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树来也认为周胜利是和了稀泥,默认了屈原和孔子是棒子国的,心想,周书记终于开窍了,那些死去了几千年的人,说是谁家的不一样?
没有人料到万晓姬分析透了周胜利的那番话,喊了声:“周书记你好狡猾!”
喊到这里,她突然不说了。
季洪印被她这一声喊醒了,明白过来,周胜利讲了这么一大会,从表面上看是和了稀泥,没有明确反对说屈原、孔子是棒子国的,但仔细分析来,他的意思是:因为棒子国是华夏的,所以华夏的人被说与棒子是一个国家的,没有错。
其实,棒子国的大多数人,包括所谓的“砖家”们也都知道,自己的国家有文字才三、四百年,以前的历史都不是自己的,每一次政权更替都与华夏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正因为太缺乏文化自信了,才想着把自己母体的文化说成是自己的。
周胜利对于同岛国的入侵之争、棒子国的文化之争有他独到的见解,继续说道:“我们两国之间,与岛国之间还有亚洲的一些国家之间,历史上曾经是一家,无论是领土还是文化,都有过水乳交融,现在靠我们这些人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
我曾经去过岛国,他们那里的许多民众说起那段不愉快的历史,却来埋怨我们:我们本就是一家人,这边的家老是要往海里沉,砖家说若干年后整个岛国都不存在了,我们回家要块地方生存不行吗?说我们是入侵,我们回自己的老家怎么成了入侵了呢?
他们这种“回家”的方式太过暴力,把“老家”的人杀了几千万,这样的白眼狼儿子老子不敢要。”
虽然观点不同,但是崔志和还是敬佩周胜利渊博的知识,主动提出:“今天晚上我请周书记吃饭,各位都去作陪,不为了商业上的合作,只为学术上的交流。”
晚上吃饭时,崔志和与周胜利交流当中那种不自信带来的盲目自大仍然时不时流露出。
交流多了,透露出的信息自然就多。崔志和告诉周胜利,他们这次交给林冈这边加工生产的是某几种型号汽车上的零部件,林冈的企业是他们与华夏在汽车上合作的唯一企业。
他还告诉周胜利,他们一辆汽车的零部件在全球有十多个国家和地区加工生产,核心零部件自己生产,任何一个国家想仿造一辆他们那种汽车都不可能。
周胜利在心里骂他们小心眼太多的同时,也佩服他们的远虑,将来河北的公司做大了,需要别的厂家协作生产时也要考虑到这一点。
汤川敏子的客没有请成,主要是周胜利被她那天的一抱戒备了,国内的几个女人他还不知道将来怎么办,再与岛国的女子不清不白,万一处理不好产生国际影响,自己的前途事小,干部队伍的声誉影响事大。
汤川敏子回国几天后,万晓姬给周胜利打了个电话,说敏子临走前托她捎了几句话,她到他办公室里把话当面捎给他。
周胜利问了问季洪印:“今天下午还有没有来找我的?”
季洪印告诉他:“没有了。”
他才在电话上告诉她:“你过来吧。”
他总感觉这个女孩与别人不一样,作为区外经贸公司职工,不像其他普通机关工作人员那样在他面前拘束紧张,说话也不把他当成大领导,倒像是个失散多年又见面的妹妹。
外经贸公司是原外经委与外贸局全并的,下面有八专业公司,在区委院内单独一座办公楼。
很快,季洪印把万晓姬带到了周胜利办公的内室,泡上一杯水后退了出去,并在外面关上了屋门。
万晓姬瞅着季洪印的背影,说:“你的秘书与你一样,长得高大英俊。”
周胜利笑着问道:“你看上他了?看上了我可以给你们做红娘。你们两个还真般配,小伙子也是大学毕业,军校毕业生,年龄与你也差不多大。”
“打住打住。”
万晓姬jao嫩得出水的俏脸上一层寒霜,数落道:“自己身上的事还没有利索,给别人当起了红娘,谁稀罕?”
这一年多来,周胜利确实把季洪印的亲事挂记在心上,见万晓姬与他年龄相仿,也是大学毕业生,长相也好,真心想给牵个线,没想到竟然惹对她生了气,连自己这个区委书记的面子也不给,尴尬地笑了笑,“是我唐突了,不过你说我自己身上的事还没有弄利索是怎么回事?”
万晓姬说:“敏子走之前在我面前哭了两场,说你仇视岛国人,连带着她也仇视了。”
周胜利道:“我从来没有仇视岛国人的意思,相反,我还觉得岛国的普通民众的文明素质在全世界都是高的。我看不中的是像松下龟雄那样的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好战分子,她怎么会认为我连她也仇视了?”
“她约你吃饭,约了几次你都推说工作忙,临走也没能见上你一面。这是真的吧?”
周胜利为难地说:“她是个外国女人,我是区委书记,还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万一有人误会,有什么话传出去,会对区里的工作产生不良影响,对她也不好。”
万晓姬道:“你还没有明白她的心,只要你真心对她好,她不怕误会,也会把误会变成真。”
周胜利吓了一跳,“那就更不能见面了。我既要对得住老婆孩子,也不能害了她。”
万晓姬责备道:“你既然这么高尚,为什么还要她喜欢上你?”
周胜利着急地争辩着:“我哪有要她喜欢我?总共见过两次面,第一次你也在场,两下里吵得很不愉快。第二次是她被松下龟雄薅着头发,用尖刀逼着往外拉,我不能见死不救,就上去把她救下来了。”
“你说过要用自己替换下敏子的话没有?”
“说过,我是男人,换作是别的女人我也会那样做的。”
周胜利并不以为他那么做有什么不正常之处。万晓姬却道:“就是你的那句话,那次的行动,让你走进了她的心里。你不知道,当一个女人知道一个男人愿意为她牺牲的时候,她的心中会产生多大的震撼!”
周胜利道:“那天事情过后我就对她讲了,换作任何一个女人被劫持,我都会那样做的,不单单是对她。”
万晓姬叹了一口气,“你那时说已经晚了,在你说要替换她的那句话的时候,你已经完全融进了她的心里,再也走不出来了。”
不知为何,她的眼里挂满了泪水,鼻音重重地说:“世上轻浮男人会害女人,像你这样一根筋的男人会伤女人的心。你不想辜负你的妻子,却辜负了好多女人。
在南洪县的时候,你曾经也以不辜负老婆孩子为借口辜负了一个女人,现在还是这个借口,你又辜负了一个。”
南洪?第一次见面时她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与南洪有渊源?
在南洪差点成为自己女人的人有谁?他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小菱的妹妹,招待所的梁冰云。她误喝了招待所长的药,与自己ji情缠绵,就差临门一脚了,自己硬是用凉水把两个人的情绪压了下去。她莫非是梁冰云的表妹?
但据自己所掌握,梁家居住在大山里面的水边上,祖辈几代没有离开过大山,她不可能有这么一个在南方长大的表妹。
除了梁冰云,他没有想起洪南县还有哪个女人有瓜葛。
他正思忖着,忽然听她带着哭泣地说道:“她一丝不挂与你躺在一张床上,你亲了她,把她看光了,还给她穿上了衣服,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理睬她。她被你害得好苦。”
听了这番话,他想起了在洪南县带领公安人员抓妫中玉那天五更,自己装作中毒,被妫中玉和纪祖业两人扒下裤子与一个叫纪小婉的姑娘睡在一个床上的事。在看守所审讯室里,纪小婉那一声“我爱你”,至今想起来就像心脏被人用刀刺的一样。
他苦笑一声,说:“怪不得自己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你是纪小腕的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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