不能定他们的责任,对他们最重按退役处理。
目前最危险的是你们,你务必把保护你们的人布置在暗处。他们说要去家里见你和爷爷,你一定提前打电话过来,我即刻过去。”
汤川德正叹道:“权力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了争夺它竟然连自己的老父亲也要加害。这个家主我真不打算干了。”
周胜利一针见血地指出:“导致家人自相残杀的不是家主这个位置,而是人的贪念,让一个贪念不强的人当家主,可能就是爷爷的想法。”
挂上电话后,汤川昭惠征求周胜利意见:“我用不用给我丈夫或者公公去个电话?”
周胜利阻挡道:“不可。他们为了私欲连亲生父亲都敢害,不知会不会为了保存自己出卖你,把责任推到你身上。你不出面,他们现在会以为你也死在了里面,你若打电话过去,他们如果想丢卒保车,完全可以把你出卖给军部。”
他又特地补充了一句:“我这句话里没有挑拨你们夫妻关系的意思,完全是从你个人的安全角度说话。”
灯光下,汤川昭惠情意绵绵地看着周胜利,柔声道:“我相信胜利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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